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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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玄煜冷笑一声，“我见过你吗？”
叶扶风顿了一下：“……我不确定。”
“我……”
玄煜冷笑着张口刚刚吐出一个字，忽然脚下一软，身子微微一晃像是要摔倒一样向后趔趄了一下。他的脸色顷刻间变得惨白，白得几乎透明。叶扶风立即伸手扶住他：“玄煜！”
“别碰我！”玄煜像是被扎了手一样挥开叶扶风，如果不是虚弱的语气和无力的动作，他几乎能瞬间就跳离叶扶风碰触的范围。叶扶风被他挥开，眉头一皱：“你太虚弱了。这种情况下如何进行第二次传送？”
玄煜又是冷笑一声不置可否。他尽量离叶扶风远了些，一个人默默靠在城墙边上。守卫金沙城的魔界士兵在远处踱步，而他就抱起双臂，以一种懒洋洋的姿态站在那里。但叶扶风知道，他其实站立都有些困难了。
先前被青冥京结界重创，又是元神状态，没有身体庇护，玄煜的恢复较之平日也要慢上许多。加之他构建传送阵消耗过大，如何能禁得起接下来的传送……
“之前我曾探察过你的脉象，发现你无法融合青冥京结界的魔气。”叶扶风站在离他三尺远的位置静静说道，“这是为何？”
玄煜挑一挑眉，因为伤口剧烈的疼痛和过度消耗，他的神情带着掩饰不住的疲倦。尽管眼底仍是那毫不掩饰的讽刺，但开口时声音也弱了许多：“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玄煜，我不知道你为何对我和仙界有这么大的偏见，但此次确是因我失误而起，我很抱歉。”叶扶风声音平稳，十分冷静且中肯，“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偏见，至少我们此刻需要合作。”
玄煜沉默了一下：“我想是因为心魔。”
叶扶风淡淡道：“心魔？”
“嗯。”玄煜拉了拉叶扶风披在他身上的外袍，将脸向阴影深处遮了遮，语气也变得幽深起来：“心魔阴烛，你知道的。”
叶扶风没有说话，静静注视着玄煜。玄煜长出了口气，声音略微降低了些：“在我接掌魔界之前，魔界至高无上的存在便是心魔阴烛，历任魔尊皆由阴烛挑选而出，成为他的傀儡和他的棋子，供他驱使，为他卖命。”
这是叶扶风第一次听到魔界秘闻。从前在仙界时，他只知道魔界之人行为偏激，手段狠辣，更是嗜杀枉顾性命之辈。虽然这一任的魔尊玄煜与从前历任魔尊有所不同，他也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没想到……魔界竟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心魔依心而生，人心不灭则心魔不灭。原本阴烛是没有形体的，他只是人心之魔的集合体罢了。他挑选历任魔尊，需要魔尊为他提供力量，为他扩大他在人界的影响，如果这一任魔尊力量耗尽走向衰弱，阴烛就会吸收其元神，将历任魔尊都变成他的一部分。”玄煜说完轻哼一声，“因此每一任魔尊都不得善终。你们仙界常说这是恶有恶报，然而在我看来，这却是最可悲的结局。”
叶扶风虽并未有任何表示，但内心却有些意外，他不禁微微抿紧了唇：玄煜说得是对的。魔尊本是魔界至高无上的存在，也是所有修魔者的目标，可谁又能想到魔尊竟会是心魔的傀儡和养分？
“所以你囚禁了他？”叶扶风联想到之前右护法苍淮所说的话，“……你囚禁了心魔？”
“对。”玄煜轻轻弹了弹手指，侧头用眼角斜睨了叶扶风一眼，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我知道你觉得我干得不错。”
叶扶风：……
他确实觉得玄煜干得漂亮。于是他也微微上扬了唇角，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浮现一丝淡笑：“嗯，是干得不错。”
玄煜：“……”
他竟然一时间词穷了。顿了片刻，玄煜撇过头去，小声嘟囔了一句：“……谁让你夸我了。”
叶扶风忍不住唇角又上扬了几分。玄煜瞥见他似笑非笑的模样，轻咳一声哼哼道：“……总之我本是由心魔选出的下一个牺牲品，因为我不甘心受他这样摆布，于是就干脆踹了他，把他封印了。可他的力量并没有完全消失。”
叶扶风淡淡道：“你不能融合魔气便是因为他的缘故。”
“想来是这样。”玄煜勾唇冷笑，“他对我恨之入骨，我虽说封印了他几百年，可他毕竟依心而生，我无法让他彻底消失。原本我应该检查他的封印，可现在换魂之事一出……”他沉吟了一下：“……也只有耽搁了。”
说完他又露出凶巴巴的模样：“你没事别靠近地下知道吗？你顶着的可是我的身体，万一被心魔抢去了，你就是元神俱灭也还不起我。”
叶扶风认真点了点头：“谢谢你提醒我。”
“我才不是要提醒你，我是怕我的身体出事！”
“嗯，你是怕你的身体出事。”
“叶扶风你果然讨厌得很，怎么看都讨厌。”
叶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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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沙城休整了半天的时间，玄煜说话总算恢复了一些精神，脚步也不再飘飘忽忽的了。他在城前准备下一次传送的传送阵，而叶扶风则站在一旁，默默思索玄煜适才说过的话。
他未曾料到魔界竟还有这样一段过往，从前的历任魔尊全部成了心魔阴烛的肥料，那么就意味着心魔阴烛不仅仅从世间之人身上汲取力量，更是吸收了历任魔尊的力量，他的实力究竟恐怖到什么地步，只怕谁也不好说。
就是这样无法预估的实力，玄煜竟然将他打败并封印……虽然早就料到其中不会轻松，可没想到玄煜竟会强横至此，也没想到玄煜执着如此。
叶扶风抬起眼注视着玄煜一边走一边念念有词的背影，暗自轻叹了口气。他握了握掌心——这具身体是属于玄煜的，当初他在这具身体中醒来时甚至有些意外。因为平日里的玄煜总穿着魔界尊主的宽大服饰，没想到衣袍下的身体却略显单薄，甚至有些削瘦。叶扶风出神地注视着手掌——十指修长，指尖磨出了薄薄的茧，但不可否认这是一双漂亮的手。
玄煜就是用这双手击败了心魔，还把他封印了起来……
“你知道我醒来发现在你身体里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玄煜一面说一面走了过来。他的指尖萦绕着最后一点黑色的乌光，显然传送阵已经完成。他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走到叶扶风身侧，却若有若无地依然与他保持了相当的距离。
叶扶风眸光闪烁了一下：“什么？”
玄煜：“我受到了相当程度的惊吓。”
叶扶风：“……”
玄煜：“因为我发现老子的腿毛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