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朝当贵妃》空山晚秋

7、他唤她婉兮

　　坤宁宫内殿，宫娥进来后，低头道：“皇后娘娘，太子妃和小皇孙，还有孙姑娘过来了。”

　　宫娥说完后，没有得到回应，又不敢就这么退出去，便悄悄的看了一眼。

　　徐皇后靠在塌上，神色祥和，但却仿佛没有神一般，窗外的光稀疏的落进来，更添了一股宁静祥和的气息。

　　徐皇后听见了宫娥的话，片刻后才抬头看了一眼，将手中的信收起来，淡淡的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

　　宫娥这才应了一声，出去在殿门前恭恭敬敬的把人迎了进来才退出去。

　　进来后，还没行礼徐皇后便道：“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礼了。”

　　然后示意太子妃过来，又看了一眼后面的两个小孩子，笑道：“婉兮和墉儿的关系倒是好。”

　　“婉兮这孩子性情好，墉儿就喜欢黏着她。”太子妃笑着道。

　　孙婉兮不用行礼，在宫人的引导下坐在一边，听着许皇后和太子妃的话，心里闪过一丝不自在，其实是这个小胖墩自己粘人啊，和她性情真的没啥关系。

　　刚这么想着，旁边的小胖墩就从椅子上滑下去，她下意识的想要接着，旁边的宫人已经反应过来，扶着他了，朱瞻墉跑道徐皇后面前去，甜甜的叫了一声：“皇祖母，我想出去……”

　　四五岁的孩子，正是好动的时候，一直在这里待着肯定是待不住的，太子妃原本过来的时候便没有想着要带他，但这孩子自己非要跟着过来，孙婉兮则是刚好撞上，小胖墩拎着她的衣袖，就给拖着一起过来了。

　　徐皇后看着小孙子，笑着道：“让宫人跟着，在外面跑的时候注意一些，别摔了。”

　　“放心吧！”

　　听说可以出去，小胖墩立刻大声的应了一声，果然这个时候就应该找皇祖母，若是找母妃的话，母妃肯定又要唠叨一大堆的。

　　得到同意后，小胖墩又拉着孙婉兮的衣袖，央她一起出去，徐皇后也同意了，孙婉兮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之后才跟着小胖墩一起出去了。

　　刚出了殿门，小胖墩就凑过来小声的道：“在里面可无聊了，我知道皇祖母这里有个好玩儿的地方，我带你去。”

　　说完，不等她说话，就飞快的往前面跑了，她都没有反应过来，身边的宫人连忙跟上去之后，她才慢慢的跟上去，那小胖墩跑了几步路就停下来了，等她一起。

　　等她跟着一起过去之后，才知道他所谓的好玩儿的地方，就是这坤宁宫特意弄了个地方出来，养了一窝兔子。

　　兔子待着的地方都有一股味道，是怎么清理都能闻到的那种，所以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但这位显然是经常过来，熟练地扑过去，将一只兔子扑到怀里，那兔子竟也不怕人，就窝在他怀里了。

　　小胖墩抱着兔子过来往她怀里塞，孙婉兮嫌弃的看了一眼这兔子，然后笑意盈盈的接过来。

　　“婉兮姐姐，我悄悄告诉你，这可是皇祖父给皇祖母寻来的，养了好久了呢。”

　　“好久是多久？”

　　小胖墩皱眉想了想：“就是很久很久……”

　　孙婉兮看了一眼怀中的兔子，纯白的眼色，温驯的很，听说这事皇上送给皇后的，心想着见过两次的那位皇帝，看起来可不像是个这么柔情的人。

　　不过听说历史上朱棣和徐皇后感情挺好的，这么看起来也还真的是，她虽然历史不好，但对历史八卦还是怀着一定的求知欲的。

　　“听说皇祖父经常给皇祖母送东西呢，皇兄也就经常给婉兮姐姐送东西哦……”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孙婉兮立刻回过神来，迷茫的看了一眼笑的意味深长的小胖墩，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心里无语了一会儿。

　　手上的力度松了些，兔子从她怀里蹦出来，跳到地上，睁着红眼睛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小丫头，转过身一蹦一蹦的窜走了。

　　她忍不住想着，朱瞻基今年才十二岁吧，而她现在勉强够的上八岁了，能指望两个孩子产生什么感情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个小胖墩知道的倒是挺多的，就是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

　　但是，脑海中突然又有另外一个念头闪过。

　　十二岁的年纪其实已经不小了，幼儿园小盆友都能谈恋爱，十二岁的孩子已经算是大孩子了，而且……她忍不住想着他将手炉塞进她手里的那一幕，还有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她站在廊下，他从另一边过来，两人的视线隔着雨帘对上的那一眼……

　　“婉兮姐姐，婉兮姐姐？”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由远及近的声音，她立刻回过神来，想到刚刚的那些画面，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然后一脸懵的看着小胖墩。

