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集（游戏综漫篇）》千机算尽

43、沢田纲吉的时空管理局日常

　　“也就是说，因为我家有哥哥布下的结界，妖怪并不能伤害我，甚至连让我做噩梦的能力都没有，于是就趁我们离开并盛去修学旅行的时候，做了一个妖怪屋吓我们，再回到并盛在我面前杀掉和我一起见到妖怪的同学，以此来制造我心灵上的缝隙让哥哥给我的结界失效……”在鹫的提示下，空海很快就明白了一切。他从脖子上拽出一根绳子，上面有一个扁平的、一看就是手工做的小护身符。这个护身符的鹫给他做的，已经很老旧了，原本鲜艳的橘色外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染上了大块的暗色，就像被污染了一样。
　　“这个可以扔了，已经坏掉了。”看了空海手中的护身符一眼，鹫淡淡的说。
　　“……对不起。”抓紧手中已经失效的护身符，空海低着头轻轻的说。
　　空海深吸口气，“所以浅仓君他们只是一个让我心灵出现缝隙的道具而已，只要能够让我恐惧它、害怕它，什么都可以！然后它其实也只能够影响我而已，妈妈呆在家里有结界，出门的时候也会随身携带着哥哥给的附身符，其实它并没有那么强大！”
　　“没错。”鹫点头。
　　“哥哥！我想……亲手杀了它！请教教我怎么做！”空海的眼睛里像是有火焰在闪耀，纯粹而又美丽，熠熠生辉。
　　鹫看着空海坚定的眼神，心里松了口气，一年里都在为随时可能死去而担忧害怕，偏偏这件事情跟谁说都不会信，空海这一年里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看现在他的样子，不光是想通了，看来也明确了之后要做什么，应该不用再担心空海的心理问题了。
　　“你现在大概也做不了什么……先别着急。”安抚了一下想要反驳的空海，鹫接着说，“你所掌握的那种火焰确实能够伤到妖怪，但是因为能量体系不同，火焰的本质是生命力，一般纯度的火焰对妖怪来说，就跟美食或者是补品差不多，根本起不到杀伤作用。要想伤到妖怪，火焰的纯度一定要高，而且大概是伤害补偿，纯度一定程度以上的火焰对于妖怪的杀伤力非常可观。”
　　“……就像钢之炎那样的火焰？”空海的火焰分为支援的柔之炎和攻击的刚之炎，还有火焰逆转的‘零地点突破·初代版’，其实也就是把火焰变成冰的一种招式，都是上一世的‘沢田纲吉’所使用的招式，现在的空海想起，却仿佛是非常久远以前的事情了。
　　“不，比那还要纯粹，要给予妖怪伤害，大概要到戒指解封的程度，不是历代首领都经历的试炼，而是理解指环真正意义和继承初代意志之后，由初代解封的、真正模样的彭格列戒指。”
　　“解、解封？！哥哥为什么会知道？！！”空海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等等！他好像也从来没有和哥哥说过火焰的事啊！难道哥哥连彭格列的事情也……这一世和上一世不一样，这一世自己有哥哥姐姐还有妹妹，难保爸爸不会事先将事情告诉哥哥……
　　“不过要解封的话，用空海这个名字可能不行，你打算什么时候改回原来的名字？沢田纲吉？”鹫认真的看着空海，‘纲吉’这个名字在他这里保管了十几年，在他被指环拒绝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了，名字也好，戒指也好，彭格列也好，全部都不是他的，就算拿走了，迟早也是要还回去的。
　　“哥哥……哥哥你在说什么啊……这是你的名字啊……”空海心虚却又不敢移开视线，只能尴尬的说。
　　“不改回这个名字，你是继承不了戒指的，更别说解封了。”鹫看着空海心虚的表情，挥手止住了他想要说的话，“早在六岁的时候我就接触过彭格列戒指了，也在那个时候被剥夺了继承权，不然你觉得，为什么作为沢田家长男的我为什么没有加入你们‘十代目’的游戏？仅仅只因为我是个天生的瘸子？还是因为游戏开始的时候我没有醒来？你觉得，你了解的里包恩，会因为这点问题就放弃吗？我继承不了戒指，所以从一开始，继承者的名单里就没有我。”
　　“而你，”鹫居高临下的看着震惊的空海，“你是‘沢田纲吉’，你一天不改回这个名字，就代表你一天不承认自己，连自己都不愿意面对的人，是没有资格做首领的。”
　　空海低下头，室内明亮的灯光在他脸上打下深厚的暗影，只听到沉沉的声音传来：“……就算是再来一次，我也只能是‘沢田纲吉’吗……”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毫无疑问你现在被过去困住了，如果有不喜欢的事情就阻止它发生，如果有不喜欢的人就现在开始疏远，如果有遗憾的事情，就现在开始准备推翻，人生再来一次不是让你做一个活死人的。你很优秀，里包恩他们，你的守护者他们，初代他们，都看着你，并祝福着你。”鹫拍拍阴沉着的空海的头，这个jump的主角心里有一片让他再也无法相信自己的创口，每每在安静的夜晚，总会在梦里一遍一遍的裂开，疼得人不能自己，疼得，连眼泪都忘记了流淌。
