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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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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并没有对黎渊的生活造成一点波澜，除了他自己没人会知道韩文可挨打的真正原因，他在街边报纸上看到了这则新闻，上面写着一些警察臆想的无关痛痒的东西，唯一让他在意的就是韩文可的双亲。
他们试图通过悬赏来寻找闯进家里打晕他们儿子的人——警局从案发到破案只花了不到一天时间，可是这些赏金实在是少的可怜，韩文可家同样不富裕。
如果他们在得知韩文可欺凌同学后及时制止，黎渊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明明学校已经通知过家长，可他们都装作没听见。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黎渊同情他们，却一点也不愧疚。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黎渊其实是有些犹豫的，但他吃准警局这边不会有什么收获，私下恩仇还算说得过去，本来韩文可就没出什么大事，就是在医院休息了几天，事态不够严重罢了。
又是几天风平浪静，其中夹杂了几次小考，黎渊的成绩都还不错，秦铭洲还请他免费喝饮料——五块钱一罐的红牛，那时候真的是非常奢侈。
“呃……我和我爸说你成绩特别好，他就想让你给我补补课。”秦铭洲一手递给他饮料，一边商量着让黎渊补课的事情。
补课不是问题，如果可以，自己还能从他那里探听点钱鑫的消息，保险起见必须抢在住院之前想办法把他处理掉。
“成。”
“那说好了，你给我补课，我给你钱。”
黎渊知道秦铭洲这个人说话直，并没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相反，如果自己能靠补课赚点钱补贴家用也很好。
黎渊家境困难，母亲在郊区的化工厂上班，经济相当拮据，他原本打算找份临时工挣钱，现在看来给秦铭洲补课要轻松许多。
周末。
黎渊拿着秦铭洲给的地址找到新城区的一个高档小区，刚想进去，就被门口的警卫拦住了。
“找谁？”
“秦铭洲，他给我的地址。”
那警卫转了转眼珠，把黎渊带到门岗角落里的固定电话前，让他给4053拨号。
黎渊照做，很快电话那头就传出秦铭洲的声音。
“你来的好早哦，等一下，我到门口接你。”
黎渊把固定电话还给警卫，坐在凳子上和警卫聊天。
“我是秦铭洲的同学，就住在西头。”黎渊伸手随便指了下，继续道：“这里都是要电话确认身份的吗？”
警卫没理他，给黎渊一个“不是随便想进就进”的眼神。
黎渊笑笑，剥了块大白兔送到嘴里，含糊道：“是啊，最近小偷多了很多。”
隔老远黎渊就看见秦铭洲穿着拖鞋往这边走，秦铭洲走路姿势有点内八，特别是跑步，显得很搞笑。
“老李，这是我朋友。”秦铭洲拍拍黎渊的肩膀，笑眯眯道：“他以后会常来，你放他进来就成，没问题的。”
警卫露出一丝不自然的表情，但什么也没说。
“今天我爸爸碰巧在家，他说要亲自下厨请你吃饭，还有……”
黎渊看得出来秦铭洲很高兴，在学校里其他人都孤立秦铭洲，他却不生气，也不太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交到一个朋友就像抓到一根稻草——黎渊内心涌现出一种怜惜，这样的人，真的很少见。
秦铭洲家是一栋两层小楼，院子里停着一辆轿车，二楼阳台上摆满了植物。
客厅的装修很是简洁，即使是用现在的眼光来看也没有过时。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应该是秦铭洲的父亲。
让黎渊诧异的是那个中年男人从他进门到现在都一动不动，好像没有察觉到家里来人了一样。
黎渊在玄关处换了鞋，秦铭洲就把他领到二楼的书房。
黎渊把书包放在一边，从里面拿出数学书和草稿纸，秦铭洲从房间里拖来一把椅子，盘腿坐好。
“你的书包好干净啊，最近有洗过？”
黎渊被秦铭洲问的一愣，也难怪，高中男生的书包通常都比较脏——一个学期才洗一次。
“嗯，饭盒没盖紧，油漏到书包里了。”黎渊忍受不了他那个总是沾满污泥的书包，他发誓以后要把自己收拾干净一点。
“沙发上的是你爸爸？”
“当然，我们家就我和他两个人。”秦铭洲转着笔，时不时看眼草稿纸，嘴里哼着歌。
“你爸爸那是在睡觉？”
“他现在病的很重，活动起来很困难，还不愿意在医院里呆着，说是怕耽误公司的生意，连保姆也……算了，不说这些。”
秦铭洲的母亲因为难产去世，可以说他是父亲一手带大的。
“那就别让你爸爸做饭了，我来就行。”
“不，他坚持要自己来，你就随着他，要不然我爸到时候又发火。”秦铭洲笑嘻嘻的，可黎渊觉得他一点也不开心。
