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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来者不善 ...

  •   冥界的天气不太分明,时常都是阴气沉沉的,四周围绕着浓得化不开的黑雾,时不时还传来几声来自十八层地狱的鬼哭狼嚎。

      白夭夭提着孟婆送她的酒,准备找个地方小酌几杯,自她重生以来,已在这里呆了一月有余,每日都要与黑无常去凡间走一趟,关于那一块失去的记忆,她也没打听出一个名堂,且这日子过得甚是无趣,让她有些想念妖界了。

      周围的哭喊声越来越响亮,白夭夭猜想她应是到了某个关押恶鬼的炼狱周围,再往前走怕是要遇见些什么难缠的鬼怪,遂停了脚步找了块地方坐下来休息。

      四周阴沉的风声与哭喊声混在一起传入耳中,她沉默地往自己口中灌了几口酒,寂静无声的夜色里忽然响起一道轻薄的声音:“小娘子怎地一个人在此处喝闷酒?”

      白夭夭抬眸望去,眼前是一只黄鼠狼变幻的俊俏郎君,男妖见她看过来,眯着眼睛细细打量起来。

      她此刻正闲散的坐在地上,一腿微微曲起,提酒壶的手悠然的搭在膝盖上,看过来的眼神十分冷淡,正可谓姿容胜雪,绝世无双。

      男妖勾唇一笑,赞叹:“娘子果真样貌绝色,是在下见过的女子中最美的。”

      听着他一口一个娘子的喊着自己,白夭夭心中生出一股厌恶,不想与他多做纠缠,起身便要离去,黄鼠狼哪里肯让她走,忙追了上去,伸出一只手臂将她拦住:“我见娘子仿佛有心事,不如同我说一说,我也好同你解解闷儿。”

      许是方才喝了两口烈酒,酒意上头,白夭夭觉得脑袋有些沉闷,她冷冷地看他一眼:“不用,让开,快滚!”

      夜风袭来,吹得她的头有些疼,白夭夭感觉有些站不稳,身子微微的摇晃了一下,黄鼠狼立刻扶住她的臂弯,靠近她的身侧深吸一口气,轻薄地道:“你好香。”

      起初,白夭夭觉得自己可能是年纪有些大了,不想同这些初生牛犊的小妖计较,可是却不代表他人可以放肆地调戏自己,一个君莫离便罢了,那是因为她打不过他,这个黄鼠狼又是哪里跑来的杂碎?也妄图占她的便宜?

      尽管醉意使她有些麻痹,然她打死一只黄鼠狼的妖力还是够的,白夭夭用力将男妖推离自己,冷笑一声:“好大的胆子,竟敢调戏本帝姬,待回了妖界,怕是要好生调查一下你们黄鼠狼一族,是不是早已危害了不少的女妖。”

      她捏了个诀将清河剑唤来手中,周围浓稠的黑雾环绕,剑光凛冽,她立于风中,衣带同发丝一同飞舞在空中,沉慕的夜色里,她成了唯一的一片艳丽。

      对面的黄鼠狼眼中划过一抹亮色,越加轻薄无礼:“三界传言,妖帝的小帝姬白夭夭生得美貌,且修为甚高,今夜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也不枉我从妖界寻到了冥界,待你我一番云雨之后,我再吸食了你的元神,你的修为便是我的了!”

      “黄口小儿,真是好大的胆子,既然知道是你姑奶奶,还敢如此出言不逊!”

      看来这男妖是将她当做修行的补品了,只是她体内的不适仿佛不是醉酒,那从心口处渐渐蔓延而来的灼热传遍了四肢百骸,如千万只细小的蚂蚁一般啃噬着每一处肌肤,让她渴望寻求什么,得到什么,白夭夭心下一凛,她这是被下药了!

      见她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黄鼠狼满意的一笑:“媚骨酥是个好东西,帝姬喜欢吗?”

      这东西乃三界中最厉害的媚药,无色无味,下毒又能无声无息,几万年前便失传,他是如何有的,他又是什么人?

      眼下委实没有时间再去思考这些旁的,白夭夭提起清河剑,用力压制住体内的燥热,闪身刺去。

      饶是中了药,她的速度还是没有耽搁,快得如闪电一般,顷刻之间已经与黄鼠狼过了数招,黄鼠狼虽修为不高,但面对白夭夭的招招杀意,他虽应付得颇为吃力,但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她的招数很快,清河剑在她手中舞得如有千万个影子一般,浓稠的黑雾将两人包裹在其中,周围的风沙被卷起,肆略地扬在半空中。

      仿佛是这样的景象激怒了炼狱中的恶鬼,鬼哭狼嚎的声音越渐彻耳,黄鼠狼招招防守,言语中竟有一股浓浓的兴奋:“白夭夭果然厉害,若是你没有中这媚骨酥,我怕也抵挡不了你十招,不过…”

      白夭夭冷笑着打断他的话:“就算中了这鬼东西,本帝姬一样能将你拿下!”

