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直达地狱×欲望坟岸 ...
-
*
前方是茫茫的沙漠一般的景致，一条柏油公路极目远伸，隐入遥远天际的城市群边缘。沿路两旁尽是一些奇怪的石像遗址和部落建筑，突兀地屹立在这片广阔的天地之中。这日的晴空湛蓝无垠，光影清晰可见，压得极低的云朵从身边掠过，仿佛儿时玩过的玻璃球内反射出的某种通透的弧面，一切都好似咫尺之间……
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敞篷跑车极其拉风地从沿路傻站着的两个男人身旁经过，猛地刹住车。穿着斜肩雪纺衫和热辣短裤的女人甩了甩长发，摘下了墨镜。耳边插着一朵灼热的黄花。
“上车。”她对他们说。
伊路米忍不住吹了声口哨，“有钱人！”他倒也不拘泥，拉开车门就在弗罗拉身边坐下。
而西索则慢悠悠地坐到后座椅上，用手撑着下巴，望向窗外，微笑不语。沿途的风轻柔地拂过他的红发，令人心悸的温柔……
弗罗拉按下收音机开关按钮，油门一踩到底――
“Oh high on diesel and gasoline
烧着柴油和汽油我们没命地飞驰
psycho for drum machine
心里只装着那些架子鼓和乐器
shaking their bits to the hits oh
随着音乐摇动每寸狂热
Drag acts drug acts suicides
穿起裙子，穿起裙子，还是要结绳自缢
in your dad\'s suits you hide
藏在你老爸的大衣里
staining his name again oh
却又玷污了一次他的名气
Cracked up stacked up 22
要碎就碎个彻底，我们才能在一起转眼已经22，
psycho for sex and glue
心里全是性和毒品
lost it to Bostik yeah oh
却把它们全忘在了糨糊里
Sha'ved heads ra've heads on the pill
剃光了头，在药丸作用下晃动的脑袋
got too much time to kill
感觉时间仍不够用
get into bands and gangs
干脆混迹在乐队和帮派里...”
这种rock十足的氛围，犹如垮掉的一代那样颓废而又洒脱，弗罗拉不由想起了《在路上》一书中荒诞不经的情节，想着想着，她扭头瞥了眼身旁的人。她再看了一眼。
“伊路米？！”
“嗯，怎么了？”他的长发被风吹得飘散开来，黑色的发丝完全掩盖住了他，如同群魔乱舞般伸向四方，弗罗拉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脸。
“好像贞子◆”
西索在后座漫不经心地说道。
伊路米没理会他的调侃，而是拨开眼前的发丝，叹了口气。“现在看得见了...”
他侧过脸，没事找话题。“你喜欢听摇滚乐？”
“是啊，你不觉得很棒吗？”
“Em...我喜欢听民谣。”
“……”那我们还有啥好聊的。“西索呢？”
“哼哼，我中意古典乐。”
“呀！好像电影里的反派变态杀人狂都喜欢听古典乐呢！”
“……”
“你那么兴奋做什么，你不会觉得听摇滚乐的都是正派的好人吧？”伊路米说。
“虽然我很想这么说...”好吧，无论是她还是库洛洛，都是洗不白的~既然如此――
“还是加快车速吧！”
“Oh here they come the beautiful ones
哦，他们来了那美丽的一伙，
the beautiful ones la la la la
美丽的一群啦 ~~~
Here they come the beautiful ones
哦，他们来了那美丽的一伙，
the beautiful ones la la la la la
美丽的一群啦 ~~~”①
*
向一旁驻守的士兵出示三人的猎人证件后，终被放行。
往前，是茫茫的尸骨与坟墓。城市的入口，插着的路标牌上写着这样一段话：“噢，感谢上帝！我想我已经抵达了天堂...朋友，别为我担心，往西再行三千米，你会找到你想要的。”
从入口经过，才发现这座城市的不同寻常。玩具积木一般堆起来的楼房，色彩斑斓而又庞大至极，人身陷其中会自觉非常渺小。路与路之间隔得很开，站在马路对面喊话都未必听得见，而大厦却又遮天蔽日，奇特的空中走廊在楼房间错综交叉，直到城市巷尾的汽油污渍发出难闻的气息，似血的颜色从墙面缓缓渗入下水管道...这里的人也不知去哪了，街头空荡荡的，偶尔有人聚集也神色异常，缄默不语。可整座城市并不显得阴郁低迷，恰恰相反，一切都笼罩在蜜般甜美的阳光里，仿佛自热带岛屿向此流淌，寂静的风也从遥远的地方吹拂过来，在这里却没有回应，这种荒凉令人绝望......
“你们等我一下。”
弗罗拉突然停下脚步，浑身迸发出［念］。她咬破手指，用血在空中画了个圈，那个圈慢慢扩大，直至隐去到湛蓝天空的背景之中...
弗罗拉拿手指点了点唇，说道：“这里并没有受到诅咒。”
伊路米露出沉思的神情，喃喃自语道：“可还是让我觉得十分古怪，是错觉吗？”
西索却朝弗罗拉凑了过来，“你的能力？真神奇...”
