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水铺小老板[穿书]》青溪几渡

4、第四章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到了十五那日，陆林三人依旧赶在那个时辰出门，快出村口时，又碰到了上次几人。
　　“这是上次卖出去啦？”郭老伯有些吃惊，可是若没有效用，陆林三人不会再跑一次。
　　这，……县城里的浆水生意若是那么好做，村里面早就有人做了，又不费什么本钱。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以前不是没有人试过，只是结果并不如人意，何以他们的浆水能卖出去？

　　陆林笑笑并不多言，陆柳却挺挺小胸脯，“大哥治的浆水好喝！”
　　郭老伯半信半疑，他是知道县城里是有许多加了贵重辅料的浆水，确实好喝，但这陆家可还背着债呢，哪儿能买的起那些名贵食材？
　　普通的浆水又能好喝到哪儿去？

　　疑惑间，车上抛来一个竹筒，陆柳笑着摆摆手，“给郭伯伯解渴！”还没等他回话道谢，三人已推着车走远了。
　　郭老伯并未放在心上，也没在旁人的揣度下当面打开尝尝，而是准备当做砍柴歇息期间解渴的水饮。
　　然而当一个时辰过后，几人坐在一起闲话休憩时，一向健谈的郭老伯却久久没有说话，众人抬头一看：他正像孩子一样仰头把竹筒倒立，敲打着筒壁，等待最后一滴汁水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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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到得集市，上次精心挑选的位置已经有人了，不仅如此，对方竟也是一个少年带两个孩童卖浆，穿着与他们一样颜色的青布麻衫，连口号与饮品种类都与他们一模一样，只不过他们是陆家浆，这几个人是李家浆。

　　陆柳气得脸都红了，就要上前与那些人理论，一旁卖蔬菜的妇人却叫住了他们。
　　那妇人还记得他们，三人当时可懂礼的多，不仅跟邻人都打了招呼，还送了几人浆水解渴，不是她吃人手短说好话，实在是他们的浆水是平生仅见的好喝。
　　“你们不是这天元镇的，恐怕不认得那李家人，最是泼皮无赖，他们有亲戚在县衙里当差，怕小哥你讨不得好去。”妇人劝道。

　　“他们先到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那说辞是我大哥辛苦想出来的，怎得他家倒好意思照搬？”陆柳最气这点，买卖少不得吆喝，可哪儿有从行头到口号都照搬的一模一样的？
　　陆林毕竟有前世的经验，哪怕连法治社会的现代也会有这样难缠的无赖，何况是在人情社会的古代？
　　眼前来看，这口气似乎只能咽下，然而这是他们如今唯一的营生，又岂能轻易放弃？

　　“小哥，不若你们往西市那头看看？”妇人提着建议。
　　陆林想了想，却摇了摇头。这个位置位于东西两市交界，人流量最为密集，头上又有树荫遮挡，是休憩的好去处。而西市他也去看过，那边多是牛羊牲畜的买卖，人声嘈杂，气味难闻，人们不见得会愿意驻足喝上一杯。

　　看着有人在街边坐下食饭，陆林忽然眼前一亮，有了打算。他向妇人唱了个喏，“大嫂，敢问县中酒楼有几家？可有能允人兜售的？”
　　他记得宋朝的酒楼是允许各种卖小食的进去兜售的，只这大夏朝的酒家不知有无这个习俗。原身年龄还小，况家境并不宽裕，倒还未去酒楼见识过。

　　妇人闻言恍然大悟，“还是哥儿脑子活，我倒未想到这出！依我说，这才是长久生意，你们赶集一月也只得两次，况天热也只得这几个月的营生，不若往酒楼食店贩卖还能多赚几个钱！”
　　陆林心中正是如此做想，他开始想的是若这集市多来几次，也能卖些名声出来，以后在县中找处地方寄卖，只是没想到刚来一次就被这李家瞧中了生意！

