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一个小王爷》边关一粒尘

19、惊人秘密

　　一行人赶到县城，已过酉时。

　　刚进县城，云汐便让邱青山去同善堂找上官睿，就说自己需要他帮忙。云汐断定那个身份不凡的少年，肯定是官家子弟，自己救了他一命，让他帮自己这个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陈河换下赶车的邱青山，邱青山便往同善堂跑去。

　　此时的莒宁县城，已经笼罩在夜幕之中，路上早已没有行人。而县衙此刻却是灯火通明，之前来禀报的广宁镇衙役正和县衙何师爷等着白月祥众人的到来。

　　一行人刚出现，何师爷便立即去向县老爷唐元浩禀报。

　　“威武！”廷杖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

　　云汐和云家众人跪在地上，云家众人早已吓得瑟瑟发抖。

　　“堂下所跪何人？所为何事？”唐元浩看着堂下众人，例行问道。

　　“回大人，民女云汐，此次前来，状告云大海和柳氏，联合外人毒害我娘亲陈月。而徐氏和吴氏，作为帮凶，亦参与此事，”云汐照着上一世电视里的场景，有模有样的回答道，并把字据和文书一应证据掏出，“这是上河村郎中葛春树的认罪书，以及民女与云家断绝关系的文书，还请大人过目。”

　　何师爷接过云汐手里的文书，转呈给唐元浩。

　　唐元浩将所有文书，字据看了一遍，便问道，“葛春树何在？”

　　“回大人话，葛春树已经死了。”云汐淡定的回道。

　　“死了？”唐元浩一愣。

　　不仅是唐元浩，云家众人包括陈河，俱是一愣。

　　“你怎么知道他死了？”唐元浩再次问道。

　　云汐将葛春树如何离开上河村，以及如何死亡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末了又补充道，“民女本想将毒害我娘亲的人，全都手刃为我娘亲报仇。奈何这云家却不安生，本想让他们多活几日，却要自寻死路。”

　　“放肆！堂堂小儿，竟敢藐视公堂！命案发生，本该立即上报衙门，你却隐而不报，自行处理，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来人，大刑伺候！”唐元浩听得云汐的回道，顿时怒火丛生。想不到一个黄毛丫头，居然敢自行报仇，并杀害案犯。且看她回话不卑不亢，完全没有一个乡野丫头的模样。自己为官多年，不管是案犯还是受害者，见到自己都是惧怕不已。而这云汐却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把杀人说的如此轻松。

　　云家众人见云汐惹怒了县老爷，要被上刑，心里自是窃喜，以为能逃过此劫。却听到门外传来一冷冷的声音。

　　“王法，小爷能担待得起这王法么？”

　　唐元浩正要呵斥，“大胆，谁在扰乱公堂，还不......”却见一红衣少年从外而入。

　　“五殿......”唐元浩慌忙从椅子上下来，就要下跪，却被萧璟制止了。

　　“小爷听说县令大人在审案，特来观摩，县令大人该不会不欢迎吧！”萧璟盯着唐元浩冷冷的说道。

　　唐元浩抹了一把冷汗，心道，前几天上面那位还派人来交代时刻关注五王爷，让自己盯紧了各大药铺。若有异常，立马上报。可现下来看，这五王爷身子好得很，完全没有毒发的迹象。看来自己应该给上面传个消息了。

　　“五.......公子折煞下官了，五公子亲临下官衙门，下官荣幸至极，岂有不欢迎之理。”唐元浩见萧璟无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便改口喊道五公子。

　　“哦？那本公子刚才听唐大人在说王法。这王法就是不问案犯，反而要对受害人用刑？”萧璟负着手，盯着唐元浩。

　　“下官不敢。”唐元浩小声回道。

　　萧璟不再看他，视线往云汐身上扫了两眼。这就是那个给自己解毒的女孩？这也太瘦了吧，跟个豆芽菜一样。

　　云汐也在看他，自打萧璟进来的时候，云汐就被萧璟的声音吸引了过去。还正纳闷着，不是叫邱叔去请上官睿么？怎么那个中毒的少年来了。

　　萧璟和云汐对视一眼，忽然想起什么。耳根子一下就红了，有些恼怒的瞪了一眼云汐，移开视线。

　　云汐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好歹救了他一名，见到自己还摆出这副模样。之前还以为这少年是县老爷的儿子，不过现在看来身份比县老爷不知道高多少倍。但听唐元浩称呼其为五公子，并没有官职，莫不是郡守或者太守的儿子？看来来头不小。

