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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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醉酒
我望着嬴政疑惑的眼神，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这事儿说太明了会对自己不利，说得太隐晦了又怕他不懂。毕竟在宫中的这些日子我也的确成长了许多，深刻明白再像过去那番直肠子的藏不了半点心思只会让自己吃苦。
思索了半天，我想还是以举例论证来说比较好。
“大王，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吧。有一对姐妹，她们的一个远房亲戚病故了，全家人得知这个消息后都纷纷从各个地方赶来祭拜他。妹妹在祭拜时看到了一位相貌十分俊美的男子，对他一见钟情，原来此男子是他们姐妹的远方表哥。祭拜完回家后，妹妹就把她的姐姐给杀了，目的只是为了能再见那男子一面。”我绘声绘色地说着，嬴政听得也很认真。
他听我说到此处，耸了耸肩道：“你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是想说，人心难测，危险往往可能就在身边。即使是血亲，也会有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而害你。”我苦口婆心地解释着，都说得这么明了，他若还不懂就是白痴了。
他突然哑声一笑，眼神却变得有些犀利，“危险往往可能就在身边。”他喃喃地重复。
“你是想说你在我身边，我会很危险吗？嗯，的确，红颜祸水，你也承认了？”他好笑地看着我。
我一瞪脚，都快被他气死了，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皱着眉无可奈何地看着他，而他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好了，你什么都别说了。”说罢，他用手指了指一旁。
我一开始很疑惑，随即马上反映了过来。“哎呀，我的鸡蛋羹！”我大叫着，也不顾烫，赶忙把碗从锅中拿了出来。
“哇，好烫啊。”我边叫着边将碗放于案几上，立即把手捏住了耳朵。
嬴政皱眉抓过我的手细细查看，见并没有什么烫伤才淡淡地说：“急躁，重做一碗不就行了。”
我脸一烫，赶忙抽回了手。看着那碗已经蒸的过老的鸡蛋羹，略有些沮丧。这哪儿是我平时爱吃的滑滑嫩嫩水润水润地鸡蛋羹嘛，已经老的像鸡蛋糕了。
鸡蛋糕？蛋糕？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有一种大胆地想法正在慢慢酝酿。
成骄的事儿我已经尽我所能提醒到家了，无论他懂或不懂，话都只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可不相信堂堂秦始皇是一个无能的人，相信他总有办法处理。今天是他的生日，先前如此伤感地和我说了他与“鸡蛋羹”的故事，内心感动之余也不能无动于衷，不如……
我眼珠子一转，故作神秘地说道：“鸡蛋羹你是吃过了，但是你没吃过蛋糕吧？”
“蛋糕？”他果真疑惑地看向我。
“恩。”我点头如捣蒜，“额，我以前吃过一种叫蛋糕的东西，这东西呢，一般都是给过生日的人吃的。今天是大王的生日，除了那段歌舞是太后地心意之外，我也没什么送你的。就滥竽充数地弄个蛋糕，祝愿您能够生辰愉快。”
他听我有东西送他，眼光一亮，笑意更显于眉眼间。
我咧嘴呵呵一笑，便动起了手。
其实我现在动手做的东西真不能算是蛋糕，充其量也就是同样有蛋这种成分的食物罢了，无论是形似还是神似都是没有的。我找出了几根短小地红蜡烛，又拿了用剩地半个鸡蛋壳洗净作烛台，插在了那个“鸡蛋糕”上。再切出一丝丝的胡萝卜丝，硬生生地安放在“鸡蛋糕”上，拼出“生日快乐”四个字。就这样，我口中的蛋糕算是横空出世了。我自己看着都觉得有些对不起发明蛋糕地老祖宗，但也只能如此了。欺骗欺骗古人想来也够了，不禁掩嘴偷笑起来。又想了想，觉着既然是庆祝生日，酒还是少不了的，就翻出了膳房中做菜用的白酒，各自倒了一杯放于案上。
