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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游霜醒来的时候,感觉被泰山压顶了。身上非常沉重。眼皮也沉沉的,等她睁眼,发现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被子。

      她想把身上重沉沉的被子推开,但是发现手抽不出来。

      一双比她修长的手握着她的,这是她抽手失败的原因。金色的脑袋压在被子的一角,从她这角度看过去还能看到对方浅浅的黑眼圈,脑袋的主人似乎在沉睡。

      她一动,对方也睁开了眼。

      “醒了?你睡了很久。”

      游霜看着对方自然地拉开窗帘半开窗户没有吭声。

      “饿吗?先吃一点填饱肚子?”她摸了摸游霜的额头,“烧退了,很快好转了。你等等,我拿过来。”

      游霜默不作声地喝着小米粥,里面有剁地碎碎的肉沫,肉沫半肥半瘦,喝起来特别甘甜。干渴的喉咙似乎也好了一点。

      “咸么?我不太清楚你的口味,先吃点。”

      味道的确好,和她小时候一位奶奶煮的很像。但是她不会说的。她静静的看着对方忙里忙外,把粥碗拿去清洗。

      也许是因为头痛的症状减轻了,也许是因为美好的食物带来愉悦的心情,游霜难得心平气和地。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我不是故意不说。我不知道,我都不记得了。”她的神情很伤心,“甘蔗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想叫和它的名字一样。”

      不记得?还是不愿意说?游霜沉默片刻,道,“甘白雪。”

      “好。”她的声音柔和,窗外的阳光洒在她脸上像是镀金一般。

      游霜眼睛被这片美好亮到,移开了视线,“我睡了几天?算了当我没问。”她感觉很别扭。

      甘白雪道:“几点不重要,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甘蔗呢?”

      “怕传染,关起来了。”

      “黎婳儿?”

      “写作业。”

      呵,她的作业此前不是说没有头绪么。游霜知道她打什么算盘,算准了她不喜欢欠人情。

      “一周。”

      “嗯?”

      “一周,我准你住七天,七天后离开这里。”甘白雪背对阳光,游霜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她说“好。”,心放了下来。

      一周,只要忍耐一周,她就能和以前一样了。

      ————

      甘白雪:“你睡着的时候看上去很寂寞。”

      游霜流了不少汗,她正想换衣服,翻找衣柜的手闻言顿了一下,“寂寞看不出来。”

      “也许是睡着的时候主人不小心把它放了出来呢。”甘白雪道。

      “你得寸进尺是吧?我只是允许你暂住,不是让你在我身上求知的。”

      “绑的太紧的绳索只会勒伤自己。”

      游霜合上衣柜,“今天开始,请保持每个角落干干净净,不落一丝灰尘。”

      游霜故意刁难她。因为房子很大,就算是她也只是一个月打扫一次。

      “好。”甘白雪答地很轻松。然后走近她看着她的眼睛,把她压在柜子和她之间像在撒娇,“你把我捡回来了,我会负责的。”

      游霜不甘示弱回望,难怪黎婳儿会称赞,美到极致的脸,被她看着心跳好像不自觉地加快,被她专注地看着,好像整个灵魂都被吸进去。

      但游霜最讨厌退让!

      两双眼睛互相看着对方,中间好像有电流发出滋滋的声音。游霜不愿移开目光,就好像谁先移开了谁就输了。率先移开目光的是甘白雪。

      她整理了一下她的衣领,“身体还没回复,小心着凉了。”刚才一触即发的气氛当然无存,就好像她真的只是撒了个娇。

      甘白雪退开了点空间道:“你要教我怎么清理。”

      总觉得自己还是输了的游霜有点不爽,压下那点不高兴。想着把隔壁那个二货房客的房租涨一下。

      就在她以为身体渐渐好转的时候,晚上热度又上来,胃酸泛滥,喝进去的粥又吐了出去。

      “呕——”

      吞进去的食物消化不了清光了,可是呕吐不止,吐到整个胃部痉.挛。陆陆续续的几次,整晚上没法躺平。几乎扒在厕所里了。

      甘白雪扶着她的腰道:“这样不行,你得去医院治疗。”

      “不去!”游霜啪地打开她的手。

      甘白雪看了看自己被打红一块的手,拿了一张椅子给她坐好,然后出去了。

      游霜软软地趴在便桶上,尽管很狼狈,但是内心冷淡不已。呵呵,烦了么?反正她脾气就这样,也不需要别人同情。走了也好,一个人更自在。游霜另一只手按着胃,使劲压抑呕吐感。

      时间流逝地很慢,她觉得腿部都麻了,但是翻腾的胃不停休。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你,还没走?”

      “我去隔壁问了,这样吐下去会伤到食管引发炎症,很容易引起肺炎。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就吃点药。等呕吐缓解了再吃东西,现在什么都不能吃了,来,这是水和药,水不要喝太多,把药送进去就好。乖,身体是自己的,别让自己难受。”

      游霜愣愣接过药,跟着她一步一动作。

      见她动作很慢,甘白雪问道,“手没有力气吗?那我喂你。”

      “……我自己来。”游霜最终没有说她不喜欢药味,一口气把药吞近去后,脸贴着冰冷的盖子。

      “脸怎么那么红,又发热了吗?”

