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穿越重生后》风棠一梦

164、千万图书室计划

　　黛玉问过香凌和应春对盗版书的看法。她们俩都是家境不好的人。对她们来说，就算愿意从牙缝里省点钱出来买书看，也没有那个能力。
　　“我们乡镇上有个做旧书收购生意的人，我想看书的时候，就去他的店里逛。一斤书才十块钱，我也买不起。他就算再给我打五折，以我当时的情况，也是买不起的。店老板特别好，知道我们这样的学生没有购买的能力，就一直是睁只眼闭只眼，装作没看到，让我们一直在他那里蹭书看。我上次回老家的时候，还专门去看过他。他开了一家阅览室，把一些旧书放在里面给人翻看。进去一次一块钱。
　　我知道同村别的家境不好的学生，想看书的，就先把肚子吃得圆圆的，再进去那家阅览室看书。从早上呆到晚上。只要不出去就不会再收钱，他们就在那里呆一整天，直到天黑关门才走。中间肚子饿了，就忍着。买正版书，对我们那里的很多孩子来说，真的是不可能的事。盗版书有些人买得起，有的人仍然买不起。从我个人的观点来看，无论正版还是盗版，我希望那些像我曾经那么贫困的学生，首先能够看得了书，再说别的。”香凌根据自己的经历说道。
　　“我爸妈才不会给我买书呢！无论是正版书还是盗版书，都不会给我买。给我多花一分钱他们都会觉得浪费。我是死乞白赖才能在学校里呆到现在的。乡村里很少有书看，我在亲戚家做客的时候，也不喜欢跟别人说话，会在他们家里四处找有没有文字性的东西看。有时候运气好，能翻到一些老旧的杂志之类的。村支书家里有几本十几年前的党内读物，都被我翻出来仔细阅读理解过。还有一次，我在我姑姑家翻到一份二十年前的报纸，上面在讲为什么不允许男生女生牵着手在路上走的事。
　　如果是我弟弟，我爸妈会愿意给他买书的。但是肯定也买不起正版书，他们会选择买盗版书和旧书。姐姐，穷是原罪。我爸爸妈妈想要把我嫁给村长的儿子，还不是因为他们家在村子里比较殷实，给得起彩礼钱？”应春说道。
　　是的，穷是原罪。盗版书的存在市场，就是因为华国还有很多没钱买正版书的人。不是因为他们素质低，就是穷而已。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有钱能做体面人，谁愿意放着装帧精良的正版书籍不看，非要去看低质量的盗版书呢？而在盗版书之外，还有大量连盗版书都看不起的人呢！华国这个命途多舛的国家，还有大量的人民在贫困线上挣扎呢！自己怎么忍心去责备他们呢？假使自己处于他们的位置，对书籍求知若渴，却又实在买不起，有能做什么选择呢？
　　黛玉跟两个妹妹聊过之后，心里就有了个想法。但是现在还不到实施的时候。等眼下这段时间过了，再从长计议吧！

　　黛玉继续如常工作，没想到却接到了凯瑟琳女士的电话。她怒气冲冲，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林黛小姐，我一直很喜欢你，跟你们玄黄签了版权合约。我相信你们会好好维护我的版权，在国内打击盗版生意的。但是……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凯瑟琳女士，出了什么事？”黛玉连忙问道。
　　“出了什么事，难道你不知道吗？如果你们这样子，我想我应该收回对你们的授权！”凯瑟琳女士说道。
　　这就严重了！玄黄已经投入了很多的人力物力去印刷、设计、宣传《哈瑞》系列图书在国内的铺发工作。如果凯瑟琳女士这个时候收回授权，玄黄前期的投入全部泡汤了不说，还会面临巨大的声誉打击。黛玉是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的。
　　“凯瑟琳女士，我们玄黄很重视跟您的合作。我们之间的合约，是我们专门飞到米国，去了两次，跟您和您的团队亲自谈的。这个重视程度是前所未有的。我们给您的是最好的待遇。您应该能明白我们对彼此间的合作多么重视！我确实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请告诉我好吗？如果有问题，我们一定会及时纠正的！”黛玉耐心地道。
　　凯瑟琳女士想了想他们合作的过程，之前玄黄确实给了极大的重视，他们确实合作的一直很愉快的。于是语气缓和了下来，说道：“有人跟我们举报，说你们明知道有盗版图书，还不愿意分出精力去打击。严重影响到了我们的收益。我希望你们能够作出合理的解释。这是严重的违约行为！我们是不会接受盗版图书泛滥，损害我们作者的创作权的！”
　　黛玉眉心一跳，想到了些什么。但是她来不及仔细分析，赶紧安抚电话对面的人道：“凯瑟琳女士，我们玄黄一直在华国主要的城市进行盗版书籍的打击工作。我可以向您提供这方面的证据。我们很重视合作者的权益，不会让您受到实质损失的。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跟您举报的人是别有用心！”
