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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鸡飞狗跳 ...

  •   一缕暖阳破开清晨的薄雾,在青石板地面上洒下淡淡的光辉。小几上,还摆着些许嫩黄色的小花,花上沾着清晨的露水,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厅内的鹤嘴铜炉焚出一缕夏日栀子一般的幽香,夹着朝阳的气息窜入人的鼻翼,散发出清淡的气息。

      宣和掌门坐在碧霄殿的大殿中央,手中拿着一个青玉制成的小壶,对着壶嘴喝着清露茶。

      又是安静而祥和的一天。宣和掌门在心中如是想到。

      “师兄!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宣茗道人声音哀哀戚戚,一双美目恨不得垂下泪来。

      宣和掌门大吃一惊,忙问道:“宣茗师弟,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宣茗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宣和掌门手边,然后兀自低下头,垂头丧气,面如死灰。

      宣和掌门展开信,信中龙飞凤舞,开头写了宣茗二字,另起一列就是一通臭骂,骂得宣和掌门一头雾水,待看到最后一句,宣和掌门才算是明白了,信中写到:

      “玲珑骰子安红豆?你给我家师妹三个色子,是要做什么?”落款人是韫箫道人。

      “师弟,你这是对韫蕊道姑求娶了?”宣和掌门颇为小心地试探。

      宣茗道人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要是我自己做的,我何必来找你。是……是薛镜宸那混小子干的!”

      说到最后半句,宣茗道人一贯软糯的声音中竟然透出几分咬牙切齿来。还不等宣和掌门继续问,宣茗道人就讲清楚了前因后果。

      原来,前两天薛镜宸已经完成筑基,终于可以下碧海峰。

      他这一下来不要紧,先是关怀了一番宣茗道人的恋爱情况,一听宣茗道人还在和韫蕊道姑眉来眼去,薛镜宸就自认为好心地去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只不过,薛镜宸学了道法,学了卜算,学了法术,就是没学怎么给人写情书。写来写去就憋了一句:玲珑骰子安红豆。然后夹着三枚赌博用的色子附上宣茗道人的大名,就递到了苍月派韫蕊道姑手中。

      宣茗道人接到回信一头雾水的时候,薛镜宸还兴致勃勃地跑到宣茗道人的碧苍峰上道:

      “小师叔,我这回可给你帮了大忙了,你事成之后可要记得给我个大红包。”

      宣茗道人强忍着怒火问清来龙去脉,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心中一万次告诉自己:如果砍死了这个小子,宣越道人会跟自己拼命,这才咬碎了一口牙,忍到第二日早晨才到碧霄殿告状。

      宣和掌门从听到薛镜宸三个字开始,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现在听明白了缘由,心中除了叹气还是叹气,无奈地摊了摊手:

      “按我说,他也……不算什么大错。”

      不是宣和掌门不想管,是管不得。人家正经的师父都不管,自己管了还要被宣越道人追杀,自己得有多想不开才去管?

      宣茗道人也知道这个道理。他以前就去找过宣越道人,让宣越道人管管薛镜宸,而宣越道人当初给的回复是:

      “我家徒弟真是,慈悲心肠,孝顺得很,孝顺得很呐。”

      宣和掌门和宣茗道人相对叹气。

      好容易薛镜宸花了十年从炼气到筑基,玄机门上上下下都快忘记这个招猫逗狗的混世魔王,这下子,那些不好的记忆又统统回来了。

      还不待宣和掌门叹完两口气,温溪情俏爽的声音就从碧霄殿外传进来:

      “掌门师伯,你可得管管薛小六!他摘了我药草园里明阳草炒菜吃,还说味道挺好,要多采一点回去吃。”

      虽然……确实挺好吃的。

      温溪情差一点儿就妥协了,可是薛镜宸又瞄上了她园子里的易春果,是可忍孰不可忍,再这么下去,也不用种什么药园子,直接种菜园子好了。

      宣和掌门这下只觉得脑袋疼,他用一只手支着额头想冷静冷静,还不等他冷静下来,楚汉从碧霄殿外走进来,躬身行礼:

      “师父,今日御兽园的晨课上不成了。”

      宣和掌门忙问:“这又是为何?”

      楚汉叹了口气,道:“我是说不清楚,咱们一块去御兽峰看看吧。”

      说完,一行人都出了碧霄殿直往御兽峰而去。还不等落下来,就听见薛镜宸的笑声:

      “大黄,你这样弄得大白都要秃噜皮了。嘴下留情!”

      “咯咯咯——”“咯咯咯——”

      “大白,你这个反击很英勇!很好很好,就是这样!”

      宣和掌门拉过楚汉问:“他这是在干什么?”