嬴政对着“蛋糕”左瞧右看了半晌，一直都是深深地蹙着眉，像在看什么怪物。我对他的这种态度相当不满，循循善诱地解说道：“咳咳……这个呢，其实只能算是那个蛋糕的盗版啦，但是我能在这种条件下还弄出个蛋糕地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他仍是蹙眉看着我，像是在问我究竟搞什么把戏。我故意假装没看到，自顾自地说：“激动人心的时刻可就要到了哦。”说着，对他神秘一笑。
我一一吹灭了房中的所有蜡烛，独留一根，点燃了“蛋糕”上的几根蜡烛。瞬时，膳房中顿显浪漫，那独有的几根蜡烛照应着我们的脸，忽明忽灭朦朦胧胧，颇有情调。我一时就对自己的这一举动有些后悔，这样的氛围可是最容易出事的。但已经这样了，突然收手又不太好，赶快帮他过完生日吧。
我隔着他些距离耐心地轻声说道：“这蜡烛的根数一般就代表着过生日人的年龄，但由于条件有限，所以我就插了这么几根。等我唱完生日歌，你就闭上眼睛默默许三个愿望，然后就睁开眼睛吹灭这些蜡烛。这样的话，你许下的三个愿望很快就会实现的呢！”
他有些怀疑地瞟了我一眼，“我记得秦国没这样的风俗啊？哪儿听来的？”
我一闷，当然无法回答他说是几千年后的风俗，只是淡淡道：“如果你不相信那就算了，我收了它吧。”说着，举手便要拔蜡烛。
他赶忙打开了我的手，竟有些孩子气地说：“谁说我不要它了，只是问问罢了。”一手赶忙把碗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
我看着他“扑哧”一笑，举起了青铜酒杯祝道：“大王，希望你能早日摆脱身边枷锁，一统六国，成为世代明君。”说罢，一饮而尽。
“哇！”我咧着嘴，胸口马上就似有火在燃烧，想不到这酒这么烈，早知道就不装豪杰了。他看我吐着舌头，哑声一笑，对我的祝福不置可否，也是将酒饮尽。
我对嬴政嫣然一笑，“下面这首歌呢，献给今天的寿星。”不等他反应，便拍着手唱了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唱完对着“蛋糕”伸了伸头说：“许愿吧。”
烛光摇曳中，他定定看了我会儿，无可奈何地对我笑了笑才缓缓闭上了双眼，而我则默默地打量着他。很少看到他如此平和无害地表情，平日里的他总是冷若冰霜地，即使偶尔对我的温柔也总让我充满压力。如今闭着眼睛，长长地睫毛微微颤动，坚毅地轮廓在暖色调地烛光照耀下才显得柔和，薄唇中好似念念有词却又听不真切在说什么。看着这样的他，我的嘴角也禁不住显现笑意。
许久，他睁开了双眼，炯炯望着我，眼波荡漾。我立即回过了神，笑着提醒说：“吹蜡烛吧。”
他忽然起身凑近了我，看着我的双眼问：“你哪儿听来的那么多稀奇古怪地玩意儿？”
我不自觉地向后退了退，保持安全距离，眼神闪烁地道：“这个……过去在我们村那儿很流行的，大王平日里住在宫中，当然对许多民间的东西了解甚少了。”此时，我只感觉胸口的火好象烧到了全身。
嬴政只是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便温柔地轻声道：“今天的生辰，你给我的惊喜可不止一点点，一波甚似一波。你扪心自问，难道对我真得一点感情也无吗？若真是如此，为何你会费尽心思为我准备这一切。”
“这，这都是太后的吩咐。”
“呵”他轻笑一声，“好，就算在宴会上的演出是因母后吩咐，那现在呢？”
“现在……是因为……因为……”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却说不出句整话，只觉得头有些晕，而他看着我的眼神却已经越发明亮了。
“妙弋，你知道吗？你心里是有我的。”那么柔和的语调，让人忍不住想沉溺于中的温柔还有那双盯着我脉脉含情的眸子，头晕的同时，心再次剧烈跳动了起来，脑海中突然就变得一片空白。
他笑了起来，凑的更近，吻了我。
不似第一次般那么狂热，只是轻轻一吻，像是在试探着我。我感觉到他的唇冰冰凉凉的，正好让我滚烫地唇片刻冷却，感觉很舒服。
“你……”我只是下意识地向后更加退了点，双颊怕是早已红透，想出言斥责，却只是既惊又怒地吐出了个“你”字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瞧，就连我吻你，你的反应都不似过去那般激烈了。可见，你心里是真有我的。”他边说着，笑得更深，似乎都有些得意了。昏暗的光线中，他的笑容真让我有些窒息。
天哪，我究竟怎么了，是喝醉了吗？到底是最纯朴的白酒，度数一定高的要命，否则我怎么喝了一杯就这样了。感情自己把它当啤酒灌了，唉……不行不行，这样下去要出乱子的，大乱子。
