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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   莫泊如总共在何家待了三天,其实他的军龄没有回家探亲的资格,托父亲生前的老战友帮忙,十天的假期已是极限,再不回去连对方也会受处分。

      临走前,莫泊如将自己部队驻扎地址和电话给了何清欢,并对她郑重承诺:“清欢,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给莫大哥写信或者打电话,只要我能做的到一定帮忙,不能做到的也会想办法尽量给你办好。”

      “一路保重,莫大哥。”何清欢点头,轻声道。

      莫卿卿早就哭成了泪人,目送莫泊如上火车后,抱着何清欢嗷嗷地哭,断断续续地抽噎道:“清欢,我就哥哥一个亲人了,下次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和哥哥好可怜,都是没爸爸妈妈的孩子,清欢你有妈妈真好,我好羡慕!”

      什么情况?何清欢疑惑,她知道莫卿卿父母已经去世,那莫泊如呢?不等她问,莫卿卿那丫头巴拉巴拉自己说了出来。

      “哥哥很小的时候,大伯就牺牲了,大伯母把他扔给我爸妈改嫁了,你说他在部队听说我爸妈被人……自己那么难过还担心我,千里迢迢赶来看我,我都知道……”

      似乎在心里压抑了很久,莫泊如的离开终于让这些情绪崩塌,莫卿卿颤抖着肩膀,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身前的地上很快湿了一小片。

      何清欢轻轻抱住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莫卿卿,这个单纯的姑娘,心思竟是这么细腻,之前一直表现得阳光灿烂是怕哥哥担心吧。

      那个体贴的大男孩原来有着那样坎坷的身世,哎,难为这两兄妹了。

      莫泊如走了一周多,莫卿卿才重新恢复往日笑容,生活似乎又重归往日平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中秋节临近,意味着陈大壮和陈兰芝的婚礼近了,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有的人却不能过好。

      蔡为民被判有期徒刑二十年,牛美丽眼都快哭瞎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瘦得皮包骨头,再也不见当初单手提起李婉儿的凶悍气势。

      从前丈夫得势时得罪的人纷纷找上门,往日关系近的纷纷断绝来往,避着他们一家,蔡家的日子一下陷入困境,不过可不会有人同情他们。

      对于这个判决,何清欢觉得还是便宜了那老混蛋,也不知道他毁了多少清白姑娘,她只能祝他的监狱生活能开启“愉快”的新篇章。

      要说起最近两天在七队引起小波澜的事只有一件,工农兵大学学员名额定下来了,总共两个名额,一个是入赘民兵连长家五六年的知青女婿,一个是牛会计唯一的儿子牛铁柱。

      “这种好事果然轮不上我,每年都有一个知青名额,咋就死活轮不上我。”蒋艳秋不停地念叨,又气又不甘心。

      何金凤脸色不太好看,何清安连忙在桌下扯她衣角,蒋艳秋犹不服气:“干啥?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看都是那些干部的子女,这么明显黄书记也不管管。”

      “怎么?你是不想和清安过日子了?都结婚当妈的人了,上什么大学?”何金凤拍桌子不满地呵斥儿媳,这个儿媳就没真正安心过日子。

      “妈,艳秋她就是随便抱怨两句,其实她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何清安想为媳妇儿说两句好话,却在母亲犀利的眼神下败下阵来,总是本能的有些畏惧母亲。

      “道理?就是她去省外上学,夫妻母子分离几年?甚至……”何金凤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大儿子一眼,果然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母亲后面未尽的话,何清安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他相信蒋艳秋就算真的去大学,也不会抛弃他们父子,他不喜欢母亲无端揣测爱人,把她往坏处想。

      “大嫂,学员名额那么紧俏,你还是别想了,倒不如想想进厂招工名额还靠谱些。”何清萍撇嘴,忍不住说道,她也觉得蒋艳秋痴人说梦。

      蒋艳秋幽怨地看了小姑子一眼,语气羡慕又讨好:“我哪像你福气这么好,村长都亲自上门保证会把你安排进粮食局,都板上钉钉了,你要是可怜大嫂,明年记得帮我说说好话,争取下招工机会。”

      听着她们的谈话,何清欢想起了那块手表,不知道陈兰芝藏哪儿了呢?

