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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乐坛瘾君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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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爷子被秦砚的举动一惊,注意力果然转移到他身上,又是心疼就是生气:“孩子,你糊涂啊!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年不谈对象,还以为是你眼光高了,就让你大哥二哥给你注意着,你怎么……”
秦砚默默地跪着,听着方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话语。
方之恒在一旁站着,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他不知道秦砚说的是不是真话,但不管怎样,很显然又一次地为自己当了盾牌。先前自己的确是存着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心理,也是希望秦砚能在关键时刻帮他一把,可看着平时不管是面对什么都显得那么冷静那么无所不能的秦砚跪在地上,心里总归不是那么回事。
明明这次的事都是自己惹出来的。
再说,就算秦砚真是同性恋怎么了?这年头喜欢上男人就犯法了吗?
原本面对老爷子质问还有些心虚的方之恒被这样一刺激,胆子也壮了起来,学着秦砚的样子,“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秦砚旁边:“爷爷,性向是天生的,改也改不过来。小叔叔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一直单身,您就忍心?没有事先跟您说明情况,是我们不对,可您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发脾气。以前您就教育过我,不管别人的性取向如何,都不能去歧视和嘲笑,现在怎么放在自己家人身上,就变了呢?”
原本一言不发的秦砚听到方之恒跪下那一声闷响的时候脊背瞬间就僵直了,强忍着才没去看他膝盖有没有磕青。
一边又忍不住在心底骂方之恒傻,自己已经替他挡着了,还非要找罪受,话说得那么直,也不看看老爷子接不接受得了。
方之恒话一说完,就觉得自己错了,老爷子也不是真的不通情理,只是一时难以转变心态罢了,自己这样,可不就是伤了他的心吗?于是赶紧垂着头道歉,刚刚犟嘴的勇气又全没了。
那边方之航见到又跪了一个,老爷子嘴唇都气得发抖,也没法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赶紧上前扶着,好说歹说给劝住了没让真揍,又说了几句软话,告诉他自己会教训弟弟,这才将老爷子劝进了里屋。
“行啊,一个两个,牛逼坏了。”等方之航一个人再从里屋出来,方之恒已经麻溜站起来了,还在一个劲拉扯秦砚,不由得出言嘲讽了一句,“方之恒你现在翅膀硬了啊。”
方之恒不敢抬头,也不接话。
自家弟弟怎样都行,可是秦砚虽然只比他大了几岁,但毕竟辈分摆在那,方之航也没阻止方之恒拉秦砚起来的行为,看了一会,凉凉道:“爷爷都去休息了,你跪也没用,先起来,我还有事问你呢。”
一听这话,秦砚有些疑惑地望向方之航,见到他眼神似乎是看破一切的透亮,眼底还压抑着怒火,心头一紧,默默地站了起来,将方之恒还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也拂了下去:“小恒,你先出去,我跟你哥有事说。”
“有啥事我不能在场吗?”刚刚陪秦砚共患难的可是自己,可他起身的第一番话竟然要跟大哥说?方之恒有些不高兴。
他们私底下有过来往吗?方之恒努力地在记忆中搜索,没想起什么东西来,见两人在自己面前竟还有眼神交流,攥了攥突然空荡的手,莫名地有些委屈:“行,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们慢慢聊。”
一直等方之恒的身影消失,方之航才勾起一抹笑:“这才几天?小恒连饭都会做了?”
“小恒一直喜欢做饭,只不过是……”
秦砚才解释到一半,方之航的拳风就已经到了他的耳畔,他没有躲,直直地挨上了这一拳。
“小叔叔这么大年纪了还一直单身?”方之航重复了一遍刚才方之恒说过的话,另一拳又挥了出去,“我艹你大爷,秦砚你丫原来在这等着我弟呢?”
刚才在旁边可不是白看戏的。
方之恒年纪小,小时候被养在大宅里,几乎所有人都宠着他。要不是当时方之航已经年纪大了,恐怕还会吃方之恒的醋。
他这个弟弟,从小就生得漂亮,从小学开始情书就没断过,跪下的那一瞬间,方之航也心疼得厉害。
也就是因为时时刻刻关注着方之恒,他才没错过秦砚一瞬间的僵硬和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心。
方之航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以秦砚的风格,不可能在这种时刻暴露自己的性向。
秦砚都成年这么久了,又早早搬出去独住,老爷子基本不管他的私生活,他没理由也没必要将这件事情摆到台面上来说,除非是为了保护方之恒。
方之恒的确讨人喜欢,秦砚保护侄子也无可厚非,可一想到方之恒正寄住在秦砚家,秦砚对方之恒多出来的关注甚至比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哥更甚,联系前后环境,再加上两人跪在一起带来的视觉冲击和思维发散,方之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老王八蛋三十多岁不谈恋爱就算了,还想拱自家的小白菜?