　　在黛玉的再三保证下，凯瑟琳女士先是将信将疑，后来还是选择了相信黛玉。她说道：“我这边也有证据。证据材料证明，在大半个月前已经有人跟你建议进行华国全国性的盗版打击工作了，尤其是盗版图书一贯泛滥的重点区域。但是你只同意在重要城市里进行这些工作，放过了别的区域。那些地方的盗版图书市场特别庞大。这不就是把我们的利益拱手送人吗？林黛小姐，说真的，我想不出这样做对玄黄有什么好处。玄黄这种出版社是以正版书立足的，为什么会支持盗版书去？”
　　“凯瑟琳女士，我跟您保证，玄黄绝对不可能支持盗版书。如果我们支持盗版书，为什么还要花费巨大的代价买版权吗？这样我们的版权不就白买了吗？这并不符合我们的利益，所以我们是不会支持盗版书的。您说的情况，只有部分属实。前段时间确实有人跟我提建议，让我们去不发达地区打击盗版书。但是，这个建议是存在一些问题的。原因如下：
　　第一，《哈瑞》的主要受众不在那些区域和人群。我们给《哈瑞》的定价，第一版的每本书是八十元。我们书的封面装帧、内页插画、文字排版等，都是请了专业人士经过精心设计的。所以最后采纳了这个定价。这个价格对华国的市场来说，不是所有的读者都买得起的。而我相信您更愿意自己的书被当做精品来珍之重之地阅读，被人精心收藏，而不是被当做白菜一样对待。是吧？所以《哈瑞》一开始就走的是中高档路线。
　　华国有很多地区还不发达，那里的人还不富裕，那些不发达地区的盗版市场，面向的是比较贫困、买不起正版书的人群。他们本来就买不起，即便没有那些盗版书的存在，他们也是买不起的。所以他们并不是我们的受众。他们并不会对您的利益造成实际损失。在并不会买您的书的人群里做什么工作都是没有意义的，不会产生任何收益。当然，我并不是说盗版书市场应该存在的意思。
　　第二，我们配合《哈瑞》影视版搞的一些列活动中，最多会给读者打到七折。这个折扣是我们经过精心的市场调查和设计的。我向您保证这些活动都是有效的。一定会达到预期的收益。这些折扣基本都是由我们玄黄承担的。为了表达对你们的重视，我们主动承担了这个折扣的代价，这就是我们对您的诚意。我相信您能感受到！
　　第三，我向您保证过，玄黄是您最好的选择。您不可能找得到另一个比我们更好的合作对象了。我相信您不是没有尝试过，对不对？我们现在和以后，都会向您证明这一点：我们玄黄是最可信赖的合作对象！是您最优的选择！”
　　黛玉尝试着让凯瑟琳女士理解国内的市场，理解华国国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她安抚下来了。
　　“那盗版市场就不做处理了吗？我的书就这样被人白看了吗？”凯瑟琳女士虽然被黛玉说服了，但是还是意有未甘地道。她是个典型的米国人。米国人都很注重实际利益，不太在乎与自己无关的人群的处境。
　　“这是我的另一项计划。因为现在还不是实施的时候，所以我还没有说给别人听过。但是我的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了。凯瑟琳女士，他们不会白看您的书的。我会把他们培养成您的未来读者。在以后他们有能力的时候，他们会主动来买您的书，把您创造的世界当做自己青春期的一个梦想，一种怀念！他们的心里都会记得您的名字的！或许有一天，您在米国的大街上随便遇到了几个游客，他们都回来跟您尊敬地打招呼，告诉您他们对您钦佩已久，是您忠实的读者，海外的粉丝！”黛玉说道。
　　凯瑟琳女士被她描绘的蓝图打动了。如果是这样，确实很好！但是怎么实现呢？于是她问道：“是什么样的计划呢？”
　　黛玉微微一笑，说出了她前几天想的那个主意。
　　“我打算做一个千万图书室计划。在华国的三线城市、四线城市、五线城市，甚至乡村镇上，每一个不太发达的地方，都要建一个玄黄图书室。让这些地方的人能够免费去看书。只收很少很少的折旧费。比如每天一块钱这样子。如果有学生成绩很好，还可以拿着成绩单免费读书。”
　　“这不是亏本的买卖吗？”凯瑟琳女士皱着眉道。她当然重视名声，但是更注重现实利益。
　　“这不亏本，凯瑟琳女士！这是在培养未来的客户。愿意去公共图书室看书的人，必然是囊中羞涩的。但是他们既然爱看书，那他们一定有一颗勤奋向学的心，他们的人生一定是向上走的。一时买不起书，不代表一辈子买不起。
　　一般的顾客，他们买了书，回去翻上一次两次，就把书束之高阁，放在那里不看了。但是那些在他们微弱的时候温暖过他们的书，他们却会一辈子都记得。在他们有能力的时候，就会像好不容易将要实现的梦想一样，把那些书买回去，细细品味，反复回味。那时候的他们，已经不在乎钱了。他们是在回味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经历。那时候我们可以推出珍藏版。他们花再多的钱都愿意买！前期他们虽然不花钱或者花一两块钱看了您的书，但是以后他们会愿意花几百块或者上千块收藏您的书。这是价值的飞跃！您觉得呢？”黛玉说道。