      那个昨天还是陌生人的家伙待在她旁边,絮絮叨叨,很吵,很吵。但是对方放在她背后抚摸的手心很热,很热。热得她后背烫烫的。

      就算不看她,她的脑海里也能回放刚才的画面,对方明显是跑回来的,额头和鼻尖有细细的汗珠,还有点喘。那个画面就像是刻印一样刻在心里怎么也抹不掉。

      ——

      经过两天天的修养,病情终于转好了。这中间都是甘白雪陪在身边,除了洗澡外,所有的事黎婳儿来过好几趟,送了些吃的来,但是都是送到门外,通过甘白雪的手。

      游霜甚至能清楚地听到黎婳儿激动的声音。冷笑道,“还真是忙碌于作业。”心不在焉地想是不是要给她再涨一下房租。

      人都说病的时候特别脆弱,病好了,层层武装重新绑起来,她还是冷情冷面的她,脆弱?那是假象。

      身体好了之后就待不住,游霜想,猫有人喂着,打扫卫生的人也有了。花……她拿起水壶。

      黎婳儿:“房东你好了啊?”

      游霜笑道:“多亏了某人跑得快,已经完全好了。这不,我正要给花浇浇水呢,就不打扰忙碌的某人了。”

      黎婳儿打了个冷颤,房东笑得好可怕。她谄媚地笑,“嘿嘿嘿,我这不是来给你送吃的了吗?”

      “薯片、辣条、牛肉干、辣鱼干,除了零食还是零食,全是病人不能吃的食物。哦,底下还有几套衣服,真的是给我的吗?”

      当然不是!都是送给天使的,因为房东家没有零食吃,但是她不敢说。黎婳儿讨好地笑了笑,“我想你大病痊愈吃了几天淡的肯定没胃口,所以带了点口味重的食物来,你看,还有苹果清肠~”

      游霜老早就发现甘白雪身上换了合身的衣服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个二货买的,全新牌子货,她懒得涨她的房租了,她倒要看看穷逼月底怎么过。

      “哼。”

      越过她,想往花园走,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别出去,身体还没有彻底好。”

      “多管闲事。”游霜甩开她的手。

      “她就那样,独立惯了的怪毛病。”黎婳儿安慰甘白雪道,“我都跟她同居两年了,她一直都是对人冰冷冷的。”

      甘白雪点头,“嗯。”

      “不要放心上,”黎婳儿的心思已经转移到其他的地方了,房东身体好了,那她可以用人了吧?“我有事和你商量,关于我的作业……”

      游霜喊道,“甘白雪过来。”

      黎婳儿看着人跟着房东走了,呆若木鸡,陛下,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刚想说正经大事呢就把人叫走了。

      游霜:“我病没好,需要人照顾,你既然忙,去吧。”挥挥手,一副陛下允许尔等跪退的姿态。

      黎婳儿:“……陛下,让臣妾为你服务把?”

      “笨手脚的,不要。”

      黎婳儿的膝盖中了一箭。

      游霜不理会凑过来碘着脸一脸有话要说的黎婳儿,拿起喷水壶轻轻地喷了一下。有几株多肉有点蔫枯了,她仔细地打理。

      黎婳儿:“娇弱的生命。”

      游霜:“一片叶子就能插片就能发芽,几天喷一次水就可以活下来,难道不是一种坚强吗?植物的求生欲通常比人类要顽强。”

      黎婳儿不赞同道,“碰一下就碎了,而且中看不中用,有什么好的,种点玫瑰啊什么的才养眼。”

      “你当谁都像你对玫瑰充满罗曼蒂克的幻想。”

      “这不是幻想,这是我艺术家的气质好伐,艺术源自生活,憧憬美的事物就是我的一切。所以甘蔗你帮我个忙呗。”黎婳儿一口气说了出来,生怕再次被房东阻拦。

      甘白雪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似乎把一朵多肉握在手心中。“需要呵护的植物。”

      “植物不都是需要呵护的吗?”

      “我们那里不是。”它们有比锐利的爪牙还可怖的杀伤力。

      被忽视的黎婳儿痛心疾首,天使身上穿衣服都是她买的,白衬衫浅色西裤,特别衬。但是连个眼神都没看向她,嘤嘤嘤。难道是因为房东比她好看么……好吧,她也得承认房东的确好看,不然以前就不是明星了。但是还是心塞,如果天使手里拿着一朵玫瑰,这才衬啊。

      “我可以试一下吗?”

      游霜看着她轻柔的动作,“你不用那么小心,它没有看起来那么脆弱。”

      “但是,我想这样对它。”甘白雪微笑道。

      游霜抿唇。

      “甘蔗你不理我。”游霜道。

      游霜看着她笑,“她现在叫甘白雪。”

      “诶?~啥时候改名字了啊?”

      游霜看了看甘白雪,原来没告诉她啊。转头对着她笑:“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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