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你家的刀不得了》四百四十四

5、第五章

　　骚包的加长林肯稳稳停在了一栋市中心两层楼精致别墅前，三条一方只看一眼就皱起了眉怀疑道：“这就是你的住处？”

　　“临时的。”

　　“果然。”三条一方心下明了，就说这种普通的两层楼小别墅实在不是五道式的口味。

　　这个神奇的男人总是追求极致，尽管他喜欢的风格多变，可是总是围绕着奢华高调这一个主题呈正态分布。除此之外，五道式对生活质量的硬性要求也几乎接近偏执。

　　这一点倒也是不难理解，毕竟出生于和三条家名气旗鼓相当的老派贵族家庭，排除和三条一方类似的残酷训练，五道式从小也算是锦衣玉食，生活美满。

　　如果三条一方不出灭门惨剧这样的意外他应该会顺利地继承三条家，老老实实做个背景显赫的上流贵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游走于黑暗的世界。而五道式拥有和三条一方相同的背景，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直到现在五道家都还强而有力地屹立在日本上流社会金字塔的顶点。

　　有一句话叫做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人手握一副好牌，本来应该是顺风顺水就能成就一番事业。偏偏他某一天脑子一热选择了困难地狱模式，硬生生地把所有优势抛下，毅然决然地投身于黑暗事业。还美其名曰：促进黑手党和贵族的沟通交流，共建美好和谐的未来。

　　最关键的是他真的当上了日本最大黑手党的BOSS。

　　然而，打着共建黑手党和贵族社会美好未来口号上位的五道式继任池黑第一件事就是端了一个还算有权势贵族老家。

　　三条一方在意大利听到这消息当时喝的牛奶都给吓喷了：去特么的促进交流共建未来，他此时此刻无比肯定五道式去黑手党只是因为他那种扭曲的三观只有黑暗的地下世界才可以被接受，从五道家脱离肯定是被逼无奈的吧。

　　“我叫他们给你准备了麻辣小龙虾，这三年你的爱好没变吧。”麻辣小龙虾是三条一方和斯夸罗去中国四川执行任务的时候热爱上的，自此他开启了辣味新世界。

　　当年，三条一方打电话跟五道式安利麻辣小龙虾，麻辣火锅以及各种一听名字就感觉辣椒的气息在嘴里乱窜的菜品，五道式倒吸一口凉气。

　　毕竟对于喜甜不吃辣的五道式来说三条一方的新世界简直像是人间地狱，这意味着从此以后他和三条一方一起吃饭不是为了顺着对方的意思让自己的味觉受罪就是自己格外突兀地提出要不加辣的要求。

　　可想而知，当他说出自己不能吃辣的时候会承受来自三条一方多么恶意的调侃眼神，甚至不需要说话，三条一方光用一个表情就能嘲笑他很久。

　　然而，五道式显然想多了，他们打那之后连聚一聚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吃饭了。仔细算起来，他们至少五年没有坐在一起吃过饭好好谈心了。看着三条一方的头顶，五道式的眼神柔和了不少，多日不见还真的是挺想念这个小矮子的。

　　三条一方自然不知道五道式在心里叫他“小矮子”，否则就算跳起来也要给对方一个暴击。现在他只是听着五道式的询问淡定回应了一个“嗯。”心里开始对即将送到嘴边的麻辣小龙虾产生了不小的期待。

　　对于三条一方爱好没有改变这一点，五道式喜忧参半，这意味着他的好友和自己一样还算专一，可惜辣味世界实在是他所不能承受之苦。

　　五道式看着三条一方走在自己前面披着那一身黑色的外套，衣尾老长一截全部拖在地上，等了好一会儿他终究忍不住提醒对方道：“外套也给你准备好了。”

　　“多穿穿你外套怎么了？”三条一方顿了顿，“小不小气？”

　　“你这拖着不长吗？”五道式不知死活地将地上的衣服提起来，心疼地说道，“衣角都给我弄脏了啊。”

　　三条一方盯着那衣服看了几秒，表情越发地阴沉起来：“你这是拐着弯说我矮？”

　　注意到对方的脸色骤变，五道式转移话题道：“你这么披着也不舒服吧。”

　　“我喜欢不行吗？”

