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柯少言》启宇

4、第 4 章

　　“小可，小可，松……呵……嘴，换个地方…呵…咬——啊—！”
　　太疼了。柯少言痛出了生理泪水，手背上已冒出血迹。小可仍是不松口，柯少言好不容易掰开小可的头，就见小可呜呜直哭。
　　“二哥……二哥，小可要死了……要死了……救救小可。”
　　下一刻，小可伸出自己的手，柯少言眼疾手快，制住他朝自己下口，嫩皮白肉的，他可舍不得让自家弟弟受伤，可这样也不是办法，他只好侧了手腕，递进了小可嘴里，纠着眉头。
　　“乖，二哥给你咬，小可先忍忍，大灰狼就要来了。”
　　君佐来的很快，他大抵猜疑了下，且已做好准备。果然一进碧云，纯正甜腻的鲜浓香味四处弥漫，这浓度已达S级，柯小可才十岁，随着成长，级别提高是完全可能的。此刻身为Beta医生的他也感到了情绪上的波动，为防意外，他带好阻隔型口罩才推开小可房间，杂了一丝血腥的甜腻有了刺鼻味。柯小可正咬着柯少言手腕磨牙，而柯少言似并未受到影响，除了眼前这血腥一幕勾触的圆脸纠结的眉不是眉，脸不是脸的痛。
　　“我先打抑制剂。”
　　君佐翻开药箱，快速拿出准备好的针管，注射在了小可的颈侧，小可松牙晕睡了过去，安顿好小可，推开紧闭的窗户透了些新鲜空气，君佐这才给柯少言包扎。
　　“除了痛，可有别的难受的地方？”揭下口罩，君佐才细细打量眼前这个未少年，他记得这十来年他仅给柯少言看过一次病，那次照顾人的是柯俊华，闹腾的也不是病中的三岁柯少言，而是柯俊华，当时尚在通讯中的通讯器被他砸了踩，踩了又砸，以致碎了一地。那时八岁的柯俊华就已显现Alpha特性。最后柯俊华的Alpha信息素浓度定在SS级，优于他的所有堂兄弟，在帝国已是三百年难得一例！
　　“沒有。我弟弟是Omega？S级？”
　　君佐狭长的凤眼微眯，他听不出这个未少年的话语里的韵味，似乎有惋惜？又有几分骄傲？
　　“S级Omega。有什么不妥么？”
　　柯少言看了包扎成粽子的手，摇头。
　　“很好，我有个S+级的Alpha大哥与S级的Omega小弟，我自己会是个Beta吧。我阿爹与父亲会很开心，古语“福禄寿三全”啊。”
　　君佐听他语气平静，也放心不少。柯怀义夫妇的确如此，得家族保佑。
　　“不过你尚是未少年，目前仅仅是Beta特性明显，往后有变数也说不定！”
　　但君佐已笃定柯少言是最普通的Beta了。毕竟在S级Omega信息素中都无影响的人除了Beta，也只有Beta了，有研究表明受信息素影响越小的人，情商越低，但这并不代表智商越高。这一研究只说明此类Beta的人生不太易过好！当然身在柯大世家，再不好也比普通人强！
　　柯小可是S级Omega的事很快被传开，并成了柯大家族的大事。柯少言上课第一天便请假，得知原由的莫急并未多说什么，只叫他养好伤！
　　碧云也终于在一个月后迎回了两大主子，洛成英与柯怀义。柯小可性别显现为S级Omega一事是要宴请四方亲友的，一如两年前的柯俊华性别显现一样。
　　为此洛成英宣布将常驻碧云亲自照顾柯小可。宴席仍摆在豪庭五星级酒店，这回父亲柯怀义又大方了一把。
　　兄长柯俊华也回家了，柯少言也表现的很开心，实际上他是不开心的，他的弟弟是Omega，他与小可不得不保持距离，未少年时代尚未离去，而他仿佛进入了成年期，必须在短时间内学会把孤独变成一种习惯，把缺失变成一种满足，把奢望变成一次又一次——且早已属于昨日的遗憾美。
　　五点一线，碧云卧室，舰仓室加补做实浅显理论，初学院上学拿学业证，帝国大学院旁听机甲系理论，宇庭机甲基地动手学造或组装机甲最小零部件。
