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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所谓根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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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温泉小镇遇到的自来也,月前我从马上跌落扭了脚,民宿的老板娘说这边的有活血通经的药泉,可以来试试。
自来也是我在一年一度举办的作家研讨会上遇上的,那时他行为乖张,但在创作上却要一丝不苟得很,他常常说要写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并努力了很长时间。
在《根性忍传》出来后,他似乎就放弃了志向,整日沉迷女色,不过信写的情色小说却意外的备受欢迎。但他本人却被作家研讨会上的作家排斥,久而久之,就不见他踪影。
这次偶然遇见,简直可以算得上是幸运。
“文哉先生。”
我与他认识了有七八年了,当初各自互作彼此第一读者,贡献了很多宝贵意见。
他目光落在我靠在桌边的拐杖上。“我记得上次碰见您是在医院?这次又是从哪里摔下来的?”他有些不怀好意地调侃,我脸皮向来厚实,自然不会脸红到站起指着他鼻子絮絮叨叨。
添了杯酒。“从马上摔的。”
“唉。”他惊呼一声,拉长的语调反让我觉得他刻意得很。“作为前武士的您为什么还会从马上摔下来呢?”
我和自来也在作家研讨会里身份都有所特别,当初聚在一起讨论,我颇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不知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但在我个人的料想里两人惺惺相惜应该算得上了。
“我听说男人的第三条腿出问题,平衡力也会出问题。”他朝我暧昧地眨眨眼睛。“文哉先生,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
伸出小指作了个动作,我脸一黑,一手拍在了那根小指上。
“只是马太烈。”
“那可得好好调教。”
他喝了口酒,拿着木签串起的肉一支支地啃下来。
“我最近在准备新书。”
这次来泡温泉,完全没打算想着新书的事情,但碰到自来也就不同了。心痒难耐,只好一吐为快。
“那我一定要去买。”他又给自己灌了口酒。“毕竟文哉先生的书呢。”
“所以有些事情想询问你。”
“什么?”
他放下手中东西,一本正经起来。
“这次的题材是‘忍者’。”
自来也是忍者出身,问他是最快,他之前写的《根性忍传》我翻过几遍,却总觉得缺了什么。
能遇到当事人,不问白不问。
“咦,真是稀奇,文哉先生总是喜欢这些题材呢?上次的‘武士’也是的,看到我心惊胆战的。文哉先生,为孩子写点童话未尝不好额。”
自来也不大想说有关忍者的事情,有很多事情到现在依旧是他不想深入回忆的。
“童话啊”
我皱着眉。
“那一定是□□。”
“……”
“一定要写忍者吗?”
自来也问我,我没什么犹豫,当即点了头,这是好久之前就决定好的事情了。
“文哉先生写武士的话,倒是理所当然,可为什么要写忍者?理由呢?”
让一个不了解忍者的人,来描绘忍者,那可是比什么都要糟糕的事情呢。
“你知道普通人都很害怕忍者这件事吧。”
自来也沉默不语,我接着又道。“让民众了解什么是忍者,这就是我的目的。”
他眼珠转动起来,仿佛有股着情绪在里面。
“文哉先生,你就是这点才被研讨会的大家讨厌的哟。”
“再说了,也不是每个忍者都是善良的。而且,只要您写出来的,最后绝对会被封掉的,就像那本武士,揭露内部阴私,没什么意义的。”
“而且请不要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您的理由不就是感兴趣吗?”
不愧是我的朋友,对我了解到这种程度,我忍不住在心底为他最后一句话鼓掌了。“也不是每个忍者都很那个的不是吗?就像你自来也,木叶的三忍之一,总有为人不知的地方不是吗?”
我挪了个位置,挨近他坐。
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拿我作原型?”
差不多是这样,我点点头。
“这种玩笑可没什么意思。”自来也闷了口酒,他这种人有什么好作原型的啊。
“这次的走向,是少年热血,有些你担心的东西肯定涉及不到的。”我给他保证,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显然还是没能打动他。
“那只能夭折了。”
我无奈叹气,给自己加了杯酒。
“写别人多好啊。”
“别人?”
自来也来了精神。“对,就是别人!”
“谁?”我撇了他一眼,觉得他就是为了把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过去。
自来也拧眉苦想,怎么也想不出那个替代的人。
“啊,好色仙人。”
这时酒屋门外冲进一个少年,咋咋呼呼奔过来对着自来也就是一通埋怨a。
“就是他。”
自来也像是找到救星般,拽着少年手不放,面露殷勤地推荐道。“我保证,你能写出一部传奇。”
“好色仙人,你在干什么?”
少年炸起毛来,想要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
我看了眼少年,目光又落回自来也身上。“他是?”
“我弟子!漩涡鸣人。”
“额。”
我意味深长的又看了少年一眼。
“真的,我以人格担保。”
我站起身,将铜板放在桌上。“你的人格啊……”
“哎。”他赶忙松手,拉住我衣角。“考虑一下。”
“你有什么目的?”我拽回衣服,拿了拐杖。
总觉得不单纯。
自来也难得老脸一红,那理由委实说不出来,妙木山仙人的话说出来他也不会信吧。良久,他才憋出一句。“考虑一下,不会坏事儿的。”
之后,我万没想到那次竟是我们交谈的最后一次,再见到那位少年时,彼时他已成为一村之长,比那日所见要成熟得很。
我收了采访笔记,将它小心地放进包中。
年轻的火影将我送到楼下。“这样真的可以了吗?”他问我,有些不安。
“当然,我采访的又不是你一个。”
“那就好。”他摸了摸鼻子。“那之后他跟我提过一次您,我也看过您的书。”
“是吗?那准是没什么好话了。”
他窘迫地笑了笑。“这次辛苦您了。”
“没什么,只是兴趣而已。”
“那个,文哉先生,我想知道您要拿他作为原型的理由的吗?”
闻言,我哑然失笑,无奈摇头。“不是原型,是就是他了。”
弟子成长到现在的模样,他应该会笑到哭吧。“如果让你起个名字,你要取什么?”
“哎?”
“哎什么?书名。”
他回神,笑得有几分怀念。
“当然是自来也忍传了。”
“不愧是他弟子。”
“咦?”
“取名去的俗气,也是自成一脉啊。”
我笑着挥了挥手。
一人向着远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