黎渊发现秦铭洲学习能力比他想象的要强得多，就是特别容易分心，就在他给秦铭洲布置课堂习题的时候，秦铭洲的两条腿在椅子下面总是一晃一晃的，很快秦铭洲的身体也跟着摇晃起来，就像是听音乐入神了一般。
“别晃！”黎渊忍不住推了秦铭洲一把，害得秦铭洲差点摔到地上。
“家教居然殴打学生，扣工资。”秦铭洲嘴上用工资威胁黎渊，事实上腿脚的确安静下来了。
很快，黎渊又发现秦铭洲在摇。
终于，黎渊拽住秦铭洲的小腿，把它们塞到椅子横梁下面。
“这样好难受，我能把脚拿出来吗？”
“不能。”黎渊语气很生硬，“把题做完再说。”
趁着秦铭洲在草稿本上努力的功夫，黎渊环视书房一周，在书架上发现了一些理工类的书，还有一些言情小说——黎渊猜测这是秦铭洲的。
窗台上摆的都是塑料小人和手工制品，角落里有一台缝纫机。
黎渊把视线转回到秦铭洲身上，发现他的睫毛很长很翘，皮肤也很白，眉头因为思考而紧皱着，衣领和袖口洗的很是干净……很符合黎渊的审美。
时间飞逝，黎渊收拾完最后几张草稿纸后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向12点。
黎渊的鼻子抽了抽，这才闻到一股炖肉的香味，想到这几天一直都没有正经吃过饭，黎渊的胃开始翻滚起来。
“炖牛肉？”
“炖的是羊肉啦！你的鼻子已经退化到分不清牛肉和羊肉的味道了吗？”
“没有。”
“怎么说你来着，老僧入定。”
秦铭洲把黎渊拉下楼，黎渊这才感觉到气味已经遍布整个楼层，耳朵边上羊肉和香料咕嘟冒泡的声音若隐若现。
有人讨厌羊肉，讨厌它的腥膻，但黎渊不讨厌，他曾经在各式餐厅里尝过用不同种方式处理的羊排，却不及水煮羊肉的滋味。
“你爸爸手艺不错。”黎渊真诚的说。
“还行，”秦铭洲克制住情绪，缓缓道：“我爸年轻的时候在后厨干过，专业厨师出身，可惜他现在这样，医生说撑不了几年，恐怕不久以后我就再也吃不上他做的饭了，现在这样是吃一顿少一顿，不如……”
“抱歉。”
“没事，说的都是实话。”秦铭洲像是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招呼着秦铭洲到阳台坐好。
三双筷子整齐放在碗沿上，中心一口小锅冒着热气。
“小洲和我提过你，说你学习特别好。”秦铭洲的父亲从锅里夹了一筷子羊肉，和气的笑笑。
“叔叔多吃菜。”黎渊不置可否，只想顺着秦父的意思，又不想让秦铭洲难堪。
“寒门出贵子。”秦父放下筷子，忽然道：“小洲有个同学，就住在这个小区，平时就看他和几个小地痞混在一起，家里有钱是有钱，可人不行，我让小洲别和他们来往，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来骚扰小洲……”
黎渊和秦铭洲面面相觑，黎渊小心翼翼的问道：“是钱鑫吗？”
“对对，”秦父听到这个名字，激动起来：“你看我记性现在越来越不行了，就是这孩子，在胳膊腿上画画，厉害的很。”
秦父爱子心切黎渊可以理解，但秦父已经明显支撑不住了，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整个人处于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
黎渊再看向秦铭洲——很快秦铭洲就要接手他父亲的担子，几乎不可能考大学，要是自己想留在秦铭洲身边做事，就必须考取本地的大学才行。
“你先吃，我扶爸爸进屋。”秦铭洲眼看秦父精神有些失控，只好连哄带骗把他带到卧室，好一会才从里屋出来，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叹气。
“你爸真的这么讨厌钱鑫？”
“嗯，他就住在我家后面，晚上动静很大。”秦铭洲把秦父剩下的饭拨到自己碗里，小声道：“自从我起夜的时候发现我爸整晚不睡，就对着窗户盯着他家门口以后，我就把我爸给移到现在这个卧室了。”
据黎渊所知，钱鑫会在家里开通宵趴体，可以想象到这对于秦父这样的精神衰弱患者来说是怎样的折磨。
“他父母没意见？”
“他好像不和父母住在一起。”
“哦，这样啊。”黎渊把碗里的饭粒扒干净，把空碗递给秦铭洲，“谢谢招待，我吃的很开心。”
“等一下！钱，我还没给你钱呢。”秦铭洲从屋里拿出一个钱包，掏了两张十块的纸币。
“这么多。”黎渊拿着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自己一上午没做什么就可以赚到二十，仔细想了想还是把钱塞进自己的口袋。
“我怕你下次不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相对放松的章节，小秦同学还是很够意思的
红牛在当时真的算是贵族饮品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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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