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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   咎子昂最近几天都不怎么跟方煜打闹了,路南和他讲话也客客气气,插科打诨什么的,谁也不敢。连带着班里气氛都没有往日活泛。
      几个人百无聊赖靠在椅子上,最近学校管得严,教导主任疯狂抓违纪逃课,业余乐趣都少了许多。

      方煜转着笔,低头在做数学题。咎子昂把声音放低,小声和路南闲聊。

      “……圣诞啊,我叫了若茶,阿沉也来。”

      “啧,阿沉当真了,走哪儿都带着。”

      “眼神儿骗不了人,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了。”

      “若茶性格也好啊,换了别人恐怕受不了阿沉吧。”

      “这你就说错了,阿沉对上若茶完全没脾气的好吧,要星星不给月亮,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他这么温柔。”话里话外满是唏嘘。

      ……

      方煜抿唇,把笔抛开,一言不发起身出了教室。

      天气越发冷了,教室里暖气开的很足,所有人都昏昏欲睡。路南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和咎子昂面面相觑。

      眼看着他出了门,才敢和咎子昂八卦:“我看这位也即将步上阿沉的后尘。”

      咎子昂支着脑袋嗤笑:“等他开窍?阿沉孩子都会管人叫叔叔了。”

      不客气的嘲讽引来一阵狐朋狗友鸡贼的哄笑。

      *

      圣诞晚会那一天,景漾邀请林颂来玩。林颂正是闹腾的年纪,在电话里兴奋的说要带着新交的女朋友一起来。

      萧桐桐有节目,柳蕊陪她在后台化妆。景漾独自去校门口接林颂。

      林颂长得快,半个月没见好像又高了一些,上来就一把捏住她的脸,嬉皮笑脸的闹:“你怎么瘦了啊,是不是见不到我太想念?”

      景漾就算和方煜曾经有过亲密的接触,也还是不习惯和男生这样玩——即便林颂在她眼里还是个小孩子。挣开,问:“你女朋友呢?”

      小男孩朝斜后方努嘴:“说是有认识的同学,去找同学了。”

      她没什么别的话好说,带着人往演出厅方向走:“最近有认真念书吗?数学课能不能跟得上?我们虽然平时见不到,但是你可以把不会的题微信发给我啊,我看到了会解答的……”

      声音温温柔柔,平缓不急切。林颂喜欢听她这样说话,很吃这一套,尽管讲话内容不讨喜,也叫他面部表情柔和不少,嘴上却不饶人。

      “喂喂喂,你是我妈吗?怎么像个老太太一样见了面就念叨。我每天都在好好学习,瞎操什么心……”

      景漾完全是没话找话,大周末的,平时大家学习都挺累,好不容易放松一下还要谈学习,确实扫兴。她自己先不好意思了,没有反驳。

      “等会你先从这个门进去,靠右第六排给你留了两个位置,上面放着我的书包……我的书包你认识吧?”

      “你的书包他为什么会认识?”

      ——还算温馨的对话中乍然插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景漾冷不丁吓一跳,下意识靠住墙角,背后爬起一层鸡皮疙瘩。

      看似平静的喘息过后,她保持原姿势不变,对林颂说:“你先进去吧,我等会儿就来。”
      面对着他的背脊挺直,骨头里仿佛撑着钢筋水泥,一丝不苟到了发尖儿。

      方煜冷笑,吸一半的烟被碾灭,语调比之前还要冷上几分:“什么时候连礼貌都没有了?学长问话,装作听不见?”

      林颂这孩子傻愣,性格也直冲。方煜说第一句时还没发现什么,第二句就闻出火药味儿了。虽然年纪小,但也算个男子汉。当即就把景漾带到自己身后:“怎么了?”

