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黑玫瑰》小神明

59、四叶草的颂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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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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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林君、你那样一脸崇拜我很困扰的。」

　　虽然秋本并不在意被人家热情地看着。

　　千羽头痛地伸出手在小林眼前甩了甩手，他对秋本的偏爱实在是太明显、连千羽都觉得有些看不下去，当然更不用说是織田了。虽然千羽可以理解作为经纪人的小林的心情、秋本确实是相当理想的艺人，但问题在于小林对織田来说并不是普通的经纪人。

　　所以对秋本来说小林也已经不是普通的经纪人了。

　　「对不起。」

　　「我也不是说要你道歉……」

　　秋本在录音室里擅自停了下来、眯起眼睛想了片刻回过了身。

　　「那个、不去管也没关系么？」

　　「我都没担心他、你担心什么啊。再说那也不是我的工作，他们自己会处理的、又不是小孩了。」

　　所以千羽就说自己其实根本算不上是保姆嘛、身边这个可是连别人家的孩子都不忘去照顾，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闲情逸致、现在他不是都被自家的孩子无视还抛弃了么。

　　小林再次很诚恳地道了歉。

　　「不是都说了让你别再跟我道歉了么……」

　　像这样动不动就为了无所谓的事说什么对不起、要是换成别人秋本大概早就不理他了，如果不是看在織田的面上——

　　千羽不能不承认秋本对織田的偏爱也是显而易见的，虽然他和其他人一样不明白对秋本来说織田哪里特别了。

　　难道就因为秋本第一个发现了織田的声音？千羽并不觉得秋本喜欢織田有哪里不好或者说是不对，尽管少爷好像对此有点不满、但难得秋本愿意主动和别人亲近他没理由反对，再说目前为止他的偏爱也没有给谁带来过困扰、反正最可能有不满的小林根本不会那么想，千羽也就没想要去追根问底搞清楚秋本的想法。

　　更何况秋本现在热衷于做红娘、对織田来说应该不算是坏事吧？

　　「織田君什么时候回来？」

　　「我、我不知道。」

　　突然从千羽嘴里听到了織田的名字，小林答得显然有些为难。

　　「哈啊？没有打电话去问么？」

　　「因为他已经说了要休息两个月、所以我想可能……实在对不起。」

　　小林看见因为他的回答千羽脸上浮现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立刻就又战战兢兢地道了歉。

　　「我说你啊、！」

　　千羽当然不敢说自己其实很耐心又或者是脾气有多好、只是能让他说两句就忍不住要发脾气的人却也不是到处都找得到的，除了秋本和結城这两个死小孩之外现在为止也就只有小林了。

　　明明都已经说了让他别有事没事地道歉了。——而且小林的「对不起」和秋本的「对不起」不一样、是真心觉得自己做错了才会低头的，就算别人并不觉得他有哪里做错。

　　要是秋本能像他这样反省的话千羽肯定感动到不行。

　　「——刚才的带子请复制一份给我。」

　　秋本的表情看上去好像是对刚才的录音不太满意，这样说了一句之后就拖着結城跑出去买饮料去了。

　　「怎么了？」

　　「他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过因为除了秋本谁都没有那种感觉、秋本君最后也放弃了说服好像是决定自己回去找到确实的证据再来和他们理论。

　　这不是偶尔发生的事所以緒川他们并没有介意。

　　「只有他那么觉得？」

　　「和平时一样。」

　　緒川有些无奈地耸耸肩，之后秋本如果清晰地把觉得别扭的地方指出来、他们倒也可以理解他的想法，但光是这样听几遍却完全感觉不到、更不用说是在录制的过程中了。

　　工作时间的秋本君是典型的完美主义者、尽管只要出了录音室就立刻会变回享乐主义者。

　　「因为明ちゃん听到的东西总比别人多一点的缘故。」

　　永沢也温和地笑了笑。

　　「毅君就算直接说他是外星人我也不会有异议的。」

　　在結城那些莫名其妙的理论里只有这个千羽觉得其实很有道理、除了外星人他实在想不出秋本死小孩还能有什么别的属性，不管是天才的地方还是天真的地方、或者是天然呆的地方。

　　小林从刚才开始就在一边露出了很羡慕的表情、最后小声地感叹了。

　　「真好、」

　　「啊？」

　　又不是第一次看见秋本君认真工作的样子、用不着他那么感动吧。

　　「……对不起、我是看见秋本さん认真起来觉得这样真好……」

　　说这种话的时候为什么也要顺带道歉？反正千羽是想不明白、而看样子要他现在开始改恐怕也来不及，姑且就忍了吧。

　　两个死小孩一人捧了一杯热咖啡走进了休息室。秋本大概是听见了千羽和小林的对话、扁了扁嘴。

　　「織田ちゃん的话、认真工作起来说不定比我还用功哦。」

　　秋本说到这里稍稍作了停顿、抿抿嘴又补充了一句。

　　「虽然肯定没我这么厉害。」

　　比不上秋本并不能说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换句话说要是能这样超过秋本的话織田就是超越了外星人的怪物了吧。

