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穿越重生后》风棠一梦

196、枯萎的牡丹

　　一切照旧。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是甄宝去跟花蕊告别的时候，分离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细心又善于察言观色的花蕊怎么会发现不了他的问题呢？她梨花带雨地主动问了出口。
　　“你是不是要离开我和孩子？”
　　“我……对不起！”甄宝感到无比的歉疚。
　　“不，我不怪你！我相信你对我是真心的。只不过是我运气不好，什么愿望都不能实现。”花蕊轻轻捂住他的嘴。
　　第二天，花蕊和孩子又不见了！
　　甄宝垂着头站在父亲面前，一副任他发落的样子。甄政被气得不轻！这么点事都办不好，以后还能指望这个儿子干嘛？薛家人又该怎么安抚？老太太要把一半的财产给外孙女，所以甄政本来就感觉自己手头的股份不太够了，是不可能再从自己的手里给薛宝蘅什么补偿了。甄太太只得从自己的陪嫁里拿了一套珠宝给她。
　　薛宝蘅当然不满意。她自己手里有好几套比甄太太给她的好得多的珠宝首饰，哪里稀罕这个？
　　“你呀~掩饰着点儿！”薛太太劝女儿道，“不管你喜不喜欢，都得表现出大度来。”
　　“大度大度，我还不够大度吗？他们甄家欺人太甚！”薛宝蘅气恼地扣上了首饰盒。她的大度，又换来什么了？
　　薛太太心疼地握着女儿的手说道：“你还是赶紧跟甄宝生个孩子吧！你们检查的结果如何？为什么还没有消息？”
　　“我们俩都没问题。医生说大概是缘分未到。”薛宝蘅苦着脸道。其实甄太太也催过她两次了。但是就是没怀上，她有什么办法呢？难道她愿意看着外头那个女人这样阴魂不散、耀武扬威吗？
　　在这个问题上，薛太太也帮不到女儿的忙。花蕊不见了，甄宝没有办法跟她离婚，家里人也不同意他跟薛宝蘅离婚，所以这个事情就这样一直拖了下去。但是时间越久，薛宝蘅越着急。她的财产基本都投在甄家了，随着甄氏集团的消化，这些钱基本不可能拿回来了。甄宝那个私生子越来越大，而她的肚子还毫无动静，以后财产搞不好会便宜了别人。而甄太太也对她一直没有怀孕有了意见。这导致她在甄家的地位越来越差。
　　甄太太不是什么憋得住事的人。既然儿子在外面已经有了孩子，她自然希望能早点抱孙子的。她不喜欢那个花蕊，所以也没有打算把那个孩子接回来。但是薛宝蘅都嫁过来两三年了，也没有怀孕迹象，她忍不住就催起来了。
　　“不是我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阿宝都满地跑了。你怎么还没有动静？”
　　薛宝蘅感觉很尴尬，沉默着不说话。甄太太就自作主张地道：“明天我跟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不能总是这个样子。”
　　薛宝蘅这才不得不把之前做过检查的事说了出来。
　　“没有问题怎么会这么久都没怀上？换个医院去看看！”甄太太说道。
　　薛宝蘅没有办法拒绝。她跟着甄太太把沪市知名的大医院都跑了一遍，结论都是没问题。甄太太想不通原因，跟自己的闺蜜们合计了一番，淘来了一些生子秘方抓了药熬给她喝。
　　薛宝蘅一闻到那个药味就忍不住想吐，甄太太不悦地道：“这可是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找来的偏方，让张妈熬了整整三个小时才熬好的。你可不要辜负了我的心意！”
　　薛宝蘅捏着鼻子喝了进去，很快就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悲惨的是，甄太太每天都要盯着她喝这种药。喝了一个月不管用的话，她就会找新的秘方熬给她喝。薛宝蘅喝得脸都绿了，本来健康正常的脸色渐渐蜡黄起来，甄家院子里常年飘着一股子中药味儿。她甚至都不想回家了，一想到甄太太给她准备了药汤就一个激灵。