　　“可以可以，你喜欢就好，你喜欢穿着转圈圈都好行了吧。”说不过三条一方，五道式任由对方披着自己的风衣进了屋。

　　这件本来就出自念能力名家一针一线缝纫而成的风衣在五道式穿过后黑市上甚至炒到价值上亿，现在却被三条一方披在肩上拖拉着，大片的衣摆扫在地上，跟扫帚似的拖地拖了一路。

　　五道式身后几个部下那叫一个心疼啊，只想对三条一方说小哥你拖把可是顶一座小洋楼的价值了你可知道？不过，五道式看着三条一方挺直的背影心情意外地不错，他回头嘱咐部下几句便跟上三条一方的步伐好引领对方找到餐厅的正确方向。

　　餐厅里已经备好了食物，等五道式和三条一方进去，知趣的佣人早已退下，只剩下他们俩个。装修干净利落的房间里，一个长桌置于正中，桌面上摆着精致的餐具花束以及燃烧的烛火，摇晃的灯火竟是让这一顿夜宵有几分烛光晚餐的意思。

　　五道式还挺满意佣人的布置，不过三条一方对这些风雅不感兴趣，他径直坐到桌前准备开动。不过，五道式站在门口迟迟不动，三条一方瞄了一眼五道式，主人家不落座，他就是脸皮再厚也没办法堂而皇之地坐上椅子就开吃啊，于是便开口催促：“快点坐下来啊，还吃不吃了？”

　　“嗯。”在烛光的拨弄下三条一方不耐烦的小表情也显出几分娇嗔，五道式笑眯眯地坐下，手上拿着筷子却是没什么心思吃东西就撑着下巴打量起自家的青梅竹马。

　　不看还好，越看就越觉得，三年不见，三条一方出落得更加好看了。

　　那一头柔顺的黑色短发下是精致得如同瓷娃娃一样的五官，白皙的皮肤以及像是水晶一样清澈的金眸，明明杀人如麻却像是初生的鹿一样懵懂纯净。这样一双眼睛在散发杀气的时候会顷刻间染上黑暗的色彩，沁入血腥的味道。

　　在月光下挥舞刀剑的时候，三条一方的金眸就像是染上了自己眼睛的猩红色彩，美丽又危险。黑手党业内给三条一方取了一个有些羞耻的外号，叫做“月下死神”，三条一方觉得这外号很恶心，可是五道式却觉得这外号很适合三条一方，因为他和月实在般配。

　　明明外表看来清冷得像触碰不到的月亮，性格却暴躁得如同易燃易炸的火药，冰与火的完美结合，这种矛盾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引诱着五道式沉迷其中。

　　三条一方吃了一口小龙虾味道不错，刚刚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就和五道式直勾勾的视线对上，这种迷之眼神是怎么回事，就像是盯住了猎物一样。三条一方皱皱眉警告道：“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你果然也感受到了眼珠的美了吗，我的朋友。”五道式没有丝毫收回自己痴汉一样视线的打算，“老实说，我这双眼睛确实算是顶尖的收藏品，毕竟这么接近血液颜色的眼睛世上少有，简直就是上帝的杰作不是吗？”

　　三条一方心头冒上一阵无语：“你能好好让我吃饭吗？隔夜饭都要给你说得呕出来了。”

　　“嘛~你请。”五道式闭上嘴，目光依旧停留在三条一方身上，没有动摇的意思。

　　算了，由他看，反正自己也不会少块肉。三条一方不想多费口舌，他知道五道式总有一万种理由让自己吃瘪，与其和他争论不休还不如专注于食物。

　　吃饱喝足，困意便上来了，五道式注意到吃完一盘小龙虾的三条一方像是一只慵懒的猫一样背靠椅背打了一个哈欠，心领神会地叫来了家里的佣人领着他去卧室。

　　三条一方去休息了，五道式却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的夜晚这才刚刚开始。

　　办公室里的他或者说没有三条一方在身边的五道式才是大部分人熟悉的五道式。

　　正值属于黑暗世界王者的时间，这人便完全不是和三条一方那样小打小闹的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知不觉间，夜已经走到了尽头，天边泛起肚白，将公务处理完了的五道式负手而立，面对着巨大的落地窗，他猩红的眸注视着远方，玻璃窗上反射出他阴冷的表情，像是海市蜃楼一般不真切。

　　好几个部下跪在他的身后，埋着头等待着他的命令，小半会儿过去，五道式缓缓转过身，目光在几个部下身上扫过，脸上露出极为不耐烦的神情：“就在自家地盘上查个人的来历都查不到，你们全是饭桶吗？”

　　“实在很抱歉BOSS，您的朋友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根本就没有痕迹。”带头的人这么回应说道。