      楚汉又叹了一口气:“他把御兽园的灵物都唤了出来,说要给他们配对子。比如公灵鸡和公灵鸡放在一起,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模样,他美其名曰:公的和公的才叫配对子。可这会儿,都变成斗鸡了。”

      楚汉还不等周围的人喘口气,又说道:“还有那两只灵孔雀,漂亮的彩羽都被彼此啄干净了。这会儿和落了毛的大白也没什么差别。”

      那灵孔雀可是宣和道人心间的宝贝,一直宝贝得不得了,特别是那孔雀翎,光泽莹润,触感细腻,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上品,竟,竟然就这么没了?

      宣和道人一个踉跄,差点跌下去,楚汉忙扶了他道:

      “他还把两只红顶仙鹤放在一处,说是谁打赢了就能被他摸一摸,那两只仙鹤打了好半天,浑身的毛也都落光了,按照薛小六的说法,像两只落光了毛的长腿鸡。”

      还有什么鬃毛狗,小鸭子,黑天鹅什么的,不用楚汉说,众人也都看了个清楚。

      总之就是一地鸡毛。

      宣和道人走到薛镜宸身边,提了足足三口气,才道:“薛小六,你这是打算干嘛?”

      薛镜宸看见宣和道人来,眼睛一亮,扫了一眼身边鸡飞狗跳的小动物们,道:“掌门师伯,你觉不觉得今天的御兽园格外活泼?”

      宣和道人唇角微抽,还活泼,这明明就是修罗场!

      “你不觉得他们掉毛之后,很难看吗?”宣和道人打算用温和一点儿的说法,以免刺激到薛镜宸,又搞出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薛镜宸扫向光秃秃的大黄和大白,再看了两眼光秃秃的仙鹤和孔雀,玉髓扇在手心一点,道:

      “确实是难看了点。”

      说罢,手腕一抖,玉髓扇轻盈地展开,一阵清风拂过,薛镜宸脚下出现一个极为精致的五行轮转法阵。

      不过片刻,御兽园中的动物都开始长出掉落的毛发,而且毛发愈发有光泽,也愈发鲜亮,十分好看。

      宣和道人张了张嘴,扫了眼身边的楚汉,看见楚汉也是一副发愣的模样,心中微叹,自家大徒弟这样呆呆的模样,可真是少见。

      待薛镜宸收起扇子,对着宣和道人身边的宣茗道人道:

      “师叔,我已经给苍月派去信了,说那封情书是我自作主张,让他们不要怪你。他们没有怪你吧?”

      宣茗道人想到那封信,又看了一眼,薛镜宸如花般清丽绝尘的笑颜,只觉得心头的火气起来了又灭,灭了又起来,来来回回,终于还是冷哼一声,没有应薛镜宸的话。

      薛镜宸也不纠缠,转首对温溪情说到:“温四,那些明阳草我给你种出来了,就在原来的地方,你自己去看看。”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下来,直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想说他的话统统憋回自己肚子里,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众人没话说,薛镜宸还有话要说。他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到宣和道人身边,笑道:“掌门师伯,你可知,这个绿字不是个好字。”

      宣和道人颇为谨慎地答道:“万物生长,并无不妥。”

      薛镜宸晃动了两下手中的扇子,道:“凡俗有一个词,叫做绿帽子。”

      宣和掌门觉得自己的脑袋又开始疼了。

      “咱们这玄机门,什么都好,就是峰头的名字不好。碧,就是绿。不知道断了多少姻缘诶。”

      薛镜宸很是沉重地叹息了一声,眼风却顺便扫到了一旁的宣茗小师叔,那眉目在宣茗看来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掌门觉得自己额头很痛。

      薛镜宸爽快地提议道:“不若咱们把那个碧字统统改成赤字,该多好啊。”

      话中的向往之意油然而生。

      宣和道人觉得自己近千年的涵养在这个薛镜宸面前屁都不是。那碧字是玄机门开山立派就定下来的字,薛镜宸这小子竟然开口就是改这个字,真是——

      忍了再忍,宣和道人把涵养统统扔在一边:“滚,把你那绿油油晃得我脑门疼的扇子扔了再来说事儿!!!”

      那声音大得,都能够传到了碧霄广场上面。

      薛镜宸没有滚,反而是宣和掌门实在是待不住,自己拂袖而走。

      薛镜宸转头看向楚汉,微垂着一双桃花眸问:“大师兄,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楚汉皮笑肉不笑地答了一句:“你说得很是在理。”

      薛镜宸笑眯眯地点头附和:“可怜我年纪轻轻,就有了烂桃花的兆头。蓝颜祸水啊~”

      宣和掌门离开的脚步顿时踉跄了一下,他觉得身后的薛镜宸大约能够成为整个玄机门的心魔,无一例外。

      宣和掌门领着一行人回到碧霄殿,来不及喝一口水,拍着桌子道:

      “不行,得像个办法,不然这混世魔王不得把我玄机门给翻个天?”