      何清欢有时候实在是不明白二姐和陈大壮的爱情,一个懦弱无能,一个野心勃勃,这样的两个人却敢背着未婚妻和未婚夫频频偷∕情,真是一对奇葩的恋人。

      “放心吧大嫂,肯定不会忘了你。”何清萍盈盈一笑,眉眼间有收不住的春风得意,施施然保证道。

      姑嫂二人一番你来我往商业互捧,何清欢心里暗乐,蒋艳秋心里都快骂死二姐了,还不得不拍马屁的模样,真是好顺眼。

      莫卿卿和何清喜互相看来看去,明显憋着乐呢,何清乐在一旁翻了无数个白眼,对她们的鄙视毫不掩饰。

      何清欢对这事的看法可不乐观,她那个堂叔的话能信嘛,事情没定下来还是别高兴太早,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晚饭后,三个女孩来溪边洗衣服,莫卿卿坐在石头上发呆,入秋后的傍晚凉意明显。

      她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道:“清欢,天都凉了,我的换季衣服还在知青点呢,最近早晚有点冷,但我不敢去,怕遇到李婉儿。”

      “最近李婉儿好像开始去地里上工了,我看见她好几次,你可以请半天假喊小欢陪你去拿,快去快回就好。”何清喜洗衣服的动作一顿,歪头想了会儿说道。

      “没错,咱们明天下午趁他们都出工时去拿。”何清欢从溪水里钻出来,冲三姐伸出大拇指夸她,“聪明。”

      次日中午,村民和知青们都出门上工后,两个小姑娘悠哉走到知青点,怕还有人在里面,二人蹑手蹑脚来到莫卿卿房前,开锁后悄声又悄声进入,没发出什么动静。

      进了屋,莫卿卿忍不住看了眼床,脸上露出嫌恶的之色,小声对何清欢说:“清欢,我想把被子和垫棉烧了,恶心。”

      “别啊,扔了多可惜,你不想要可以送人,村里多的是人愿意要。”这个年代很多人家几年都做不出一条棉被,这丫头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莫卿卿噘着嘴不高兴地点点头,开始收拾要带走的衣物,突然她停下了动作,站着一动不动。

      “清欢,你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何清欢一愣,收敛了思绪,耳朵贴在门外倾听,还真有奇怪的声响,像是被捂住了嘴巴后发出的痛苦呜咽声。

      二人对视一眼,神色格外冷凝,莫非有贼心不死的混蛋敢顶风作案,又来知青点对女知青做坏事?

      大白天的也敢乱来,麻蛋!两人一番无声交流后,一人找了一件趁手的棍子石头,弓着腰朝发出古怪声音的房间走去。

      门是虚掩的,何清欢轻轻一推就开了,映入眼中的景象让她立刻将莫卿卿嘴巴捂住。

      血,床上地上都是血,屋里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张知青,听到动静她瞬间转过头,如毒蛇一般的目光死死盯住何清欢。

      发现是她,张知青竟然笑了,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们安静,又淡定地回头继续手上的事。

      莫卿卿眼睛一翻,直接吓晕过去,屋内割肉的声音和男人痛苦的呜咽声交织在一起,刺激着何清欢的心脏,她喘不过气要炸裂一般。

      跑!可莫卿卿晕了,怎么跑?!

      “你们走吧,当没来过,也没看到过。”

      何清欢点点头,死命掐好友人中,莫卿卿悠悠睁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何清欢拉着跑出了知青点。

      “清欢,刚刚……”

      “别提这件事!记住我们没来过!”

      “知、知道了。”

      二人一口气跑到溪边,肺里的氧气都用光,气管隐隐作痛,何清欢脑海中不停浮现出躺在床上的两个男人,那惨不忍睹的下∕体,古时候的太监命根子被切掉是这样吗?

      她只能确定其中一人是张知青的丈夫朱育成,另外一个是谁都没看清,女人黑化起来当真吓人,生平第一次直面这么血∕腥的场面,何清欢真的被吓到了。

      二人默默无语坐到下工,特意拦截了何清喜,让她别提她们今天去过知青点,面对三姐一再追问,何清欢沉默了很久只道:“今晚要出大事,等着吧。”

      天黑的时候,往日平静的小屯镇如同炸开了锅,漫山遍野都是举着火把和手电筒的村民知青,人们离奇的愤怒。

      “你们见到知青点的张知青没?”有人寻到何家附近,上门询问。

      “没有,这是出了啥事啊?”何金凤好奇道。

      来人冷笑加咬牙切齿:“张知青那个恶毒的疯女人,把自己丈夫和我老叔的儿子铁柱哥命根子给割了!”

      何家人目瞪口呆,何清安只觉得双腿凉飕飕,多少年来都没听过这样的事,那女人真的疯了吧!

      “哎,可惜了朱育成摊上这样一个疯女人,听说招工名额里有他,这下不知道还能不能去。”同来的另一人叹着气摇头,很惋惜的样子。

      “最可惜的是我堂弟,大好年华,过几天就要去学校了,我老叔就一个儿子,现在可怎么办?”这人愤愤说完,竟然真情流露,哭了。

      张知青跑了?何清欢听着二人的话,突然想到那对奸∕污张知青的父子……难不成是牛会计和牛铁柱?

      信息量太大,何清欢有点消化不能,张知青没对牛会计做什么,但想到牛铁柱的下场,这或许才是张知青对他最大的惩罚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喝了三大杯茶提神,完成二更承诺,有错别字中午改,没有啥特别的事话,每天会有4000字更新哦,一般在晚上11点左右。
    不知道张知青吓没吓到你们,我觉得自己像在写恐怖小说,e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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