　　“凭空冒出来的那就给我把具体空气的范围圈出来，哪怕他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我也要知道是哪块石头。”五道式走了几步到带头的黑衣男子面前，脚上的皮鞋表面黑得发亮，一如他说话的语调黑到极致反倒有种通透的感觉，“我这么说的话，能明白吗？还是说我再重复几遍？”

　　“我明白了，BOSS。”男人听着五道式的话流下了一滴冷汗，他偷偷抬眼瞄了一眼五道式，那张脸上竟然是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知道五道式属于笑得越开心就越是微笑的类型，男人咽了一口口水，内心“咯噔”一声直觉要完。

　　所幸，五道式手机夸张的女王三段式笑声拯救了这个紧张得直冒冷汗的男人。

　　五道式这时候没有一点对着铃声的羞耻感，淡定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前面的名字，接着朝自己的部下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等房门关上，五道式接起电话语气欢快得之前截然不同：“哟~库洛洛，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库洛洛的声音一如既往地透着一股贵族的优雅沉着：“之前和你约定说欣赏不腐尸体的事恐怕要取消了。”

　　“怎么说？”

　　“今天那具尸体突然醒过来自己跑掉了。”

　　“你的收藏品跑了？嗯……还自己醒过来？”五道式的语调欢脱得像是幸灾乐祸，让库洛洛产生了一种揍他一顿的冲动，“就那个千年不朽的尸体？啧啧，库洛洛，你脑袋终于坏掉了吗？尸体就是尸体，你不会是因为作为幻影旅团团长被人偷了收藏品不好意思告诉我就瞎编个理由糊弄我吧。”

　　库洛洛扶额：“五道式，我不像你这么无聊。”

　　“说得也是，不过就算不无聊，你也真够变|态的，居然迷恋一具尸体。”

　　库洛洛反击道：“是吗？一个以收藏眼珠为乐的人竟然说得出这样的话？”

　　“当然，我变|态，可我至少很专一。”

　　“真正专一的话你的收藏品应该只有一双眼睛，而不是有一面墙那么多的眼睛。”

　　“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可是我拒绝接受这样的说辞。”五道式想了想并不觉得自己的爱好有什么问题，想到难得有什么东西能让库洛洛神魂颠倒般迷恋上，自己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不禁还是有些遗憾，“也不知道你爱的尸体那双眼睛会是怎样的，可惜了，我都还没能看一眼。”

　　库洛洛想起掀开那眼皮，看到的那双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明亮的眼睛回复道：“金色的，很漂亮。等我把他抓回来你就可以看见了，你一定会很喜欢。”

　　“但愿吧。我对眼睛的要求可是很高的。”说到这里五道式就想起了离自己房间一步之遥的三条一方的金眸，他舔舔唇，红色的舌尖在灯光下衬得他苍白的脸色如同吸血鬼一样。五道式显然十分赞同库洛洛的话，“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金色的眼珠确实是最完美的存在了。”

　　“很开心能从你嘴巴里听见这样的话。说起来我们最近发现了窟卢塔族的位置，我打算组织旅团去收集火红眼，你要来吗？”

　　“就是传说中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红眼吗？”五道式眼睛一亮，可是一想到三条一方，那种蠢蠢欲动的心理又平息了下来，“别了，我不参加，你们去吧。刚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其实我已经找到我最喜欢的眼睛了。金色的，纯粹像是月亮下的宝石，可以无限增值那种。”

　　库洛洛没想到五道式会拒绝自己，他有点惊讶：“能符合你审美的眼睛真是不容易，我有点好奇。”

　　“放心，不会给你看见的。”五道式似笑非笑，语气却异常坚定，甚至带着几分威胁和警告的意味，“他只属于我，从眼睛到身体还有心。”

　　电话那头的库洛洛沉默了，好几秒才重新开口：“你……这是恋爱了吧？”

　　“差不多。”

　　“我有点同情被你看上的人了。”库洛洛并不相信五道式的话，他觉得五道式大概是找到了一个新玩具，现在正处于新鲜劲儿上。毕竟这人冷漠到了骨子里，根本就没有心，可以说是没心没肺的典范了，这样的五道式哪来的爱？好笑，这种感觉就像是听说自己爱上了一个人一样，根本不可能，因为他们最爱的是自己，所以爱情这种缥缈的东西就跟一眼被看穿的山寨货似的，如同跳梁小丑。

　　“嘛~”五道式扯了扯自己微卷的发，“确实如此，毕竟我这么优秀，他时刻担心我被撬墙角也是很辛苦的。”

　　“……”库洛洛想挂电话，第一次遇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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