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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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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楚楚环抱着胳膊看着跪在地上的何林氏道:“玩儿什么把戏呢?”
“三郎媳妇儿,我知道我不好,我一心想赶你走,不想让三郎分家,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可耀祖是我的心头肉啊,我不想他进山打猎,他没有三郎的本事,也没有三郎命大,我求你别教他打猎的本事。”说着何林氏还给沈楚楚磕了一个头。
沈楚楚冷眼看着演戏的何林氏:“你这是想赶我走呢,还是真不想让你儿子跟我学打猎呢?”
何耀祖从东屋冲出来,跪在何林氏身边道:“娘,你到底想干啥,跟三婶学打猎是我的事儿,跟三婶没有任何关系,你这样做让三婶怎么做人。娘你赶紧起来。”
何林氏才不管何耀祖说什么,她正视沈楚楚的眼睛诚恳道:“三郎媳妇儿,以前是我不对,我真不想让耀祖跟你们学打猎。三郎打猎我们都看在眼里,有时候出去好几天才回来,有时候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我不想整日为耀祖担惊受怕,三郎媳妇我求你了,求你别教他打猎。”
何三郎从屋内走出来,见何林氏跪在地上:“大嫂你求错人了,你应该阻止耀祖,而不是求楚楚,这跟楚楚一点关系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何林氏泪眼婆娑道,“我已经劝过耀祖了,耀祖根本不听,我让他爹劝他,他爹也想让他学打猎,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求楚楚的,楚楚,我求你,别教耀祖打猎,我求你了。”
说着何林氏又给沈楚楚磕了一个头。
何耀祖知道劝说不了何林氏,他对着何林氏磕头道:“娘,您就别为难三婶了,是我要学打猎的,跟三婶没关系,娘我求你了,你就让我学吧,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何家其他人都出来了,见何耀祖这样坚决,何老头对何林氏道:“既然耀祖要学,就让他学吧,有他三叔三婶带着肯定不会出事。”
何林氏似乎明白了何老头的注意,连忙拒绝:“爹,耀祖是长孙怎么能学打猎呢,我的耀祖本来可以上学堂的。不,我坚决不让耀祖学打猎。”
何耀祖摇着何林氏的胳膊恳求道:“娘,您就让我学吧,以前我什么事都听您的,这次您听我的好不好,就这一次,以后我都听您的。我什么都听您的,娘,我求您了,我就想让你们过得好一点,让妹妹出嫁的时候有嫁妆,让弟弟可以去学堂。让您和爹不那么累。娘,我求您了,您就让我学吧。”
他眼中含泪满眼的恳求。
何林氏搂着何耀祖:“娘的耀祖,娘害怕,你三叔从林子里出来的时,娘被吓破胆了,娘不希望你有事儿,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娘以后可怎么活啊,娘情愿吃苦受累也不情愿你去山里打猎啊。耀祖,娘求你了,求你别学打猎。”
何林氏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何耀祖去山里打猎。
何梅花走过来,跪在一边搂着何耀祖哭着道:“哥,我不出嫁,我也不要嫁妆,你别去山里打猎,娘担心,我也担心,你别去。”
何耀明不明白怎么回事儿,见何林氏哥哥姐姐都哭了,也跟着哭了起来。
何大郎蹲在一旁痛苦地抱着头默默流泪,都是他没本事,不能让妻儿过上好日子。
“三婶,耀祖哥哥不跟你打猎,我跟你打猎。我娘管不着我。”何耀辉从门口一蹦一跳的走了过来。他羡慕沈楚楚打兔子野鸡那一手。
没等沈楚楚说话呢,何张氏拎着棍子走了过来:“你个小兔崽子,你说啥,你想学打猎?还说我管不着你?”
