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不能留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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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师傅的防备，凝光便即收回了手。她不动声色地偷看了眼翟九凤，面色正经地道：“师傅，你腿上好像被虫咬了口。”
“有吗？”因为是两个姑娘，翟九凤也没想过避嫌，大大咧咧地扯起了裙摆。
玉白的肌肤裸-露在阳光下，反射出莹润的色泽，晃得凝光眼睛都直了，她忍不住呼吸一滞，神色也不似方才自在：“自然是有的，在这里。”
手指在靠近翟九凤腿窝处点了点。
翟九凤弯腰看去，就见到了一个不甚明显的小红包，立在肌肤上。
果真是被虫咬了，她竟然还怀疑徒儿有阴谋！她真是不该，太罪过了！翟九凤低头反省了一会儿，没能看见，在她低头的瞬间，徒儿甩开了手上的小飞虫。
早在翟九凤出声的瞬间，凝光便想好了对策，她既然敢做，就不怕师傅会发现。相处这么久，她也摸透了师傅的性子，虽大危难中聪明睿智，可在平日的生活里，却迷糊得她说什么信什么。这么傻，若是放出去给人哄走可怎么是好。
凝光不免凌厉了神色，背在身后的手狠狠攥紧了衣衫。
她的师傅只能是她一个人的，谁敢跟她抢，她就要弄死谁！
阴暗的念头如霉菌般滋生，让凝光体内的鬼气都蠢蠢欲动了起来，只翟九凤并未看见，她瞧了眼窗外，明亮的日头已升至高空，不知疲倦地挥洒光明。
“完了完了，都这个时辰了。”翟九凤惊得从床上蹦了起来，胡乱穿起衣服，抓着徒儿便上了飞剑。
疾风中，她满头的乌发猎猎飘洒，虽凌乱，却平添了一种难言的妩媚。
凝光不喜欢旁人见到她的美，伸手在灵剑红殇上一按，减缓了飞行的速度：“师傅，我给你把头发梳一梳，这样乱，多不好。”将一头秀发笼在手中，冰凉的乌丝玄水般流泻了下去。
凝光想了想，直接挽了个规矩的道髻。
“师傅，你要上座指点的，我便不给你梳其他髻了，这样好不好？”
翟九凤掏出了镜子看了看，觉得这样板正些，刚好显得端庄，便即点头道：“不错，你的手越来越巧了。”身边的景象渐行渐缓，到了最后，几乎是停在了空中。
徒儿能停下她的飞剑，想是修为也与她差不了多少，翟九凤深感欣慰，然旋即想到了什么，眉间微微蹙起，隐有一丝怅然。
“师傅，你怎么了？”穿透了碎发望过去，凝光便发现师傅脸上多了些踌躇不定。
她鸦羽般的睫毛微微垂着，掩去了眸中如水的愁思：“师傅，你在想什么？你不开心吗？”
翟九凤摇了摇头：“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做……”据掌门先前传来的消息，此次内门大比，一是为了敦促弟子修炼，二则是为了挑出参加证道会的人选。
凝光随着她入门，虽与书中剧情有些偏差，然大主线却是不会变的。此次内门大比，毫无悬念，凝光一定会成为获胜者之一。
她会去证道会，会被人害，会血洗落宝之地，会开启腥风血雨的灭世杀路。
在这条主线上，凝光走得越远，她想要完成渡化任务就越难，而若是在证道会之前，便将这条路斩断，那是不是以后的事情全都不会发生？
灭世路不走，她的渡化任务也就算完成了，一切恢复原状，她也能回到现实世界继续生活。
而想要实现这一切，其实很简单，只要不去内门大比。
翟九凤很清楚，以她徒儿的听话程度，只要她开口，凝光一定会照做。
只是事到临头，却是她自己犹豫了。
五年时间，就算是养一只宠物都会有感情，更逞论是一个人，一个全心全意待她的人。不舍之情如春风化雨，渐入骨髓，甚至时时搅乱了她的思绪。翟九凤有时候会想，即便不回那现实又如何，那冷冰冰的地方，不会有等她，亦不会有人甘愿为她送掉了性命。
“师傅，你在想什么？”瞧见师傅目光怔忪地望着主峰，神色游移不定，凝光想了想，说道：“师傅，你是不是不想我去参加内门弟子大比？若是这样，我便不去，我们一辈子待在梨山上也挺好。”
听见了徒儿的话，翟九凤脱口就想说好，然话到嘴边，却被她咽了下去。
她问道：“凝光，你想过你的未来吗？”转头看了眼凝光——
她的徒儿已经这般大了，五官渐渐长开，说不出的风华绝秀，周身气势虽未大成，然隐隐间透出的些许，却已有了睥睨天下的威严：“仗剑门虽是宣州第一大派，然修真大陆之大，宣州不过是其中的一隅，你在门中这么久，可有想过出去看看？”
凝光看了眼师傅，反问道：“那师傅你呢？若我出去历练，你会跟我一起吗？”
“那是自然。”因为要完成渡化任务，不管祖巫走去哪儿，翟九凤都会跟着，是以，她想也没想便说道：“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凝光，你想不想出去？”
“我想。”
凝光转过头，视线穿过山门遥遥望向了远方，凌于高空之上，山川河海都显得那样渺小，仿佛伸出手就能将它们握于掌中。而立足修真界亦是如此，她自小受尽欺凌，早就发誓要成为这世上的最强者，如此，才好叫他们再也不敢欺侮自己。
只是，当被师傅带回去后，得尽她的关怀溺宠，凝光突然觉得，若是此生能抓住师傅，那即便要她放弃一切，那都是值得的。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翟九凤永远陪着她。
“师傅，若你不想出去，那我便陪着你，山河虽好，却不及你重要，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其他的一切我都不在乎。”凝光郑重地说着，灼灼的目光，似一团火暖了翟九凤的心。
她突然很想留下来，这个念头一生根，便似雨后春笋，怎样止都止不住。
她点了点凝光的鼻尖，浅笑着说道：“凝光，师傅有些话要与冤鬼说，你替师傅掌剑好不好？”
将灵剑红殇的掌控权交给凝光，翟九凤便坐到后头呼唤起五年没见的系统。
听见宿主的声音，系统是很不愿意搭理她的，因为此时，他正抱着他家静静笑看大系统打下的天下，他才不想有个电灯泡妨碍他秀恩爱呢。只是，他虽不愿，却又不得不蹿出来，因为属于祖巫的威压，已经全方位多角度的围困了过来。
有靠山了不起！他一个钢铁做的玻璃心系统，只能认怂！
“宿主大人，宿主大人，您叫小的有什么事儿？”系统挤了挤不存在的笑脸，谄媚地凑到翟九凤身边：“您要捶腿吗？还是要捏捏肩？”
翟九凤啐了他一口，斜眼道：“你有手吗？没有手开什么空头支票。”
系统在心里趾高气扬地送给翟九凤三连呸，但面上却丝毫不显，狗腿地问道：“那宿主大人，您是有什么事要咨询吗？只要系统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自家高冷无情的系统，突然变得这么不要-脸，翟九凤表示很惊奇。
难怪五年不见，他胖了这么大一圈，原来都是脸皮给堆得。
翟九凤抚了抚额，实在没什么心思笑，只说道：“你别耍宝了，我有事要问你，你当初把我弄到这里来，我现实世界的身体怎么办？会不会被人当成意外死亡？拖走火化？”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不能留下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