      宣茗道人连连点头,而楚汉沉吟片刻道:“薛小六上次出山,似乎是千华师叔说动的,这一次也只好再拜托一次千华师叔。只不过……”

      温溪情连忙问到:“只不过什么?”

      楚汉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最近宣越师叔不在山中,若是他回来发现薛小六不见了,大抵会不高兴。”

      说不高兴,其实是比较委婉的说法,宣越道人何止是会不高兴,简直会掀翻玄机山。可是……两权相害取其轻。

      宣和掌门猛地一拍桌子,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道:“宣越那里我去说,你们只管让薛小六出山,让我清静几天才好。”

      薛镜宸收到千华道人的传信时,正好在竹屋前荡秋千。

      玉盘珠在他的身后叮咚作响,那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十分悦耳。薛镜宸一边荡秋千,一边看着眼前手持剑,身若游龙的慕天珩,仿佛在欣赏一曲剑舞。

      慕天珩手持一柄承影剑,剑起时,九霄风雷动,四海风波起;剑落处,风波乍停,犹如江水凝波,碧海清光。

      黑衣如墨,随着慕天珩的身形,仿佛在地上银钩铁画,鸾漂凤泊;剑光似笔,宛若在空中游云惊龙,行云流水。

      碧海峰这十年,薛镜宸与慕天珩几乎日日相伴在一处。

      宣越道人教慕天珩如何用剑发挥出他体内的寂灭之力,并且将力道控制在适度的范围内,用的是承影剑,自然也就是承影剑法。

      慕天珩本就是天生剑心,以寂灭入剑道,旁人对于剑道最难的地方,对于慕天珩来说反而最简单,他唯一需要练习的是——如何将磅礴如江海的寂灭之力,用出如涓涓细流一般的模样。

      薛镜宸伸了个懒腰,笑着对面前刚刚使完一套剑法的慕天珩道:“我打赌,咱们不出两天就能出山了。”

      慕天珩冷清的眉目弯成柔软的弧度,收起手中的承影剑,道:“我和你一起去寻洛师伯?”

      十年间,师兄弟二人同吃同住,同床而卧,抵足而眠,几乎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状态。薛镜宸本想一口应下,但是思及洛千华信中提及之事,薛镜宸沉吟了一下,笑道:

      “我自己去便好。可能还有点儿事要寻洛师伯。你就在玉盘珠等我罢。”

      慕天珩笑着颔首,目送薛镜宸抖开扇子,往空中一送,身形一跃,便跃上扇面。

      山间清风扬起他黑亮莹润的发丝,宛如上好的黑色绸缎随风而舞,将薛镜宸挺拔的身姿衬得愈发如青竹一般坚韧,积极向上的姿态,还带着一抹宁折不弯的傲骨。

      薛镜宸跳下扇子时,洛千华正在那方青石边等他。薛镜宸迈开步子,往那青石处一倒,整个人用一只手支着头,偏过头看向洛千华,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们让你用什么办法劝我出山?”

      洛千华揉了揉眉心,忍住把薛镜宸挥下青石台的渴望,深深吸了一口气:

      “当年你问我,寻替代天地乾坤的东西,如今我已经找到了。”

      薛镜宸登时坐了起来,面色凝重地看着洛千华微微有些霜色的两鬓,倏而,他的唇边溢出一抹轻笑,郎朗如玉石铿锵,温润如三月暖阳。

      “你先别急着笑。九,乃极数,如今你需要找到九样圣物代替天地乾坤,方可布下乾坤逆转之阵,这也是唯一能够让慕小七飞升的法子。”洛千华眸色深深地盯着薛镜宸,似乎想从他脸上照出一丝一毫的犹豫。

      然而,薛镜宸脸上只有真心实意的欢喜:“还有什么别的忌讳,你一并说了罢。”

      洛千华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

      “那九样圣物,分别封印着九个人。这九个人是世间的罪孽,他们与罪同生,却因为那九样东西,做了个普通的人。若是那九样替代乾坤之物被取出,就会使他们与罪结为一体,成为世间的魔。”

      三千凡世,一方修仙之界,上至仙界神殿,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魔。

      只有与罪同生,才是魔,其余的魔,不过是些入了魔的人罢了。并不是魔没有与罪同生,而是在他们与罪同生的时候,天道之下,便已有了压制住他们的圣物。

      薛镜宸一双眸子亮晶晶地闪:“这样不是正好。天道之下,除了修仙就是修仙,有几个坏人出来才比较符合天道。”

      洛千华额头的青筋一跳:“你这是在解开魔头的封印,有朝一日他们长成,你再去封印他们吗?”

