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中篇】占梦者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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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虽然A0134本丸审神者一直说他们的主公一点事都没有，但A0137的刀剑其实没一个真信她的鬼话。
毕竟当时鹤丸一刀劈了手入室的门才硬闯进去，把人抱出来时，那浑身是血的样子实在太过骇人。如果不是知道现世的医疗技术已经发展到近乎能起死回生的程度，他们对审神者的伤势也的确帮不上一点忙，没人会任由A0134本丸的审神者把她带走。
当然也没人敢把这个实情告诉后醒来的山姥切。其实他每天自觉跑去本丸门口cos望主石，某个方面倒让大家松口气，不然真怕谁没憋住说漏了嘴。
本丸就笼罩在这种忧心忡忡、愁云惨淡的气氛中将近一周，以至于……当流歌像平常一样坐在自己的位置吃早餐，食堂里陆陆续续有付丧神走进时，她听到不止一声像见了鬼似的尖叫。
“阿路基！！！”
以长谷部为首的一干付丧神把流歌团团围住，坐在她对面的神乐端着自己的餐盘优雅起身，施施然地退出了包围圈。她手忙脚乱地应对七嘴八舌的关心和问候，脑袋被吵得嗡嗡响，心里却是温暖而平静的。
直到回到他们中间的这一刻，她才确实感受到，这场噩梦是真的醒了。
吃过早饭，回到自己的房间，流歌坐回到一早回来时就打开的办公桌上的电脑前。
继续处理完这几日滞留的政府公文后，她打开了实习审神者的实习评估报告。那上面已经写了一部分，都只是中规中矩的报告内容，且以褒扬为主——虽然她一直不喜欢那个人，但的确没想过要以权谋私，在这方面给对方下绊子。
目光慢慢扫过文档上自己已经写下的文字，她的手指再次落在键盘上。
流歌斟酌着报告的词句，全息显示屏的光淡淡映亮少女专注的神情。突然，她冷冷道，“你要是敢‘哇’出来，明天起就给我无缝远征一个月。”
“……主公你倒是把我吓一跳呢。”身后响起无奈的声音，白花花的脑袋从她肩头上方探了出来，遮住半个屏幕，“刚回来就这么勤恳工作啊，都不歇一歇，和大家沟通下感情吗？我们这些日子可都很想主公你啊。”
流歌缩小屏幕上的文档窗口，推开这只凑得太近的白鹤脑袋，转过来面无表情，“看在切国的面子上，我就先不追究你不经允许翻我屋子窗户的行为了。说吧，到底什么事？”
“……主公啊，这次的事你都没点奖励吗？”鹤丸直起身，眨巴一双灿金大眼。
流歌盯着这个其实都能当她姥爷的姥爷的N代姥爷的千年老刀精觍着他那张嫩出水的小白脸，像个向阿姨要小红花的幼儿园小盆友那样跟她卖萌，内心毫无波动，“要奖励啊？行啊。”
她勾了勾手指，“你过来，脑袋靠近点。”
鹤丸乖乖弯下身，再次把脑袋凑过来。
流歌突然抬手，一巴掌糊在他白花花的后脑勺上。
“嗷！”鹤丸痛呼一声跳起身，捂着后脑勺一脸惊吓，“主公你打我干什么？”
“你不是要奖励吗？这就是奖励。”流歌抱着臂，冷眉道，“谁许你把御守随便给人的？切国不能有事，那你是不是觉得你有事就没关系？还敢管我要奖励，奖你半年的畑当番怎么样啊？”
“……主公你这真是吓到我了。”鹤丸被训得一脸懵逼地喃喃。但他马上回过神，还是不死心，“可不管怎么说结果是好的啊，主公你也不能太伤刀心了吧？”
“说的也是。”流歌点点头，“那我把三日月先生许配给你怎么样？他是咱们本丸最值钱的。”
“……大姐我跟你没仇吧？”
