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如果那天没有遇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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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沉闷的学校生活就这样晃晃悠悠的过去了。因为是星期五又恰逢月考结束，平时一向
沉郁的同学也难得松懈下来了。月考考的好心情自然好。一时间教室里炸开了锅似的――乱哄哄
的。高谈阔论的有，嬉笑打闹的也有。
偌大的教室里只听到周期大声的喊到：“一尘，下午我们去打球和12班的，你下课后动作
快点”，叶一尘笑笑的算是答应了。
坐在后面的陶然用笔戳了一下叶一尘问到：“你们在哪儿打球？”
彭浩天多嘴的说了一句：“不在学校打，还能到哪儿打啊，你是猪脑袋啊。哎！这也难
怪，看你试卷上的小红勾个数就知道了。”
这看似一句再平常不过的一句玩笑话，可一向大小姐自居惯了的宣传委兼文娱委陶然受不
了就爆发了。
她在这次月考中一败涂地，其实她学习不好是公认的事实，她也深知学习差一向是自己羞
于示人的软肋。但这是禁区，任何人都不能涉及的地方。什么是禁区？那就是明明标明了‘闲人
勿进’大字，却偏偏有人不识趣管不住自己的身体硬要进去一探究竟，结果可想而知，纵然不被
舞棍弄棒的赶出来也会被‘请’出来。更何况在心仪的暗恋对象面前被这样毫无遮掩的被抖出来
了，她陶然能容忍吗？
“我不知道在学校打球啊，我问的是叶一尘又不是你，要你多嘴多舌啊！管好你自己吧，有
本事你和叶一尘比啊。”
当人被激怒时任何不经过大脑的蠢话都会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而且是哪儿伤人就揭哪儿
的伤疤。就是这一句威力胜过十句百句的话让彭浩天住了嘴。经过了这顿口角，陶然也不好意思
问一尘到底是在操场还是在学校体育馆打球。
教室乱哄哄的局面遇上了数学老师那张阴沉的扑克脸就被终结了。说起来，林霁月刚进校
时补课的数学老师就是现任12班的班主任兼12、13班的数学任课老师—江应雄。私底下同学们都
直呼其为老江。林霁月虽然受不了老江高一声低一声的讲课方式，但却抗拒不了老江时常如老顽
童的可爱。平时的老江笑容可鞠，再加上那凸出的大肚腩，常给人弥勒转世的错觉。不过老江的
内在也与自己的外在是成正比的，不是大家想象的笑面虎，而是表里如一的可敬老师。因此，老
江不笑就说明情况不妙。
果然，一进门的老江没有笑着与前排的同学聊几句，而是快步走上讲台并示意门边的
同学把门关上。
“我知道你们13班这一次考的非常好，就像韩主任说的：高一年级的第五个奥赛班。尤其
是数理化成绩把其他的班远远跑在身后，但是你们不要忘记了你们班单数学这一科不及格的人数
大有人在。”
听到这句话，教室就有些人不自觉的低下头了。林霁月就是这为数不多的人之一，这时的
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明知别人不会在意自己的举动进而知道自己就是那不及格的人，林霁月
还是不由自主的又把头往下低了几十度。如果数学分数与头上扬的角度成正比，那么林霁月同学
恐怕要展示递减抛物线的形态了。
说了几分钟，老江看到底下学生的反应满意的结束了自己的说教开始正式评讲试卷。刚刚
心灵受到严重打击的小林同学认真的听老江的讲解。
一堂课下来，小林也觉得这份试卷也不是那么陌生——它认识自己，自己不认识它。再怎
么着也能考得不至于太惨不忍睹吧，那36分不是我考的，不是我考的。就这样自己骗自己。在老
江停歇的空档，下课铃声适时的响起来了。同学们立刻骚动了起来。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下课
后立刻闪人回家。
林霁月却想这节课也太早下了吧，原来认真听讲时间过的这么快，自己以前真是太不应
该。刚升起的一丝惭愧在听到老江的话后立刻扼死在心灵最深处。
“下课后考试不及格的同学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反正今天放假，现在时间还早。”林霁月
收拾书包的动作顿时慢了下来。看来今天在劫难逃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师找谈话’，
死就死吧，Who怕Who啊！
这时林霁月立刻寻找一起去办公室喝茶的盟友，怎么都是男同胞啊，难道男生都比较笨
吗？还好她看见了孙萌她们几个。她的情况简直就像语文课上常讲的：行走在沙漠里又渴又饿的
旅人看见绿洲。那林霁月就是那个旅人，孙萌就是旅人的救赎—绿洲。
屈辱的走进了数理化办公室，可能是放假原因也可能是为了考虑到学生的情绪和脸面，办
公室里除了老江就没别的老师。估计是老江照顾同学们的自尊让他们坐下来一个个的聊天。
办公室的异常沉默被申萌突兀的声音打破：“江老师，我妈她今天来接我，我们家离学校
挺远的。”善解人意的江老师什么也没说，挥挥手示意申萌可以走了。
原来开溜可以这么容易。我可以效仿嘛。打定溜号的主意后，小林趁江老师辣嘴摧花的间
隙很狗腿的尾随孙萌出去了。瞄瞄周围没有天敌后便一把把孙萌扯到僻静的角落。上来就直奔主
题：“你这么蹩脚的烂理由老江竟然相信，那我岂不是绝对可以顺利开溜。”
“说什么呢你，我妈是真的来接我，我家在古城。才不像你一样，家住的那么近。”申萌
急忙申辩，表明自己是个没有欺骗老师的诚实孩子。
其实你不知道，我家离学校也挺远的，得一个小时。垂头丧气的林霁月无可奈何的径直走
向老江：“江老师，今天我舅舅过生日，您看…”
