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
乔安茜从睡眠中醒来时，还感觉有些恍惚，有些不知道身处哪里。在经历了一场不知是轻松还是沉重的梦境后，她静静回想着似乎还在眼前的一幕幕。
这次她梦到的是丁菁菁，相比于前两次一看就很惨的预知，这一次她说不上是好是坏。更确定地形容，大概是整个人走在一片薄薄的冰湖上，湖面既广阔又寒冷，寒气从每一个毛孔钻入体内，冷得人不住地发抖，偶尔甚至还能听到细微的冰面破裂的声音，谁也不知道下一步脚下的冰面是不是也会破裂。
她梦到丁菁菁的确有问题，作为业内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时常有打探消息的人，这是很正常的事，但丁菁菁不仅怀抱着这样的目的，她还打算挖人走，而她和公司几个董事的关系更是让她做这事时事半功倍。
她没看到丁菁菁最后到底挖走了谁，她只是站在丁菁菁的角度，看着她一步步做着危害公司的事。
冷，大抵是丁菁菁内心的感受。她应该知道自己做的这些很卑劣，又得时刻提防会不会被人发现，只是这到底是条不归路，一旦踏上，就很难回头。
那现在该怎么办？乔安茜不自觉地缩了下手，整个头陷在柔软的枕头里，浑身懒洋洋地不想动弹。
空气里还隐隐弥漫着奶香味，那是昨天上午出门前，江葵跑过来硬是喷了一通，应该是有一些沾到了被子上，才让这香气逗留了这么久。
她想东想西好一会，又磨蹭了好久，才掀开被子起了床。
既然丁菁菁这人是老大让过来的，她还是得和他说一声，让他做决定。
这么决定后，这一整天练舞时，乔安茜格外得专注，进度飞快不说，在指导江葵动作时，还分外得严格，惹得江葵嘴巴一瘪一瘪，就差抱着温一彤痛哭一场。
在她这样的带领下，她们提前在晚饭前完成了一天的任务。
江葵忍不住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还在丁菁菁举着手机拍过来时，朝着镜头做了个鬼脸。然后她一把抱住走在她前面的夏盈昭，把几乎大半的重量压了过去，垫着脚，一步一步跟着夏盈昭走。“晚上我们吃什么啊？我不想吃盒饭了！”
这几天为了练舞方便，她们没去公司食堂吃，一水的盒饭，而盒饭到底选择不多，几次下来，江葵就忍不住抱怨难吃了。
温一彤也知道这情况，她有些为难地看着她们，有些犹豫地建议：“要不我们去吃前面那条街刚开的那家素食馆？”下个月她们就要拍MV了，她真不敢带她们去吃大鱼大肉的，万一胖了一丁点，衣服塞不进，那事可就大条了。
“素食又什么好吃的？感觉像是在吃草。”江葵小声嘀咕着，但她也知道，这大概是目前最适合她们的选择。
乔安茜没等她们有所表示，先一步道：“你们先去吧，我去找老大有事。”
几人早就习惯她这个做法，只有夏盈昭在她离开时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柔声和嚷嚷着自己悲惨遭遇的江葵说着话，只是眼睛余光注意着丁菁菁的一举一动。
乔安茜没去注意这些，她站在电梯口，等着电梯上来。周冠波的办公室在18楼，和她们练舞室不在一层。似乎刚好是饭点，电梯一停一停，速度很慢。她也不急，早就在练舞结束后，就发了消息给周冠波，他也回了消息，就在办公室等着她。
她斜靠在墙上，侧头看向旁边的窗户，黄昏的B市看上去似乎没那么热了，但空气却仿佛加了什么粘稠剂，那些五彩的颜色就像要流淌下来的油漆，而夕阳斜斜照射进来，把空气中飘浮的尘埃照得清晰可见。
在心里把等会要说的话再次排练了一遍后，她才做了几个放松肌肉的动作。
叮——电梯到了，她走进电梯，按下18，任由电梯缓慢地上升。
周冠波在接到乔安茜的信息时，正准备下班回家。还以为会是这些天来第一次这么早下班，结果还是来了事。乔安茜没在信息里说她要和他说什么，只是点明这事很重要。她从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会这么说，就证明这事真的很重要。
他坐在座位上，等着她过来。
几分钟后，乔安茜敲开了门，进了他的办公室。
没等周冠波说什么，乔安茜就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坐到了他对面。
“说吧，你说的很重要的事，是什么？”
“是丁菁菁。”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了出来，“就是老大你派过来的生活助理。”
“她怎么了？这才一天，是她做事不靠谱？”
乔安茜抬眼，直视周冠波：“老大，她是什么身份？有路子进来的？她才实习期半年，照理来说不会安排这个岗位的。”
