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吴邪BG】他比我大二十一岁》日天几何

54、番外，生与死的距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在我面前我却不能说我爱你。这句话不知道哪来的，总之还做了一段时间的流行语，别的我不知道，总之说这句话的都是活人就对了，他们并没有体会过生与死的距离。
　　当时我死了，在阿邪怀里渐渐失去生息，然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又活了，准确的来说是变成鬼了。关于鬼有过很多的传说，聊斋志异上关于鬼的故事就介绍了很多，但是和我的实际情况并没有什么好结合在一起的。
　　那个时候有一道意识指引着我做些什么，我知道它是在指引着我这个已死之人去应该去的地方，可是最终我决定放弃了，选择了跟在我爱的人的身边。

　　我是一个鬼，并不像聊斋志异那样可以兴风作浪，更像一团有意识的空气。我就那么看着他将我的身体交给一脸忙乱的苏城……
　　我跟着失魂落魄的他离开，看着他呆愣愣的坐在车上的角落一声不吭，我想安慰他，用手掌去抚摸他的肩膀，然而我的手掌穿过了他的身体，他却毫无知觉的继续呆愣愣的。
　　我在他身边和她一起看西湖湖畔堪比天堂的美景和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他烧热了匕首在胳膊上添了一道新的伤痕。看着他继续行驶他既定的计划。看着他一个人在地下枯燥着挖着盗洞，然后点上了一根烟苦笑着继续挖。
　　看上去他走出了那段时间，但是我感觉他真的很孤独。有时候我想说只有我陪着他，可是现在的我只是一个鬼，一团有意识的空气而已，我连陪伴都给不了他，只能像一个旁观者看着——他陷入挣扎，他痛苦难受，他平静下来，然后再陷入挣扎，我很心疼，但能做的就只是看着。

　　我还是继续看着，看着他接到了手下死亡的消息，看着他去给手下收尸然后威逼利诱着一个叫做黎簇的少年去巴丹吉林沙漠。看着他故地重游然后再度离开。看着他九死一生的在古潼京的地下寻找着方向，找到了那个小屋之后找着各种东西试探一下危险程度，最后放弃离开。
　　我看着他看着黎簇笑的诡异，看着他去了西藏剃了个大光头，看着他在阳光下摧残自己的好皮肤，看着他变成一个又黑又瘦又经历了那么多磨难的大光头，看着他开除了王盟，看着他被割破了喉咙然后跳下了山崖。
　　看着他醒来后张扬的笑到吐血还在笑，看着他找到雨村，看着他自己亲力亲为的准备出一个破房子，看着他买了家具后在两元店搬东西。看着他收到了他三叔的短信后一直开心的样子突然碎裂，看着他换了手机和号码自欺欺人。
　　他彻底的走出了我离开带来的阴影，为了自己的命运进行战斗，然后自以为的走出来，再发现并不是。王者里的李白说：“永生不过是场幻梦，唯吾所爱不朽。”意思大概是我的爱情不朽吧，而我却开始不那么坚定了。
　　苏瑜已经不存在了，我所有的意义不过是让他受到打击，我在他生命里已经划上了句号，和他更不会再有什么未来。并非是后悔，而是疲倦了。接下来，时间会渐渐抹灭我在他记忆里的样子，然后他还是在继续他的一生，和我渐行渐远的一生。
　　如果他最终摆脱了命运开始了新的生活，也许我就那么觉得他一直很幸福的消散了算了，但那条短信总让我觉得如鲠在喉，心由不甘。

　　但我还是看着他……
　　看着他张扬的调动了自己能调动的所有力量去了长白山，看着他们渐渐失散最后只是他一个人到了青铜门前，看着他放空一切，然后青铜门前开始出现很多他的样子，有苦恼的，有紧张的，有沉默的，有探索……还有一个，他背挺直胳膊，看着身侧眉眼处一片温柔。
　　我愣愣的，似乎像映着我猜想那样，一个无比熟悉身影出现在了他身侧，靠着他的肩膀，抬头看了他，笑的格外幸福。
　　那是以前的他和我，我愣愣的看着两人，然后他们两个开始飘散了，我有些茫然，转头去看阿邪的时候只看到他的背影。我想跟着他离开，然而还是不舍，扭头去看依偎着的两人时他们已经消散的只有一点点残影，我想追寻阿邪身影时他走的更远了，那依偎的两个人也只剩下了零星的消散的光……
　　我感觉不到痛，只是好像失去了我很在意的什么，很是难受。