　　她甚至逃到了母亲的住处，跟薛太太说：“妈，我不想回甄家了！我想跟甄宝离婚！”
　　“你不要冲动！你婆婆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忍一忍吧，等有了孩子就好了！”薛太太又心疼又无奈地说道。
　　但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薛宝蘅还是一直没有身孕，而去而复返的花蕊又有宝宝了。
　　薛宝蘅和甄宝之间的相处，已经只剩下“相敬如宾”了。甄宝对妻子愧疚，对离开的花蕊和幼子更愧疚。他经常挂念着不在身边的人，每次得到对方的消息都如获至宝。在又一次别后重逢后，他们的感情更是浓稠如蜜。他怕家里人又逼他跟花蕊解除在国外登记的婚姻关系，于是抢先说出了花蕊再次怀孕的事。
　　“我不能再对不住她了！”甄宝当着全家人的面说道。
　　刚刚灌下去一大碗药汤的薛宝蘅“哇”地一下把喝下去的生子药全吐了出来。
　　“宝蘅~”
　　甄宝来扶妻子，被她推开。而甄太太则流露出了明显的嫌弃之色！
　　薛宝蘅是大家千金，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养大的，这段时间因为丈夫出轨，颜面扫地，她还千辛万苦地备孕喝药，把自己折腾得痛苦不堪，现在花蕊有了二胎的消息终于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再也顾不得大方端庄了，对着甄宝吐出了两个字：“离婚！”
　　薛宝蘅的父亲早就去了，哥哥是重刑犯，母亲也是罪犯，只不过办理了保外就医，才能在社会上活动。薛紫当初掏空了半个薛家给女儿作陪嫁的事，早就把薛家对她们母子的情意断光断净了。薛家的族人也不会再帮她什么了。薛科之前来甄家帮她谈离婚的事，只有很少部分的原因是她姓薛，主要的原因还是参与了断薛家和甄家当初那笔钱的事。薛宝蘅离开甄家，真的处境堪忧。但是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还不离开的话，以后的处境只会更差。等到甄氏集团彻底把她带来的钱消化完，她就一点都带不走了。
　　薛太太深知女儿如今的处境，心痛悲愤之余，又产生了铤而走险的想法。女儿如今不得不离婚，主要是因为甄宝有了外遇，那个对象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肚子里还怀了一个。如果她真的生了两个，就算自己的女儿以后也生了，也难以保证他们薛家的钱不会流到他们手里。毕竟甄宝那个人，谁跟他哭诉下就什么都能有。如果……如果没有那个女孩，没有那两个孩子，自己的女儿就不用面临这些了吧？起码能在甄家好好地呆下去了吧？
　　薛太太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思想渐渐地走进了牛角尖。隔壁房间从甄家搬出来的女儿紧闭的房门、不吃不喝的现状，加速了她的决定。她很快下定了决心。
　　“喂！我需要你帮个忙！”薛太太拨出了一个从没拨出过的号码。这个号码本来是上次要帮儿子越狱的那个人的备用号码。她试着拨了一下，竟然拨通了。
　　“你上次把黑石害了进去，你跟我们的恩怨已经两消了。还打来做什么？”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带着嗤笑的低沉的声音。
　　“上次的事情很抱歉！那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你们欠我们家的人情可以一笔勾销。现在我想跟你们谈的是另外一笔生意。你们只要帮我这个忙，我可以给你们200万。做谁的生意不是做呢！你们从别人那里接生意，刚从我这里接生意，又有什么区别呢？而且这个生意很简单，一点都不难。”薛太太连忙说道。这是她的父母给她留的人脉资源。她的父母救过对方的人，他们欠他们家一个大人情。只不过为了儿子，这笔人情已经没了。现在只能就事论事地谈生意了。