　　“婉兮姐姐，你脸红了耶……”

　　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果然有些烫，她无措的往旁边看了一眼，然后道：“天儿太热了，你不是过来看兔子的吗？快去吧，我等你。”

　　朱瞻墉看了一眼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小姐姐，心里犯嘀咕，这个时候不热啊……

　　但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又受不了兔子的诱惑，犹豫了一会儿就转过身去，撅着小屁股到处抓兔子了，宫人在一边小心翼翼的护着，又不敢靠的太近。

　　她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决定暂时先不去想那些了。

　　进宫的时候，就杀死了很多脑细胞才想起来历史上这个时候被接进宫的孙氏——也就是她，后来是要嫁给朱瞻基的，虽然知道以后的命运，也觉得她应该抱紧这个一辈子的金大腿，但好歹等金大腿长大一点吧，这太小了也不好下手啊……

　　……

　　营帐外，朱瞻基刚刚靠近，守在帐外的兵士便道：“长孙殿下。”

　　“皇祖父如何了？”

　　少年站在那里，面容沉肃，眉宇间有几分当今的风采，兵士不由得恭敬了一些，忙道：“皇上吩咐，若是长孙殿下来了，可自行进去。”

　　朱瞻基点了点头，径直往里去。

　　前几日，本雅失里大败，往瓦剌的方向逃跑，本想乘胜追击，但最后却决定暂时原地扎营修养，并未继续追击。

　　他进来后，就见书案之后，他皇祖父满面威严，而朱高煦站在一边，神色激动。

　　朱瞻基行礼之后，朝着朱高煦的方向，淡淡的喊了一声：“二叔。”

　　朱高煦神色倨傲，到底顾忌着，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朱棣坐在书案后，感觉到两叔侄之间的气氛不对，目光犀利的扫过朱高煦，看见朱高煦神色收敛了几分，才道：“此次已大败鞑靼，只有阿鲁台还在外逃窜，你们觉得应如何？”

　　“先杀了本雅失里，再去取阿鲁台的命。”朱高煦想也不想的道，这要是他一直以来的观点，当时本雅失里的军队溃不成军，往瓦剌方向逃窜的时候，他就想要乘胜追击的，只是他父皇却下令大军不得再追捕，最后经原地扎营。

　　“你觉得呢？”朱棣仿佛没有听见朱高煦的话一般，目光转向才十二岁的长孙。

　　朱瞻基感觉到朱高煦投过来的不屑的目光，认真的思索了片刻便道：“鞑靼和瓦剌虽都是北元残余势力，但经过这么多年，谁都有自己的打算，本雅失里就算是逃到了瓦剌，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况且他身边如今只有区区几人，而阿鲁台却还带着大军，孙儿认为，应先击败阿鲁台。”

　　朱高煦闻言，张口就要说话。

　　“斩草除根的道理，你可知道？”朱棣淡淡的问，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但本雅失里或许会是一颗火种，瓦剌这个草原，有了火种才能燃起来。”朱瞻基道。

　　朱棣眯眼看着长孙，手落在案上，片刻后，突然道：“你说得对。”

　　又道：“传令下去，穷寇不追，明日拔营，追击阿鲁台。”

　　从里面出来时，朱高煦看着旁边气定神闲的侄子，心里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早知道这小子会进来横插一脚，他就应该早早的将父皇的打算说出来，起码还能让父皇认同一回。

　　他知道父皇没有继续追击的意思，但当时他想着的却不是这些……

　　想到这里，更觉得那一口气哽在心头那首，转身拂袖而去，朱瞻基站在原地，半晌后才离开。

　　少年的身影逐渐远去，远处宽阔无边。

　　帐内。

　　朱棣捏了捏眉心，虽累，但心中到底安心了几分。

　　长子太过仁厚，适合做盛世君王，次子骁勇善战，若是大明危机未解，倒是他要合适一些，但次子心胸不够，只怕最后……

　　不过如今，这些顾虑便不足为虑了，长孙虽还小，有些想法不大成熟，但已可观日后。

　　如此一来，长子仁厚些，倒是件好事。

　　六月，阿鲁台败，这一场战事速战速决，而此时天气热了起来，并不适合继续作战，而阿鲁台坠马而逃，鞑靼部再不足为虑。

　　六月二十班师回朝。

　　战报传回京城之后第十二天，朱棣抵达京都。

　　太子领着文武百官出城迎接。

　　回京后，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到了深夜，盛年帝王终于疲累的从朝事中抬头，往坤宁宫而去……

　　次日，孙婉兮跟着紫苑一起去给太子妃请安，忍不住想着，今日过去的时候，朱瞻基应该也在吧，其实昨天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只是那个时候没有机会说话，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只打了个照面而已。

