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master今天不锻刀》不渡

141、章一四一

　　说是“剑”，但由于制作的仓促，形状和大小都还很粗糙，藤丸立香如同握着一柄短匕首，在英灵激斗的魔力乱流中下定决心，跪在地上，狠狠将宝石剑扎进土地。
　　这瞬间，庞大的魔力在他手下交汇，无形无声的地脉渐渐浮出，山洞内也好，洞外也罢，所有的英灵都停下了动作，感受到巨大的，同源魔力的冲刷。
　　那力量不可抵挡，直接掠过了英灵的存在，径直奔涌向大空洞深处，如同乳燕投林。
　　藤丸立香借助宝石剑，成功的干涉了这个世界的现实，调动了平行世界中召唤出圣杯的魔力回流，当前此刻，圣杯应当降世！
　　“不！”山洞内的间桐樱面露痛苦，身体隐约显露崩坏的裂痕，她还没有彻底驯服身体里的圣杯残骸，此刻面临圣杯的召唤，濒临失控。
　　伴随着间桐樱的挣扎，她所召唤的英灵也再难维系，除去基于自然召唤的rider还能保持现世，基于圣杯力量侵蚀控制的黑saber浑身僵硬，被污染的魔力逐渐流失，殆尽之后她便再也不能保持身形——本就该退场的她，此刻才迎来了真正的回归。
　　潜伏在大空洞深处的伊莉雅丝菲尔也陷入痛苦和迷茫中，作为小圣杯的她清晰的感受到地脉中汹涌的魔力，但那些应该回流的魔力却通通被那个“伪圣杯”截获，而得不到魔力补充的她就如同烧红的铁锅，在无水可烧的情况下凭白浪费着自身的炭火！
　　这种情况下，圣杯真的能成功降世吗？
　　伊莉雅丝菲尔心中无措，幼年就独自成长的她并没有在家族的典籍中找到类似情况的参考。
　　山洞之外，感知到御主状态的berserker毫不犹豫的抛下对手，想要回到那个少女的身旁，恰逢杀生丸从山洞内出来，当头一斩几乎将狂乱的berserker劈成两半。然而断裂的肢体还没落地，berserker就已经长出了新的血肉，杀生丸也意识到这个疯子无心恋战，干脆让出了通路，就交给山洞里的间桐樱去对付吧。
　　berserker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杀生丸收刀走出山洞，外面的天空晦暗，阴云低垂，简直分不清时间。
　　他向着藤丸立香的方向走去，看见远处archer斩下手臂换给了卫宫士郎，一如此前数次轮回的经历，感到索然无味。再往前去，那个熟悉的御主跪在地上，维持着将宝石剑插入泥土中的姿势，浑身陷入巨大的魔力冲刷中，难以行动……和之前经历的几次结局没有任何区别。
　　接下来的话，就是天空要出现变化了……杀生丸抬头看向天空，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乌云中探出阳光，却并非从云层的缝隙中，而是极为怪异的，云天分离，出现了一个完整的圆形，圆形之外是阴天，内侧确实晴空。
　　“人理之环……”杀生丸循声看去，和记忆力的反应一样，藤丸立香挣扎着抬头看见了这奇异的天象，随着短暂的茫然后却陷入了欣喜中，同时他也再难维持魔力的输入——想要借用宝石剑调动“第二法”沟通平行世界，自然离不开魔力，而他身上的“第三法”正好可以提供无限的魔力，理论上是这样。
　　然而也仅仅只是理论。
　　下一秒，藤丸立香的身体出现了裂缝，爱丽丝菲尔赐予的“第三法”护佑毫不犹豫的解除，人理之环中涌出黑泥，无差别的污染起接触到一切。
　　杀生丸再一次拔出了刀，察觉到他的异常，三日月宗近冷脸站在了藤丸立香面前，“你要做什么？”
　　可怜的家伙。
　　杀生丸不无怜悯，但握刀的动作并未变化，即便困在这场圣杯战争循环往复，有些事情也不得不做，或者说，这正是他困在这里，一再杀死藤丸立香的原因！
　　“原来如此……”藤丸立香的身侧突然响起一声感慨，日暮戈薇，或者说桔梗看着天空中的圆环和仿佛无穷无尽涌出的黑泥，神情悲悯，她看向杀生丸，叹息道：“换一把刀吧。”
　　她的出现令杀生丸有些动摇，此前数次循环都没有ruler的存在，多一个变数，他不确定是否真的对结局有所影响。