　　尽管不想随便替小林和織田决定、但某种意义上千羽觉得織田还是不要超过秋本明这个存在比较好。

　　「是是、你最厉害了。」

　　平时这样随口敷衍着夸他两句当然是没可能把死小孩糊弄过去，但看他特意去取了咖啡、眼皮又有些沉沉地往下坠着，千羽猜想大概是药性快要过了的缘故。这时候只要说几句好话应该就能让他开开心心地放过这个话题、乖巧地躲到緒川或者結城身边去。

　　不过明明不久之前早上喝了药就能一整天精神满满的、而且千羽还特地拜托医生控制在了尽可能避免短期内成瘾或者依赖的剂量，结果那药效却在养成依赖症之前似乎就慢性失效了。

　　秋本君的生理结构果然还是和外星人比较接近。

　　「啊！明ちゃん、杯子掉了啦！」

　　看着秋本手里的纸杯突然就开始受地心引力作用垂直往下砸、結城吓了一跳，一边嚷嚷一边想要去接，结果因为自己手里的咖啡差点洒了立刻就手忙脚乱起来。

　　秋本不答话、腿一软掉到了小林身上。

　　「哎哎？！秋本さん？」

　　「看来是差不多该去医院一趟了。」

　　医生说要一个月去检查一次、可是被秋本以工作很忙没有那种时间为由干脆地拒绝了。

　　其实他们都知道秋本只是单纯讨厌消毒水和围着他绕来绕去的医生而已，可是他不愿意、少爷又只知道护着他，千羽总不能押着他绑着他去医院吧。

　　「今天我大概没时间陪他去医院了……小林君、你带他去可以么？」

　　「我？」

　　小林低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身上的秋本。

　　虽然之前秋本是理直气壮把他抓来B·R打杂帮忙的、但他完全没有想过还要负责把秋本带去医院。对千羽来说这种工作或许是理所当然的、可小林却很少会去插手織田的私事，换句话说織田也不会给他插手的余地。

　　「虽然还有些预定、不过他现在这样也做不了别的事，小林君你趁他睡着的时候带到医院去，否则磨蹭到他睡醒了、肯定又要吵着闹着不肯去了。」

　　虽然也不是不可以等他睡醒过来再给他灌一次药、不过那样会增加身体负担，而且秋本也该去检查了。

　　千羽才不会费心去管这件事是不是应该在小林负责的范围内，既然是被秋本拽来的、那么他就有义务负责所有秋本的事情。

　　「我这就给医生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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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林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被安置在后座睡觉的秋本、心里难免会有些不安。

　　万一秋本醒过来嚷着说不想去、他要怎么办？又不能像千羽那样脸一板严正拒绝他的抗议、尽管他也知道在这件事上自己肯定是占理的那个，可是不顾秋本的意见强迫他看病又总是不太好——

　　「……这里是哪里？」

　　小林被突然出声的秋本吓了一跳，抬起眼睛就看见他裹着毯子坐在那里、迷茫地看着他。

　　「秋本さん……你醒了啊。」

　　「嗯。」

　　秋本揉了揉眼睛、又把毯子往上拉了些，努力往窗外看了几秒钟之后困扰地追问了。

　　「现在这是要到哪里去？」

　　车上只有他和小林两个人而已。对千羽不在的事秋本倒不是很在意、虽然千羽会把他一个人扔着其实相当不可思议，但是既然是千羽决定了把他交给小林、他也只能接受。

　　他不想下车在寒风里一个人步行回家。

　　「是在去医院的路上。」

　　「医院？」

　　「对不起。」

　　听见秋本似乎语气不善、小林立刻紧张地道了歉。

　　「干嘛道歉啊，你是带我去看病、又不是要把我卖了。」

　　秋本刚睡醒、根本没力气和他生气，抱着毯子又侧躺了下去。他是觉得小林这样老是对不起对不起的、被道歉的那个反而觉得很尴尬。

　　比如说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明明他就什么事都没有做错啊、只不过是带他去看病而已，换句话说如果小林真的是想要把他给卖了的坏人的话、那就更不应该向他道歉了吧。

　　秋本无奈地叹了口气。

　　「因为听说秋本さん好像不太喜欢去医院……而且也没有征得同意。」

　　「我很高兴你介意我的心情、可是你完全没必要为这种事向我道歉啊。」

　　如果是千羽的话肯定会鄙视地说他简直就是小孩子然后伸出手敲他的脑袋让他反省一下，说不定提都不会提没有征得他同意就带他去医院的事、更不用说是道歉了，因为千羽肯定暴君地认为这样做对他比较好。

