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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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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章)
许谨再次再次倾前,亲了亲岳燃,含糊地道:“你这里该准备有套子吧?ky?去拿来。”
岳燃有些迟疑,他看着许谨:“有,不过……”
“不过什么?”许谨问,“你不接受?”
“不是,”岳燃有些脸红,他还是有点不大能够顶得住许谨这般开诚布公的沟通方式,“我,我的意思是,你要做到那一步?”
“为什么不呢?如果你很排斥,你也可以直说,这没关系。但我,想,做。”他最后的三个字说出来时,整个人在岳燃眼中化作了甜软适宜的牛奶巧克力,散发着带咖1啡1因的芳香,这让岳燃微微一颤,许谨抚摸着他的脸颊,又接着说,“我有言在先了,你主导,不乐意?”
眼前这块巧克力色香味全,连声音都是顶级斯滑,难以抗拒,岳燃不再说什么,从床上爬过去,在衣柜的抽屉中翻出需要的东西,拿了回来。
岳燃从来没想过许谨在某些场合,某些时候,会展现出这样一种奇异的魅力,混杂着脆弱,糅合着顺从,让人着迷,难以自拔。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只是要识庐山真面目,或许唯有将身投入其中,岳燃轻吻着许谨的眼角,
他们持续的时间长得令岳燃自己也乍舌,而在最后,许谨的确彻底地在他的爱抚关照下融成了一潭春水,当最终尽兴,两人早已大汗淋漓,相拥相吻时,岳燃轻笑:“不是第五,是第六。”
许谨仰躺着,微眯着眼笑出了声,岳燃轻咬了咬他的喉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笑声。”
“嗯。”许谨侧身,看着岳燃,温柔如水,“那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诱人?”
岳燃的脸色僵了一僵,许谨握住他的手,十指交缠间,他缓了过来:“有。但我想听你说。”
见许谨扬眉,岳燃又道,“你也这么觉得,是不是?是你叫我要自信的。”
“你很诱人,岳燃。”许谨从善如流,带着笑回答,“不算钱的话,你是全世界最能诱惑我的了。”
第二十五章、
岳燃的经验不可谓不丰富,但与许谨的鱼水之合,仍然让他倍感新鲜。
两人都尽兴之后,没有哪一方突然冷得像冰箱,岳燃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觉得肮脏,许谨也并不如他所想,立刻下了床继续忙活工作——尽管岳燃对此有所准备。
事实上,他们在各自清洁完,再次在床上并肩半坐,被底下互牵着手,岳燃忍俊不禁:“好像两个初中生。”
话一出口,又觉鲁莽,想起常襄的事,不由流露出了悔意,岳燃正想岔开话题,许谨却轻笑着接道:“有什么不好?学生时候什么顾虑都没有,想对一个人好,就是简简单单地对一个人好。”
岳燃默然片刻:“简单有时候并不好。”
“想太多也不见得就一定有什么好结果,”许谨极快地笑答,“倒是有可能瞻前顾后,错失良机。”
“……你在教训我?”
许谨笑了笑,缩进了被子,慵懒如……岳燃不想形容他是猫,从外表上,许谨这人就欠缺家猫的亲和力,豹?虎?至少也是野猫级别的。
“没有,”他闭着眼睛,“我不敢,我可是鼓足了勇气才放胆追求你的。岳燃,小常的事你不用太担心,只要搞清楚那家人想做什么就行。佳文还是挺有本事的,你尽管信她就是,我也会尽快赶回来。”
前半段听得岳燃无言以对,待许谨提到常襄,他的心陡然又沉了下去,勉强笑着点了点头,转问许谨:“是了,你说你不是不做刑事这块,那你的工作,究竟是做什么的?”
许谨侧身向着岳燃,睁开了眼,眸中带笑:“我是做什么的呀?小常没跟你介绍过?”
他的笑声和语气带着说不出的魅惑,听得岳燃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心思早飞掉了“工作”这种枯燥无趣的话题,现在已经是下半夜,但距离天亮还早,是不是可以再干一次?