秦砚嘴里隐隐有了血腥味,因此在这一拳挥过来时,他出手稳稳地握住了方之航的拳头:“小航,你冷静一点,这是在家里,影响不好。”
“影响不好?你还知道影响不好?”方之航用力抽回拳头,没有再出拳,但怒火并未消退,“你自己怎样我不管,把我弟送回来住。”
方之航并不是对同性恋抱有偏见,他单纯的看不上秦砚。
从小就拿来和秦砚当对比这些私人恩怨他先略过不谈,这人又老又无趣,谁嫁他谁倒霉。
秦砚眼神一凝:“不行。”
方之航才刚按捺住情绪,听到秦砚拒绝的话,眼刀又甩了过来。
“不是我不愿意送他回来,”秦砚看出方之航眼中怒意,也有些无奈,“是他住在这里不安全。”
方之航气笑了:“这里不安全哪里安全?你家吗?”
秦砚点点头:“小恒现在有了自己的事业,肯定会出去忙。你们在部队长期不回来,只有老爷子一个,这边的警卫员看顾不过来两个人。如果住在我家,我能保护好他。”
“出去忙怎么了,他这么大个人,还找不到回家的路?”方之航有些不屑一顾。
秦砚沉吟:“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我已经顺着线索找了过去,中间果然有祁家老二的影子。这件事我已经跟大哥提过,他心里已经有数了,并且应该很快会反击,现在局势比较紧张,希望不会牵扯你们,在部队的几个也要小心。”
其中还有一个失踪了的夏奕和,应该是被祁家老二藏了起来,就像埋伏的炸-弹,不知道何时爆发。
等到吃饭的时候,方之恒看到秦砚脸颊的淤青,立马将刚刚被赶出去时的莫名情绪抛到一旁,连吃饭都不安心,好不容易等食不言寝不语的老爷子先放下筷子回了房,赶紧一边帮秦砚准备热毛巾敷脸,一边生气道:“哥,你干嘛打人?小叔叔得罪你了?”
小兔崽子,换了地方才住了多久就不记得以前最宠你的是谁了,方之航心里酸溜溜的,冷笑道:“看他不爽怎么了?想打就打,还需要理由?”
方之恒瞪了方之航一眼:“小叔叔是长辈,你这是以下犯上你知不知道?”
方之航端起碗来翻了个白眼,还不忘讥讽秦砚:“我都忘了,秦砚是叔叔呢。”
秦砚拿筷子的手一僵:“我和小航也就相差几岁,没必要在乎这些虚的。”
方之恒见自己好心替他说话,秦砚还不给自己面子,气得把毛巾往秦砚身上一搭,懒得再管。
见到方之恒生气,方之航反而来了兴致,逗弄道:“小恒,住秦砚家有什么意思,他天天上班,哪有时间陪你?不如你回这里,跟爷爷多聊聊天?”
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方之恒咬着筷子,愣愣地眨了眨眼,状似无意地瞟了一眼秦砚,心虚道:“小叔叔还挺照顾我的,我现在在准备专辑,他还给我准备了工作室。而且我住他家,也能督促他按时吃饭……反正我爸也快回来了,再搬来搬去有些麻烦……”
而且,自从夏奕和来过家里,方之恒对秦砚的信任度和依赖感又有了大幅提高。
在这个他曾经生活过又不幸死亡过的世界里,他一直有一种浓浓的不安感,即使是他每天清晨起来背佛法,练少林功,也无法排解。
只有秦砚,只有秦砚的存在能告诉他,这一切与之前不一样了。
方之恒这样想着,忍不住又偷偷侧脸望了一眼秦砚,像是察觉到自己的行为,耳朵一红又迅速把脑袋扭了回来。
行呗,方之恒都这么说了,合着自己还棒打鸳鸯了?方之航忍不住又白了秦砚一眼,见到他虽然一声不吭,却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想到还被瞒在鼓里的老爷子,方之航简直心肝脾肺肾全都疼了起来。
最好秦砚是能控制住自己,不然……
作者有话要说: 方之航(窒息):不然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得替他俩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