　　秋本知道小林和千羽从性格到做事方式都不是一个风格、而且他也从来都没有奢望过小林能像千羽那样理直气壮，换句话说他觉得现在这样的小林对他来说也算是方便。

　　现在的问题是小林对他的偏袒已经影响了他们两个各自和織田之间的关系了。

　　「……对不起。」

　　「怎么又开始了啊。」

　　再次被打败了的秋本叹着气抱怨了，但说完他就立刻觉得不对、自己这种语气小林不是又要道歉？他只是听对不起都已经快要疯掉了、万一小林再诚恳一些的话他大概会晕过去吧。

　　所以在小林开口的瞬间秋本抢着开始了随机盘问。

　　「小林さん其实比起織田君更喜欢我么？」

　　「怎么可能……不是、我是想说——」

　　他对秋本的感情纯粹就是崇拜掺和着羡慕罢了、而只有站在織田身边才会感觉到骄傲和心动。

　　但小林意识到自己的说法就好像是在说自己不喜欢秋本、那样从来都觉得全世界都喜欢自己的秋本君肯定会不高兴，所以他当然慌了神语无伦次地开始解释。

　　「不用急着解释啦、我也没那么小气。比起那种事、小林さん拜托你别两只手都松开方向盘好不好？」

　　「对、对不起。」

　　秋本甚至开始怀疑小林其实就是个录音机。

　　「算了。」

　　明明对别人战无不胜的秋本这时候已经挫败得乱七八糟了、往毯子里又缩了些，想了想给少爷打了电话。

　　「恭祐さん、忠義さん欺负我。」

　　「他又怎么你了？」

　　少爷在办公室里坐着正有些无趣、堆成山的文件里面大同小异的文字让他免不了就迷迷糊糊的，接到秋本的电话又听他说是被千羽欺负、无奈地对着携带笑了一下。

　　要是哪天千羽没欺负他、他才该打电话来说呢。

　　「他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丢给小林さん、现在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去医院？怎么了？」

　　「我不知道嘛、都说了是睡着的时候被丢给小林さん的。」

　　小林从发现秋本是在给少爷打电话告状开始就背脊上直冒冷汗。

　　但秋本好像不是打算说他的不是、嘀咕了两句说千羽不负责任又不够体贴，最后就隔着电话和少爷撒起了娇。

　　「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好不好？」

　　「中午之前能检查完么？」

　　事情变成这样能不能算成是千羽欺负他、少爷也说不清楚，不过既然是千羽决定了他要去医院的、就说明肯定有这个必要，少爷担心地让他别急着回家要乖乖听医生的嘱咐。

　　秋本很理直气壮地说那种事小林绝对会处理得很完美、然后继续要他去医院接他一起吃饭。

　　「是是，但是明要乖、别给医生和小林さん添麻烦。」

　　就是因为自己和别人总是不自觉用那种哄小孩的语调来和他说话、秋本才会越来越像小孩永远长不大的。

　　少爷很严肃地在心里反省了一秒钟、又开口要秋本不许对医生说什么不喜欢打针不喜欢吃药之类的话让人家为难。

　　「我又不是小孩子……」

　　秋本得到少爷关于中午会去医院接他的承诺之后不满地念着挂了电话。

　　「小野坂さん是——」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事。这种事都不知道的话、要怎么交往到现在啊。」

　　连这点都不明白的小林要理解織田的苦心简直就是不可能，虽然織田也确实冷淡得有点过分、但都已经在一起五年了小林怎么就能和他一点心灵感应都没有呢。

　　「对不起。」

　　「我说小林さん、你不会在家里也总是和織田君道歉吧？」

　　「……对不起。」

　　头好痛。秋本按着太阳穴为锲而不舍的織田感动了。

　　「如果我是織田君的话、早就不管你了。反正又不是找不到人喜欢、何苦吊在你这根快烂掉的木头上。」

　　「对、」

　　小林差点又习惯性地向他道歉，但才说到一半就反应过来自己要是继续说对不起肯定会彻底惹恼好像已经不耐烦起来了的秋本、所以他及时收住了话，然后小心地看了眼后视镜就发现秋本一直瞪着自己。

　　他不清楚自己哪里做错了、只知道自己一定有地方做得不对。

　　「織田君是不是每次听你说对不起都从来不理你？」

　　「秋本さん你怎么会知道的！」

　　从小林的话里秋本听见了非常明显的崇拜。

　　「我怎么会知道的？像你这样每小时道歉一次、每次都理你的话不会疯掉么？織田君那么聪明、会理你才怪呢。」

　　不过他就不能想想办法用什么办法改改他这个鬼习惯么？就算不理他、每天听几十遍的对不起也疯了吧。

　　「我睡了。」

　　「哎？已经快到医院了、秋本さん拜托你别睡好不好？」

　　「不管、我被你烦得都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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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头好痛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