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妇古代日常》宁静夜空

14、第 14 章

　　西屋何二郎躺在床上美美的睡觉，他以为爹会处置他，让他以后不要考秀才了，谁知爹居然信了他。

　　他以后可以恣意花银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青楼和芸娘那里，暂时不能去了，不能让何三郎再抓住什么把柄了。

　　这段时间他应该好好的备考了。

　　何二郎想的很简单，这事情算过去了，可他想的太早了，何张氏收拾完厨房里的一切，气冲冲地走到东屋，见何二郎躺在床上，把何二郎拽了起来：“说，你和芸娘到底怎么回事儿？”

　　芸娘那小寡妇长得有几分姿色，跟何二郎抛过眉眼，当时何张氏就把芸娘骂了一顿。现在何三郎说何二郎与小寡妇好上了，何张氏当即就信了八分，一个有意勾搭，一个贪图美色，两人能不上一张床上吗。

　　“什么怎么回事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何二郎装傻充愣了。

　　“你骗得了爹，你骗得了我？”何张氏道。

　　“你个疯婆娘，根本没有的事儿。”何二郎狡辩道。

　　“没有的事儿，三郎能说谎？”何张氏宁可相信何三郎的话，也不信何二郎的破嘴。

　　“他就是想分家才这样说的，你能不能长点脑子。”何二郎很无奈。

　　“说，你今天下午上哪里去了？”何张氏的话一针见血，“你今天一下午都没在家，告诉我，你上哪里去了。”

　　“家里吵闹，我去树林里冥想去了，想想这次考秀才的题目，我觉得我这次有把握考上，因为我。”何二郎突然打住了，有些事儿不能说。

　　“因为啥？”何张氏紧张地问，她也非常关心何二郎考秀才的事儿。一旦何二郎考上秀才，她就是秀才娘子了。

　　“你别问了，到时候给你考个秀才回来，你就是秀才娘子了。”何二郎自信满满道。

　　“真的？”何张氏成功被何二郎转移了，他眼中带着几丝笑意与得意，这个傻婆娘。

　　“当然是真的。”

　　这时堂屋传来何老头的声音，让何二郎去堂屋一趟。何二郎连忙穿上鞋去了堂屋。

　　堂屋东边里间何老头坐在床上正等着何二郎呢，何二郎来了，何老头让何刘氏去枣花屋里待会儿。

　　何刘氏撇撇嘴：“什么话不能让俺听，俺的三郎从来不是小气的人，这个家一直是三郎任劳任怨地撑着，要不是三郎，二郎能考上童生。”说着说着何刘氏眼里充满了泪花。

　　“行了，我知道了，三郎的好我记在心里。”何老头不耐烦挥挥手，“去吧，我跟二郎有话说。”

　　何刘氏猛然起身气鼓鼓出去了。

　　何刘氏出去后，何老头严肃地看着何二郎：“跪下。”

　　何二郎不敢置信地看着何老头：“爹？”不是信任他吗，怎么还让他跪下。

　　“跪下。”何老头的声音突然拔高了。

　　何二郎听话地跪在地上：“爹，不知二郎做错了什么事儿，让您如此恼火，是二郎不孝，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您要是觉得解气打我几下骂我几下都可以，千万不要伤了身体。”

　　他有些小聪明向来能说会道哄何老头高兴。

　　何老头望着和前妻长得相似的何二郎，语重心长道：“你和小寡妇的事儿，赶紧给我断了，你不想考取功名了？等你考上了举人进士，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那时候你想纳妾我不拦着。前提是你要考上。”

　　“爹，我知道了。回去我就刻苦用功。”何二郎这才知道，何老头不是信任他，是为了他的面子和名声，为了让他考取功名。

　　“回去吧。”何老头末了又道，“那件事已经好了，你这次一定然高中，过去这个砍你就顺风顺水了。”

　　何二郎对何老头说了声谢谢，然后小心翼翼扶着何老头睡下，又说了许多保证的话，最后离开了堂屋回了东屋。

　　何二郎地事情看似结束了，何老头信任的人是何二郎，他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何三郎，经常说何三郎没那个命。

