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非人类做人[穿书]》尧三青

3、3

　　一到家莫菲第一时间去看了狐狸，它还是维持着老样子，边上盘子里的饭已经少了一半。

　　想来这个好感就是来自于这里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好感度有什么用，但想来不会有坏处，或许只要到了满格她也就能回家了。

　　不管怎么样，日子多少有了点盼头，也是好的。

　　莫菲的生活渐渐稳定，但现下的工作更像兼职，白天留有大把的时间，她试着另外再找份工作，一边偶尔给莫琛帮帮忙。

　　第一次拿起针线的时候甚至将莫琛给吓到了。

　　莫菲说：“这有什么，我反正也没事干，给你帮忙也是应该的。”

　　莫琛张了张嘴，表情看过去有点动容。

　　莫菲捞着米色草帽，生疏的往上戳，说：“这个家就我们两了，以后咱们好好过。”

　　莫琛好一会没说话。

　　莫菲抬起头，对方连忙狼狈的转开了头，只是微微泛红的眼眶莫菲还是看到了。

　　她低头看着帽子上略有些歪的小粉花说：“我这顶放出去会不会给退回来？”

　　“没事，他们有些缝的比你还差。”

　　莫菲惊讶了下：“你们的要求这么低啊？”

　　莫琛笑了笑：“还好，只要别太过都收的。”

　　因为没有帮倒忙，莫菲便多干了一会，期间蹲累了，还搬了把小椅子过来。

　　又到饭点时，莫琛提了狐狸一句，说：“是不是该给它做饭了？”

　　对于照顾狐狸这件事，莫菲都是亲力亲为，之前莫琛不知道，还帮着做了一顿，结果那顿饭为了不浪费莫菲活生生吃了三碗，之后他就再没多管闲事了。

　　“是得给它做了。”莫菲看了在睡觉的狐狸一眼，心下有点发愁。

　　天天蛋炒饭，这家伙已经不吃了，而且好感度也再没上涨过，距离发薪水还有一段时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当晚想着法的给做了一份面食，当然跟预期的一样，狐狸并不捧场。

　　莫菲一边给它打扫住所，一边说：“你也知道我刚找到工作，哪能这么快给你买肉，你再忍忍，熬过半个月就能换换味了。”

　　她拎过边上放着水桶往地上泼，只是那股子骚味一点都没减，难闻的很。

　　莫菲皱了皱眉，找来拖把拖了一边，效果相当一般。

　　刺鼻的味道似乎将狐狸也给刺激了，它睁开了眼，直接往角落靠，看过来的眼神莫名的带了一股子嫌弃。

　　莫菲啧了一声，说：“拜托，这是你自己尿的，你嫌弃我干嘛？”

　　狐狸抖了抖耳朵，将头转开了。

　　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对于被咬的阴影已经减缓很多，而狐狸还是那时候的样子，浑身沾满了污渍，毛发结块，除了眼神犀利，其他狼狈的不行。

　　莫菲看了它一会，说：“你想不想洗澡？其实我是可以给你洗澡的，但前提是你不能再抓我咬我了。”

　　狐狸没反应，晚间的风缓缓掠过，带着那股子骚味又往莫菲鼻子里钻。

　　莫菲没顶住，往后退了一步，接着说：“我还能给你梳毛，你要是想剪指甲也是可以的，洗完以后香喷喷，美美哒，你就可以成为一只被小姐姐抱在怀里受尽宠爱的狐狸了，画面是不是很美？”

　　狐狸尾巴动了动。

　　妞宝说：“它好像有点心动耶！”

　　莫菲：“我也这么觉得耶！”

　　蹲在地上，彼此观察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菲觉得对方的敌意已经没之前明显了，说不定洗澡这条路还是可以走的。

　　好感度在望，险应该冒。

　　莫菲匆匆回杂物间，找了根缠满了灰尘蜘蛛网的绳子，洗澡要洗的，安全措施也是要做的，她打算将狐狸脖子给套起来玩。

　　妞宝不看好，说：“你这估计会适得其反。”