　　到了春和殿，果然就看见他在里面，她刚刚一进来就被他盯上了，莫名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小身板一抖，走进去乖巧的给太子妃请安，然后才转过身来，正想说话，就听见他道：“婉兮。”

　　进宫后，他从来都是称呼她为孙姑娘的，突然换了个称呼，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呆呆的应了一声。

　　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眼神迷茫的样子，看着叫人想要揉一揉那带着婴儿肥的脸。

　　朱瞻基看了一眼，默默地收回目光，依旧木着脸。

　　孙婉兮回过神来后，想到刚刚她竟然就那么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了什么，顿时脸上又有一些红，喏喏的说不出话来。

　　太子妃往这边瞧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专心的哄着小儿子，小胖墩在母妃身边，小眼神悄悄的往那边飘。

　　最后，她只在太子妃那儿待了一会儿就急吼吼的离开了，往回走的时候也是脚步匆匆的，紫苑跟在后面都觉得有点跟不上小姑娘的脚步了，突然听见后面貌似有脚步声传来，往回看了一眼，吓了一跳，正想开口，被看了一眼立刻明白过来，停下来无声的行礼。

　　孙婉兮在前面走，脑海中一片混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紫苑究竟有没有跟上来。

　　搓了搓脸，正想加快脚步的时候，突然脚下一崴，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痛呼一声，差一点就扑到地上去。

　　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她下意识的缠上去稳住身子，当发现手中的衣料并不是紫苑衣裳的颜色的时候，愣了愣，又看见那只手，分明就是……

　　她木呆呆的抬头，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尴尬的笑了笑：“殿下。”

　　正想推开，就听他道：“你能自己走路？”

　　“……好像不能。”

　　她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懊恼的道，声音软绵绵的，倒不是故意的，而是属于小孩子的声音本来就带着一股奶声奶气的感觉。

　　脚上传来的疼痛感很清晰，说话的时候动了动，顿时疼的龇牙。

　　“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有紫苑姐姐就可以了。”孙婉兮连忙拒绝，说话的时候就往后面看。

　　紫苑低着头上前来，小心的将她抱起来，她长得娇小，紫苑抱起来竟没有什么吃力的感觉，朱瞻基叫身边的宫人去太医院，然后就在身边一起走。

　　她窝在紫苑怀里，很多次欲言又止，想让他不用一起，但是又知道该怎么说，等她想说的时候，已经到了住处了，进去后，紫苑小心的将她放在塌上，让她舒舒服服的靠着。

　　又小心的将她的鞋袜脱下来，见没有肿起来，紫苑才松了一口气。

　　孙婉兮无意识的蜷缩脚趾，然后偷偷地往旁边站着的人身上看了一眼，小声的道：“好像没什么大事儿……”

　　就是崴了一下嘛，都没有肿起来，应该就是大事了。

　　但是刚刚说完，紫苑就小声道：“姑娘，还是请太医看看才好，而且崴了脚，近日可要好好休息，不能到处跑了。”

　　她哪里有到处跑？每天不知道有多乖呢。

　　在心里嘟囔了两声，到底还是顾忌着有人在，便不多话了，很快，太医就来了，诊断之后和紫苑的话没什么区别，而且还说最近半个月最好都好好护着脚，最近几天更是不要走路了，又和紫苑说了要怎么做。

　　“……”

　　她默默的坐在那里，紫苑让人准备了冷水，打湿了帕子给她敷上，这么反复了许多次才算是可以了，而这期间，某个皇长孙殿下就一直在一边，一点都没有要避开的意思。

　　等紫苑起身出去之后，她才忍不住小声的道：“其实不用养那么久，太医都说了，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只要这两天注意一下就好了。”

　　她这确实不算是大问题，都没有肿起来，冷敷后注意一些就可以了。

　　但太医想的是，这位姑娘能让皇长孙殿下一直在这里看着，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将时间说的久了一些，多养养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朱瞻基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觉得她应该是想要出去，这小姑娘在人前乖乖巧巧的，可心中却不是那么安静的性子。

　　想了想道：“你若好好养着，秋猎的时候，可以带上你。”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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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关于明成祖北伐，请参看历史资料，不要相信我噗，这不是历史哦，这里的历史是歪的哦哦！！！
小剧场：
穿越协会记者：孙姑娘，听说你是个历史文盲，那请问你为什么会知道你要嫁给你夫君呢。
孙婉兮：这可是我死了好多脑细胞才想出来的，作为一个历史学渣兼各种学渣，我只对八卦有兴趣。
穿越协会记者：那请问您都知道哪些历史八卦和人物呢？
孙婉兮：（冥思苦想）我知道嵇康啊，慕容冲啊，潘安啊，兰陵王啊……
穿越协会记者：（擦汗）你只知道这些长得好的？
孙婉兮：不，我还知道我老公。
记者：……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