仿佛没有意识到岳燃“邪恶”念头的许谨继续道:“你知道有些跨国生意,跨国投资,不管是我们去人家那,还是人家来我们这,都需要了解当地法律规定的东西,走合法的程序,还有些公司受限于本国的法律,对境外投资的环境、劳工情况都有要求,我们那接的单,基本就是这些。”
说完许谨撑起身,在岳燃脸颊上亲了亲,笑吟吟地道:“收入还算凑合,你不用担心以后得靠你辛勤劳动贴补家用,生活拮据。”
岳燃失笑:“听起来很高深的工作。”
“怎么会?和你写小说也差不多。”
“瞎几把写。”岳燃哂笑,两人间的距离已是近得鼻尖相挨,自然而然地又一次吻在了一起。
“你要不要休息……明天什么时候走?”岳燃就着许谨的耳边喃喃,许谨模糊不清地回应着“还早”,这把年纪的人当然不会夜夜笙歌,难得放纵一次,既然还早,就了无负担地“还早”到一块儿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许谨便收拾整齐离开了岳燃,临行前,嘱咐再三,有什么重大的决定,一定要跟自己商量,最不济也得经杨佳文同意,岳燃满口答应,口头揶揄许谨像个唠叨的阿公,心内却有种无法形容的感动。
许谨走后,回到卧室中的岳燃还没清净几分钟,常襄就敲门进来,带着一脸了然的、“邪魅”的笑意,一下仆到岳燃的床上,滚来滚去。
岳燃皱着眉把常襄拉起来,不大客气地敲了一下外甥的脑袋:“疯什么呢?”
常襄霍然坐起,满脸堆笑地对岳燃道:“舅舅,恭喜你,终于不再是条单身狗了,哈哈。”
虽然知道肯定瞒不过常襄,但被外甥这么单刀直入,岳燃还是觉得脸上有那么些许的挂不住,他有些窘迫地在书桌前坐下,刻意板着张脸:“你啊,成天就瞎折腾这些事,要不是你……”
“我知道我是大功臣!”常襄打断岳燃的话,他看着舅舅,情不自禁地化身成好奇宝宝,“燃舅,我就想问,你和许哥,哪,身高差不多,身材也说不上谁更魁梧,脾气,嗯,都有温和和暴躁的时候,所以你俩,咳,到底谁攻谁受?”
“常!襄!”岳燃近乎咬牙切齿地咆哮起来。
常襄“蹭”地跳起来,溜之大吉。
五秒钟后他又再次开门,探头进来,向岳燃笑道:“我猜舅舅在下面!嘿嘿!”
这回岳燃顺手从书桌上抄起一本书,毫不客气地直往常襄扔去,常襄见机极快,身形一闪,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门重新关上。
隔着门,岳燃仍能听到那小子的窃笑,他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心头又是一股暖意。
常襄真的是好孩子。
他想,他在常襄现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十八岁,敏感骄傲地就像一个长了仙人掌外表的气球,毫不介意地伤人,直到酿成惨祸,却极度欠缺仙人掌的韧性与坚持,旁人的戳刺,就能让他炸得粉身碎骨。
那时候,他应付自己内外的矛盾冲突都焦头烂额,哪里还会像常襄一样去关心关怀身边的亲人?
这么温柔善良的孩子,岳燃根本无法相信他会因为野兽的冲动而强行伤害一个法律上还没成年的姑娘。他想起许谨临走前,对这个事件的语焉不详,似乎在暗示对方的图财的举动,若真如此,那就息事宁人好了,就不知道对方的要求有多高。
这房子是姐姐和姐夫留给常襄的,岳燃无权也没意愿处置,实在不行……也许只有借贷。
岳燃第一反应想到出版社,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给他预支一些稿费,周筱霖昨日上门时提及的签售,尽管岳燃并不喜欢抛头露面的事情,但也许多配合一下,人家会更愿意借钱给他?
想到此节,岳燃转过身子,打开电脑,准备给周筱霖发一封邮件,告诉她自己的决定,没想到打开邮箱,倒是先看见周筱霖给他发来的邮件。
时间是昨晚十一点半,对一个次日仍要工作的人来说时间已经有点晚,岳燃忙点开邮件,一目十行地浏览完毕,不由哑然而笑。
这原来是周筱霖发来的道歉信,或者说是“保证书”,岳燃边看边在脑海里出现了那位编辑姑娘急急忙忙、慌慌张张地表示来的时间不凑巧,以及绝对不会胡乱对外说话的模样。
不过,人际交往同样是弱项的岳燃想,无意卷入旁人的家事,最好的办法难道不是装傻,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么?像周筱霖这般特意给人留话,保不准还要给人曲解误会。
也像个中学生嘛,岳燃叹气,但毫不反感,微微一笑之后,给周筱霖回起了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