　　每次他说这话的时候，沈楚楚别有深意地看着何二郎摸了摸头上的簪子。他就不敢说话了，那只簪子冰凉的寒意让他不寒而粟。

　　时间悄然溜走，转眼就过去了两天，这两天何家发生一件奇怪的事，何二郎无缘无故掉进茅坑里了，出来时浑身带屎，熏的何家人没法在院子里呆。

　　连何张氏都不愿意回家了。何家的几个孩子就更不用说了，情愿帮沈楚楚干活，干完活后沈楚楚和与三郎带着几个孩子去林子里打猎，做烤肉。

　　这两天何三郎与沈楚楚彻底把几个孩子“俘虏”了。

　　至于何家的大人，沈楚楚不管，何三郎也假装忘记他们，当然何枣花与何刘氏除外。

　　何张氏想跟着沈楚楚他们，突然帮沈楚楚干活，可沈楚楚不让她做，说用不起她这个未来的秀才娘子。

　　何林氏想与沈楚楚套近乎，沈楚楚根本不搭理她。她这冷漠的态度让何张氏与何林氏气的说不出话。

　　谁让他们当初为难沈楚楚呢。

　　这天下午干完活，沈楚楚带着几个孩子去林子里吃了一顿好的后，何三郎就打发何耀祖带几个孩子回去。

　　“三叔三婶干什么去？”何耀祖担心地问，他怕沈楚楚把何三郎带走，再也不回何家了。何三郎对沈楚楚言听计从。

　　“去山里看看。”何三郎眼睛望着深山的地方，昨天师父的信鸽来了。

　　“你带着他们回去，别在林子里逗留，天黑了这里很危险。”沈楚楚嘱咐几人。

　　“我们能在这里等你们吗？”何耀辉实在不想回家，家里到现在还有一股屎味儿呢，回去后他怕把刚才的烤鸡吐出来。

　　“不行。”沈楚楚毅然拒绝，“现在都必须回到村里去。”

　　“三婶什么时候教我打猎，我想学打猎。”何耀祖鼓起勇气问出声，沈楚楚每次用石子打野鸡野兔的时候他都眼巴巴地看着，希望能学点东西，可他自己扔石子却怎么也扔不准。

　　他看出来了，三叔家三婶当家，三叔就是妻奴，三婶指东他从不往西。

　　“你真的想学？”沈楚楚认真地问。

　　教他也可以，这样何三郎对何家人就放心了，分家也不会有什么顾虑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沈楚楚想来想去这是最好的办法。

　　何三郎虽然对何家人失望，可对这几个孩子还是很看重的，她对孩子也没多少仇恨。不如做个好人。

　　何耀祖认真地回答：“是。”

　　沈楚楚看着何家的几个孩子：“还有谁想跟着学？”

　　何耀辉举起来大声说：“我，我三婶我想学。”

　　何耀光也望着沈楚楚，他热切的眼神让沈楚楚知道，他也想跟着学。

　　沈楚楚点头：“想学可以，只要肯吃苦。肯努力将来都会有所作为。”

　　直到多年以后沈楚楚想起今天这一幕，才知道今天的决定是多么正确。何家的几个孩子都成她的得力干将，尤其是何耀祖。

　　等到满意的答复，何耀祖带着何家的孩子回家了。

　　何三郎牵着沈楚楚的手往山上走，她抬头看向何三郎：“你这时候带我上山干什么，难道想给我打别的猎物？”想起那天的狍子肉，沈楚楚想吞咽口水。

　　“带你见一个人。”何三郎悠悠地说着，“对我很重要的人。”

　　“你师父？”沈楚楚一下子就明白要见的人是谁了。

　　“楚楚就是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对，就是我的师父，我十五岁那年上山打猎，如果不是师父，我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这几年来他教我功夫，处处关心我。他虽然不善言谈，但人非常好。”

　　“我知道了。”沈楚楚道。何三郎尊敬的人她一样尊敬。

　　就这样何三郎牵着沈楚楚的手穿过丛林，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一处山谷里，不远处的一座茅草屋亮着油灯。

　　何三郎看了一眼沈楚楚：“进去吧，师父回来了。”

　　两人抬步走进茅草屋，屋内陈设简单，外间一张竹制的桌子，四张同样材质的椅子。里间只有一只单人小床。沈楚楚甚至怀疑这张小床能否睡下何三郎这身高八尺的师父。

　　何三郎与沈楚楚进去时，齐大站在屋后窗边眺望无尽的夜色，何三郎出生喊他，他才回头，看见沈楚楚站在何三郎身边，显然有些惊讶：“这位是？”这姑娘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师父，她是我的妻子沈楚楚。”何三郎恭敬道。

　　“您好。”沈楚楚向齐大行了一个礼。

　　“好，好。我可否叫你楚楚？”齐大询问道。

　　“当然可以。”沈楚楚表现的爽朗大方。

　　“你家在金陵吗？”齐大似乎想到了什么。

　　“应该是吧，我记忆中家住金陵，但不敢确定，我有许多事情想不起来了。”沈楚楚诚恳地说。

　　“没关系，会想起来的。”齐大笑得很和蔼，“来，咱们坐下说话，都不要站在。”说着齐大还给沈楚楚倒了一杯茶。

　　何三郎微微皱眉，难道师父认识楚楚，或者是认识楚楚的父母。

　　沈楚楚听话的坐在一张竹椅上，接过齐大手中的茶壶优雅倒茶：“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呢，还是我来吧。”

　　“女孩子就是细心，比三郎强多了。”齐大呵呵的笑着。

　　何三郎再次皱眉，他师父不是不善言辞吗，今天怎么了，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