我极力控制自己，想站起来与他保持距离或干脆离开，但大概真是喝醉了，头一晕，竟然都站不稳，一跌便又摔入了他的怀抱中。他紧紧抱着我，双目柔情似水，两个眼睛迷朦地像蒙了层水雾。
我看着他，脑子中是真的反应不出什么其他东西了，真的醉了啊，看着他的英俊面容，我竟然也想吻他，再次感受他温柔地缠绵，再次感受他令人安心的气息。在他的怀抱里，其实真的好舒服啊。
伸出手，想触碰他的唇，眼睛中却出现了好几个微张的薄唇，很是好玩。我呵呵一笑，脑子迷糊地要命，眼皮沉沉合上。
“咚咚咚”急促地敲门声刺耳地传入了正在酣睡中的我。我不满地用被子盖住了头，却听外面有人焦急地喊道：“妙弋姐姐，妙弋姐姐，郑妃到琉宁宫来了，郑夫人找您呢，您快起来吧。”
我只觉头痛欲裂，再次不满地翻了个身。脑子在停机了十秒后，才反应过来先前极度抗拒却还是传进了耳中的话语。
“腾”地一声，我坐了起来，脑子却是昏昏沉沉地，这才想起昨晚的种种事情。是他把我送回来的？心里突然一紧张，低头见自己的衣服都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不禁呼出了口大气，用力地甩了甩脑袋，急急起床开门。
小硕子站在门口，脸都急绿了，见我开了门，大喜过望，赶忙说道：“姐姐快去正厅吧，郑夫人来了，都等了您好一会儿了。”
我诧异地紧，问道：“郑妃来了？怎么回事儿？郑妃身怀六甲，怎么会亲自过来找我，传召我一声不就行了。”
小硕子低了低头，神色有些不安地说：“郑夫人的确派朋公公来传过你，我便敲姐姐的门来叫您，好像听到您在屋中应了一声。小硕子想姐姐昨晚必定睡得很晚，就没忍心再叫，想想姐姐应该自有分寸。没想到……”
我一瞪脚，着急地说：“你应该叫醒我啊，我昨晚喝了点酒，脑子昏地很，说不定是在说梦话呢。平日里你挺机灵的，怎么就糊涂了呢？”
小硕子只是低着头默默不语。
我看着他低着头沉默地样子，对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后悔，毕竟小硕子是想让我多睡会儿。软声道：“对不起，我口气有些急。是我自己睡过头了，哪能怪的了你。你现在快回正殿去，就说我马上到。”
小硕子点了点头，匆忙去了。
小跑着来到正厅，见郑妃正坐着喝水，霞希与蓝缨一个替她揉着腿，一个则按着肩。
“奴婢让夫人久等了，奴婢罪该万死，求夫人责罚。”我忙跪下道。
郑妃看向我，神色平静，浅笑道：“妹妹说的什么话。昨晚大概真把你忙累了，今日才睡得那么晚吧。快起来吧，别跪着了。”
“奴婢不敢。”
“唉……”郑妃微微一叹气，状似忧愁地道：“一些日子不见你，与我竟这般生疏了。”说着，便艰难地站了起来，蓝缨与霞希赶忙扶起了她。
她挺着肚子走至我面前，笑说：“难道非要我这大肚子弯腰扶你起来。”
“奴婢不敢。”我不再推辞，低头站了起来。
郑妃悄悄打量着我，笑颜如花。“没想到，原来你曲唱得那么好，舞也跳得那样美。连我看了，都为你心动呢。深藏不露这四个字来形容你倒真是贴切的很。”
“谢夫人夸奖，奴婢只是遵从太后的吩咐，呈现最好的给大王观看。”
“嗯，是啊。呈现最好的，可是你这最好的知道让多少人为你心动了吗？连成骄都……”她的神色忽然一暗，随即立马恢复了过来。
郑妃不会真以为成骄喜欢上我了吧，他不过是借昨天的那个幌子罢了。说来说去，成骄要娶我还不是为了报嬴政娶了郑妃的仇。只是，郑妃好像并没有意识到，对于成骄要娶我，似乎还有些失落。想来，郑妃对这个成骄应该也有点感情吧。
我收敛了心中乱七八糟地想法，只是默默低着头不说话。
她叹了口气却又道：“可是，大王他……不会那么轻易让你嫁给成骄的。”
我猛地抬头看向她，见她正注视着我，脸露哀愁。
“呵呵。”她一声苦笑，亲切地握住了我的右手，柔柔说道：“大王是喜欢你的。这个我知道。只是你对大王好像……”话未说完，她握着我的手突然紧了紧，我不解地看向郑妃，见她的秀美深深蹙起，好似很痛苦。
“夫人，你怎么了？”我担心地询问着。
“啊，我肚子好痛啊，啊，肚子……”郑妃握着我的手越来越紧，手捂着肚子，身子也慢慢地往下坐去。
众人见状赶紧扶住了她，郑妃不停地痛呼着，大家都慌张不已。
“不好了，夫人怕是要生了。”蓝缨在一旁焦急地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醉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