　　莫菲：“试试呗，徒手抓的话我还是没那个胆量的。”

　　然而还没等靠近笼子，狐狸猛然做出了防御的姿态，整个兽身弓着，头部下压，赤红的狐狸眼冷冷的望了过来。

　　莫菲：“.……”

　　“误会，误会！”莫菲顺手将绳子往边上一丢，“别激动，不绑就不绑呗，也不是什么大事。”

　　狐狸保持着那个动作没动。

　　莫菲瞬间就有点怂，心里已经有点打退堂鼓了。

　　莫琛在不远处突然喊了句：“姐，你是要给它洗澡吗？戴个手套吧，别又被咬了。”

　　于是莫菲里三层外三层的戴了好几双，想着就算是咬，应该也进不了皮肉了。

　　锈迹斑斑的铁笼第一次被彻底打开，因为外面围着一圈纸板，笼内的气味更刺鼻更难闻。

　　莫菲将手伸了进去，缓慢靠近，心下虚的不行。

　　妞宝：“你的心跳好快噢，好像快炸了。”

　　“这不挺正常的吗？”

　　这不是小猫小狗，这可是只充满了野性的狐狸，说不怕那真的是骗人的。

　　莫菲试探着摸了摸它的头，狐狸嘴抽了抽，似乎想攻击，又硬生生忍下了。

　　她抓住它的腿，往外拖了点，见没有反抗后，才轻轻抱了出来。

　　也是这个时候发现，其实狐狸并不大，手下能摸到清晰的骨骼，很瘦，很轻。

　　莫菲将它抱到屋里，放进提前准备好的大水盆里。

　　狐狸应该挺舒服的，没有丝毫挣扎的意思。

　　淋了几波水将毛浸湿，莫菲动作一顿：“我忘记拿沐浴露了。”

　　只能在边上看热闹的莫琛说：“你放哪了？我去给你拿。”

　　“算了，你把厨房的洗洁精拿来算了。”

　　“……”莫琛说，“用洗洁精这毛就不好了吧？”

　　莫菲一边继续往它身上泼水，一边说：“我沐浴露用完了，洗洁精总比硫磺皂好。”

　　莫琛噎了下，紧接着转身去厨房给她拿来了洗洁精。

　　一股子柠檬味在这个堂屋里缓慢散开来。

　　神奇的是，这狐狸居然也没想着要跑，莫菲来回跑了好几趟换水，它也仍旧一动不动的坐在水盆里。

　　莫琛说：“它好乖啊。”

　　莫菲点头：“确实，比预期的好很多。”

　　“之前是不是也是别人家养的？”

　　“应该不是吧。”莫菲搓了搓它的尖耳朵，“那老板说是村里抓的。”

　　一连给它洗了三次，原始毛色终于是出来了，如银雪似的色泽，很漂亮，只是长久没打理，结块的厉害。

　　红色的狐狸眼时不时的望眼莫菲，起初的敌意和警惕随着莫菲给它洗浴的动作而稍稍消散了些。

　　洗完后用穿旧的破衣服给它擦了擦，厚实的狐狸毛粘在一起，紧贴着毛下骨骼，瘦的就剩一副骨架。

　　莫琛说：“这应该是饿了很久了。”

　　但就算饿很久，它也不怎么捧场莫菲给做的蛋炒饭。

　　莫菲帮它把结块的毛给剪了，随后拿来吹风机。

　　开关一打开，过大的发动机声让狐狸受了惊，在莫菲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起一爪拍在了她的胳膊上，一阵火辣的刺痛后，起了几条血印，而狐狸满场乱窜了几圈，最后躲进了满是灰尘的角落里。

　　莫菲：“……”

