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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今晚的夜色真美 下 ...

  •   薛凝小姐带着自己的大儿子离开后,屋子里又剩下李显和庄然两人,哦,还有个整天睡不醒的小黑猫。
      隔着茶几站立的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视线相接,噼里啪啦的火花跟点着了的炮仗捻子一样,引线呲呲烧着,点燃里面的硫磺与硝酸盐,最后嗖的一声原地爆炸,藏在心底的那点跃跃欲试也跟着散了花。
      庄然咬着手指,有些紧张,毕竟上次两人有了实质性进展是形势所迫,这次好像有点蓄谋已久,故意为之。
      两人的心跳咚咚咚咚,节奏越来越快,仿佛下一秒心脏就会夺胸腔而出。
      李显本来没有多紧张,他觉得无论发生点什么都很正常,毕竟两人可是正经的男男朋友。虽然这次臭不要脸的事,有点不一样。但是庄然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让自己也一起紧张了起来。
      庄然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一脚跨过茶几,拽着李显的衣领,单腿跪在沙发上,后续动作要做什么庄然有点迷茫,是直接像往常一样压上去,给个拥抱,还是顺便凑过去,来个浪漫点的法式吻。左右纠结了半天也没找个正确下嘴的地方和方式。
      “男朋友,再折腾下去,都软了。”李显单手搂过庄然的腰,尖尖的下巴抵着庄然的肩膀,贴着他耳边轻声说到,语气里玩味似的嘲弄撩拨人心。
      “操,我这不是想着给你一个美好的完美值得回忆的第一次么。啧,这么不配合。”庄然起身回到卧室里。自己在心里给自己一个中指,太操蛋了,上次在宿舍都没这么费事。
      李显笑着跟在后面,关上门,扳过庄然的肩膀,亲了一下耳侧,做着无声的邀请,“庄然。”说完朝庄然的耳朵里吹了一口暧昧的风。
      庄然撑开李显的肩膀,翻身覆上,唇角无声,眉目深情。李显搂着庄然的脖子,晚上吃的酒心巧克力,醉的那个似乎成了自己。三分酒气,余下的七分都是呼之欲出的‘山雨欲来’。
      满脑子都是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的暗自揣测,庄然会不会像上次自己对他那样对待自己,会不会伺机报复,啧,不过上次总体上庄然应该是满意的,自己应该还是安全的,吧?
      “还有功夫想有的没的呢?”庄然啧了一声。
      所有的期盼都得以实现,庄然抬起李显的下巴,撬开嘴唇,舌尖逐鹿,你来我往,你进我退,你追我赶。
      衣服不知何时散落在床下,两人坦然相对,毫无隔阂。
      紧绷着的最后一根神经,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吞没两人,一切好似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庄然。”李显含混地开了口。
      “嗯?别告诉我你这没有‘小膏膏’,我操,今天就是什么都没有,你也得交代在这。”庄然的手伸到李显的身后,食指在腰窝间画着圈。
      李显并不好受,浑身上下就这一个地方痒痒肉,他挺了挺身子,双手拉过庄然的脖子,“就你这恨不得......我敢不准备么。再说,我准不准备好都得准备好啊。”说完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管还是水溶性的,旁边放了一盒小方块。只是和上次的牌子有些不同。
      “这个是我哥上次出差从国外带回来的,好不好用我哥是听别人说的,我觉得咱俩得实践实践。”李显握住庄然四处做乱的手说。
      “宝贝儿,咱们俩真的是半斤八两,为什么这个时候非得提到第三人,还有你哥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给你准备这个的?”庄然拧开盖子,挤出一些,缓缓滑入。这个时候以前的专业知识终于起了作用,学霸准备的很是充分,注意事项跟开了封陈年老酿似的往外钻。
      “李显。”庄然终于找回面子,扳回一城,他把东西放在李显的手上。
      “我上次自力更生,你这要求,啧。”李显挑开包装,递给庄然,“咬~开。”
