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于蜚》落十九书

14、十四

　　第十四章 梧桐

　　一群人站在祭台上，看着生长在祭台正中央的鎏金梧桐树，心中各自感慨着。

　　“我是该说这古兰庭人奢侈呢？还是奢靡呢？”一人道。

　　“差不多。”

　　“用黄金制成的一比一的梧桐树，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古兰庭的能工巧匠也不少，将梧桐树用金子实现，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老头儿，你之前不是说，这里被盗墓贼洗劫一空了吗？为什么这么大一棵鎏金梧桐树还好好的树立在这儿？”于阔皱着眉问道。

　　“我又不是盗墓的，你问我？我怎么知道。”牛大叔无语的道，“不过，我劝你们还是别乱动，万一有机关暗器之类的，伤到了可不好。”

　　众人纷纷点点头。

　　陈天仔细观察着这个高大的鎏金梧桐树，除了别致的工艺，鎏金梧桐的树身似乎还雕刻着一种文字。

　　不过，他并不能看懂。

　　“牛大叔，这树上的是古兰庭的文字吗？”陈天问道。

　　闻言，牛大叔凑上前来看了看，道：“是。”

　　“您认识吗？”

　　“古兰庭的文字，我也识得不多，勉勉强强认识几个。”

　　“厉害啊，老头儿，还认识古兰庭的文字。”于阔惊喜地夸赞道。

　　这番话并没有让牛大叔表现出丝毫的得意，反而，在那副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惋惜。他叹了口气道：“我就是古兰庭的后人。”

　　“啊？？？”众人齐齐望着牛大叔，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所以，我能知道关于古兰庭的事情有这么多。”牛大叔淡然道。

　　“老头儿，真是难为你了，亲自带我们过来。”于阔摸了摸牛大叔的肩膀，心疼地道。

　　“汗。这有什么，你们也是为了西部的安宁，才想到这个办法。我能为你们尽一份力，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谢谢您，牛大叔。”陈天道，“既然您能看懂这些文字，顺便帮我们看看，这上面有没有记录关于凤凰的事情。”

　　“好。”牛大叔爽口答应道。话毕，他围绕着这棵鎏金梧桐树来回观察了好久。陈天紧紧跟在其后，以保证牛大叔的人身安全。

　　在鎏金梧桐树反射的光芒照耀下，整个祭台光芒四射，犹如白日一般明亮，就连陵墓上方壁画所刻绘的五彩鸟，其身上的羽毛纹路都能清晰可见。

　　于阔看了看壁画，又摘下背包，拿出了那本爷爷留下的日记。翻到后半部分，他找到了爷爷曾经记录过的一种鸟。根据日记所描写的形象，再结合壁画上看到的五彩鸟，于阔可以推断，当年爷爷见到的一定是凤凰。

　　他捧着笔记，打算将这个新发现告诉陈天。

　　此时，陈天正在陪着牛大叔研究鎏金梧桐树上的文字。梧桐树上总共记录了八句话，每句八个字，总共六十四字。树身雕刻的铭文内容是：

　　寒山西境，鲜有良木。

　　古有美言，凤栖梧桐。

　　万贯鎏金，幻化奇树。

　　兰庭子女，安乐丛丛。

　　有凤来仪，非梧不栖。

　　垂髫黄发，静候大同。

　　黑云压城，风起树摇。

　　流光失色，亦俗亦庸。

　　然而，牛大叔望着这些字儿却犯了愁。

　　“牛大叔，怎么啦？”陈天问道。

　　察觉到异样的于阔，也凑过来。

　　只见，牛大叔连连摇头，他道：“这是一首诗，主要描述了三件事，其中一件是引经据典，借助诗经里的话来表达古兰庭国人对凤凰的信仰，另外一件事，则是当年鎏金梧桐树建成之后，古兰庭百姓的喜悦。还有一件事情，只记录了一个大概，不知名的一股风吹来，紧接着，天色跟着大变。或许是在形容鎏金梧桐树劳民伤财，惹怒凤凰鸟，又或许是在记录，为建成鎏金梧桐树大肆敛财，最终导致的国难。”

　　“即便是放在现代，这棵一比一高大的鎏金梧桐树依然耀眼夺目，可想而知，在古兰庭时期，它的成功制造给当时的黎民百姓带来多大的赋税劳役。”于阔站在身后客观的评价道。

　　“的确。”陈天附和道，“真不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何事，竟然让工匠冒死将这首诗题写下来的。”

　　“前人的事，已然是历史，我们所能知晓的只不过是个大概。”牛大叔惋惜道。

　　陈天、于阔一致点点头。

　　“真可惜，我们找了这么久，也没能发现半点召唤凤凰的方法。”牛大叔又道。

　　“天天，你看。”于阔将手里的笔记再次拿给陈天，道，“当年，我爷爷的日记里，记载过这样一段话。他说，当黑夜即将来临之时，我看到远处的西山再次燃起光芒，我一度以为，人之将死，生前看到过的景物也会折射出来，所以太阳才会从西方升起。谁曾想，一道巨大的彩虹横跨天际，它在轻轻舞动，又像极了小鸟。我掐了掐自己的人中，确认还没有睡着。在金色阳光的衬托之下，像彩虹一样漂亮的小鸟升入云端，它的身后尾随着成千上万只我没有见过的鸟类。我说不上它们的名字。离开西部的时候，这里出现了少有的风轻云淡，我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家。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又很怀念在西部的时光。”

　　于阔接着道，“天天，你再看我们上方的壁画，是不是在白色的绘图之下，有着五彩的小鸟，它们的身形像极了彩虹，横跨在整片天空。传说中，凤凰是百鸟之王，它的尾后是不是汇集着灵动的百鸟。”

　　陈天在鎏金梧桐树光芒的反射中，重新观察着祭台上方的壁画，果然正如于阔说的那样。

　　“壁画上的五彩鸟，跟我爷爷日记里所记载的段落十分相像，我猜那时候，除了藏雪，我爷爷肯定也见到了凤凰。只不过，凤凰这种鸟，向来只存在过传说中。因此，我爷爷并没有确定见过的浑身散发五彩光芒的小鸟，究竟是什么名字。”于阔自信地道。

　　“真的有人见过凤凰吗？”牛大叔也觉得十分新奇。

　　此时，一同而来的其他队员们也围了上来。有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本打算开口。这时，陈天却突然觉得背包有点松动，便摘了下来，重新整理了一番。

　　刚巧，从他背包的缝隙中滑下来一件物品，“叮当”一声掉在祭台上，又滚落几级台阶。祭台的空间十分宽阔，掉落下来的声音传荡了许久，音波四处飘扬，散发在祭台的每一处，宛转悠扬，清脆动听，犹如一首调皮的乐曲在独自欢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