周冠波倒没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解释道：“她姑父的舅舅是公司一个董事，顺手塞进公司的，说是想体验下艺人的生活，就让我安排个位置。之前半年，别人对她的评价挺好的，看着脾气也不是很糟糕，看得出来也的确是想多了解一些这个圈子，然后我想想你们还差个生活助理，一时还找不到适合的正式员工，就让她先顶替一段时间，等我找到适合的，肯定会换人的。”
只是顶替一段时间的生活助理，的确是还能接受的选择。她们现在才刚出道，还没火，在人员挑选上的确不用太过严苛。很多新人甚至都没生活助理这个待遇，经纪人告知通告后，都需要自己解决所有杂事。要不是负责她们经纪人事宜的是周冠波，恐怕她们也会是这样的情况。
周冠波不笨，他在说完这些后，看了看乔安茜的表情，便知道有什么不在他预料中的事发生了，皱了皱眉，沉下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乔安茜扯了扯嘴角，道：“老大，你知道么？昨天晚上我们练舞到很晚才离开，想着丁菁菁毕竟是女生，还一个人，不安全，就想先送她回去，至少也得送她到地铁站吧。结果……”她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不由得佩服丁菁菁的处理手段，江葵最是单纯，又爱热闹，温一彤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但也没设防什么，两人被她一说，完全就是按着她的步伐在走。
她顿了顿，继续道：“结果不仅送她到了出租房楼下，还提出让她住进我们宿舍，小葵甚至还想和她住一间。”
现在想想，哪怕是她，当时也被思路带了过去。要不是她向来不喜欢不熟的人入侵生活领域，她恐怕还没发觉到这其中的古怪。
周冠波开始还只是随便听听，但在他听到江葵居然想和丁菁菁住一间时，他的脸色蓦地变了。“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后来回到宿舍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觑了觑周冠波的表情，大着胆子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隔壁演员部不是老有混进来的人么？我就怕这个丁菁菁也是。”见周冠波是真的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她继续加大火力，“虽然说我们唱片部现在没落了，隔壁演员部一直看不上我们。”她耸了耸肩，这真不能怪他们，唱片界这么个大环境，不是什么人就能拯救的，这几年来发唱片的人虽然多，但质量真不咋的，闹得口碑越发得下降，不少人转战听起了R国、H国、M国那边的歌。
“但真的难保没有怀抱着这样目的的人进来，而且她看上去很熟悉娱乐圈这一套的操作。”乔安茜把丁菁菁时不时拿手机拍她们、空闲时会和她们说怎么样的评论是粉丝控评、甚至连一些后援会的内幕都会告诉她们的事情说了出来。
周冠波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猜测：“虽然不能确定她的目的，但她的确有问题。但她这身份比较棘手，处理不好，可能会影响到你们在董事那边的看法。”
乔安茜早就思考过这一点，听到他这么说，便道：“老大，也许我们可以用引蛇出洞。”她将她思考了一整天、又结合预知梦里的内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既然她拐了路子进来，肯定是想做点什么的，刚好老大你位置够可以了，我们又是你的嫡系，有些事说不定就会通过你偶尔说两句，就被我们知道了。但我们才刚出道，没那么多防备，被套话了，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周冠波沉默了两秒，似乎是在权衡利弊，只是他没说要不要这么做，只道：“你继续说。”
“我想了想，感觉说点演员部那边的事最合理了，毕竟大家都知道，唱片部和演员部水火不相容，私底下说点对方的坏话，完全可能。”见周冠波没阻止，她把做梦梦到的那些事挑挑拣拣说了出来，“比如谁和谁看上去关系很好，其实压根就不待见对方，又比如谁因为什么小事被领导穿小鞋了，反正就是那种听上去像是八卦其实细究起来完全告诉别的公司，让人来挖人的事。”
“演员部那边……”周冠波还有些犹豫。他们说演员部顺口了，但实际上，这演员部已经分出去，成立了分公司，这八卦要是传起来，和说唱片部里的，情况和意义就不一样了。
“老大，听说公司准备制作自己的网综和网剧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