　　现场静了片刻，莫菲站起身，将手上湿了的旧衣服用力往地上一砸，脸色差的不得了。

　　莫琛已经默默给她拿来了药膏，抬手举到她跟前。

　　莫菲压着火气看了他一眼，便宜弟弟乖乖巧巧的跟她对视，一股子火出不来，闷的更厉害了。

　　“你先去睡吧。”莫菲接过药膏后低头往胳膊上擦，一边说。

　　“好的，你也早点休息。”莫琛听话的走了。

　　轮椅“咯吱咯吱”的声音响了一会停了。

　　莫菲将药膏随手一扔，朝黑漆漆的楼梯处走，狐狸就躲在楼梯底下的角落里。

　　按了墙上开关，照明灯闪了闪停住了。

　　莫菲蹲身朝里看，狐狸在最里面缩成了一团。

　　“来，出来！”

　　“毛病，吹个风而已，我又不是要弄死你，给我赶紧出来。”

　　“快点！”

　　莫菲的耐心渐渐丧失中。

　　妞宝说：“让它出来，还不如你直接进去，现在的它估摸着听不懂人话吧？”

　　“狗都能听懂，它能听不懂？”

　　“狗还得养一段时间呢，你才养了它几天。”

　　这倒也是。

　　楼梯下很窄，莫菲哪怕能钻进去，深入的距离也很有限。

　　她想了想，去拿了个扫把过来，头一转，用把手去戳狐狸。

　　没戳两下，狐狸就溜出来了，莫菲一把抱起来，跟它眼对眼的看。

　　被吹风机声音吓到的关系，兽眼中多了些惊恐，跟往常对比，反而添了些可爱。

　　洗干净了，看着顺眼了，又加之早前刚揉搓着接触过，就算是被它抓出几道口子，莫菲这会见着也没觉得害怕。

　　尾巴肚子爪子，只要是贴地的毛又全脏了，只余上面从头到背的毛是干净的。

　　“澡又白洗了，你觉得我很闲是不是？难得休息个一天，都被你给使劲折腾了。”

　　她把狐狸抱过去，在原先的水里又涮了涮，重新捞出来给它擦干。

　　有了前车之鉴，不敢再用吹风机了，莫菲将不穿的衣服全给找了出来，就这么蹲在地上给它擦了快一个小时。

　　狐狸随她摆弄，没再逃窜，连莫菲都要怀疑它曾经真被家养过。

　　妞宝：“你要给它起个名字吗？”

　　莫菲：“懒得取，它不是有名字的吗？”

　　虽然是人形之后才有的。

　　妞宝：“自己动脑子取一个，容易有感情。”

　　“我要感情干嘛？我可是要回家的人。”现世的莫菲有个并不和睦的家庭，但这也不耽搁想回去的欲望。

　　在这里她没有丝毫的归属感，有个声音时不时的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是虚构的，不存在的。

　　洗干净的狐狸不可能再被放进那只肮脏的笼子了，尤其现在的它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

　　莫菲在室内靠墙的位置给它铺了点保暖的衣物，重新放上食盆。

　　怕它跑掉，很想用绳子拴着它，莫菲犹豫了会又放弃了，将门锁好，跟莫琛交代了一声便上了楼。

　　可能是累了，当晚洗漱过后，莫菲很快便入睡了。

　　再次醒来是被一声巨响吓醒的，在黑暗中愣了会神，她连忙打开电灯，披上衣服，匆匆下了楼。

　　莫琛已经出来了，坐在轮椅上，对着狐狸的方向。

　　莫菲一边将乱糟糟的头发往后撩，一边加快了几步朝他那边走。

　　“发生什么事了，我还……”话音突然顿住。

　　她有预感是狐狸捣蛋了，只是怎么样都没想到会是眼下的场景。

　　“我没眼瞎吧？”莫菲下意识说了句。

　　莫琛看了她一眼，说：“家里最近老鼠是挺多的，我昨天还想着买老鼠药回来的，不小心给忘了。”

　　放在小柜子上的塑料碗柜掉在了地上，连带里面的碗盘也碎了一地。

　　碗柜的位置此刻被狐狸占着，狐狸脚踩着一只不会动弹了的老鼠。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老鼠死相凄惨，小半个身子没了，内脏外露，血淋淋的非常恶心。

　　狐狸看了她一会，低头又在老鼠肚子上咬了一口。

　　莫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