鹤丸满脸“老板要把自己嫁不出去的老女儿硬许给他”的惊悚。然后他叹口气，一副“被铁公鸡上司打败”的认命语气，“唉，没有物资上的奖励那就算了。不过，”话锋一转，鹤丸状似随意道，“回答我一个问题当奖励，总可以吧？”
正题来了。就知道这家伙不是真为了邀功来的。
流歌不动声色，淡淡一点头，“问吧。”
“那天在大木户，我看到主公你头上飘了个好像冰做的女孩子似的人影，”鹤丸在头顶上比划了下，“那个是什么啊？”
“你说那个啊……”流歌对他的问题毫不意外，淡淡道，“那个是式神。”
“式神？”
“嗯，我的式神。”迎着那双探询的金色眼瞳，流歌面色如常，“专门应付被围殴的危机状况的，因为平时用处不大，所以没在你们面前放出来过。”
她斜挑起眉，“我好歹也是个阴阳师，养个式神什么的，不奇怪吧？”
“……原来是式神啊。”鹤丸露出恍然的表情，好像接受了这个答案，随即放松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正好，我也有事想问。”流歌正色，“我不在的这几天，那个实习审神者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吗？”
“那位大人啊，她这几天挺累的，想搞事也没力气了吧。”鹤丸轻描淡写地回答。
“挺累的？”流歌捕捉到他话里一点奇怪的信息。
“清光给她的实习课程加了‘剑道修习’这一内容，旨在通过领会剑道精神更加深入了解我们刀剑的存在。其实就是主公你平时跟他们冲田组练的那些。”鹤丸笑了笑，笑容里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意味，“不过那位大人好像平时不怎么注意锻炼身体，这几天被揍的挺惨的。”
“……”
的确，自从以两个月前的那件事为契机，重新捡起剑术后，她的确一直在继续跟着冲田组修习。不过清光和安定的教学风格显然是继承了他们的旧主的，连流歌这种本身剑道功底就不错的都有点吃不消，想必毫无基础的实习审神者在这二位的恶意整蛊下，更是吃了不少苦头。
“他们都教了些什么啊？”流歌还是好奇地多问了句。
“啊，那可真是倾~尽~家~学~了！”鹤丸语气夸张地感叹，一副被同僚的无私精神感动的模样，“比如冲田总司的成名绝技——三段突刺，咱们安定阁下可没少让那一位切身体会啊。”
……那招根本就不是教新手的，流歌哪怕练到现在也会有近半数失败。这根本就不是教学，纯粹是单方面施虐吧？
“真是胡闹。”干得漂亮，流歌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摆出公正严明脸，一本正经地说，“那位大人以前可没有过任何体术训练，怎么能直接就跟他们进行剑道课程呢？人类的身体素质可不比付丧神啊。下回上课前要先绕着本丸跑二十圈加强体能锻炼，懂不懂？”
“哦哦，原来如此，还是主公对人类的训练方式有经验啊！我这就跟他们说去！”
鹤丸走出审神者的房间，当门在身前合上，脸上的笑容顷刻消失。他若有所思地拐过走廊，
一抬眼就见审神者房间的窗户下盘腿坐着一位穿着蓝色作务衣和老年保暖毛衣，头包黄头巾的“老人家”，正毫无违和感地捧着个茶杯，屁股下还装备齐全地垫着软垫，好像这里就是他们三条家的部屋一样。
鹤丸也是颇佩服天下五剑这种听个墙根都能如此落落大方的风范，也不知道该说他三条大佬无所畏惧，还是老年痴呆又犯了。他走过去，三日月还抬起头跟他笑眯眯地打招呼，“好巧啊，鹤丸，在这碰到你，哈哈哈哈。”
“别装傻了。”鹤丸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面无表情，“都听到了吧？你信她的鬼话吗？”