　　从普通书籍到收藏品，这确实是极大的变化。凯瑟琳女士被黛玉的经商头脑惊呆了！这样宽广的思路，亏她想得出来！她认定了对方是个经商天才！
　　她终于满意地说道：“听起来还不错！”
　　“当然！我们华国每年有一千万左右的学生大学毕业，有更多的人由于各种原因没有上大学。我们姑且就按照每年三千万的年轻人来算吧！如果只看眼下的话，可能每年最多能增加两三百万的人愿意买《哈瑞》。如果我们进行市场培育的话，这个数额可能会达到三倍、四倍甚至更多。而且他们还愿意掏更多的钱。这个投入绝对是值得的。您可以想象一下这个市场会有多大。他们每个人都是您的财富！所以我想，您会积极支持我们的千万图书室计划的。是不是？”黛玉热情地说道。
　　“当然！亲爱的小黛，你知道，我是肯定会支持你的！”凯瑟琳女士说道。
　　终于从“林黛小姐”变成“亲爱的小黛”了。外国人真是实际！黛玉不由得感慨着。
　　“那我想，我们推出这个计划的时候，您肯定愿意给每个图书室捐一套《哈瑞》吧？用一套书换成百上千，甚至上万的未来客户。再也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事了！”黛玉趁机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当然！我完全支持你的工作！小黛，我真是太喜欢你了！”凯瑟琳女士高兴地说道。
　　她已经彻底被黛玉说的未来打动了，完全没想到这个“千万图书室”计划到底有多么庞大。
　　得到了凯瑟琳女士的承诺，黛玉迅速地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尽快把她的允诺用白纸黑字的方式确定下来。免得她哪一天再后悔了。这个计划，必须尽快形成文件了！

　　黛玉没有问凯瑟琳女士到底是谁跟她举报的玄黄。凯瑟琳女士既然拿到了具体的证据，那这件事可能跟崔栝脱不开关系。就算不是他做的，他也肯定知道是哪个人做的。于是黛玉把他直接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崔栝也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枪使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举报这回事。他还想着精诚所至、水滴石穿呢！黛玉问他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能是谁呢？只能是那天请他喝咖啡的那个姑娘。但是想到那个女孩通身的富贵，他没有把薛宝蘅说出来，只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他肯定脱不开关系，一定会被怪罪的。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没必要再得罪另外一个人。他很快做出了取舍。出了黛玉的办公室后，他很快就开始联系薛宝蘅。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有跟别的朋友聊到过这件事。怕是有人跟林黛有矛盾，所以举报的吧！”薛宝蘅很快回复道。
　　跟她有矛盾的那个人，就是你吧！崔栝想道。但是他没有说出来，而且扮可怜道：“林总刚才把我叫去问话了！怎么办？我找到这份工作并不容易！”
　　薛宝蘅也不在乎他信不信自己说的话。她只是敷衍下崔栝罢了！看到崔栝叫屈，她只想把他直接拉黑了事。但是又想了想，她没有这么做。而是假装关心地问道：“她把你怎么了？不会就因为这个就要开除你吧？”
　　“她没说。但是我觉得很可能！”崔栝继续装委屈。
　　“那你有没有玄黄的什么把柄？比如偷漏税什么的！如果有的话，我就能帮上你！”薛宝蘅说道。
　　有个屁！崔栝很想骂人。把自己坑了一把，还想从自己这里套东西。但是他还是仔细想了一下。还真没有！玄黄做事确实正派，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那些账目上的东西，哪是我一个律师能知道的？”崔栝虚与委蛇道。
　　“那怎么办呢？你再想想，或者能找出一些疑似的东西？”
　　“真的没有！我现在怎么办啊？你哪个朋友出卖的我？我要找他聊一聊！”崔栝含沙射影地道。
　　“一大群人，我哪知道是哪个？而且我也不能随便出卖朋友不是？真是抱歉了！”
　　薛宝蘅说完就把崔栝拉黑了。气得崔栝说了好几句脏话。这下子他鸡飞蛋打，前期的心血都白费了不说，还得罪了自己的上司。怎么挽回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