　　“东大街的华庆楼、五珍楼是镇上最好的酒楼，只不过他家自有浆水买卖，恐不好卖，再有南大街的翠羽楼、西大街的丰庆楼也都是好酒家，再不行，北大街靠北门那边有一排小食馆，小哥也可去试试。”
　　妇人三言两语将这天元镇上的酒家数了一遍，陆林听完，心中有了概念。他再三道谢，又留下一瓮浆水与妇人，“上次说好今日要送那些没买到的人一人一碗，只眼下看来我是不能在这儿呆了，有劳婶子帮我送予那二十人，多的婶子或卖或自家留着。”
　　这一瓮水卖五十碗都使得，妇人大喜，自应下不提，陆林又行了一礼，才推着车出了市集。

　　他们刚走不远，在妇人摊边装作买东西的一人便到了李家几人跟前邀赏，“那陆家的走了。”
　　“算他识趣！”李家老五得意一笑，扔了几个铜板予那人。
　　那人眉开眼笑的接过，眼角瞥到车上立着根儿臂粗细的棍棒，笑容不由愈加恭敬。
　　若那陆家不识趣非要在旁招呼买卖、与李家打擂台，想来那水瓮绝逃不开被打碎的命运。

　　“他们仿佛要到酒楼去卖。”那人继续报告。
　　闻言李家老五却哈哈大笑，“好哇！有志气！”那人怔愣了一下，随即回过味来，不由也跟着大笑。
　　果真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真当那酒楼是随意可去的嘛！

　　解决了正牌，李家卖的更起劲了，只他家浆水口感一般，多是不知情的或前日仅是听说这集市有好浆水却未曾尝过的要来一碗，不过饮了就走，少有要第二碗的，卖了大半日才卖了一瓮出去，直把李五郎气得跳脚。

　　眼看这到了中午集市都快散了还有大半未卖出去，李五郎只得道一声晦气，哪知这时却有几个家丁打扮的人赶了过来，“可是陆家浆？”
　　李五郎眼珠一转，并不直接回答，“客官有何吩咐？”
　　“可还有浆水？”
　　“有！酸梅胃口开，绿豆去暑毒。野菊口齿香，凉茶透心舒，梅子水、绿豆水、凉茶、菊花茶都有！”李五郎一看对方打扮就知是大买卖。
　　那家丁一看这地点、人物、东西、说辞都一样，哪儿还有怀疑的，“我是宋家的，带上浆水跟我来！”
　　听到宋家，李五郎眉头跳了一下，然他是胆大包天的性子，再说，他现在可是“陆家浆”，就算有事也找不到他头上！
　　“客官请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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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我们不去北门嘛？”陆柳看大哥推着车带他们往东走，不由有些不解。
　　听了将才妇人的介绍，她怎么都觉得最后说的北门小酒馆才是他们浆水的最好销路，再不行，也该往翠羽楼跟庆丰楼去看看啊，东大街的两家酒楼，大娘可是说他们有自己的浆水卖！
　　“北门可是不止一个‘李家浆’。”陆林一语道破缘由，仅在集市摆了一回摊就能被李家瞧中，试问北门酒馆中又怎会没有已成规模的势力范围？
　　哪怕他们浆水出色，可毕竟不是天元镇本地人，谁会回护？

　　反倒是华庆楼和五珍楼，因为自家有浆水，没有其他人入住，倒还有一丝机会。
　　“可是他们会让我们卖浆水嘛？”陆柳虽然明白了大哥的打算，但还是有些担忧，在她的认知里，既然是有名的酒楼，那做菜定然很好吃，酿制的浆水一定也不差。自家的浆水虽然可口，可若是比他们好，岂不是影响生意，而若是比他们差，客人们又怎会买他们酿制的？
　　“我们可是有四种口味！”陆林笑笑，捏了捏陆柳因为发愁皱起来的小鼻子，“大哥自有打算，难道你不相信大哥？”