　　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除了偶有的早餐，柯小可方可见柯少言一面，平素他这二哥也如大哥般消失了，柯小可很是难过了一阵子，虽有阿爹陪着，可那是二哥呀，陪他一起长大，宠他，护他的二哥。
　　“你迟早要嫁出去，你二哥也会成家，哪有兄弟不分家，不各自独立的。慢慢就习惯了。”
　　若说的真有那般容易与好，这人生也就没伤心和难过什么事了。
　　柯小可已察觉到阿爹与父亲待他与长兄相差无几，但待二哥明显是不同的，辟如三个月前，二哥因他受伤，父亲并未过问，阿爹也只嘱咐了句，让君佐来换药的电话是大哥打的，让李冉叔给熬补汤的是他。二哥这些年仿佛只收到了双亲的冷待与忽视，仅仅因君佐早在信息素测试中说过二哥最大可能是最普通的Beta？
　　其实柯小可早就关注过Beta这一群人，因多而变的普通，甚至受到Alpha与Omega两方的歧视在生活中亦随处可见，这类八卦也早在文明长河中沉寂于各大论坛了。一切到了麻木的理所应当，本应如此般。尤其在对Alpha与Omega有了进一步分级鉴定后，对优质基因的占有，控制与祟拜越发疯狂，对普通的存在就越发遗忘，甚至有一部分Beta到了自我否定的程度。
　　恍惚间，柯小可有了无以复加的心疼。也许二哥只有这样忙碌下去，才会让空却的心填补上，才会忘却这些冷漠的人，事，物，境吧！
　　此刻，柯少言正在压力机床上车传输系统中必备的纤杆架上的磁螺。他附近，兰图在测试机甲线路，兰图是明京学院机甲系大一学生，去年入的宇庭。郭亚成，和功，曹宣都是见习生，且入宇庭三年了，是莫急第七批宇庭学徒。
　　郭亚成正协助莫急测装机甲系统，和功与曹宣在设计图纸上思索，划拉。
　　四周有好几组类似师生团体，各自占定一制造大型光隐机床，制造属于团体的实验机甲。不乏有敲敲打打的师生，虽说四周是消音墙，但噪音仍在机械磨擦声中时而因断而清晰刺耳，又因续而沉闷混沌。
　　“这里，曲线结构压不住线路，滑节错位易短路。”
　　和功指在图纸上的漂曲线下方。
　　“内拉线槽如何？”
　　曹宣试图改动能源系统空间。
　　“工程量加大不说，线槽不利关节活动，太浅于事无补，略深影响外观。莫师！”
　　和功呼叫了莫急，莫急顺他指着的图看了去。
　　“傻呀，少言不是在车磁螺么？线路皆有磁力链接，灵活又稳定。”
　　整个呼叫系统皆连通到每个组员，所有人工作中的谈话每个人都能听见，方便研究，合作，而柯少言现阶段仅有少言实干的份儿，他要学的实在太多！磁力学，他接触甚少，但这是低级机甲所需必备知识。
　　三个月了，六人通力合作下，实验机甲终于成形，这是一款B级单兵作战机甲，关节灵活度达百分之九十八以上，武器通常为三级兵器FK步枪，可使力吨位二，破坏力五，适用于低级军用机甲淘汰赛，主考参赛者能否灵活运用基础机甲及收集参赛者规避风险的反应系数。
　　因学业为主，宇庭基地形同实验室，但这不影响索取机甲知识，柯少言像只沙漠中干旱了数年的骆驼遇见一湾月牙泉，止不住的汲储水。
　　其它学业也并未因此拉下太多，持衡是柯少言最喜欢的生活状态，只来年将是初三了，自要紧张些，想必那时，莫老师会有安排！何况除了兰图，其余三位师兄则步入大四了，不忙是不可能的。
　　转眼已是年节。碧云上下忙进忙出，柯少言也被指挥做了不少事，这挺罕见的。一向李冉叔打听，才知碧云从年节起开始办“贵族Party”，兄长柯梭华年初便满十八，已到了相亲年龄。想起Alpha与Omega天生的结合性，这令柯少言兴奋不已，在他的认知里，兄长柯俊华各方面都超优秀，找一位S级Omega嫂子，那是必然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