　　“里包恩他们……？”空海低沉的声音有些奇怪，鹫皱皱眉，但是抬起头来的空海脸上已经挂上了微笑，和之前害怕得像个兔子一样的样子判若两人，仿佛一瞬间成熟起来，又仿佛是突然苏醒，神情里已经满是平静和坚毅，语气冷静得冷人诧异。
　　“不使用戒指，我该怎么对付这只妖怪？”
　　“……对于首领来说，部下和朋友，应该都属于自己力量的一部分吧。”鹫放下对于空海异常的追究之心，心之伤终究只能由自己走出，况且现在的空海，明显在抗拒他的深挖，连事情的经过都无法了解，那么之后的对话也就根本就谈不上开解。
　　“在浮世绘町，有一个妖怪的大本营，是妖怪中有名的任侠组，因为众多妖怪的盘踞，那里的妖气比一般地区更重，所以算计你的妖怪才能够借那里庞大的妖气，在护身符还没有彻底失效前伤害你。它们百鬼夜行的首领是滑头鬼，姓奴良，现在应该是三代首领了，叫做奴良陆生，年龄和你差不多大，拥有四分之一的妖怪血统。想要报仇的话，就去和他交朋友吧。”
　　“……”空海沉默，“我不会抱着利用之心去和人交朋友。”
　　“随便你怎么做，不过妖怪是去了浮世绘町才有力量作怪的，这点无可辩驳，而浮世绘町是它们的大本营，出了事算在它们头上也没有什么错。”
　　“……”空海沉默。
　　“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快点回家吧，回去的时候就不要从窗户走了，走大门。”看了看时间，鹫拉起看起来有些消沉的空海，“要做什么、该怎么做，决定权都在你，即使你自己不觉得，但是我相信，你是一个好首领，你所做的决定，一定会带来让人开心与欣慰的结果，所以，你可以不要有顾虑，即使全部搞砸了，还有我。”
　　“……嗯。”空海闷闷的点点头，眼睑低垂，
　　将空海送出门，鹫看着空海和平时笨拙完全不一样的敏锐躲过了巡查护士的视线，心里微微叹息的关上门，看来，空海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打算再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了。虽然觉得以前那个最大的烦恼是考试不及格和路上又摔了一跤、什么复杂的事情都不用去想的空海很幸福，但是现在这个为朋友去努力奋斗的空海，也未尝不是他必须经历的、走上的道路，孰优孰劣，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了。
　　关上门，鹫对着窗户那边空无一人的方向说：“里包恩桑，你不跟上去吗？”
　　“……”白大褂的男人挑挑眉，看着什么都没有的窗户。
　　“……空海是‘沢田纲吉’是什么意思？首领试炼是什么？你到底是谁？”沉默了一会，原本空白的窗户下传来一阵轻微的机械的声音，然后洁白的墙壁上就打开了一个半米见方的小口，在白大褂的男人惊讶的目光中，一个穿着小西装的婴儿站在升降台中，缓缓出现在室内。
　　“前面几个问题涉及了空海，在他决定说出口之前，我是不会跟你说，如果他决定要说，你也用不着从我这里知道。至于最后一个问题，我叫‘沢田纲吉’，在空海承认他是谁之前，我都会叫这个名字。更多的，你以后再慢慢发现吧，在确定你知道多少、可以知道多少之前，我不会随便告诉你。”鹫摇摇头，这名世界第一的杀手知道多少，他并不清楚，如果里包恩没有涉及到那种程度，他也不想对他讲太多。
　　这个世界因为有着各种力量，所以分为了表世界、暗世界、里世界。表世界是普通人生活的世界；暗世界是指表世界里，□□、雇佣兵、杀手们活跃的那一面；而里世界，则是妖怪、鬼怪、神明等等这个非人之物存在的地方，那里不一定是现实世界，有可能是水中倒影的世界，有可能是死后的世界，也有可能是梦里的世界，里世界和现实世界重叠，却又不在一起，犹如镜中花水中月，连存在，都像是虚幻的。
　　鹫就属于里世界的居民。里包恩则是杀手，空海是未来黑手党BOSS，划分来看原本是属于暗世界的人，和里世界应该是没有太大关系的。但是空海将要继承的彭格列戒指和里包恩所持有的阿诺科巴雷诺奶嘴拥有非同一般的力量，算是半个里世界的居民，拥有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干涉世界的力量，那么有些事情对他们说也无所谓，对一般人来说，并不是知道的越多就越幸福，反而恰恰相反，知道的越多就越是泥足深陷，普通人因此而丢掉小命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哪怕这个人在普通人的认知里是一个强大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