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黎明前夕》拾金子

10、赤司征十郎

　　书房

　　赤司征十郎披了件大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他的腿上放着一本相簿，现在他刚好翻到有虹村修造的那一页。

　　那是25岁的虹村修造，双瞳漆黑，他站在白金耕造的背后，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他站得笔直，像根标枪。

　　听到敲门的声音，赤司征十郎合上相册，扭头看去。

　　虹村修造站在门口，他仍旧将脊背挺得直直的，这是他在军队时养成的习惯，他总是这般模样。

　　“好久不见，前辈。”赤司征十郎站起身来向他打招呼，他还拿着那本相簿，白皙的手指抚摸着相册的封皮，意味不明的说，“前辈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是啊，我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你不是了。”虹村修造看着他异色的双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找我回来想做什么？”

　　“自然是有事想要向前辈请教。”赤司征十郎露出浅浅的微笑，“这件事要说很久，前辈还是先坐下来吧。”

　　虹村修造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走进来坐到了他的对面，他坐的时候仍然挺直着后背，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说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听你瞎扯。”这话说得着实刻薄，也与他平易近人的性格相差甚远。

　　“前辈好像很讨厌我，为什么？”赤司征十郎眨眨眼睛，不解的问道，“就因为我不再是你熟悉的那个赤司征十郎了吗？”

　　“是啊，你已经不再是我熟悉的那个赤司了，所以我们之间也没有必要装作很熟悉的样子了。”虹村修造有些烦躁，不管过了多少年，他总是没办法面对这样的赤司征十郎，他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开门见山吧，你这次找我到底是想做什么？”

　　赤司征十郎垂下眼睫，他看着那只夹着香烟的手，那手指很细、很长，指腹有着一层薄薄的茧子。这只手拿过枪，杀过人，也救过人，他曾将他从地狱里拉出来，也曾将他从天堂推下去。

　　“其实我也不喜欢你。”赤司征十郎说道，他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房间太过安静，虹村修造甚至都听不到。他抬起头来，看向虹村修造的眼神带着冷漠和疑惑，“我不明白像你这种人，为什么能让哥哥放在心里，明明我们才是兄弟，明明我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为什么？为什么在他的心里，你总是比我重要？”

　　“最亲的人？”虹村修造听了他的话险些要笑出来，“是啊，你叫他哥哥，你说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可是你又是怎么做的？你在战争最关键的时候一点一点的打压他，甚至将军队的机密都泄露给敌方，你让他身败名裂，还让他尸骨无存，你有什么资格叫他哥哥？你有什么资格说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那又如何？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我是赤司征十郎，他也是赤司征十郎，我们从来都是一体的。”虹村修造的愤怒和指责，他不在乎，他从来不在乎不相干的人的看法，“如果你死了的话，我就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了吧？”

　　“你想杀我？”虹村修造挑眉，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性命。

　　“当然。”赤司征十郎回答道。

　　“但是你现在有事要求我。”虹村修造肯定的说。

　　“对。”赤司征十郎表示肯定，“所以我现在不会对你动手。”

　　“你现在这样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你会帮我的。”赤司征十郎肯定的说，“因为我是来请你唤醒赤司征十郎。”

　　虹村修造猛地睁大了眼睛。

　　好似被他的表情愉悦到了，异色瞳的红发青年弯了弯眼睛，他的嘴角微微上挑，说：“没错，我请你来，就是想让你唤醒那个早在十年前就死掉的赤司征十郎。”

　　唤醒……赤司征十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