      景漾绷着神经躲了他好几天,唯独今天松懈,遇上方煜在意料之外。最近一段时间她反复思考,认为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哪怕是自作多情也好,有始有终才正常。可只要一想到他,情绪就无法稳定在理智的层面上。
      思绪乱糟糟缠成线,满脑子都是他温柔说话时眼底的星光,被他牵手时手心里暖融融的触感,还有月色下他的侧脸……一不小心就泪眼盈眶。

      她早就承认自己喜欢上了方煜,哪怕他与想象中白马王子的标准沾不上一点儿边,可这一点儿也不妨碍她愿意做一个每个女孩子都会做的童话梦。眼看梦境成真,又被拉了回去。

      关于他的一切,景漾都太舍不得了。

      她收了收情绪,从林颂身后出来,拍着他肩膀,一派轻松:“是认识的学长。快进去吧,没事儿。”

      林颂狐疑,略显稚嫩的脸上难得出现严肃情绪:“真假的?”

      方煜不耐烦,猝不及防一把将人拉过。景漾生怕他发疯,乖顺往他所在的方向靠,秉着气:“你很闲哦?那今晚多做五道数学题……”

      林颂抬手,忙叫喊:“好好好你赢了!”接着犹犹豫豫看了眼方煜:“那……姐,我先进去了。”

      ……

      景漾几乎是被方煜拖到卫生间的。

      他走的非常快,抓着她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逆向掠过投来诧异眼神的人群,走到操场东面几乎无人问津的卫生间。
      喧嚣与热闹在一霎被隔绝在外,他们与外面欢闹的人无关。

      她被顶在冰冷墙壁上,手腕牢牢攥在那人手中,抬头便是他胸口与下颌。环闭空间内,眉间发梢都是属于他的味道。

      “方煜……”景漾哑着嗓子叫。

      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语悉数被他堵在唇间。突如其来的吻,用力又凶猛。肩膀被钳制,腰肢被禁锢,那双手臂按在腰窝,狠狠将她压在怀里,那力气……好像要把她生生揉进怀里。

      那是一双微微浸着凉意的唇,和他本人一样,带着什么情绪,来发泄来诉诸。贴上来时湿润了她的唇。他没什么耐心,牙齿不客气的咬上来,她吃痛,不自觉松开牙关,温热的舌头便大肆闯入,在方寸间肆意掠夺。顺着牙齿重重舔过上颚,激的她身体不断颤抖。

      青涩、愤恨、不知名情绪,一点都不温柔。

      这个吻带来的惊愕只有片刻,她用力锤在他肩膀和胸口,抵着他的胸膛试图离开,呜呜的声音细若蚊讷。眼泪在几秒内湿润眼眶。

      好在景漾并没有挣扎很久,在看到她眼泪的那一刻方煜就松了手。
      他略带粗鲁的擦掉挂在她眼角的晶莹,手掌顺势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

      “躲着我,嗯?”有十二分的狠意,也有十二分的柔情。

      景漾的眼泪压根儿止不住,潺潺不停。送礼物被拒起就压在心底的情绪完全被这一个强吻带了出来。毫不示弱的瞪着他,兔子一样红着眼睛。

      “是你不好!”

      方煜快要憋屈死了,声音拔高:“我不好?处处躲着我,有本事别来学校!”

      景漾哭的一抽一抽,拼命用能想到最伤人的话回击:“我凭什么不可以躲着你,我讨厌死你了!为什么要被你喜欢!”

      她清楚看到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收缩的瞳孔,鼻子更酸的厉害,难过好像通过皮肤传递到她每一个神经末梢。
      景漾再没了力气较真,软趴趴半靠着墙壁,半靠在他手臂。撇过头去不理。

      方煜指尖发凉,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因用力凸显的厉害。闹了这几天,这是他头一次感觉心口都发凉。一时间竟然有点儿喘不上气的感觉。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铃声紧随其后,在空旷的空间里被放大数倍。

      灼烫的目光紧盯着景漾。他喘着粗气,拿出手机——下一秒发了疯一般掼在地板上。

      沉重的闷响,铃声戛然而止。

      摔手机的力度太大,牵扯到她,景漾的手臂微微发抖。

      方煜扯了个极为勉强嘲讽的笑,抱住她的肩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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