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和护士[日常]》熊有成竹

11、齐聚一堂

　　二楼除了白小糖和林亦琴的房间，还有很多空屋子，其中较大的一间于昨日被陈旭生改装成了储衣间，专门放置供白小糖外出换装的衣服。

　　白小糖还没从这样的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中回过神来，已经被默宝连同陈旭生推进了储衣间。
　　明晃晃的灯光下，二十六套衣服整整齐齐地挂在二十六个木架上，一字排列，耀眼至极。而且，每套衣服上面都配备着一款同风格的名牌包包，奢华糜烂之气扑面而来。
　　陈旭生道：“这些都是少爷亲自挑选认可符合小糖小姐气质的衣服。”

　　白小糖简直受宠若惊，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看向默宝，“这些衣服我都可以穿？”
　　默宝点头，“对，这些衣服和包包，包括这间屋子以后都是你的。”
　　白小糖瞪大了眼睛，“少爷，您真大方！”
　　默宝嘴角微勾，略显得意。

　　“我明天……”白小糖试探性地问，“我明天可以不去吗？”
　　默宝瞬间变了脸色，阴沉得可怕，一字一顿地拒绝道：“不可以！”
　　白小糖欲哭无泪，忽然怀念起之前的默宝了。
　　陈旭生打断有些可怕的气氛道：“少爷，我们在这里，小糖小姐不方便试衣服。”
　　默宝点了点头，与白小糖道：“试完衣服后，再过来教我写字。”

　　一个小时后。
　　白小糖穿着换上的新衣服来到三楼，冲着正坐在电脑前开直播发呆的二人道：“我明天穿这件出门怎么样？”
　　默宝与陈旭生几乎动作一致地向白小糖望去，然后一起呆住了。

　　因为白小糖一直穿着护士服，头发也一直都束在护士帽里，所以他们从不知道，原来白小糖是长发，更不知道，穿着护士服便美成了天使的她，穿回平常的衣裳，更加清新脱俗。

　　洁白的蕾丝连衣裙包覆着纤巧玲珑的身躯，不长不短正到膝盖，精致的花边衬出白皙的双腿修长挺拔，配着银白色的高跟鞋，将身体的玲珑的曲线完美勾勒。一头披至腰际的黑色长发，被一根白色缎带简单竖起，直垂至腰际，发尾微微卷翘，些许遗露的发丝落在象牙白的肩膀两侧。闪烁着星光的蓝墨色小包挽在肩上，顺着纤细白嫩的手臂垂落，又添一丝神秘美。

　　小巧的瓜子脸，宝石般晶莹剔透的眼睛，加上长卷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可爱的嘴巴，此刻的她，让人从眼睛震撼到了心里。

　　因为第一次穿这样略显成熟的衣服，白小糖有些不自然，不等发呆的二人做反应，她自己已经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是不是不好看？”她问道。
　　默宝与陈旭生几乎异口同声道：“很好看！”

　　白小糖有些吃惊，“真的吗？我还以为……”
　　默宝打断道：“就穿成这样过来教我写字。”
　　白小糖苦恼道：“确定吗？可穿着这个衣服感觉很不方便……”
　　默宝不等她说完，已经走到她面前，绅士地拉起了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下，绅士地微笑道：“既然不方便教我写字，那教我跳舞怎样？”
　　白小糖怔了怔，面色微红，“我不会跳舞。”
　　默宝道：“那我教你。”

　　陈旭生会意地放起音乐。
　　白小糖糊里糊涂地便被默宝拉到了屋子中央，在音乐声中，伴随着默宝的指导动作偏偏起舞。

　　电脑上的直播并未关闭，完整地将这一幕录了下来。
　　陈旭生看着屏幕上扎堆地诸如“原地结婚”、“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祝福，眯起了眼睛，拿起手机想拍下照片发微博，却又犹豫地关掉了摄像头。
　　这一次，就不发了吧。

　　白小糖忍不住好奇问：“默宝，你的病是不是已经完全好了？”
　　默宝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看着她，幸福地微笑。他不知道他的病是不是已经完全好了，他只知道，如果再不做些改变，眼前的这个女人，就要跟别的男人跑了。
　　他不想要那样的事发生。

　　一直跳了一个小时，默宝才放白小糖回去。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
　　白小糖换了衣服倒床上就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到带默宝去医院，医院的医生说默宝已经完全康复了，把她直接乐醒了。

　　A市博物馆旁边只一个很大的名叫星期八MISS的咖啡店。
　　上午九点，在陈旭生的安排下，白小糖被默宝拉着坐在了一处光线较好的位置。
　　今日的默宝穿得比昨天还要正式，昨天穿的是休闲装，今天为了搭配白小糖的衣着，直接穿上了黑色的西服，打起了领带，颇有几分工作场上的白领气质，少了几分青春，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二人坐在一处，引得路人纷纷回头驻足。

　　服务员端了咖啡和甜点放在桌上。
　　白小糖根本无心吃东西，一会拿起手机看看时间，一会胡思乱想着会不会他们来早了，会不会那个初中同学裴赟已经到了，只是变得她认不出来了。
　　最终，她拿起手机找到裴赟的号码，发了条短信过去。
　　“我们到了。”

