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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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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嵩腿都软了,他被贡多小伍搀扶着,来到一家客栈暂住。铃铛也吸了不少那香,被贡多打晕丢在一旁。
“诶,没……想到,他们用……这个药,药性还挺大。呼呼,热死了,来点凉茶。”赵元嵩扯开自己衣襟,用袖子扇风,满脸红潮。
小伍忙给他倒了杯凉茶,可这也只能缓解一瞬间的燥热。
小伍:“奴去请位大夫。”
赵元嵩忙拦下他,“别,明日,我与将军大婚,你现在去……请大夫……太丢人了,还是……丢将军……的人啊。我忍忍就好,忍一下,不能让我的事……污了将军,污了定国……公府的声誉。”
小伍为难看向贡多,贡多道:“奴去寻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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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敬德随着父兄散朝回家,在大门口被贡多拦下,当他得知赵元嵩情况,不由微微皱眉,暗道:命运轨迹还真是错不开啊!
不过还好,有他事先安排,赵元嵩不会再有亵玩丫鬟的恶名,也就不会遭受武阳赵氏的诟病,更不会受到各大世家的排挤。
“爹,我有点事,不回来吃饭了。”风敬德与父兄说了句,转身跟着贡多匆匆而去。
“将军,威儿,你们在看什么?”定国公夫人出来迎接他们,好奇打量驻足远望的丈夫与大儿子。
“二伯父,大哥。咦?二哥哥没回来?”冯翠儿扶着定国公夫人,伸长脖子往大门外张望,一脸失落。
定国公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忍不住多看了冯翠儿几眼,轻轻咳嗽,与定国公夫人说起其他事来转移话题,引他们回到府中。
当风敬德见到赵元嵩时,他正窝在一家小客栈的床上,满身虚汗,无意识扯自己衣领。
“怎么没找大夫?”风敬德声音极冷,目光轻瞥了眼躺在地上的铃铛,问向小伍。
将军表情不变,眼神更加清冷,小伍知道他这是生气了,不敢耽误,言简意赅道:“是主子不让找大夫,他怕这事传出去,有损将军和定国公府的面子。”
风敬德眸子微敛,走向床边脚步顿了顿,指向地面,沉声吩咐道:“将她送去玲珑阁。”
“是。”小伍与贡多对视一眼,以为将军要亲自为他们主子解药性,一同架起地上铃铛,快速消失在房间之中。
床上的赵元嵩神志不清,怎么喊也喊不醒,风敬德想了想,决定带他去看大夫。这位大夫现在还不出名,却是在前世可以治愈霍乱的大名医。风敬德扯下-身上的大氅,将人裹在里面,带出客栈。
可赵元嵩实在太难受,像条被制住的泥鳅,左右挣扎,前后晃荡,好不容易从大氅中钻出头,手贴到风敬德软甲上胡乱摸索,终于找到肩上那点金属护甲,将脸蹭了上去。“呼!”满足叹息。
炽热的呼吸仿佛带着竹香,潮红的小脸宛如擦了桃粉,殷红的唇瓣犹如抹了晶蜜。此时的赵元嵩还没有前世的阴寒戾气,全身散发着雌雄莫辩的青涩感,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柔弱之美。
风敬德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他身上也升起了难言的燥热。风敬德甩甩头,重新用大氅裹住他,加快自己脚步。
可赵元嵩实在不老实,最后风敬德在忍无可忍下,直接将人打晕。当他敲开那位大夫家的大门,将人放到诊床上,却迎来大夫诡异打量。而等大夫为赵元嵩把过脉后,那种眼神变得更加诡异。
“大夫,他怎么样?”
“这孩子本应再过半年才会梦遗,因受合欢香影响,早点发出来也是无碍的,但他现在昏迷了,体内残留余毒发不出。”大夫摇头。
风敬德追问:“会伤到他身体?”
大夫一边给赵元嵩针灸,一边瞪风敬德好几眼。“是啊,发出来,也就喝些补身汤药就好了,如今憋了回去,将那燥阳之气闷在体内,消耗了他肾水……”大夫巴拉巴拉,越说越气,竟指着风敬德鼻子开骂,“堵不如疏,听没听过呀,你帮不上忙,可以给他找个女人,干嘛打晕他啊!”
风敬德脸黑如锅底,咬着牙暗骂赵兰芝好几句。
“将军!”贡多办完事,回了长乐侯府一趟,带回重要消息。可看到他家将军正被大夫训斥,他都不知要不要进去禀报了。
大夫听西夷奴对高大男子的称呼,再看看床上那小少年,联系最近风靡全京都的八卦,一下子便知道了面前将军是哪位。他干笑两声,不好意思再批评人家,只得叮嘱病人日后注意事项,其中重要一点是禁房事,为期一年。
大夫亲自将黑着脸的将军大人送走,摸摸自己颈上人头,喃喃:“还好,这位不是个喜好滥杀的。”想到他看小少年的眼神,笑道:“坊间说长缨将军看上了小纨绔,看来是真的啊,啧啧,刚才将军听我说找女人,那脸可真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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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嵩迷迷糊糊转醒,觉得自己全身无力,后劲一阵酸痛,想伸出手揉揉,却发现双手被缠在织锦大氅里,根本无法移动。
“醒了?”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熟悉又有点梦幻,赵元嵩本以为自己在做梦,额头却被一只干燥大掌抚过,耳垂还被轻轻捏了捏。“身上还不舒服么?”
咦?还真有人和自己说话呀。“将军?”赵元嵩半睁开眼,侧头看向放大的男神脸,几日不见,男神额角出了一颗豆豆。嗯?他竟然注意到了这个……
“唉。”不知为何,男神这声叹有点无奈,突然将大手探进他衣领,摸到锁骨位置,“看来温度已彻底降下去了,那回去喝几剂药,好好养一养。”
赵元嵩这才真正回过神。“将军!”
“怎么了?”
“我怎么会在这?”赵元嵩挣扎着起身,身体因马车晃动,又躺回风敬德怀里,“啊,抱歉。”
“好了,别乱动,躺好,还有一段时间才到长乐侯府。”风敬德压住他肩膀,将人固定在臂弯中。这傻孩子在看清他的脸后,竟还是这般红着脸,慌乱羞怯着。夕阳穿过车帘缝隙,照在他那无暇的半颊上,明暗光影强烈对比下,把他衬出孱弱的病态美,看上去眼睛更大,更可怜。
风敬德心中一片柔软,伸手揉了揉他头上乱翘呆毛,给他讲起他离开长乐侯府之后所发生的事,好让他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