　　“杀死他的后果，你应该也清楚，为什么不试试救他呢？”桔梗轻声询问，看着维持不住身形，随风逸散的藤丸立香，满眼叹息。
　　是的，即便杀生丸不出手，藤丸立香的灵魂也会飞快消逝。
　　“立香！立香！听得见吗，需要我怎么帮你？”一旁无措的远坂凛看着自己的手穿过藤丸立香的身体，忍不住慌了，“是宝石剑的原因吗？”她无法碰触到藤丸立香，身边有没有趁手的工具，只能徒手挖掘地上的泥土，然而宝石剑已碎成晶屑，稍微几片大些的碎片十分锋利，划破了她的手。
　　远坂凛捧着那璀璨的宝石碎片，尝试输入魔力，毫无用处。
　　藤丸立香自我意识尚且完整，看着远坂凛的眼泪，对于这个一开始就建立在误会和欺骗之上的“妹妹”，他满心愧疚。“不是你的错，只是我运气不好。”
　　是的，只能说是运气不好，藤丸立香不无遗憾的看着逐渐包围过来的黑泥，试图寻找到熟悉的躯壳——他被爱丽丝菲尔分割了灵魂和身体，灵魂又被第三法包裹着现世，这才得以回溯时间来参加这场早该结束的圣杯战争，此时小圣杯已经补充完了魔力，圣杯即将降临，然而涌出的黑泥中却和计划的不一样，至今没出现他的身体。
　　既没有第三法的保护，又没有作为容器的身躯，他衰弱的灵魂自然只能消散。
　　“抱歉啊，凛。”藤丸立香试图表现的轻松一点，可惜远坂凛的眼泪却越发汹涌，倒让他不止如何是好了。
　　他又看了看僵持的三日月宗近和杀生丸，不知道这俩是怎么对上的，干脆打断了他们的状态，对着三日月宗近的背影开口：“让开吧，我欠他一次，刚好还他。 ”
　　虽然不是同一个，但是对于此前在徨安抛弃了幼年杀生丸英灵的经历，藤丸立香心存悔意，也没机会补偿了，只能还给这个杀生丸，真论起来也差不多。
　　三日月宗近一僵，目光黯淡，但最终没有没说什么，回到藤丸立香身侧，化作本体摔在地上，再一次陷入沉睡。
　　即便微弱，他也不能成为审神者的负担。
　　本丸的这些刀，在这点上都十分一致啊……藤丸立香有些发散的想着，心情甚至有些放松，尝试了下成功站了起来，看向杀生丸道，“之前也都是这样的吗？”
　　他不清楚杀生丸的记得多少，但是他对于陷入圣杯战争循环的事情几乎没什么印象，只有一些零星的记忆，都是微不足道的东西，自然也清楚每次的结局。
　　他也不明白杀生丸为什么又突发奇想的想要杀自己，但是此种情况下，都无关紧要了，反正就算杀生丸不动手，他的灵魂也撑不了几分钟就彻底消散了。
　　“是的，每一次。”杀生丸并未隐瞒，也将远坂凛的警惕视若无物，藤丸立香看着自己陌生又熟悉的从者，一时难以从他的脸上看到什么情绪，既无欣喜，也没有恨意。
　　迎着冰冷的刀光，藤丸立香心中很平静，安详的闭上了眼。
　　停在这里也好，他确实，有些累了。
　　“嗯？”心口一凉，却并不痛苦，藤丸立香又睁开了眼，首先看到的时候跌坐在旁睁大了双眼的远坂凛，而后便意识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杀生丸也离得太近了。
　　侧目看了看，是满眼银白，杀生丸的长发还未彻底落下，他就已经又退开了，与之一同抽离的还有胸口的一截刀刃。
　　奇异的是，这贯穿而过的刀锋并没有带来痛苦，反而自伤口涌出阵阵温暖，仿若得到了补充，藤丸立香甚至感觉自己没那么虚弱了。
　　“只是一次尝试。”杀生丸冷冷道，收起了刀——这名为“天生牙”的武器不是他的常用刀，因为这并不是杀人的武器，而是可以斩断死亡的救生刀。
　　他听从了桔梗的建议，或许是这不断循环让他有些疲惫了，他想要试一试，放任藤丸立香活下去会有怎样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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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里了，再一章这卷差不多完结，进最后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