　　“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情！”电话对面的声音道。
　　“帮我处理掉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他们都是普通人，对你们来说没什么难度的。”薛太太恨声说道。她想过要不要只拐卖了那个孩子、让那个女人落胎就算了。但是又想到不如斩草除根，免得甄宝更放不下她。对自己的女儿也更不利。所以发了狠。
　　电话对面的人又问了花蕊母子的身份和住处，开出了一口价“三百万”。
　　“这是友情价，不能再低了。”电话那边的声音道。
　　薛太太如今手头也并不宽裕，三百万几乎是她眼下能拿出来的所有现金了。她咬了咬牙道：“好！我先付你们一半的钱。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
　　“不行！你必须一口气付完全款。不然就算了。所有的风险可都是我们承担着的。”对面的人斩钉截铁地道。
　　“好吧！”薛太太没有别的选择，只好答应了。她清楚对方并不是什么善茬。已经谈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对方反手把她举报了，自己即无罪责，还能拿到一些奖励。而她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就算对方涨价了，只要不是特别夸张，她还付得起，就得答应。她相信以对方的实力，办成这件事没啥问题。

　　黛玉好久没吃薄荷糕了，去陶然居买薄荷糕。没想到远远地看到甄宝和一个女子共同牵着一个小孩子的手在前面排队。她犹豫了一下，没有跟他们打招呼，而是默默地在队伍的最后面排起了队。甄宝和她之间隔着几十个人，大概不会留意到她。她拉了拉自己的遮阳帽，也不想被认出来。
　　陶然居的薄荷糕越做越好，现在排队购买的人比以前还多。可见只要用心做东西，必定会得到人们的认同的。黛玉漫无边际地想道。
　　甄宝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离开了。那个跟他一起带着孩子的女孩买完东西就在路边等着，等了好一会儿。黛玉终于排到了队伍的前面，才发现那个女孩跟袭人长得一模一样。这肯定就是甄宝的那个外室了。黛玉想道。换了一个世界，大部分的姐妹们都有了自己截然不同的生活和际遇，只有宝钗依然嫁给了宝玉，而袭人竟然还是做了宝玉的人。
　　黛玉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就假装不认识，没有主动跟袭人打招呼。黛玉买完薄荷糕的时候，花蕊已经挺着肚子在路边等了半个小时了。她的孩子奶声奶气地问她：“妈妈，爸爸怎么还不回来？他是不是又不要我们了？”
　　“不会的。妈妈给爸爸打个电话，小乖等一下哈！”花蕊温柔地安慰自己的孩子道。
　　“嗯~”小小的孩子乖觉地点了点头。
　　但是花蕊的电话并没有打响。听着电话里空洞的“嘟~嘟~嘟~”的声音，她的心情无比烦躁。
　　夏天的天气变化很快，方才还是晴空万里，一转眼就开始落大颗大颗的水滴了。
　　“妈妈，你看，水！”小孩惊奇地把小小手背上打上的水迹给母亲看。
　　花蕊没有拿雨伞。她一手拉着儿子的小手手，一手提着两斤薄荷糕，左顾右盼地找能躲雨的地方。
　　周围的人纷纷撑起了伞，或者就近找避雨的地方。路上的出租车也一下子多了起来。有一辆车停在了花蕊的面前，带着墨镜和口罩的司机热情地问道：“你好！姑娘，需要打车吗？城区内都只要二十块钱。城外五十块钱。看在你有孩子的份上我只收最低价，保证比所有出租车都便宜。”
　　“好的！谢谢您！”花蕊赶紧拉开车门，把儿子往车里放。没想到被人拉住了胳膊。
　　“不要坐！”黛玉拉着她阻拦道。
　　“姑娘，司机是先招徕我们的。我还有孩子，麻烦你不要跟我抢了！”花蕊不顾阻拦，坚持把孩子往车后座上放。黛玉直接把孩子抱了下来。
　　“你干什么？这是我孩子！”花蕊连忙过来抢孩子。