      她将清河剑抛入半空,两手合拢挽了个花,清河剑瞬时在空中分出无数把,尽数对准黄鼠狼,白夭夭一声令下,数剑齐发一并刺来,黄鼠狼无处逃窜,身前身后被刺了无数的窟窿,他负伤的倒在地上,却是意外的没有几分颓然的姿态,倒叫白夭夭惊奇,看来是个来头不小的。

      白夭夭将清河剑收起来,同黄鼠狼施了一个定身术,缓缓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我方才只以为你是我妖界的一个小妖,但看你行事说话以及还有媚骨酥这东西,可见是个不凡的人,我虽没有生了一双火眼金睛,看不穿你皮下究竟是什么,但是我敢确定的是,你一定不是一只普通的黄鼠狼那般简单,你是谁?”

      黄鼠狼瘫在地上,褐黄的衣袍将他肤色衬得极白,若忽略他眼中的阴狠,看起来也是一个相貌很不错的男妖,只是白夭夭这一生看过了无数的美男,譬如她的父君,又譬如她的二哥白宴,再不济,还有她那损友希昀,眼下再看这黄鼠狼时,只让她生出一种娘娘腔腔的感觉,甚是不喜。

      他抬眸看她一眼,眸色漠然:“五万年前,你也问过我同一个问题。”

      嗯???

      又是一个认识她的人?

      体内的媚骨酥还在慢慢的发酵,白夭夭的脸色红润得很,眼光中浮上一层朦胧的雾气,她压抑着心中的难耐问道:“你认识我?”

      黄鼠狼道嗤笑一声:“当然,我们的渊源颇深,不只是你,还有另外一个人,你想听吗?”

      “五万年前…”他的声音带有几分回忆的意味,尾调却戛然而止,仰着的头一瞬不瞬的看着深沉的夜空,白夭夭期待的望着他,等了一会儿,黄鼠狼忽然转过头嘲弄地看着她,语气颇为讨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说罢,他的身子渐渐变得透明,一副要开溜的架势,白夭夭刚刚打完一架,且又中了这三界中最媚骨生香的鬼东西,一时再没力气去拦那黄鼠狼,她听那男妖的声音传来,带有一丝莫名的兴奋:“白夭夭,我们会再见面的。”

      白夭夭想,最好再也不见,不然她一定杀了他!

      黄鼠狼的身影化作一道亮光渐渐消散,他方才躺着的地方余下一摊猩红的血迹,看来她猜的不错,这男妖果然不同凡响,被清河剑砍了几刀,竟还能保住性命逃走,委实不容小觑。

      白夭夭也不多做停留,她体内的药物怕是轻易化解不了,为避免有鬼差看见她这模样,再传出一些不得了的八卦,她回去的路上,皆是走一些偏僻的小路。

      只是她的脑袋沉沉的,方才同黄鼠狼打的那一架已去了泰半的力气,此刻走起路来甚是飘乎,恍惚间,她仿佛撞进了一个怀里。闭眼之前她望见了一片白色的衣角,头顶传来君莫离的声音,轻柔中竟添了十分的焦急:“夭夭,你怎么了?”

      白夭夭在昏迷前又忍不住感叹一番人生何处不相逢!

      她的身子软成了一团棉花,君莫离唯恐她站不稳,立即将她横抱起来,朝着幽冥水域疾步而去。

      虽说冥界的气候不太分明,但好歹有日夜之分,待星河更替轮回一番,第二日的夜幕落下之时,白夭夭才悠悠醒转过来。

      身下是一团柔和的水域,她从水中扬起手,嗯,光洁的手臂,往下看去,光洁的身子…

      白夭夭立刻抖了抖,昨晚,她莫不是与谁做了些什么吧?

      “你醒了。”

      她方才被自己的模样吓了一跳,没有发觉君莫离一直在旁边,而且,将她看得一清二楚。

      虽说她如今三十万的高龄委实不用再装什么少女的娇羞,但是作为一个从未沾染情.事的女妖,白夭夭对待此事也是有一些不知所措,她立刻并拢双手捂在胸前,拧眉看着他:“你对我做了什么?”

      君莫离将双臂搭在白玉雕砌的池边,眸色平和的看着她,轻轻的笑了:“做了该做的事。”

      她正在心中做着无数种设想,忽然听见君莫离的声音传来,耳根突地一红,踌躇半响,变来一套衣裙,在君莫离灼热的目光下,迅速的同自己穿上。

      “既然…既然已经…你也不算吃亏,本帝姬乃妖界数一数二的人物,你虽是神仙,但我也不会纠缠你,以后咱们就各过各的,互不打扰罢。”

      她穿好了衣服,吞吞吐吐地说了这番话,脸色也说不算好,当即便要走,君莫离道:“夭夭,你不打算对我负责?”

      白夭夭脚下一崴差点就要摔倒,她压着暴跳的青筋僵硬的转身看去,君莫离指着自己胸前的抓痕控诉:“你看,你昨晚可让我吃了好些苦头。”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偏偏声音里还有几分委屈的感觉,就好像是白夭夭吃干抹净后不认账一般,她忍不住感叹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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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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