“我觉得信与不信，还得鹤丸你先讲讲你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才好做判断吧？”三日月拎着他的小软垫站起身，好整以暇道。
“说的也是，我还没跟你们任何人说过。”
俩人离开审神者住所的这条走廊，鹤丸在路上详说了自己那天所见，“你觉得那东西是什么？反正我不相信是什么式神，没听说过式神的力量是可以超过主人范畴的。那东西看起来根本不像能被使役的样子，反而会要了她的命。”
“不过……主公现在并没有事，不是吗。”
“那是你们回来的晚，没见到她当时倒在手入室的样子。”鹤丸现在提起来都心有余悸。那天他是跟着审神者与已经重伤昏迷的山姥切一起提前回本丸的，虽然也看到审神者身上有伤，但她坚持说都只是皮外伤，可以过后处理，先给山姥切手入要紧。山姥切的伤势的确严峻，鹤丸只是一犹豫的功夫，审神者就钻进了手入室并关紧大门。等他到底放心不下，回来想进去看看情况时，才发现门居然从里面反锁了。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那个人的伤势恐怕根本不像她自己轻描淡写的那样。
“A0134本丸的审神者大人那天极力阻止我们跟她一起送主公去医院，我觉得她恐怕知道些什么。”鹤丸沉吟，“从正主那问不出来，也许咱们可以去问问她。”
“不过，她和主公不是关系极好的朋友吗？”三日月提醒道，“主公不愿意说的事，她会愿意透露吗？”
“这个嘛……”鹤丸捻着下巴，斜眼打量身边的天下五剑，“要不你去把出阵服换上，护甲就别戴了，跟我一块去找那位大人？”
“哦？为什么？”三日月对这只鹤脑袋里又在转什么馊主意饶有兴趣。
“美男计啊！”鹤丸拍着他的肩，眉飞色舞，“那位大人不是你的铁杆粉丝吗？你换身好的，摆个pose□□一下，八成什么都招了吧？”
“哦哦，原来如此。”三日月恍然大悟，右手握拳在左手掌里一敲，“这主意甚好。”
“……喂，你都不拒绝一下吗？”
鹤丸本来也是一半玩笑的意思，对方答应的这么爽快，反而让他有点笑容僵硬了。然而看三日月笑得一脸大方毫无勉强，看来对出卖色相是真不在乎。
不，何止是不在乎，怎么感觉……他还有点兴致勃勃的样子？？？
“哎？可以摸吗？我真的可以随便摸吗？？真的不是又拿本体来糊弄我吗？？？”
“哈哈哈，当然不是，大人你想的话，就随便摸吧。”
在A0134审神者的客房，两个付丧神主动上门，坐在他们对面的审神者少女被这突然从天而降的惊喜一下砸晕，满脸难以置信。她盯着正对着自己“哈哈哈”的蓝衣老人，确定眼前这张姿容端丽的脸不是自己大白天又发花痴梦后，眼睛亮了起来。
“那我可以抱抱吗？可以膝枕吗？”
“可以可以，当然都可以。”
“哇！三日月大人赛高~~！！！”
神乐欢呼一声越过茶几，一个熊抱就扑了上去。坐在旁边的鹤丸及时让开，以免波及自身。其实主意是他出的，按角色定位他应该算是妈妈桑或者皮条客来着，但手下的“姑娘”太过主动，他反而良心不安起来，觉得自己对不起主公，就这么把本丸最贵的天下五剑卖了。
不过看三日月笑的一脸慈祥，他并没有换上他那套看着华丽丽穿起来却麻烦要死的狩衣，而依然一身老气横秋的内番服，被少女像只考拉一样熊抱的画面，就从耍流氓的犯罪现场，愣是演变成一幕爷孙乐的幸福家庭温暖日常。尤其A0134本丸审神者一脸幸福的傻笑，看来这个女色狼要求也不高，能抱着老年毛衣取暖就满足她了。
鹤丸嘴角抽搐地移开视线，这画面太美，闪瞎他的24K氪金鹤眼。