　　“你这姑娘做什么呢！我要拉的是他们母子，不拉你，你不要搅和我的生意！”司机也暴躁地吼道。
　　黛玉充耳不闻，直接把花蕊的孩子抱到了近处的一个屋檐下。这里已经聚拢了很多人了。花蕊身怀有孕，行动不便，自然是抢不过她的。只好跟了过来。
　　黛玉在人群中间才把孩子放下。小孩很快扑到了自己的母亲怀里。
　　“你干什么呢？”花蕊紧紧抱着自己的儿子，没好气地对黛玉说道。
　　“你没发现刚才那辆车车牌是遮着的吗？而且司机也戴着墨镜和口罩，你完全看不出他的长相。”黛玉说道。
　　花蕊没注意到车牌的事，但是司机确实是把自己的脸都遮严实了。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
　　“你现在再看看那个司机，他除了你别的什么人都不载。这样子正常吗？”黛玉指给花蕊看道。
　　花蕊应声望去，看到好几个人过去想坐刚才那辆车，那个司机把车窗升上去，拒拉所有人。车牌号也果然是被遮住的。这辆车拉不到自己想拉的人，也拒绝了所有别的乘客，在原地停了一会儿，竟然就这样开走了！奇怪！他不是想要赚钱的吗？怎么开空车走？花蕊也有了疑惑。
　　“我之前发现那辆车在路边已经停了好久了。在我排队之前就在那里。司机摇下车窗，对着你的方向观察过好一段时间。”黛玉说着自己的观察结果。无论她要不要同袭人选择的生活方式，都不会眼看着这样的事出现。
　　“你为什么要帮我？”花蕊警惕地道。她自知没有什么身家背景和能力让一个看起来就不是普通打工族的女孩这样帮她。她甚至想着这是不是甄宝招来的情敌，对方想要通过帮助她，交换她对甄宝放手。
　　“察觉不对，随手一善。不用奇怪，我刚才顺手报警了。那个司机已经被警察盯上了，警方会查出来真相的。”黛玉说道。
　　她刚才悄悄给冯蒙冯叔叔发了信息。他说已经安排了人处理这事了。她相信很快就会真相大白。
　　但是花蕊不相信她“随手一善”的说法，仍然狐疑地看着她。这个女孩比她好看太多了，她在心里暗暗的衡量要是黛玉存心跟她抢甄宝，她到底有多少胜算。虽然她已经有两个孩子了，能保证自己这辈子都能纠缠甄宝了，但是其他方面她也没有什么优势。
　　黛玉毫不介意对方的打量，她已经叫了司机开家里的车过来了。车到了以后，她邀请花蕊带着孩子坐车。花蕊抱着“看她要跟我谈什么”的想法，带着孩子上了车。还故意把一只手抚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故意让黛玉看。
　　但是黛玉只问了她的住处，吩咐司机开向那里，然后就不说什么话了。
　　“你没有事情要跟我说吗？”快下车的时候，花蕊忍不住问道。
　　“说什么？”黛玉不觉得自己跟她有什么事情要商谈。
　　花蕊：“……”
　　下车前，花蕊还是糊里糊涂地，不过还好记得跟黛玉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下次出门注意点儿，最好任何时候都不要落单。”黛玉随口叮嘱道。
　　“额……好的！谢谢！”花蕊说道。现在她相信对方真的没有事情跟她聊了。毕竟是真的没聊什么。
　　冯蒙是把这件事当做一个普通的治安事件来处理的，没想到顺藤摸瓜，竟然查出来了一起严重的买凶杀人案！林家这大侄女果然是他的福星，每次联系他，都能给他送个大案子。这个案子的主谋——薛太太很快又被抓了。原本以她的年纪，办理了保外就医，最后的几年刑期是可以在家里度过的。没想到她死性不改，在这期间又犯下了更严重的罪行。虽然犯罪未遂，但是案件性质极为恶劣，必须从重处理。薛太太又被送进了监狱，刑期增加了四年。再加上原先的刑期，她再出来的时候，可能头发都已经全白了。
　　薛宝蘅正在跟甄家谈财产分割的关键时刻，她的母亲又被抓了。她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而甄宝因为花蕊和孩子差点被岳母害了的原因，现在一天到晚都跟她在一起。对薛宝蘅也少了很多愧疚之情，在财产分割方面完全听父母的，自己再不多话了。而甄太太是一点都不想让她带走甄家的一分钱的，而甄政的态度是，对她之前带到甄家的钱，甄家已经让了很多利益给薛氏集团了，肯定不能按原先她带来的那些钱给她。而她从甄宝手中拿走的那些股份，就抵了剩下的钱了。一句话，就是甄家不会再给她任何东西了。她能带走的就是她利用甄宝得到的那些股份和没有折现成现金的各种收藏品、几处不动产。
