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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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君的聪慧是毋庸置疑的。
我可以鄙视小杰脚踩雷欧力，连奇犽都可以对他大吐口水，嘲讽他们智商不如猪，唯独没法对酷拉皮卡君展现我的自我满足。
一方面是他自身的气场问题，他不是适合开玩笑的类型。我可以清晰的想象到，假设我拍着他的肩对他大笑：“哈哈哈你是头猪。”当然他会理解这是玩笑，但他不会做出反应，就会一脸冷漠的看我，而我会迅速而尴尬的放下手去。
同样的玩笑换到雷欧力身上，他会反嘲讽：“你才是猪！”，奇犽则会回敬：“那你就连猪都不如！”……至于小杰，不太说得准，总觉得这类玩笑也不太适合和他说。
回到关于智商的话题上。
我来到x国接近一年，也渐渐习惯了异国环境，适应良好。我自认为，能在一年时间内把一门外语从入门混到精通，可以和本国人无障碍交流已经相当不错了。
可我错了。
我身边总不乏能碾压我的存在。
酷拉皮卡君仿佛突然意识到我在他国，使用的并非大陆通用语，而是他们此地特有的方言一般，前些天突然问我：“你们那里的语言，要学多久？”
“不知道，看人，一般三年五年的吧。”
他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有一阵没有回复。等我过了几个小时忙完手头事儿，才见一条信息：“我试试吧。”
我当时对他的一时兴起不以为意，半是嘲笑的回答：“您一个大忙人哪有时间去学语言啦，最近工作不是让你焦头烂额来着么？”
“恩。”单从回复实在想象不出酷拉皮卡君的态度：“我会尽快学完。”
此事就此揭过，他也不再提这茬。我几乎快完全忘了他的一时起意的几个月后——准确的说是两个月临近三个月的时候，他突然告诉我：“我差不多学完了。”
“啥玩意儿？？”
“x国语。顺便也记了一下x国的几个方言，会说一些，不太记得住全部。”
我想了半天，三个月掌握一门外语还记了几个方言，怕不是哪个龙傲天小说里穿出来的主角。可酷拉皮卡君也不是瞎吹逼瞎开玩笑的类型，……我终于得出结论，“我差不多学完了”，指的应该是开玩笑的能力，他终于学会开玩笑了罢。
我没回复，他接着说，“小时候学语言记得更快些的。……现在各类负担太多了，太耗时间。”
“小时候还记得更快……敢问小时候是什么时候，在梦里的时候吗？”
他单单回复了一个“呵”字。
我就摸不准了，这“呵”是什么意思？生气了？这么小气的？那是高兴？不该是这个态度啊？您究竟想从一个“呵”字中表达什么内涵？
我甚至满头大汗的去打电话求助了一下雷欧力我这句话究竟那里戳他□□了，回答是雷欧力长达十分钟的吐槽：“酷拉皮卡不一直那样说话阴阳怪气带嘲讽儿的吗？你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啦。”
“不过要说酷拉皮卡的语言能力，他应该确实挺厉害吧。……那家伙啊……咦，但要说他具体会哪些，我也不知道，就这么感觉……”
“啊，对了，很遥远的事情了，猎人考试的时候，试验官手上的刺青他一下子就读懂了。那也算外语吗……”
雷欧力不慌不忙的喝了口水，也给了我一个“呵”字：“话说回来，酷拉皮卡那混蛋，对我们说话不都是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外蹦的吗？什么恩，啊，哦之类，不如说那家伙就没有长篇大论唠家常的时候吧。”
“诶，唔……啊……”
和我的印象稍有不符，我不知该反驳还是认同雷欧力得观点，先支吾过去了。但久远的上次，回忆一下的话，酷拉皮卡君和我们齐聚的时候好像确实是这样……
现场有吵闹的雷欧力，带着小杰奇犽也变得话痨起来，总之热闹非常，完全不用担心冷场危机。酷拉皮卡便就此恢复了寡言的模样，除非被问到，除此之外和谁也没有多说。他确实是个难接近的人。
提到酷拉皮卡君，雷欧力的抱怨便源源不绝。我无可奈何的挂断电话，还是没搞懂酷拉皮卡君对我单字回复的蕴意。
刚挂了雷欧力电话，还在琢磨着呢，倒是被放置play的酷拉皮卡君主动打来电话了：“你……”
又是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态度。
我诚恳的发问了：“我不会惹您老生气了吧？”
“我以为你会知道。……但我从未说过的事情，你理当不知晓的。……算了，是我的错。”
反而是他吃了闷亏的语气，我简直一脑袋问号。
不知为何，他却轻轻笑起来：“我尚在族地时，为了获得外出游历的资格，学习通用语只用了几天。”
“我看过的书很多，会的东西自然也很多。”笑完，他便叹息了。
我似乎理解了，又怕是误解了他突如其来的悲叹。
他像是在感叹过去，又像是在感叹未来。
我又语拙了。
酷拉皮卡君的声音在耳边，就像他的人也离我很近一样。但贴心的安慰我从来不会说，也不出口，只能沉默。
“都过去了。”
反而像他在安慰我。
“你若是想知道的话，等到以后哪一天，我再继续说与你听吧。”
他的声音变得很轻：
“……那些往时的事。”
我却不过脑的脱口而出了：“不想知道！”连我也不知道我从未有过的斩钉截铁的拒绝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那一秒迅速的不近人情的回答让酷拉皮卡君也哑然一瞬。我觉得我的直男程度或许也不比酷拉皮卡君差，他应该是需要一个听众来倾诉的吧？
但我的回答比思考更快，辩白一般，语气显得更强硬的句子出现了：“我不需要知道。”
电话中一时沉寂。
才缓过来意识到我错过了难得的一次机会，还是我自己拒绝的——当然，酷拉皮卡君的族人们，他的往事，他的过去，我好奇过。
酷拉皮卡君简简单单的对自己的过去提过一两笔，从不多言。
但现在，分明是难得的邀约，此时此刻的我却已不再想知道过去的往事了。
“我认识的是现在的你，还会认识未来的你。我算盘不认识的陌生人，那个过去的你，又与我何干呢。”
我听到酷拉皮卡君第二次的叹息。接着的回答在我听来像是叹服之意：“……你啊，一直是这样。”
“哪样？”
“小白眼狼，满心想着的只有自己。也不知道是谁养大的？认识一下「过去」的陌生人，多交几个朋友又有什么不好？所以你的朋友才会这么少。”
“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我听着酷拉皮卡君的声音似乎明朗起来了，遗憾自己错过的一部分时又隐隐松了口气，自己也轻快几分：“酷拉皮卡君啊，要说朋友少，我们是一样的。但是你知道，我们那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啊……”
我终于听见他的笑声。
“是啊。有你们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往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