“你们问的这个问题呢，我的确知道。”说话间神乐已经松开了三日月，从熊抱改为躺到人家大腿上了。她满足地蹭了蹭，仰起脸，目光陶醉地欣赏上方占据视线的这个白玉雕琢般美丽的下巴颏。三日月掰了半块点心，笑眯眯地递到少女嘴边，作为“陪客姑娘”服务真是相当尽责到位。
“告诉你们呢，当然也可以。”神乐翻了个身，趴在三日月腿上，撑着下巴抬头看向鹤丸，“不过我先问一句，你们对她家里的事，知道多少？”
“主公家里的事？”鹤丸重复了遍，反问，“指哪方面？”
“就是……”迟疑了下，神乐下意识地放轻声音，“她的父母家人是怎么去世的。”
“……”
空气陷入短暂的沉默，然后是三日月先回答，“全部。”
鹤丸犹豫了下，也回答，“全部。”
“那家伙会把她家里的事告诉三日月大人我不意外，但鹤丸你的话……”神乐目光里毫不掩饰的鄙视，“你是偷听的吧？”
“喂喂，我有这么不值得信任吗？”鹤丸对这种偏见表示抗议。
“当然不是啊，但你刚才满脸写着心虚来着。”
“……”
“她自己对那东西是怎么解释的？”神乐又问。
“主公说，是式神。”
“式神啊……那东西现在的状态，从某个角度也有点近似吧。”
神乐撑起身子，终于离开了三日月腿上，端正坐好。她给自己倒了杯茶，先润润嗓子。
放下茶杯，少女幽凉的声音回响在安静的空气：“那东西是曾害死她全家的凶手。”
“她应该没有具体和你们说过，是什么害的她家破人亡的吧？”神乐得到两名付丧神的肯定答复后，预料之中地点头，“就知道她不会连这个也告诉你们。”
“那东西，原本是一只恶鬼。”
人死成灵，灵不散为鬼，鬼族亦为妖怪中的一种。这个国家自古有拜鬼的习俗，人们信鬼，并以各种方式将鬼的传说流传下去，久而久之，就如刀剑之灵会因在历史上留下的逸闻佳话受人们传颂而获得神格，原本被一缕执念束缚人间的魂灵，也会因人们对鬼话怪谈的传播而被赋予了类似神格的东西。不同的是，神明受到的是崇拜与供养，而鬼怪受到的，是恐惧与驱逐。
“那只恶鬼在阴阳厅的官方记录上正式名称为‘白鬼’，被列为最高S级别的通缉对象。她的父母在阴阳厅的退魔队也算了不起的人物，却追了那东西一辈子，最后功亏一篑，反被白鬼cao纵，接下来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她当初离开阴阳厅后，曾经失踪过接近一年的时间。那一年里她到底都去做了什么，我不清楚，但她回来时，身上发生了很可怕的变化。那时是我拉着她去应聘审神者，在政府的灵力检测中，却在她身体里发现了根本不该属于她的庞大的灵子聚合体与她的灵魂紧密融合在一起，说简单点，就是她体内存在另一个灵体，并像个寄生虫一样就依附在她的灵魂上。”
“经过数据库里的灵子比对，发现那东西，就是已经失踪很久的白鬼。”
就像在讲一个鬼故事一样，空气在少女低缓的叙述中悄然结冰，然而她话里的内容却是比鬼故事更令人毛骨悚然的现实。她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热茶，才继续道，“按理说居然在人的身体里发现最高通缉的高危恶鬼，政府应该直接把她送到阴阳厅的审判所去，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这项检查记录不但被抹消修改，政府还通过了她的资格审核。也不知道是政府内部有个大人物在袒护她，还是他们对她身体里的白鬼感兴趣，故意把她留了下来。”
“后来在我反复追问下，她才向我透露一些事。”
“在她失踪的那一年里，她一直在追查白鬼的下落，后来和一伙奇怪的人混在一起。那伙人中不乏能人异士，似乎就以消灭那些强大的恶鬼为行动目的，而白鬼就是他们当时的头号猎物。”