　　薛宝蘅带来的藏品和不动产固然价值不菲，但是薛紫当初为了掏空半个薛家给她陪嫁，是把能折现的财产都折现成现金给她带来的。她带来的现金占据了所有嫁妆的一大半份额。现在只剩了些藏品和不动产，她名下的那点儿甄氏集团的股份，就算卖了也没有那些现金的一半，甚至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薛宝蘅觉得自己要被欺负死了，吃了天大的亏。但是抬眼望去，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帮她的人！甄家的人太可憎了！甄政油滑可憎，以老欺少，甄太太自私自利，甄宝多情又冷情。她该怎么办？她能找谁帮忙呢？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老天凭什么对她这样？
　　薛宝蘅如果想维持跟以前差不多的社会地位，只能依靠甄家。依靠甄家，就得忍受甄宝的外遇和私生子，还要被甄太太折腾得要死要活地想办法生孩子。她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忍受不了，就得离婚。现在唯一能帮自己的母亲又进监狱了，甄家一副“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反正就是没钱给你”的态度，明打明地欺负她，就算打官司，这种官司一两年都打不完，说不定要打十多年，谁知道到时候是个什么境况？社会在发展，物价在增长，十多年后就算能把这些钱全部要回来，同样数额的钱，也不会是现在的购买力了。薛宝蘅眼前摆的，是两条都不好的路。
　　更何况，她当着全家人的面说的离婚，现在如果自己回去，脸往哪里搁？甄家没有一个人留她，这已经是态度了。甄宝如今一心在花蕊母子身上，觉得他们受到了天大的惊吓，还迁怒了自己，完全没有一点想留她的意思了。她在甄家还怎么呆下去呢？
　　薛宝蘅越想越焦灼，越想越难受，想到花蕊母子，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那样只能算得上清秀，姿色平平的女子，竟然能把她逼成这样！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母亲做错了什么，母亲只是心疼自己而已。错的明明是别人，是那些拿了钱办不好事的垃圾。
　　对了，那天甄宝跟自己吵架时候说什么来着？说本来那些人都要得手了，幸好小黛发现不对，救了花蕊母子。林黛在这件事情中插什么手？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以前自己是给她找过一些麻烦，但是那都是过去了。她现在春风得意，又是顺利掌管林家，管理起了玄黄出版社的事，又是参与国际大制作，拍戏赢得了高度的社会关注度，据说还被提名为国家优秀青年，她都已经过得那么好了，为什么还要为难自己？
　　她有整个林家，而自己的嫁妆都被挖走了一大部分；她被政府高度夸赞，她的爷爷奶奶是政协委员，没人敢欺负她，而自己没有父亲，母兄没法对人提，提了就丢人；她有玄黄出版社、玄黄文学城，而自己能做主的只有一个出版社，几乎没有什么盈利，想要发展事业完全发展不起来；她被当做青年楷模被表彰被采访，自己如今竟成了一个弃妇，只有房子没有家；她拍戏有那么多人爱，而自己如今没人管没人爱……她为什么还要跟自己过不去？为什么？
　　薛宝蘅越想越魔怔，越想越魔怔，吃不下睡不着，头发脱落，面黄肌瘦，生命力迅速萎靡……原先明艳的面庞，很快变成了枯萎的牡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