　　听到这句，陆柳的烦恼顿时消散，大哥能护着她不被二嫂欺负，能一天赚十两银子，大哥一定有办法！
　　陆林若是知晓陆柳心中将他看得这么厉害定会哭笑不得，不过他也不全是安慰陆柳，其他汤汁他不好说，酸梅汤他确信不会输给任何人。
　　毕竟，这可是他前世最爱调制的饮品之一，比那些老字号的还要好喝！如今有了井水的加持，味道更上层楼。
　　三人推着车来到了东大街，放眼一看就知这是县里最繁华的街道，车马萧萧，商铺林立。
　　两家酒楼一南一北，都是三层楼的大店面，装修风格一个雅致一个豪气，却都车水马龙，宾客盈门。

　　陆林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两家伙计的待人接物，才走进街尾的五珍楼。
　　迎客的小伙计看他们三人衣着简陋并没有露出不屑的表情，而是同款待前面那位身着绸缎锦衣的顾客一样，露出笑容，“客官里面请，客官的物品可以存放在侧门的储物处，我们有专人照看。”
　　陆林摇摇头，“我想找你们掌柜谈笔生意。”

　　小伙计愣了一下，却依旧笑容满面的将人往里迎，“各位先随我来，我去通报一声。”
　　陆林将水瓮跟推车寄存在储物处，又将弟妹安置在一楼坐下，然后拿了四管竹筒，跟随小伙计到了二楼西头的一处走廊外。

　　他一边观察着酒楼的陈设，一边在心中快速为接下来的会面做好角色建设。
　　面对一个大酒楼的掌柜，他必须有相应的气场才能不被忽视，然而也不能表现的过于精明，否则会让人对他产生怀疑。
　　所以，第一，要沉着冷静，不能怯场，第二要真诚爽快，让人愉悦，第三，也要表现出一定的手段，才能让人觉得与他合作是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想了这么多不过眨眼的功夫，小伙计已经从那头过来了，他迟疑的看了一眼陆林，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位样貌俊俏的农家少年似乎与将才有些不一样。
　　到底哪里不一样，他却说不上来，只是态度却更恭敬了。

　　陆林步入屋中，目光从那雅致的陈设上一扫而过，并没有贪看。
　　屋中正在书写什么的年轻男子这才站了起来，抬眼看着陆林，嘴角含笑，“鄙姓林，是这家五珍楼的掌柜，不知这位小哥如何称呼？”
　　“我叫陆林，冒昧打扰，还请勿怪。”陆林语气沉稳，并不因对方与身份不相称的年龄而惊讶，表现的十分大方。
　　“原来是陆小兄弟！”林掌柜态度愈发亲和，抬了抬手，“请用茶。”
　　可是他推上来的却是四盏茶碗。
　　对方已经陈兵布阵、摆好车马，是下马威落荒而逃、还是以茶会友结交朋友，就看他接下来的表现了！

　　陆林默不作声的一一举杯品尝，面色依旧淡淡的，可是饮完四盏浆水后，却是将除了凉茶之外的三管竹筒递了过去， “恕我失礼，也请林掌柜品尝一二。”
　　林掌柜眉头一挑，心中讶然。作为一个对美食有追求的掌柜，对于酒楼的一切饮食他都放在心上。县中有名的浆水他全品尝过，五珍楼的浆水也不是一开始就是这个口味，而是经过调整配方、不断改进才有如今的味道，尤其他们的招牌五珍饮，更是旁人难以仿制、超越。

　　至于其他几种饮子，虽不像五珍饮花费这么多心思，但也都是大师傅细选原料、精心制作而成，他有信心，虽不能保证是全县最好的味道，但也是同类饮品中数一数二的。
　　然而眼前这位陆姓少年竟敢自信手中的三种饮品都比得过五珍楼！
　　惊讶归惊讶，林掌柜却并不是个目中无人之人，他接过竹筒倒入杯中。

　　首先品尝的是菊花茶。
　　菊花茶可以说是最简单的一道饮品，因为它的口感十之八九由菊花本身的味道决定，五珍楼的菊花来自大夏最有名的菊花产地，因此，只要水质清冽，能激发菊花本身的香气就是一道消暑的可口饮品。

