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跑慢点》乌哩马岔

33、女孩之死

　　“当时子弹乱飞的，我，我，”我了半天，庄随接不下去了，他确实是抱了，确实就把媳妇儿丢了。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心眼怎么越来越小了？”古酒出拳可不是一般的重，一开始他还能躲，直到脸上吃了一拳，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他有点憋屈，“脾气也越来越怪。”不是闹分手就是冷落他，要不就是发宝气。

　　“对，我就是变了，变得我自己都不认识了。可又如何，我今天照样闹，你要不喜欢就别跟着。”还敢嫌弃她，古酒觉得出拳不够，开始用脚，一脚踢上他膝盖，一脚狠狠踩上他的脚面。

　　两人认识了十多年，小打小闹也有，但古酒真正能下狠劲打他的还是头一次，庄随本来脾气就不见得多好，这会也暴躁了，“我他妈的，别以为你小我就得让着你！”

　　他抓着她的手一扳，三两下将她困在了怀里，两条大长腿还得压着她的腿妨止她乱踢。

　　被压制着的古酒一点不轻松，不顾夜半寂静吼了起来，“谁要你让了，你给我滚开，滚远点！”

　　吼完，凉风一吹，古酒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心口有点痛呢，不知是闹脾气还是被阻击手拍的那一掌在痛。

　　庄随见她不闹，透过远远泛着的暗光，定睛一看，跟着心都要咔嚓裂开，他刚才都做了什么蠢事？把媳妇儿气得眼眶发红，他疯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他急了，手无措地轻抚她的眼角，“我错了是我做得不对，你要打就打，我让着，我都让着。”说完马上又加了句，“是我自己想让着你。”你是我的宝贝，我不宠你难道还等着别人宠不成？

　　庄随最看不得她难过，细碎的吻一个又一个地落到她眼边，“相信我，我心里眼里只有你，你不知道你最近行为反常得都快在我心里打成结了。”

　　见她不作声，他又自嘲，“也快变成庄大妈了，智商更是从正常人的水平掉到0，只会惹你嫌弃。”

　　同时他又觉得很有必要再查一下前段时间在古酒身上发生过的事，是什么令她性情改变。

　　也不说怎么变，就是总觉得她在他身上找不到安全感。

　　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让她误会。

　　庄随开始反思。

　　古酒却又一脚踩到了他脚上，骂，“事后精！你就是表面让着我，表面上宠着我。那女人喜欢你你眼睛是有多瞎才没发现？还敢抱她！”

　　庄随不敢哼痛，只得紧抱住她，将反思的结果说出来，“我没瞎，我统共就没跟她说过几句话，没必要的事我也让林北他们跟她接触了，上次验尸你也看到的，我在车里睡觉。包括刚才，我也打算看完就回车上睡一会的。只是没想到会出事，她就在我身边，我让她离我远点她不听，然后我想是我把她推倒的就顺手把她抱车上去算了。”他也烦也嫌的好不，尸体也因为那一下而没保住。

　　古酒呵呵冷笑一声，对他的解释不置可否，“我想回家睡觉，你放手。”

　　“不放。”庄随知道不说清楚以后日子更不好过，“知道你不满意我的做法，可你呢，都跟别的男人一起合奏了，我看着却不敢说一声不许。你还要跟我分手，别的女人却要接近我，我又不能直接跟一个我觉得陌生的女人说，‘哎，你别喜欢我，我有老婆。’而且我哪有那多心思想别人，想你的事都想不及，把你哄出来还得找我奶奶，我容易吗我，我不就想把你挂我身上二十四小时带着，然后让你在意我。你都不知道，我最近怕死你不要我了，我真没心管别人如何。”最后那两句怎么听怎么的幽怨。

　　“你说那多不口渴吗？”敢情他的醋劲都在这等着她呢！这人怎么跟她小时候知道的警察出入那么大呢，别人都是沉默是金，开的是霸总模式，这人倒好，真真是庄大妈。

　　一口气下来，不带喘！

　　“渴。”很渴。

　　庄随现在最后悔的就是答应送古酒回家，这家伙回家后又开始躲着他不见。最惨的还是古爸古妈出门旅游，连给他开门的人都没有。

　　“媳妇儿，出来陪我吃饭好不好？”忙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抽身出来哄哄还生他气的媳妇儿，庄随整个人趴在古家大门上，一只手不停的按门铃，一只手还得拿着手机语音。

　　“媳妇儿，别这样对我行不，你罚我跪键盘吧啊，跪一晚上也成，只要你别不理我。”