      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氛,两个字直接破功。“我操,嚣张啊,小伙子。”庄然拿过来用嘴撕开。
      两人跟跑800米田径似的,传递了一个交接棒,李显为小小然穿上了透明的新衣服。啧,第一次这么主动请缨的,李显是真的有些脸红了。
      全副武装,所有的触摸,无数的低语,都成了催促的号角,攻城掠池,硝烟滚滚,万马绝尘。
      直到身体融合在一起,俩人才完完全全属于彼此,再无他人,床上两团火热,彼此难分。
      红烛翻浪,香篝翠被,星河半枕,只觉魂销。
      早上鸡蛋闹钟破了壳似的响个不停,庄然这次熟练多了,伸手准确地找到开关,按了下去。
      想起昨晚的疯狂,啧,庄然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失控,李显一遍一遍在耳边叫着他的名字,低沉的金属声音,像召唤情蛊的鼓点一样,激荡不安分的躁动。
      庄然在洗手间里冲了冲双手,心有余悸地又多挤几下,搓了搓,看着脖子的淤紫,庄然狠狠拍了额头,马上开学了,回去肯定被宿舍的几人取笑,哎,美色误国。
      从冰箱里拿出菠菜,用后背顶冰箱门,拉开橱柜,取出切绿菜的刀,蔬菜被整整齐齐切成丝,就等着粥开了直奔锅里脱胎换骨。
      半个小后,砂锅里的粥咕噜咕噜翻开,锅盖踮着脚往上钻。戴上隔热手套,取下砂锅盖倒放在灶台上,将菠菜丝撒入粥上,缓缓搅动,撒了少许盐,将火开到最大,手一下一下敲着案板,蔬菜变色,拧上了火。
      回到卧室,李显恰好刚醒,“这么早。”李显哑着嗓子说。
      “宝贝儿,我昨天舔到你的嗓子眼儿了?怎么这个动静了?”庄然坐在床上,嘴唇贴在李显的额头上,有点热,可能昨晚受凉了。
      “哎,我的天啊,奴家这条命就剩下半条了,官人你体谅则个。”李显咳了一声,头有点晕。
      “还有心思开玩笑呢,我以后都不敢再下手了,就折腾一次,你这身体就跟外敌入侵似的,哎,小可怜啊,家里有银翘解毒片,等会吃完饭吃点,我给你煮了青菜粥。”庄然没想到被自己折腾一个晚上,李显就生病了,男朋友的身体还有待加强。庄然拧了条热毛巾,递给李显。
      李显随意擦了擦脸,难受的又躺回被窝里。睁着眼睛看着床边的庄然。
      “哎呦,小可怜啊,怎么这么招人疼啊,得了,宝贝儿,我支开床桌陪你在床上吃吧。吃完好好睡一觉。”庄然边往外走边说。
      饭后李显服了药,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睡了过去,手却拉着庄然的手没舍得放开。
      庄然无奈地摇头,还真是,男人病了就像孩子。一只手被死死攥住,本想去书房的计划落空,只能陪着病号,躺在床上。
      担心李显睡不踏实,庄然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屏幕亮起,上面有好几个小爸的未接来电,重拨过去满耳都是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ed off,庄然失落地放下电话,每次考古出去没有一个月小爸回不来。
      打开信息,里面是一条小爸的未读短信。
      “宝贝儿子,时间匆忙,来不及和你当面告别了,爸爸要随着考察团去新疆了,海子沿遗址在发掘的时候发现了3000年前青铜时代晚期人类居住的遗迹,对复原东天山地区青铜时代社会状况和聚落形态有非常重大的帮助!这是爸爸一直在研究的课题。爸爸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在家里也要照顾好你妈妈和你老爸,还有替我去看看你爷爷奶奶,儿子,爸爸爱你,一定在你生日之前赶回来,勿念。PS:山区信号不好,一旦有机会马上给你回电。”
      庄然把手机放在胸口,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收到小爸的短信,心里惶惶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右眼睛也跳个不停。掰开李显的手,下了床,靠在书房的沙发上,给老爸打了个电话,刚打通就被老爸接起。
      浑厚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庄然心里的不安消缓了大半。
