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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白月光呀(5) ...

  •   虽然内心疯狂吐槽,碍于原主人设,夏七只能当做没看见。

      “好啊。”他说,然后继续低头夹菜。就像之前答应季予一起吃饭,或者更早之前,答应对方的告白。
      无论面对哪一件事,都没什么高兴或惊喜的样子。却不知道是真不擅长表达,或者认为这些并不值得在意。

      季予看着他,只觉得原本浮在心中的些微忐忑,消失的无影无踪。

      于是后半顿饭莫名安静下来,空气中的尴尬气息越来越明显。夏七瘫着一张脸装淡定,如果不是还有系统在耳边念叨,他估计自己吃完得犯胃病。
      虽然落花生念叨的内容,一样让人心浮气躁。

      “宿主,你真的不打算攻略对方吗?其实刷好感挺简单的,我这里有一本《狂情夺爱:为了报复他,他将罪恶的魔爪伸向了病榻上的爷爷》……”
      “不打算。你再发这种东西出来,我立刻去向季予他爷爷求爱。”

      夏七揉了揉太阳穴,抬头看到对面季某人疑问的眼神,摇摇头表示没事。

      他现在简直要怀疑,系统的工作指标里是否有个“攻略程度与提成挂钩”的隐藏要求。
      否则要怎么解释,自从夏七告诉落花生,他不打算通过传统的“刷好感提分手渣攻回头”来攻略季某人之后,系统就变得比咯咯咯咯咯哒的老母鸡还啰嗦。

      嗦的人脑壳痛。

      脑壳痛的夏七不再搭理落花生,专注的塞完剩下几口饭。但也多亏对方的插科打诨,原本因为季予的沉默而尴尬的气氛,再没被他放在心上。
      饭后季予打电话给家政,同时提出送夏七回学校。后者看着他明显有阵子没人住的方便,微微笑了笑:

      “别了,你刚赶回来就去找我,现在也该休息休息。又不是多远的路,我走了,回见。”
      季予思索了片刻,最后也没有坚持。

      他听着青年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转身走去厨房。

      这年头人们早已习惯了坐电梯,哪怕仅仅住在二楼,只要等待的时间不超过心里的预期值,一般宁可站着玩会手机。
      但夏冉不一样。这个年轻人并不耐烦等待,如果出门没有电梯经过,即使是五楼七楼,他也会第一个走进楼梯。

      半分钟后,季予看到那个修长的身影走出了楼道,头也不回地转上向外的路。季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直到夏七消失在远处的拐角,被更远处的建筑物遮挡得看不见了。
      “……柏杨……”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另一个影子,非常相似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背影。同样的修长、高挑甚至有些清瘦,不过那时他比对方矮上不少,只能仰视。

      正如当年柏杨死去的时候,除了事后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泣,他什么都做不到。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已经长得比他高大,已经拥有了曾经拼命想要得到的东西。这一个“柏杨”,或许就是上天送给他的奖励。
      就像几个月前,季予第一次在校园里见到夏冉时,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呢?”
      他这么问自己。
      不会的,这不会是什么巧合,所以他相信:
      “他一定是我的柏杨。”

      “嗡……嗡……”
      手机振动的提示音,打断了季予越陷越深的回忆。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向屏幕上的来电提示——

      那一瞬间,男人脸上的表情,展现出非常微妙而复杂的……厌恶。

      那是类似于厌恶的模样,却又不仅仅如此。
      人类能用肉眼分辨的情绪,展现在面孔上的微表情,大多是非常直白的。撇开极为强烈的喜怒哀乐,一个人在某一刻有怎样的内心活动,或许他本人都无法分辨。

      “喂,爸?”
      他接通电话,叫出对面人的身份。

      “去C城吗……什么,下周末?不,没什么。我明白,嗯,不会的。您去忙吧,到时候见。”
      “滴。”

      通话中断。

      “妈的……”
      对面声音消失的瞬间,他的手机甚至还放在耳际。某种积郁而无法发泄的情绪,终于让季予忍不住憋出两个字。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正如这些年来每一次相似的经历。一个人想要得到什么,总得先付出什么。他早已深谙这一点,至于其他随之而来的负面情绪、乃至偶尔的冲动,早已腹死胎中。
      所以他只是迟疑了一瞬,就重新切回联系人栏,滑到最开头的【A】字栏。

      备注为【阿冉】的名字排在第三个,上面是永远不会再响起的【阿柏】。
      他的手指悬在夏冉的电话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其实,今天夏冉在饭桌上的反应,他已经是料想到了的。

      无关什么性格或不爱,那只是他自欺欺人的瞎话而已。毕竟他了解夏冉,这个和柏杨一样看似冷淡的家伙,同样有一颗柔软而火热的心脏。
      只不过,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邀请夏冉了。

      在他们刚刚认识不久,或者说,在他遇到夏冉、从此开始想方设法接近他之后。
      那时他们还是朋友,季予还把自己的心思捂的严严实实。他不止一次想出各种理由,约夏冉出去过。

      除非时间冲突,对方都不会拒绝。
      然而,并没有几次真正成行。

      问题无关夏冉,而是季予这个发起人——他的父亲,总会在他们即将动身的前夕,搞出各种事来阻止他。
      就像下个周末,他刚刚和夏冉说定的日子。

      季予知道那个男人是故意的,正如对方心知肚明自己儿子的这份“恋情”。他不阻止,不戳破,却通过其他途径,有意无意的恶心他。
      就像高高在上的观众,望着下方自己年轻的子嗣,上演一出滑稽的爱情剧。

      季予对此咬牙切齿,却又毫无办法。他的一切都是这个男人给予的,如今的境况看似光鲜,却始终处在危崖边缘。
      所以他只能忍。

      青年盯着联系人一栏,紧蹙的眉头皱出几道深深的纹路。良久,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指尖往上一划。
      却没有拨通夏冉的联系方式,而是落在了联系人的第一栏,一个只有【.】作为备注的号码上。

      “喂。”他开口,声音有种微微的哑,“是我,你下周末有空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白月光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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