“就不告诉你。”
弗罗拉扮起鬼脸来。
“……”
而伊路米终是回过了神，他“啊”了一声，懊恼地抬起头，“我怎么忘了，抓个人来问问不就行了！”
他说完，眼睛就瞥向街角缩头缩脑的一堆人，针也同时飞了过去。他的腿顺势“嚓…嚓…”朝那个方向走去。
“要跟过去吗？”弗罗拉问。
西索晃了晃手机，转向另一个方向。“我也该去找些乐子了~有事手机联系。”
伊路米没有停下脚步，他朝后敷衍地挥挥手。“拜拜！”
只剩弗罗拉留在原地，直叹气。“都是些自说自话的人啊！”
她说着，往西边张望。
果然，路标牌上的那段话还是令她很在意，往西三千米会出现什么？会有她想要的东西吗？
感觉像是藏了一个大秘密呢！
往西的方向，越走越偏，在远离城市的郊外，坐落着一个田园风光的宁静小镇。太阳还没落山，傍晚的风中飘来饭菜的香味，充满了尘世的气息。袅袅炊烟从不远处的低矮茅屋升上天空，逐渐与夕阳温暖的霞光融为一体……
弗罗拉深深吸了口气，心情也渐渐放松了下来。走在乡间清新的小路上，踩着柔软焦黄的草堆，往前，麦穗轻轻摇晃，不远处的田野被温馨的雾气笼罩……
只是一个晃神，一口黑色的棺材突兀地出现在拐角处！直直地横在路中间...毛骨悚然的气息！
弗罗拉吃了一惊，像是按下了暂停键，时间突然停滞……
那黑色压低了草堆，渗进了土地。一些肮脏的汽油桶倾倒在旁，泼洒了出来，铁锈味浓郁。
再一晃眼，棺材不见了，草堆繁芜地生长，一滴露珠落了下来。凝滞的水光，映衬着刚才的画面恍若一种幻觉。
这绝不是幻觉。
弗罗拉抿唇，像是被什么困扰住了，她的神情有些凝重。
再往前走，很快就到了牌子指示的地方――
雾气若隐若现，半明半暗之中，一片绿茵茵的坟场暴露在初升的月亮之下。多么奇特的景象！成千上万的十字架和骷髅延绵向远处幽暗的海岸，波光忽闪，浪潮缓缓倒回……
“噢，感谢上帝！我想我已经抵达了天堂...朋友，别为我担心，往西再行三千米，你会找到你想要的。”
寂静中，一个身影从远处的海岸走来，穿过雾气与冷清的月光，弗罗拉逐渐看清――
“西索？”
*
清理掉带完路没用的“傀儡”，伊路米拿手探了探不远处的城堡。戒备看起来很森严呢…咦？竟然还有念力高手，不止一个？看来这个伯爵还蛮有钱的嘛！不好贸然行动喽...
按照以往的经验，他向来是单打独斗，暗待杀机。不过这次，既然有免费的“劳动力”，他的恶趣味就突然上来了，嘿嘿嘿...
第二天。
吾巴尔伯爵的城堡内，伯爵和伯爵夫人亲自接待了他们仨。
伯爵站在壁柜前，手里拿着块怀表瞅了瞅。他身着黑色西服，头发卷曲，眼睛很大，又络腮胡子。为人严肃忧郁，正派而优雅。
而伯爵夫人则坐在一旁猩红的□□扶手椅上，她姿态楚楚，神情柔媚，肌肤白皙若鲜奶，两颊红润似朝霞，微微低首，眉眼含怯。
“我已听说了，今年摩拉玛又来了一批猎人，想必就是你们三位吧？想来也巧，以往外面来的猎人都会陆陆续续地来这里拜访……说起来，我们的管家就是外面来的猎人呢！给你们介绍一下，尼孜，我最得力的助手！”
“你们好。”被伯爵拍了拍肩膀的管家上前一步，朝他们鞠了一躬。气息深藏不露。
吾巴尔伯爵迎着他们坐下后，好奇地问了句：“感觉你们不像是临时搭伙的，冒昧地问一句，你们三人是什么关系呢？”
伊路米用手指了指弗罗拉，“我妻子。”
又用手指了指西索，“我儿子。”
“……”
就在他把手指向西索后，书房突然陷入了一片沉寂。
面对众人惊异的目光，伊路米依然不卑不亢，理所当然。
这家伙……
弗罗拉只能顺势（使劲）拍了伊路米一下，“哈哈，我丈夫就爱开玩笑，别介意。”
西索和伊路米对视一眼，笑容暧昧，“我是他哥◆”
一点都不像……
众人内心默默吐槽。
不管怎么说，气氛算是缓和过来了。
今年来的猎人还真是些怪人！
吾巴尔伯爵对管家使了个眼色，又和他们攀谈了起来。
在为他们安排下住所后，伯爵避开夫人，暗暗对管家吩咐：“今晚......”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直达地狱×欲望坟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