      “儿子,看到短信了?”庄哲朝教研室里的学生摆摆手,回了办公室。
      “老爸,我刚才看完短信,心里有点不放心,总觉得好像有那里不对,以前小爸走的时候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庄然咬着手指,皱着眉头,站起身开向西北方向。
      庄哲没想到儿子和自己一样,也有这种感觉,但是他不敢对儿子坦白的说自己也这么觉得,这会让儿子不顾一切的飞到新疆去,上一次陶然发生意外,小然就延缓了入学时间,陪着自己飞到异国他乡。
      他无法忘记庄然第一眼看到浑身是血,满脸泥土的陶然从坍塌的土方里救上来的情景,他不想再让儿子经历一次,可是又无法阻止爱人求知的脚步,只能竭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两人支撑起这个家。守护好这两个他最爱的人。
      “儿子,可能是你昨天没休息好,放心,就是一个简单的考古遗址勘察工作,你小爸说这次两周就能回来。肯定没什么问题的,放心。”庄哲故作轻松到。
      庄然忧心忡忡,根本没注意到平时少言寡语的老爸,在一句话里说了两个放心。明显是心中不安,这是给儿子的安慰,也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嗯,老爸。今天我回不去了,李显有点感冒,明天我回家陪您。”庄然将目光从西北收回。
      挂了电话,庄然没有回到卧室,而是打开了书房的电脑,调出新疆天山地图,找到了小爸要去的地方大致方位。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犹豫一下,拨出了熟于胸的号码。
      男人穿着一身修身的西装,左手夹着烟和谈判桌上的人厮杀完胜,桌子上的手机突兀的响起,来电显示H市。
      将合同交到秘书手里,起身走到窗边接起了电话,“小然?”
      声音冰冷刺骨,但唯独这两个字透着暖意。
      听到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庄然靠在椅子上,“您现在人还在新疆吗?”开门见山,别无寒暄。
      男人抽着烟的手顿了顿,望向繁华的上海滩,“没,回沿海了,很久了,怎么?”
      “我爸爸,去了新疆。”庄然没想到这人从西北回来了,而且是回来多年了,电话号码从未变过,为了等一个永远等不到的人。
      “然然他出了什么事?”男人抽烟的手哆嗖一下,烟灰差点落在地上。
      “不不不,没有,是我心里感觉不好,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您能......”
      男人松了一口气,“好,最近那边有点不太平,我亲自过去,我以前的兵很多在那边,放心。别告诉你爸爸,还有然然。没事,小然放心。”
      尽管话语安慰的单调,但庄然知道,只要这个人做了承诺,就不会食言。
      “顾叔叔,您还好么?”庄然不明白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到什么程度,才会如此这般的连带着他的家人都爱惜如此。
      印象里的那个模糊的身影,在得不到后没有苦苦纠缠,而是选择远远守望,默默祝福,自己从知道那一天起,就从心里敬重这个人。
      懵懂的时候,也想过效仿纪芙蓉代父“赎过”,后来长大了才懂得,那是亵渎,是对那份感情和那个人的玷污。
      这么多年不曾打扰,并非刻意疏离,只是不忍再提醒。
      “小然,我很好。”男人望了望北方。“今年你过生日我回去看你。”
      庄然没想到能在男人嘴里听到这句话,一时无措,“那我和爸爸去接你。”庄然嘴里的爸爸自然是陶然。
      “好,先这样。”
      “那,再见。”
      玻璃映衬出男人越发棱角分明的五官,鼻梁高挺,剑眉斜飞,嘴唇极薄,都说这样的人薄情,只是感情都给了一个人,对待别人哪里还有多余的感情呢?
      小然这傻孩子,这么多年还是没变,男人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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