      薛镜宸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我惹下的烂摊子,我自然会想办法收拾。”

      洛千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忍下了口中的话,转而说道:“第一样圣物的位置,正是在十三洲极点之处,终焉山上。”

      “终……焉……山。”

      薛镜宸口中重复着这个地名,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这一晃而过的感觉被薛镜宸抛诸脑后,他心情颇好地驱使着扇子往碧海峰而去。才一跳下扇子,薛镜宸便喜不自胜地跑到慕天珩面前,道:

      “师弟,咱们今日收拾一下行囊,明日一早便下山去。去,终焉山。”

      十年间,薛镜宸的模样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而慕天珩已经长成了比薛镜宸还要高的少年,五官容貌一如既往的清冷,棱角也愈发分明。慕天珩冷着一张脸时,就恍若九天之上不可侵犯的神祗,法相威严而肃杀,每一寸弧度都刻着无情与清贵。

      眉间那一滴浓艳到极致,精致到极致的血滴子,愈发衬得慕天珩宛若三十三天之上的谪仙。

      只是这股冷然的气质在面对薛镜宸时,总是染上淡淡的烟火气。宛若满目苍茫的雪原之上,开出一朵浅粉色的花,温柔了岁月,也惊艳了时光。

      出发前往终焉山的前一个晚上,薛镜宸做了一个梦。梦中出现了那块在渡厄谷中看到的石头。

      石头一边嚼吧嚼吧自己,一边打着嗝说话:

      “哇,这座山好漂亮,咦,那个小姑娘在爬山诶?”

      “小姑娘真笨,那破山上不过是雪和化成了水的雪,怎么非要上去遭罪。”

      “这个世间的情啊,爱啊,真是让人看不懂。不如空空,不如空空啊。你说是不是?昊昊?”

      依旧是,一片漆黑的寂寥。不过石头半点儿也不灰心:

      “你别急,你才激发出一缕神魂,现在还不能说话,没有形态,不过我知道你在这里,就够了。”

      “嗝,我吃饱了,睡觉~”

      那块石头竟然又变成了完整的一块,半点儿裂痕都没有。薛镜宸恍惚间,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片漆黑之中,存在的一抹灵魂,那缕神魂的存在感极为浅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去。

      第二天一早,薛镜宸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就看见慕天珩那双漆黑的瞳孔中蕴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他清冷的气息喷在薛镜宸耳边,问道:

      “小师兄,你做了什么梦?”

      话语里有着轻轻的调侃,像回响在耳畔的空谷溪水声,轻快而冷冽,清越悦耳。薛镜宸惺忪着眼睛,不自觉地咧开唇角,伸手捏了捏慕天珩的脸:

      “小师弟,我梦见了一块石头。一块会说话,还会吃自己的石头。”

      慕天珩伸手在薛镜宸彷如凝脂一般白皙的脸上轻轻按了下,薛镜宸的脸上瞬间就红了一块,衬得一张美不胜收的脸越发活色生香,薛镜宸委屈地撇了一下嘴,一双桃花眸染上淡淡的水色。

      饶是慕天珩对着这张脸看了整整十年,还是觉得心神激荡,偏过头去轻咳一声:

      “原来是饿了,我去做饭。”

      慕天珩起身穿好衣物,回首看见薛镜宸懒洋洋地用手支着自己的头,侧躺在竹床上看着自己。

      他雪白的中衣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膛,手腕上的衣袖也都滑落到肘部,慕天珩眸色微深,只想到一句:皓腕凝霜雪。

      慕天珩在心中念了好几遍清心咒,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寒气,转向竹屋后面的灶台而去。

      十年间,薛镜宸做饭的手艺全都传给了慕天珩,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慕天珩不但能自己做菜,还能自己想些不一样的菜色出来,让薛镜宸吃得恨不得吞下自己的舌头。

      薛镜宸去药园子里采明阳草,正是因为慕天珩想用明阳草做辅料,让食材中多出一丝丝特殊的甜味与香气。

      水足饭饱,薛镜宸伸手拂了拂自己的肚皮,把乾坤袋放在自己身上,又往慕天珩身上搁了一枚不用神识就能打开的钱袋,里面放置了些许灵石,才算是打点妥当。

      扇子还未升空,楚汉的身形就倏而出现在空中,摸着自己的下巴看向一脸笑嘻嘻的薛镜宸,问:

      “你这次这般大闹玄机山,莫非就是趁着你师父不在,想出山门?”

      薛镜宸半点没有被人识破心思的心虚,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正是。还有劳大师兄和掌门师伯给师父解释一二。”

      说完,薛镜宸广袖一挥,拱手作揖,面上一派羞涩淡然的微笑,恍如春花含蕊,彩云遮月。

      楚汉再不多说一个字,只含笑看着薛镜宸和慕天珩并肩站在扇面上离去,心中默默到:死道友不死贫道,薛镜宸要是真的捅破了天……外面的诸位道友还请多多费心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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