　　林掌柜先观察茶汤，茶色清亮呈淡青色，因是冷茶，茶香并不浓郁，但依然可以闻到一阵菊花特有的清香，轻轻饮下一口，茶香甘甜，比五珍楼的菊花茶少了丝苦涩多了丝甘美。
　　虽说口感不错，但两者伯仲之间，林掌柜倒觉得少年有些托大了。然而陆林的几句问话却让他改变了看法，“敢问林掌柜，贵楼的菊花茶是几泡出水？”

　　“头道洗去青气、灰尘，是第二道。”一般对外售卖的茶水都是这个程序，林掌柜不知少年为何有此一问。
　　“敢问这茶水冲泡后有多少时辰了？”
　　除了水质水温，这便是涉及到茶香口感的第二个因素了，众人都知道，若无新水加入，茶叶在水中呆的愈久，茶香便愈浓，口感也愈醇，菊花茶虽是花茶，也离不开这个变化过程。为了保持口感，五珍楼的菊花茶都是即时沸水冲泡。

　　“我的菊花茶是卯时二刻头道冲泡而成，现在是巳时二刻，中途并未加入新水。”
　　“这不可能！”林掌柜脱口而出，三个时辰，要保持这个口感，菊花的数量不能少，而那么多的菊花，经过三个时辰的发酵，且看他们是长途赶来，发酵的速度会更快，如何能到此时还能保持如此甘甜的味道？

　　“我何必欺骗林掌柜，不过有特殊的冲泡方法。”陆林先卖了个关子，“还请林掌柜试试其他两道渴饮。”
　　林掌柜按下极想一探究竟的好奇，端起了第二杯饮品。

　　这是一道绿豆汤。绿豆汤比起菊花茶，除了原料好坏，熬制时间的长短才是决定滋味的关键，太短则豆未开、豆腥气未除，太久则汤汁变黄、影响观感。
　　眼前的这道绿豆汤，颜色青绿，既保持了豆类的清香又带了一丝甘甜，可见对火候的把握十分到位。

　　然而这些五珍楼的厨子也能掌握，让林掌柜感到好奇的是这汤汁的口感，比绿豆汤粘稠，却又比汤底剩下的绿豆酥软滑腻。
　　仔细一想他便明白过来，不仅又惊又讶的看着陆林，陆林微微一笑，“还请林掌柜尝尝我最拿手的梅子水。”

　　这梅子水却不是惯常的青梅泡制，茶汤浅碧，而是颜色乌黑，林掌柜见多识广，知道这是南方流行的乌梅玄饮，他们上个月新招的师傅就会做，正打算过几日当做新品推出，想不到这个少年倒会。
　　玄饮酸甜，健脾消暑，这段时日他常喝，对这个口感已是十分熟悉，然而当他喝下陆林带来的这杯酸梅汤，却忍不住一饮而尽。

　　“再来一碗！”林掌柜忍不住脱口而出，意识到话语不对也没有不好意思，而是像发现美食的饕餮般，“我知道你带了一瓮的，能否全卖给我！”
　　“只要林掌柜答应我能在此贩卖浆水，想喝多少有多少。”陆林此时却像个老道的商人，与他初见时予人的纯良无害相去甚远。

　　可偏偏林掌柜无法拒绝这道靓饮，到了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三道饮品，看似只是品尝，却暗含玄机。第一道让他好奇，第二道让他受慧，第三道让他惊艳，循序渐进、步步诱入，这三道饮品五珍斋都有，前两道虽说不错，但不见得能比五珍斋更受欢迎，只有这第三道乌梅玄饮，相信喝过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陆林家的。若是陆林换了顺序，先拿了这乌梅玄饮出来，他不见得会同意另外两道饮品的贩卖，可是偏偏他却把它放在最后，有了前面的铺垫和感情的积累，到得此时，他已完全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请林掌柜允我在贵酒楼卖半年饮品，我每日只卖四瓮，待我还清债务，定将这乌梅饮的配方交呈阁下。”
　　此话一出，林掌柜不由对少年刮目相看。
　　少年在酒楼兜售自家饮料，或多或少都会影响酒楼饮品生意，但他被他的乌梅饮吸引，一时也难以拒绝。而将期限定为半年、每日供应定为限定，影响并不会太大。然最妙的是他送方之举，他同意少年来卖乌梅饮，多少也有些让自家厨子仿制的心思，能被五珍楼聘用的厨子又怎会是蠢笨之辈，一次不成十次，十次不成百次，总有被他试验出来的时候，而这时间绝不会超过三月。少年却用半年之约约束了他的仿制，这手段简直太过高明！