“长辈过生日是应该去，准备礼物了吗？要不把试卷拿去给舅舅看看。”
听了这话，矗在那儿的几个臭男生都绷不住的笑场了。而霁月恨不得想立即拿块砖把老江
拍死，那是不可能的，只有把自己拍死。不过最后老江竟然宣布大家都可以走了，嘱咐大家回去
以后要认真总结失败的原因。临出办公室时还不忘交代林霁月祝寿时应该注意的事情。这句话当
然又引来一阵狂笑。
果然老天是有眼的，让真实与谎言得到最公正的审判。谎言被拆穿后的结果是令人抓狂
的，不是能用难堪这个字眼能形容的。
连那帮‘因祸得福’的臭小子也拿林霁月开涮。其中‘张飞’的现代表弟‘李飞’嘴巴最
毒，“我说你也太不厚道了吧，独自去给舅舅祝寿，丢下我们一大堆男同胞在那遭罪。”
听到这话的林霁月彻底的失去了形象。反唇相讥道：“看您老人家那美苒，我看有‘美苒
公’美名之称的张飞也自叹不如吧。”这句话成功的打败了因青春期发育胡须疯长的李飞。
平日里班上那帮还没张胡须的男生老爱有事无事的撩拨李飞的胡子。李飞每次都把他们吼
的半死。可今天对上林霁月这个伶牙利齿的小女生他也只得认栽。
步履轻松的跑出了逸夫楼，走在樱花大道上的林霁月还在心里默默念到：姥姥，舅舅，你
们两个可得原谅我啊，我不是有意要篡改舅舅的出生日期，我也是逼不得已嘛。只此一次，决不
再范。嗖的一声，一个从操场那儿飞来的篮球不偏不倚刚好打中正在专心‘告解’的林霁月。
这下，那帮打球的男生也傻了眼。我们都知道打球免不了受些小伤，但是把场外的人伤到
这毕竟是这帮清涩的男生从未遇到的，而且对方还是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女生。当‘杀人凶
手’周期还在发楞时，叶一尘已经走上樱花大道去‘探视伤员’了。看到叶一尘的举动，呼啦
啦…一帮男生这才成群结队的跟上去。
一只骨节匀亭，白皙修长的手伸在林霁月面前。脑袋尚处在短暂眩晕的林霁月也不忘仔细
欣赏这只玉手，暗叹：都是爹妈生的，为啥别人的手就可以好看到让人欣赏的地步。待看清手的
主人后，林霁月利落地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
“如果不想因为快速起身而让受到重创的大脑急速充血就让我拉你起来吧”，叶一尘笃信
林霁月会乖乖听话因此胸有成竹的说道。
他似乎忘记了上次被林霁月制造的‘厕所事件’，似乎在面对这个外表温顺实则内心狠毒
的女生，他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大脑任由它短路。
林霁月从来都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林霁月还不忘打打
身上看似并不存在的灰尘。她其实是故意忽略叶一尘把他当隐形人好让他自己知趣的走开。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他自己总是很奇怪，所有父母教导的女孩礼仪全部都消失怠尽取而
代之的是冷嘲热讽和颠覆性别的形象。直觉告诉自己要离他远点。也不让他道歉了，就当与上次
自己污蔑他是个进女厕所的变态男扯平了。准备离开事故现场的林霁月却被周期个冒失鬼拦了下
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有伤到哪儿吗？要不我们把你送到对面的中心医院检查一
下。我妈就在那儿上班，很方便的。”平时毛毛躁躁的周期承担起责任却丝毫不含糊，说话都不
带打结。
“怎么，难道是你撞的？”，明明问的是周期，林霁月却把头转向叶一尘，用询问的目光
望着叶一尘。
“我好像没有说过是我撞的你吧，看来这下你真要去好好检查一下，必要的话还要转到莲进
医院请专家会诊。”（注：莲进医院是当地著名的精神病医院。）
听到叶一尘那恶毒的话，林霁月再也待不下去，她不敢保证自己再与他们理论下去会控制
不住自己以至于作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当慌不择路的林霁月的快消失在樱花大道尽头时，依稀
能够听到周期的伴着微风而来的魔音：你要觉得不舒服，随时都可以找我。似乎还夹杂着谁的一
声悠长叹息。
火速的冲到寝室收拾东西后，林霁月在学校大门口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低调的车。每次放
假家里都会来接她和在附近五中上学的哥哥。但通常司机都是张叔，很少是父母。
她也知道父母作生意非常忙也非常辛苦，但时间久了心里难免会失落。特别是每周三学校
规定的家长看望日。那时的林霁月就是个被大家遗忘的人。她那么喜欢回寝室的一个人却总是在
大家享受与父母欢聚午餐或晚餐时消失。只有一个人躲在教室里等到寝室的其他家长走后才会回
寝室的林霁月那时多么渴望自己的父母能够出现在面前，可那跟买彩票中五百万的概率有的一
拼。
怀着矛盾的心理上了车，她并没有看见哥哥。以往这个时候，哥哥总是会早早的与张叔换
好位置坐在驾驶位上过过开车瘿。张叔适时的开了口：“留园今天要补课，明天才放假。”
哥哥真惨，刚刚上高二就要补课。岂不是累的够呛。那时候上高中的人比上小学和初中的
人都渴望假期的到来。外间在关于到底是四中好还是五中好的问题上一直争执不下。要林霁月这
个局中人说啊，当然是四中好。这并不是她在四中上学就说四中好。而是四中的高二学子今天不
会像五中的学生一样悲惨——需要补课。试想当我上高二时，我也拥有美好的周末。刚刚受的一
系列的打击根本就不算什么。天生喜欢自我安慰的林霁月就美美的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如果那天没有遇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