　　这时又听萧璟说道，“唐大人继续判案，我旁听就是。”然后寻了一把椅子坐下。

　　唐元浩有点懵。虽然知道萧璟一直在莒宁一带，但一直没有他的踪迹。所以自己近一年来都本本分分。就像今天，照往常，天大的案子都得放到第二天，哪有连夜审案的说法。不过既然今儿断个案，就把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五王爷给引了出来，也不枉自己表现的如此勤于政事。

　　忽然想到，这五王爷之前的似乎在维护这个叫云汐的女孩，难不成这个女孩和他是旧识？想到这，唐元浩心里便有了计较。既然是熟识，那就放她一码，倒还可以成为自己以后寻找的萧璟的线索。

　　于是，唐元浩便不再问葛春树的事情，直接问道云家众人，“云大海，云汐此前说的，你和柳氏联合郎中暗害她娘亲的事情是否属实？”

　　云老爷子突然听到县老爷问自己，吓得一哆嗦。不明白为啥刚才还说要大刑伺候云汐，被一少年说了两句就把矛头对准自己了。从来没有上过公堂的云大海，此时抖的跟筛糠一般。

　　“大胆！本官问话，为何不答！”唐元浩一拍惊堂木，底下的云大海更是吓得不行。柳氏一干众人更是嚎哭了起来。

　　果然被下面哭闹声吵得不行的唐元浩，直接怒斥，“公堂之上，岂容大声喧哗，来人掌嘴！”

　　立时便有两名衙役过来，抓住吴氏和徐氏，便掌嘴起来。倒是没有对柳氏和云花儿动手。

　　云大海见自己两个儿媳被打的跟猪头一样，立马磕起头来，“大人我招我招，此事全是我一个人干的，与他们无关，还请绕了他们。”

　　“哦？你说你一个人干的？为何要毒害自己儿媳，又是如何毒害的？从实招来！”

　　云大海此时完全像是将死之人一般，瘫软在地上，却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因为云流并不是我亲生儿子！”

　　一语激起千层浪，除了柳氏，包过云汐在内的云家众人皆是震惊不已。

　　却听云大海继续说道，“云流是我在澜沧山脚下捡回来的。那年，正值邻国动乱，时有逃难的人越过澜沧山，逃往我们村子。那时，我贱内柳氏也刚好待产，我便想着去澜沧山打些野味为她补补身子。却发现山脚下躺着一个婴儿，便抱了回来。因是晚上，也没有人发现。却就在当晚，我贱内也临盆。只可惜，因为早产，胎儿没有活下来。所以，村里人都以为我捡来的胎儿是我大儿子。”

　　云大海顿了顿又说道，“我也因此一直把他当亲生儿子抚养。他从小就表现出别人不一般的聪明，所以我和内人也一直供他念书，想着有朝一日，能跟着他飞黄腾达。却不想进京赶考，从此杳无音讯。我和内人便觉得，这些年所有心思全白费了。一直等了好些年，我早已绝望，更是觉得自己本来该有的富贵生活都是因为云流的突然消失，化作泡影。久而久之，这种怨念被我转到了云汐母子身上。云汐和云飞都没有流有我云家血脉，我为何要让他们好好活着？所以，平日里贱内和儿媳苛待他们母子，我也未曾阻拦。本来我也没有动杀人之心，却在听到有人说葛郎中有意续弦，并四处打听云汐娘亲的事情。我便不想让他们母子三人安稳的活着。因为葛郎中会医术，自然也是我们村里屈指可数的富裕人家。”

　　众人听着云大海一个讲着，都没有说话。除了柳氏，一直不停地抽泣。云汐只觉得，将丧子之痛和富贵梦破灭的仇恨转移到无辜妇孺身上，真真是可耻至极。

　　云大海见唐元浩正仔细听着，又继续说，“我想着，如果云汐娘亲嫁给葛郎中，那么日子定会比现在过得好。而我本想将云汐姐弟卖给富裕人家的计划也会落空，所以借着葛郎中的心思，找他开了药方。却不想，那葛郎中也是头脑简单之人，三言两语便接受了我的建议，而后来的事情，也就如云汐所说。请大人明鉴！此事只因为而起，希望大人能网开一面，放过我家人，罪责我一力承担！”

　　说完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你一力承担？你承担得起么？”云汐怒不可遏，也忘了是在公堂之上，站起来指着云大海骂道，“就算我爹无故失踪，没有回报你们的养育之恩，没有实现你的荣华富贵梦，那与我娘亲何干，与我和云飞何干？一个是你的儿媳，一个是你的亲孙子，日日在你们面前侍奉，遵循孝道，你们却心心念念要了她的命，还要将我们发卖。你不觉得，这么重的杀孽，你一个人承担不起来么！”

　　唐元浩本想呵斥云汐，却看到萧璟盯着云汐，嘴角上扬。

作者有话说

　　半夜更新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