　　“你可以每日卖十瓮，”林掌柜也不是小气之人，五珍楼每日的饮品供应差不多是三十瓮的分量，他这几乎将三分之一的利润让利给了陆林，自然是看在长远打算上。
　　“我只有两个条件，一是有新饮品得让我尝尝，二是这道乌梅饮只能在我五珍楼贩卖。”
　　“第一个条件我同意，第二个条件我要补充一下，对外，我定当只在五珍楼贩卖，但若日后我有幸开了店子，还请掌柜允我在自家贩卖，价格方面不会让林掌柜为难。”

　　“好说！有志气！”林掌柜并没有因为陆林的讨价还价而心生不悦，反而像发现美玉般心情激动，“我就知道你还有很多手艺没拿出来！日后有了新配方可不能忘了五珍楼！”
　　“这个自然！”陆林轻轻松一口气，他果然没有选错店家，从不带有色眼镜迎客的小二到雷厉风行的林掌柜，五珍楼的东家定不是一般人！

　　林掌柜是个爽快人，当场要人写了契书，陆林也爽快，将四瓮浆水留给了林掌柜，林掌柜也没客气，只是在他走时，包上了一盒点心，“酒楼自己做的，不值什么，给两个孩子甜个嘴。”
　　陆林谢过，去楼下接了弟妹离开。

　　林掌柜直到三人的身影从街角消失，才收回了目光，那擅作浆水的几位师傅正在研究这几道饮品的做法，绿豆饮倒说的八九不离十，菊花茶却没人猜对。
　　“不用猜了，这菊花茶是用冷水冲泡！”
　　“冷水！”众人惊呼，继而恍然大悟，非冷水不足以延长泡制时间，而又将茶性的发挥控制得恰到好处。
　　这里面的关巧并不复杂，可是世上只闻沸水煮茶，又何曾想过冷水冲泡！光这份巧思，就是百中无一！

　　有了冷泡菊花茶，是不是也可以冷泡绿茶、茉莉花茶、玫瑰花茶？想到少年临行前的告知，林掌柜长叹一声，这个恩情可比乌梅饮还要大，而少年却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自己！
　　他看的出来，少年并不是为了施恩或彰显能力，而是因为想要更多的人体会更多种类的茶饮魅力。
　　他突然期待半年之约快点来到，届时不知少年还会带来多少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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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回去的路上，陆柳十分兴奋，不仅因为吃到了好吃的点心，还因为大哥告诉他们事情办成了，如果事情顺利，他们无需半年就能还清欠款。
　　“就知道大哥最厉害了！”陆柳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大哥最厉害了！”陆笛咬着点心含糊不清的附和着姐姐。

　　陆林此时早已卸下了将才精明商才的角色，恢复了他只在家人面前才展现的一抹温柔。他摸摸两人的包包头，笑容温暖，“昨日的肉包好吃嘛，今天还想吃嘛？”
　　“要吃！”陆笛回答的十分迅速，便连觉得该节俭的陆柳也因为今日这个好消息没有泼冷水。
　　三人兴冲冲的往包子铺走去，却在此时，被人从身后叫道，“站住！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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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切为了情节需要，有夸张之地，请勿考据。冷泡茶不知道古代有没有，我自己用矿泉水泡过菊花茶和茉莉花茶，从营养功效上不做评断，从口感上，一点不难喝，别有一番滋味。
再有酒馆地盘情节这个设置是根据亲身经历加工的，当时上大学帮勤工俭学的同学卖报纸，一路被同行驱赶，看起来良善柔弱的妇女老人，在那时也十分凶悍，言语暴力十分可怕，当时楼主孤身一人，很怂的跑了，故事里就让主角苏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