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君子如风》秦止兮

10、取次花丛-01

　　01.
　　藏剑山庄庄外不远开着一家酒楼，那里以酒出名，虽然菜式也算不错，但是到那里去的人多数是冲着招牌的清酒去的。
　　哦，也不全对，还有些人是冲着美人去的。
　　水犹寒，藏剑山庄外门弟子，记名在藏剑山庄大庄主叶英门下，字号正阳——是个少见的美人，眉目如画自带三分天成妩媚，身段窈窕姣好，偏偏她眼神总是冷冷清清，看着犹如莲花一般的高洁，分外诱人却又让人不敢触碰。
　　对水犹寒心存幻想的人，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若是将这朵高岭之花采摘下来，多大的成就感？
　　水犹寒除了在山庄里面做事，就是来酒楼这里，这家酒楼原本其实不是藏剑山庄的产业，但是三年前被藏剑山庄盘了下来，交由水犹寒出面打理。说句实话，自从水犹寒常常在酒楼出现，酒楼的收入提高了可不止一个档次。
　　“水寒师姐——又有人来找你了。”
　　说话的人是水犹寒的师妹叶冷之，前段时间被叶蓝从扬州召回之后，就被派去跟着水犹寒学生意经，现在正站在柜台边上对账本。小姑娘眼尖地看到从门口进来的女子，那张脸上的探寻之色实在是太过明显了。已经在水犹寒身边待了一个月的叶冷之对这种情况一点都不陌生，于是抬头喊了一嗓子。
　　水犹寒在二楼的窗边坐着，闻声转过了头，低眉瞥了一眼楼下，眉梢不易察觉地皱了皱，又将目光收了回去，似乎没有理会的打算。
　　站在厅中的女子四下看了一圈之后便瞧见了坐在二楼的水犹寒，俏脸上顿时染上一抹怒气，蹬蹬蹬地上了二楼来到水犹寒的面前，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你就是水犹寒是吧？！”
　　“安静些，坐下说话，不要打扰我藏剑山庄做生意。”水犹寒丝毫没被吓到，冷淡的目光扫了过去。
　　被这样的眼神一看，那女子也禁不住地呼吸一窒，气势就弱了几分。
　　“你可知道苏公子乃是有家室的人？！和他谈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你就不觉得自己恬不知耻吗！”那女子的声音虽然压低了些，但是其中的愤怒之意却是毫不掩饰。
　　水犹寒的表情没有半分松动，这种话题对她来说完全是见怪不怪：“我并不知道你说的苏公子是谁。”说着这话的水犹寒，眼神平静淡漠，“给我献殷勤的人能从藏剑山庄排到扬州内城，无数的公子少爷以能和我搭上话为荣。你口中的那位苏公子是什么样的人物，也配和我谈风花雪月？”
　　藏剑姑娘说出口的话显然没有半分的玩笑意思，对那女子口中的人尽是不屑一顾。
　　“这种事情，找你的苏公子去解决，不要来找我。”水犹寒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我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对付你们这群牛鬼蛇神。”
　　水犹寒说完就站了起来，转身走下楼梯到柜台旁边：“冷之，这边你先看着，我回去一趟，师父昨天差人过来让我去找他一趟。”
　　叶冷之打算盘的手顿了顿，抬眼看着水犹寒，脸上绷不住的是调侃笑意。
　　“水寒师姐，叶师伯又要给你安排亲事啊。”
　　“……由他去，反正我也不会同意。”
　　水犹寒原本不叫这个名字，她原先的名字是水寒，所以山庄的同门才喊她“水寒师姐”或者“水寒师妹”，四年前她突然说自己改了名字，改成了水犹寒。不过由于之前大家已经叫习惯了，也就没怎么改口。
　　回到藏剑山庄，绕过天泽楼，再往虎跑山庄的方向去，水犹寒的师父叶郴就住在虎跑山庄附近，说起来，水犹寒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过去看过自己的师父了。自从她成年之后开始接手事务，就少有时间回去探望。
　　“师父。”水犹寒站在小院门口叫了一声，才推开门走进去。
　　叶郴正在头疼自己另一个徒弟的事情，看到水犹寒过来只觉得人生真是难过，自己这徒弟一个两个都那么不让人省心。
　　“又是议亲的事情吗？”水犹寒也不等叶郴先开口，就直接问了出来，“能让师父看上的必定是人中龙凤，什么时候让我见一见？”
　　实际上，水犹寒对于自己的亲事并不是很抗拒，也不介意叶郴为她安排，只不过每次她会有要求自己先见见，水犹寒虽然不抗拒这件事但是不代表她会同意把自己随便交代了——然而，叶郴给她安排的人少说也有十来个了，水犹寒却谁也没挑上。
　　不是看不上对方，而是水犹寒与他们面对面坐着的时候，脑海里面就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说“这个不是我要的”“这个也不是”“不对”“还是不对”……在这样的直觉引导之下，水犹寒到现在也没成亲。
　　“你倒是很拎得清。”叶郴的嘴角往下撇着，“这么挑剔，为师真怕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水犹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声音沉静：“嫁不出去也没什么，我自己能养活自己，不需要依靠别人。”
　　“我当然知道你能养活你自己。”叶郴好笑地瞧着她，自己的徒弟是个什么性子，他还是很清楚的，“但是总归是有家才完整些。你叶师叔的一个徒弟……之前外派西北地区，前段时间才调回来。我就先和你说一声，明天再安排时间。”
　　“知道了。”水犹寒点点头，“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帮我送个东西去九溪那边。”叶郴说着，转头去屋子里面取东西。
　　水犹寒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不知为何她对“九溪”这个地方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特别地不想靠近，仿佛过去了就会发生什么超出预料的事情。
　　在水犹寒发呆的时候，一个小包裹已经塞进了她手里。
　　走出叶郴的院子的水犹寒，一点也不想往九溪十八涧那边去。
　　正在犹豫的时候瞧见正往这边走过来的姑娘，向来神色冷淡的水犹寒居然露出了明显喜悦的表情，几步跑了过去把包裹往她手里一塞：“止兮，师父让我送东西去九溪，但是我这会有急事，我先出去了啊，你帮忙送过去吧！”
　　秦止兮猝不及防地接住了包裹，还没反应过来，水犹寒就跑远了。
　　秦止兮也是叶郴的徒弟，和水犹寒是正经同门师姐妹，不是广义上的同门，所以水犹寒才能放心地把东西塞在她手里叫她去送。
　　“水寒师姐你——你倒是告诉我送给谁去啊？！”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给水寒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