　　“头，嫂子昨晚跟阻击手交过手，你看？”何至的语音弹了出来，他也没办法，一晚上都没找到机会跟庄随说昨晚的事。

　　“你说什么？”庄随几乎是秒站端正，他没听错吧，这么重要的事他才知道。

　　二十多分钟后，何至出现在了古酒家，美其名录口供。

　　古酒面无表情看了眼庄随，像赶苍蝇一样拍开他的手。

　　“我就想确认一下你有没事。”庄随现在可没脸让她别生他气。他是有多大的心才会忽略掉她，让她独自去冒这个险。

　　古酒知道自己好得很，她示意何至可以问问题了。

　　庄随无奈又心塞，小声咕噜道：“就不该教你防身术的。”没点身手，她哪来的胆子。

　　“呵，我以为你教我，是因为这样以后都不需要担心我了。”

　　“谁说的，我都要操碎心了。”他很不要脸的又杠了一句。

　　“还是杠精。”

　　“......”他有那么差吗，在她眼里全是缺点。

　　一旁的何至为免笑出声事后被修理，只得尽量地眼观鼻，耳观心。

　　“昨晚你们出事时，我坐在车上看到了，然后顺着高处一路找到那个人。”何至没哼声，古酒只好自己说。

　　说的也半真半假。

　　她有时也觉得非常矛盾与讽刺，一边做恶梦让她厌恶庄随，一边又本能地怕他有事想要救他，而这本能也令她的异能激发，她能感知得到出事的方向，以及来源。

　　“你胆子不小呢，以后再有这事，看我不——”古酒淡淡的一句话庄随却听得心惊，她到底知不知道那可能会要了她的命。肖深那一次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还让不让人省心了。

　　但庄大妈话未完，古酒一个冷睨，乖乖闭上了嘴。

　　得，现在是她大，他让着。

　　“太黑了，我看不清他的样貌，他脸上还捂了一条额巾，身高大概一米八，瘦削，格斗术用得出神入化，身手不比你们庄队差。”

　　“......”何至更不敢哼声了，比什么不好拿他们阿头来比。

　　“我感觉他应该受过军事化训练。然后我想不通的还有，他明明有机会杀我，却没对我动手。”当然，他要真下手也未必杀得了她就是了，这个她没说。

　　就因为她没说，听在庄随耳里就不是个味了。如果那人真要杀了她呢？她还能如此淡定地把命送上去吗？

　　他那双看着她总带着抹温柔的眼睛微冷，看了看她侧脸，然后站起来，大步离开。

　　他很生气，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揍她。她最近很不乖，甚至忘了她跟他说过，不管遇到什么事，一定记得保命回来见她。他记得很好，她却忘了。

　　但他更恨自己最近做什么都做不好，更别说保护她了。

　　“还有其他别的发现吗？”何至缩缩脖子，继续录他的口供。

　　“没了。”古酒摇头。

　　之后一天，庄随没再找古酒，古酒也知道他在生气，两人各怀心思。

　　古酒这一天都在想事情，也没空管庄随。她想那名阻击手与给她扎针那些人会不会是同伙，因为阻击手的出现很明显是为了那半具尸体，那半具尸体肯定有不为人知的东西存在。从之前捞出的半具看，上面布满了针眼，不也与她碰到的事很相似吗？如果是这样，他们残害的女性应该不止一个两个，或许还有更多。而她忘记的那一段关键记忆却是如何也想不起来。

　　庄随却在想，之前废屋遇到的阻击手与这次的阻击手会是同一个人吗？如果是，他会是局里头的谁呢？古酒也提过这人受过军事训练，或许这人还认识古酒，要不说不通为什么没对古酒下狠手。还有那半具尸体里藏了什么？丢尸体的又是什么人？梁露的尸体也是那人丢弃的吗？之前捞起来的半具尸体法医部迟迟没出结果又是为什么？凶手个什么组织？那些尸体又是用来做什么？

　　还有郁梓这个人，庄随没跟古酒说的是，他确实对她有兴趣。不，应该是怀疑。

　　那半具尸体他看过，扎堆的针眼上怎么可能提取不出任何物质？还是有人想刻意隐瞒？

　　郁梓在其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他有太多未解的问题。还有那次废屋救他的会是古酒吗？一次是巧合，这一次呢？她为什么能找到那阻击手？他并不相信凭古酒一人能比何至还要快找到那阻击手，除非古酒与阻击手认识？所以她能准确找到阻击手？她对自己又隐藏了些什么？

　　不会，庄随很快否定。再没人比他了解古酒，她说不知道阻击手的样子就是不知道。

　　她没说谎，唯不确定的是她如何迅速找到那名阻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