“但白鬼是无法被彻底消灭的，因为它和你们一样，被人类的传说赋予了类似神格的东西，虽然被颂扬和被恐惧的差别还是挺大的，但起码‘永生不灭’是它和你们共同的特点。那东西能被杀死，能被夺去全部力量，甚至能被抹除掉一切记忆、意识，成为单纯的灵体。但哪怕它被打散成单位级别的灵子状态，只要人类的传说还存在，它总有一天依然会恢复。就像这点心渣子一样，”神乐拈起盘子里一小块点心残渣，指间一碾碾成粉末，然后她张开手指，指肚上仍残留着一点细屑，“无论你将它碾的怎样粉碎，总还会有一点残渣留下来，无法消灭。”
“唯有一个方法——就是将它吃掉。”她说着，慢慢舔干净了手指。
“具体的操作方法，就是把它与人类的灵魂缚在一起，将它慢慢蚕食、融合，直到彻底融为一体，然后等到那个人死亡，灵魂脱离身体回归轮回之河，白鬼自然也被带走了。”
“但这只是一个理论上可行的方法，实践中还并没有这样的成功案例，因为对人类容器的要求太高了，光是灵力需求就庞大得可怕，还要有足够强韧的灵魂能束缚住鬼，最重要的是，要在这种灵魂损耗下活的够久。”
“其实你们主公真的挺不适合做这个容器的。”神乐嫌弃地吐槽，“就她那个作死的劲头，前两条还好说，最后一条还真难为她了。”
“……”完全无法反驳。
“但她还是找到那些人，自愿要求成为祭品。因为她恨那东西，她想为自己死去的家人复仇。”神乐轻声说，发出无声的叹息。
——终于还是说到这个不愿去回想的事实了。她还记得自己当初听到流歌神情麻木地说出件事时，自己内心的震惊。她知道好友家中的变故对她打击很大，但从没想到她竟然能疯狂到这个地步。
其实如果想复仇，只要杀死白鬼一次就足够了吧？即使那东西几百年后可能还会恢复，又有什么关系？如此坚持要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彻底消灭它，恐怕……她恨的不止是白鬼，还有她自己。
神乐望着眼前两位付丧神，他们一直没有半句插言，安静地听着她的叙述，“白鬼现在的状态就是被抹去了自我，作为单纯的灵体被她分割出的一半的灵魂所束缚，封印在她的身体里。但那东西就算已经没有自我意识，依然是极危险的，因为人类的身体其实并不能承受它的力量。那就是颗埋在她身体里的炸弹，平时沉睡状态，一旦被唤醒，灵力失控能将她撕得粉碎。就算她一直安安稳稳的不去弄醒那东西，灵魂上的损伤也注定她活不到正常人的寿命。”
“不过她要是老老实实不作死，陪你们到审神者退休的年龄还是很有希望的。”神乐又补充了句。
“可主公这次已经把那东西唤醒了吧？”鹤丸突然出声道。
“……是的。”神乐无奈地承认，“不瞒你们说，她这回就应该已经死了，但有什么东西吊着她一口气，帮她挺过来了。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可见她的确也没有对我全部说实话。但这种事再发生一次，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有这种好运气了。”
杯子里的茶水早就凉了，神乐一饮而尽，长舒口气。
“我同你们说这些，可不是真的就被美色收买了啊。”她特别声明，“我只是觉得这件事还是让你们知道的好，不然对你们太不公平。至于你们想怎么处理，我就不管了。”
“另外，让你们本丸那振山姥切对她好点吧，谈个恋爱也没关系。”把空茶杯放回到茶几上，神乐淡淡道，“反正她也活不久的。”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中篇】占梦者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