“我就要跟三婶学打猎。”何耀辉躲着何张氏。
他躲何张氏追,两人在院子里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何耀辉一直嚷嚷着要跟沈楚楚学打猎。
何张氏气得把棍子往沈楚楚身上打去,嘴里骂骂咧咧道:“都是你,都是你个扫把星,要不是你这个丧门星进了何家的门,何家能这样。”
就在棍子打道沈楚楚身上的时候,沈楚楚一把抓住了何张氏的棍子:“有本事教训自己的儿子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轻轻一推就把何张氏推到在地,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何张氏:“我压根就不想进何家,何家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嫁的人是三郎,其余人的死活跟我无关,不过你们想赶我走是妄想,我想走的时候自然会走。”
何三郎紧张地看着沈楚楚,见沈楚楚没事儿才放心:“你们都听着,楚楚是我妻子谁也赶不走,要是赶走她,我也跟着走。”
沈楚楚听到何三郎的话很欣慰,她别有深意地看向何二郎的屋子,收拾完何二郎她就离开,三郎已经是她承认的人了,谁也不能欺负。
一直躲在屋内的何二郎一直注视着外面动静呢,他见沈楚楚往这边看,吓得连忙把头放到书本上。心里暗自害怕:这个女人留在何家不会是因为他吧,一定不能让她留在何家了。
何耀辉见何张氏打沈楚楚,顿时气得哇哇大喊:“娘,你咋能打三婶呢,三婶要是不教我打猎可咋整啊,娘,你这不是害我吗。”
他现在一心要跟沈楚楚学打猎,何张氏如今在地上躺着他都不管了。
何张氏气得指着沈楚楚骂道:“如今我儿子都被你这个狐狸精迷住了,你要走,赶紧滚出何家,这个家容不下你。”
“住口。”何老头呵斥一声,然后面带微笑看向沈楚楚道,“三郎媳妇儿,他们都是妇道人家,斗大的字不识一筐,你别跟她们一般见识,这个家是我说了算,我说让你呆在这个家,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如果有人要赶你走,她第一个滚出何家。”
“谢谢您的好意。”沈楚楚对何老头道,然后又看向何耀祖与何耀辉,“处理好家里的事儿再来跟我学打猎吧,我这身功夫也是祖传的,不轻易传给外人。”
沈楚楚之说不轻易传给外人,并没有说不能传给外人,这个让何耀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一定要跟沈楚楚学本领。
沈楚楚也是有脾气的人,何林氏与何张氏不是不让他们的儿子学吗,她偏要教,就让她们担惊受怕,何三郎以前受的罪不能白受。
经过了这件事儿,沈楚楚似乎疏远了何家的几个孩子,再也不带他们上山了,地里活她一点也不干,都是由何三郎干。
她也不在何家吃饭,每日都上山打猎,打了猎物就到鱼台县卖了。卖的银子何老头跟她要了几次,沈楚楚一个子儿也没给何老头。
沈楚楚当时对何老头道:“我不是何家人,我没有义务给何家人服务,我自己打猎赚的银子当然归我所有,您想要银子可以,让您儿子或者孙子打猎卖了,您就有银子花了。”
何老头找何三郎要银子,何三郎理所当然的拒绝,银子是他媳妇的,他不能吃软饭要他媳妇儿的银子。气的何老头脸红脖子粗。
五月中旬一个晴朗的上午。沈楚楚打了一只老虎,她把老虎带到了客运来客栈,接待她的是之前的那个小二。
小二见沈楚楚扛着一只老虎非常高兴:“这位壮士,您是想把老虎卖给我们吗?”
沈楚楚一身短衣短裤,头发被高高扎起看着像一位年轻的男子。
小二自然认不出她。
她冷然看着小二道:“不认识我了?”
小二这才仔细打量着沈楚楚,越看越心惊,吓得一屁股蹲在地上:“你,你,你。”
你了半天一个字没说出来,他把打老虎的女英雄五两银子给卖了。现在人家扛着老虎找上门来了。会不会把他当成老虎给打死啊,想想他觉得脑门上一头冷汗。
“认出我来了?”沈楚楚居高临下地看着小二,“你那天把我给卖了,说说该怎么办呢?”
“我,我,我给银子。”小二结结巴巴地说。
“给银子就完了,一两银子我也看不上。”沈楚楚鄙夷看向小二,“你这细皮嫩肉的肯定没老虎禁打,我打你一拳怕把你打死。”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小二跪在地上磕头,“我把那五两银子还给你。”
路上的行人慢慢停了下来,看着客运来客栈门口这一幕。
“如此甚好。”沈楚楚盯着小二,“起来说话。”
小二抬头看向沈楚楚,见沈楚楚没有生气,连忙起来,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给沈楚楚:“当时我把您卖了五两银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吧。”
沈楚楚掂量掂量银子,斜眼看向小二漫不经心道:“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你得告诉我那两个人的长相。”
沈楚楚疑惑:不是说一两银子,怎么变成五两了?
沈楚楚是有仇必报,若是有朝一日回金陵,她定然会找那些人报仇,尤其是这两个人,她定会格外照顾。
沈楚楚不知道他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小二迟疑,沈楚楚嗯了一声,小二立刻答应,说县里有个书生卖字画,可以找他画出两人的画像。
“如此最好。”
沈楚楚在小二的带领下把老虎分割卖了,虎鞭卖到了药铺,虎肉买到了酒楼,小赚了一笔。
最后小二又带沈楚楚去了卖字画的书生处。
小二不愧是本地人,很快就让书生画出两人的画像,沈楚楚拿着画像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最后把画像收起来。
此刻她脸上带着算计的笑,吓的小二连忙低头,不敢看沈楚楚,他决定以后遇见沈楚楚绕着她走路。
“你五两银子把我卖了,卖到了哪里?”沈楚楚很想知道做赔本生意的人是谁。
“这,这。”小二不愿意出卖吴牙婆。
“不愿意说?”沈楚楚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鞭子,在手里把玩着,“新买的鞭子还没见过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