　　默宝拿着平板电脑不知在翻看着什么，表现得极其宁静，与以往判若两人。
　　陈旭生戴着墨镜，一直笔直地坐着，偶尔端起咖啡饮上一口。
　　白小糖看着二人有点紧张道：“我那个初中同学只约了我一个人吃饭，所以待会我一个人去见他就好，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过来？毕竟人太多显得有点……有点以多欺少……”
　　默宝挑眉看了她一眼，冷道：“他不是电话里说他女朋友也会过来吗？既然他们是两个人，我们也得是两个人。待会教陈旭生出去就是了。”
　　“……”
　　“……”

　　气氛宁静得实在有些压抑，加上周围不停有目光投来，白小糖坐立难安，借口上厕所，离开了座位。

　　刚到卫生间门口，手机便提示有短信过来。
　　是裴赟的回复，内容却让白小糖哭笑不得。
　　“请问你是哪位？”
　　看来，裴赟并没有给她的电话号码备注。还说什么请客吃饭道歉，结果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白小糖本打算就这样算了，可低头看看身上穿着的默宝特地给她买的新衣裳，想着还在那边坐着傻等的二人，无论如何于心不忍，于是回了短信：“我是白小糖。我已经到了。”

　　这回没有等多久便有了回音。
　　“是你啊。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抱歉抱歉。我知道了，我就住在附近，马上到。”

　　白小糖无比囧，仰天长叹：这是什么人啊。我当年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结果，她在卫生间门口足足站了半个小时，站得腿都酸了，也没收到他到的消息，不得不回去。

　　路过门口时，白小糖突然注意到三个眼熟的女生肩搭肩嬉笑着走了进来。其中两个长得一般的女生穿着校服，正是她之前的学校ZJ大学的校服。另外一个穿着蓝色的露肩雪纺短裙，无论身材还是模样都明显比其他两个好看一大截，明明青春正盛，却化着不合年纪的浓妆，美则美矣，只是美得浓烈了些。

　　白小糖认得那穿着校服的两个人，正是她大一时的同班同学，冯倩和杨朵朵。
　　至于第三个人，只是觉得眼熟，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是谁。
　　想着现在穿成这个样子，实在不方便和人打招呼，白小糖灰溜溜地滚回了座位。
　　即便如此，眼尖的杨朵朵还是认出了她。

　　杨朵朵扯了扯冯倩的衣服，指着白小糖道：“你快看那里，是不是我眼花了，竟然看到我们大一的班花坐在那里，好似在给两个奇怪的男人陪坐。”
　　冯倩按杨朵朵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耐烦道：“我们是来看丑女白小糖的，不是来看班花白小糖的。”

　　没错，她们两个故意翘课来这里，一是为了和高中同学沈书音聚一聚，二是为了看一看沈书音口中那个和他们大一班花同名的丑女白小糖。

　　沈书音，便是白小糖的那个初中同学裴赟在初二时喜欢不成的女孩，也是裴赟的现任女友，此番来A市是为了陪男友参加演讲比赛，顺道看一看男友是怎么给那个丑女白小糖请客吃饭道歉的。

　　听到杨朵朵和冯倩的对话，沈书音也好奇地往白小糖坐着的位置看了看，然而只看得到背影，不屑一顾，耸肩笑道：“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可以看到两个白小糖。世界可真小。”

　　冯倩道：“书音，你男朋友什么时候过来啊？”
　　沈书音道：“快了。我们先找个好位置坐下来，静静看戏就行。”

　　白小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默宝以为空调开得太冷，连忙把外套脱下披在了白小糖身上。
　　陈旭生则连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默宝身上。
　　白小糖很感动，可并不觉得冷，于是又把外套还了回去。

　　这时，手机传来了震动。
　　白小糖打开手机，只见是室友顾贝贝发来的微信消息。

　　[贝宠寒鸦]：你是不是在星期八MISS咖啡店，我们刚刚路过那里，我好像看到了你。
　　[甜你妹夫]：你们今天不上课吗？怎么来这里了？
　　[贝宠寒鸦]：室长担心你工作忙不过来，没让我们告诉你，她今天有场演讲比赛，就在博物馆里举行。我们一个宿舍都请假过来给室长加油了。
　　[甜你妹夫]：你是说，周紫琉也过来了？
　　[贝宠寒鸦]：是啊。她说她姨奶奶在这里开了个咖啡店，就是星期八MISS咖啡店，待会买完东西就带我们过去免费喝咖啡吃甜点。
　　[甜你妹夫]：完了。
　　[贝宠寒鸦]：什么完了？
　　[甜你妹夫]：我完了> <
　　[贝宠寒鸦]：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在那个咖啡店里？我看到的是不是你？
　　[甜你妹夫]：嗯，是我> <
　　[贝宠寒鸦]：你不在医院工作，在那里干嘛？又是为了陪病人？
　　[甜你妹夫]：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因为不是她陪病人，而是病人陪她。这一时间怎么解释得清楚 > <）
　　[贝宠寒鸦]：没时间和你聊了，待会咖啡店见吧。

　　白小糖抬头看向默宝，满脸黑线地紧张道：“你未婚妻马上要过来。”
　　默宝额头上落了一滴汗，依然保持着冷静，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白小糖道：“她就和我以前的室友在一起。我室友告诉我的。”
　　默宝微微皱眉，平静地说出了八个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