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恋爱攻略2.0》一泓月

46、磨脚石

　　延迟一月的比剑之日就快到了。何思宁便老想着办法出去找叶孤城，他的好感度还有半颗心就满了，只是这半颗心怎么都涨不了。

　　何思宁望着院里那棵梨花树，有些忧心悲伤。游戏改编自古龙的小说，大体走向是不会变得，叶孤城与西门吹雪这一战，输了死，赢了亡。

　　“阿宁这几日看着心绪不宁，琴艺也多有错处，可是有什么忧心事？”

　　对于突然出现的欧阳少恭，何思宁吓了一跳，她很快反应过了，行礼以表示对老师的尊敬，“学生有错，日后必不这样。”

　　她耳边传来隐隐的叹气声。

　　“你喜欢他？”

　　何思宁感觉头顶被衣袖轻轻一掠，叶孤城送她的梨花簪已在欧阳少恭的手里。现在的关键是把叶孤城的好感度上升，她有时间但叶孤城的时间不多。

　　“先生，这是家人送得。学生很喜欢。”

　　“呵呵……”欧阳少恭轻笑，“这明明是叶孤城送你的，不是吗？”

　　少女贝齿咬唇，然后脸色羞红：“他是个君子，学生与他……还望先生理解。”

　　欧阳少恭轻轻一挥袖，凭空浮现一个豪华的宅子，里面三个器宇不凡的男人在屋里踱步商量。一个四五十岁胡须冉冉，一个正值壮年，意气风发。最后一个，白衣矜贵冷然，叶孤城。

　　“……事成之后，比以高官侯爵待师父……”

　　那个正值壮年的男子，看起犹如熟人，和当今天子的模样十分相似。

　　少女大惊，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你这是骗术？”

　　欧阳少恭又一挥袖，影像消散。“不止是叶孤城，还有你父亲也掺和进去了。只是……”

　　欧阳少恭嘴角弧度上弯，显现一抹讽刺：“虽有外患，但这届天子正值壮年，又励精图治，仁爱百姓，国内祥和之气稳厚。把他拉下来，还不是时候，死的肯定不是他。”

　　这回何思宁可不是演戏，她是真的惊讶无比，叶孤城参与南王府夺位之事，属于玩家都知道的事，为什么何修也会掺和？

　　这是条必输之路。

　　欧阳少恭见少女脸色恐慌起来，慢悠悠把梨花簪插回她的乌发，道：“阿宁别怕。你看你都吓坏了，你父亲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不会做自取灭亡的事。”

　　“你要听话，别再去找叶孤城了。”欧阳少恭就真如长辈一般的态度拍拍她的头，“乖。”

　　明明眼前的人笑容如春风般温煦，但何思宁就是感觉不寒而栗，压迫感附入骨髓。

　　何思宁乖巧点点头，但转头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叶孤城还有一点好感度就满值了，她是不可能放弃的。

　　当西门吹雪在街上看到一起走的何思宁与叶孤城，他挡在二人面前，墨色瞳孔轻瞥了何思宁一眼，继而对叶孤城道：“可否一聚。”

　　显然他的邀请只针对叶孤城。窗明几净，阳光斜射入客栈，西门吹雪道：“吾有一惑，望君解答。”

　　叶孤城颔首。

　　“有了牵绊剑不会变重吗？”

　　叶孤城没想到西门吹雪问得是这个问题，但一个只忠于剑的高手若是被其他事分心，剑道水平确实会下降。

　　这是西门吹雪第一次见到叶孤城笑，很淡很微小的弧度，但笑得是和他一样不喜欢笑的叶孤城，西门吹雪感到惊讶。

　　“不，恰恰相反，我的剑将更加锋利无所畏惧。”叶孤城负手立于窗前，“因为我的剑只有足够坚强才能保护我爱的人。这是守护的能力，并非懦弱的征兆。”

　　西门吹雪一怔。

　　他自小被教导唯有剑是唯一，所有影响剑道的东西都应该被抹去。望着叶孤城与何思宁携手离去的背影，西门吹雪似乎明悟了一些，又似乎还是朦胧。

　　在比剑前的一晚，月如圆盘，清辉似乎都可以与日光比拟。西门吹雪盘坐在床上，心就像被风吹动的衣袖一样，不复平静。

　　人总是要休息的，他阖上眼眸。

　　他面前是一座碧波微漾的水榭，一个女子穿着水湖色的广袖长裙，伏案书写。她白皙如凝脂的肌肤有些熏热，似朦胧在江南水乡里，衬得樱唇愈发娇艳。

　　这个广袖长袍，云发巍峨的女子模样正是何思宁的样子。

　　不知为何西门吹雪心念一动想去抚平她眉间的忧悒。是的可以看出她生活上的优渥，也能看到她倾泻的哀愁。

　　“剑儿，小心些不要跑那么急。”一个穿着白衣，容貌与西门吹雪五分相像的小男孩奔向女子。

　　“娘，您都好长时间不见儿子了，您是不是不喜欢我了？”男童匍匐在女子的膝盖上。

　　“怎么会不喜欢你。娘很……”

　　忽然一道冰冷的声音插入：“我如何教导你的？”

　　西门吹雪表情微动，因为说话这个男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或者说就是梦境里的他。

　　小男孩显然是怕极了他父亲，微缩道：“剑不离身。”

　　“挥剑五百下。”

　　小男孩哭丧着脸离开母亲的怀抱。

　　男人在男孩离开后，也脚踏前一步，要离开。

　　“夫君，他还是个小孩。你何必这么严苛。”女子犹豫着开口，似乎在顾忌面前的男人。

　　男人没有理她，反而是继续前行。

　　“西门吹雪这就是你追求的无上剑道吗？对妻冷漠对子严苛。”

　　男人的脚步没有停。

　　“那你当初为何要动心要与我成亲！”女子几近癫狂，“原来这就是无情之道，先有情后断情，以成道。那我和剑儿都是你剑道上磨脚石咯？！”

　　她的癫狂带着疯狂痛苦和艳美。

　　在一旁观看的西门吹雪犹如石破惊天，恍然明白了叶孤城哪日跟他说得话。

　　西门吹雪站立一旁，此时梦境已经不复存在，只剩黑黢黢一片。他想见她。前所未有的想念。

　　而在何府，何思宁面色苍白，冷汗直流，胸闷不已。但成功了。她望着西门吹雪五颗心的好感度，没有白费这么长时间的气力。她心下一松，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