　　我再度有意识我还在他身边，他看上去没有变多少，但那种自带的温和里没有了那种磨砺出来的沧桑感。他在内堂里捧着零食看着电影，时不时的哈哈大笑一下，外面王盟正埋着头睡觉。
　　我有些茫然，这个样子的他看上去有点颓废。
　　接下来他的日子可以说异常颓废，日常就是看个小说，看个电影，看看他爷爷笔记，偶尔做个生意虽然挺溜但相比我记忆里的样子却很青涩，又闲又宅。而我也发现了我似乎穿越了，到了2003年，他还是个单纯的小老板的时候。
　　现在的他看上去就是一个平凡男人的样子，没有经历了很多事情加上的魅力。虽然最初我喜欢他有点大神光环作用，但更吸引我的是他本性纯良和智商在线，这些是他的困有属性。而我对他最大的愿望，无非就是让他安静生活罢了。
　　那天他在铺子里沉迷的看他爷爷的笔记，我无法触碰他就只是在他身边飘着跟他一起看——大概他看书速度没以后那么逆天，他翻页我也基本能看完了。他爷爷笔记也写的跟小说似的，对于我这种常年呆在阿邪身边的宅狗而言，一时间它的吸引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我也需要打发无聊的时间啊，然而看小说嘛你们懂得，看到劲头被打扰真心蓝瘦，没错有个人来打扰了……

　　“这里收不收拓本？”
　　“收，不过价钱不高。”
　　听到这么个对话我就愣住了，对方是个老头，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了一口大金牙——这是作为阿邪的笔记最开始的地方。

　　接下来的剧情犹如顺着剧本来一遍的倾向，阿邪去了三叔那边之后就开始了心思不宁，甚至晚上做噩梦时还是被吓醒的。其实我情愿他不参与其中，但是……我什么都不是，只能看着他准备了一系列盗墓用具之后肉疼又兴奋的表情。
　　他跟着去了，山东瓜子庙，其实离我家的距离很近了，按照时间轴活着的我现在应该上幼儿园了……

　　阿邪，小哥，三叔，潘子，大奎，老头，船夫，他们进了盗洞水道，尸鳖，船夫和老头失踪，青铜铃，还有那个白衣女鬼。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的背影总有一种同命相怜的悲哀感。按理说我和她算是同类吧，只是人家那是三千多年年份的鬼，至少说别人还能察觉到她的存在。
　　阿邪被打晕的时候那个女鬼转过了头，她面容清丽，目光里含着一种非常沉寂的哀伤感注视着我，似乎异常的绝望。也许她不是注视着我，而是船上的人。我看着她有种很难受的感觉，然而阿邪一行人渐行渐远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她笑了，像苦笑，像绝望，又像解脱，然后就像青铜门前那些残影一样，她化作了零星的光电消散了。
　　小哥说她叫傀，是白衣女子的魂魄，想借阿邪的阳气出了尸洞。

　　那种感觉并不舒服，阿邪的经历还是如同他写的一样发展，他下了墓，然后遇到那个血尸，遇到了胖子，遇到尸鳖，然后是九头蛇柏，他们爬了出去。大奎死在了里面。
　　出去之后小哥就失踪了，三叔慌张的走了，阿邪守着重伤的潘子，料理了阿奎的后事，着手分了钱。他将东西卖出去的时候遇到了个小姑娘，而且他明显对人家很感兴趣。那是个长的很机灵很漂亮的姑娘，一言一语有种狡黠的味道，可惜后来接触不多，不了了之了。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闲着没事钓鱼玩，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追求内心的平静，简而言之又颓废了。不过时间不久，一个长相艳丽的短发女子去找了他，那女子一身合身的衬衣，波涛汹涌。
　　他们完全无意外的下海了，然后海难，海猴子，鬼影，禁婆，十二手女尸，奇门遁甲，小哥恢复记忆……
　　他们逃出了生天，阿邪又发誓再也不去了，然后他发小老痒来找了他……
　　西王母的王国，那个叫做阿宁的艳丽女子死了，刚刚还活的异常嚣张，然后无法预料的就被一条蛇突然跳出来咬了一口，然后立刻马上就死了。
　　她灵魂跳出来的时候还是懵逼的，过了好一会她说话了，“喂，你死多久了？”
　　我愣愣的，有点慌，好久没有和人说话了。
　　“你是在跟着他吗？”她指了指阿邪，脸上带着笑。
　　我还是愣愣的，她看了我两眼，似乎觉得无趣，但还是跟我告了别，“啊，傻丫头啊，我要走了。”
　　我看着她，她摆了摆手，走了两步身体就化成了一束光快输飞离，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大概是灵魂应该去的地方。

　　小哥失忆了，他们为了给小哥寻找记忆去了广西巴乃，遇到了云彩，发现了和小哥纹身一样的寨子，和湖底一模一样的寨子，他们在玉脉里九死一生。然后北京，遇到了花爷，和秀秀姐……
　　他们夹喇嘛去了巴乃，出来的时候云彩死了，霍家阿婆死了，胖子隐居巴乃……
　　三叔离开，阿邪生意上遇到问题。
　　小哥告别，十年之约。

　　他在尘埃落定之后就开始做生意，虽然有些小问题，但日子还算平淡，只是每天忙来忙去，还喜欢上了抽烟。然后一次他送货去了一次西藏墨脱，看到了一副画，那人目光悠悠，看着远方，正是小哥。
　　然后他又开始忙了，靠着盗版他脸的张海客搭讪他妹妹张海杏，一个漂亮暴脾气的御姐……

　　他渐渐的从一个无忧无虑的逗比变成了我所熟悉的样子，有一次他把自己找了个地关了四个月，神色疯狂的推演了一个掰倒命局的计划，然后出去。不久之后他受到了条□□息——【在吗？】
　　没有署名，但异常安静的他回了——【在的。】
　　这样的戏码我很熟悉，并非是我经历过另一端的关系，而是像阿宁，像云彩，或者是盘马老爹，或者那个利欲熏心胖老板，我们都会在一个合适的实际死去，然后让他的境遇发生一些变化。

　　和那边聊天似乎是他难得的娱乐，那互怼呀。期间他认识了一个叫做蓝庭的女作家，那个女作家给他邮过来了一些土特产，他买的时候似乎想到了那边多买了一份，之后回到铺子后把他很久没翻过的书架整理了一下，然后他又出去买了几本集了个套也一起给那边寄了过去。
　　说实话一直以来，那边在他这边都扮演着并不重要的角色，可是很明显又是不一样的。
　　很快他们见面了，然后我围观了那啥……接下来阿邪还是在做着他的事情，找了几个人参与他的计划，失败了就用刀子招呼着自己的胳膊，只是时不时发个愣，最后给花爷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帮忙保护个人。他的事情比较多，一次他去了合作的快递公司对他因为计划货运压力颇大的老板的家里，近乎胁迫的让人家参与他的计划，还带走了人家姑娘。
　　我一直不知道我以前认为的恋爱期间他在做着更多的事情，他显然要管的事情有些多，甚至直到那次去了就回不来的沙漠之行的时候才闲下来，然后开始广撒狗粮。
　　其实如今看着这些事情感觉并不激烈了，我一直想要让这一切稍微发生一点改变，但是并没有。我只能看着阿邪他日渐对于这个以前的我渐渐的越加在意，特别是那个孩子检验报告出来之后他整个人都有点不一样了，好像有了人气，也有了弱点。他应该清楚的。
　　然后有一天，阿邪找不到那个以前的我了。
　　他跑了很多地方，甚至抓了那几个人，难得的忙乱，最后居然是矮矮的女孩告诉了阿邪，他才跑了过去将奄奄一息的人刨了出来，然后以前的我死了，变成了一缕幽魂飘了出来。
　　她看不到我，但还是和当初的我做了一样的选择，跟着深爱的阿邪。
　　之后阿邪有些倍受打击，以前我的鬼魂试图安慰，可那单薄透明的灵魂穿过了阿邪的身体，那个刚作为鬼魂的我异常失魂落魄和迷茫。
　　阿邪很快恢复了清醒，没了那所谓的感情变得更加的冷静和理智，那个灵魂飘荡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每一个表情，似乎都感同身受。但是阿邪似乎真的没那么在意了，或者是以往他所经历过的生死离别已经太多，又或者他的前方还有其他的必须面对的事情。
　　那个我即安慰又失落，但我们都知道，我们喜欢的那个人会往前看。也许前路危险，也许一切终结，也许等到他忙完了，走不动了，回忆以往的时候也许会想起我。
　　那天在雨村安排隐居的阿邪收到了他三叔的短信，那个已经成了灵魂的家伙一脸比收到短信却安然安排一切的人更加委屈，但又无可奈何。。。
　　我不知道我是用什么心情看着这一切的，我没有丝毫的参与感，没有丝毫的安全感，我知道他会有新的生活和我越来越远，但也没有什么焦躁不安的感觉，可能早就被时间磨去了，但是我却不后悔。
　　我还是跟着他们，去了长白山下青铜门前，看着过去的他一个个出现，神色各异。只是有一个，我看向他，他温柔的注视着身边空空的位置，我静默的走到了他身边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次我并没有穿过他的身体，反而我靠上去之后便感觉我俩融合在了一起。
　　他对我说，“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感觉很幸福，就笑了。

　　他要往前去，但我停留在这一刻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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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灵感来自电影《鬼魅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