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身世之谜 ...
-
第三章身世之谜
九代等人并没有直接告诉费德里科他是被作为门外顾问培养的，但费德里科却心知肚明。
因为这本就是他不断暗示九代等人所想要达到的目的，当高层对他的态度一变，他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身为一个大家族的首领，九代当然不可能有那么多空闲时间教导Xanxus和费德里科，因此实际上给他们上课的还是守护者和一些能干的属下。
是的，年龄差四岁的两个孩子大多数课程都是一样的，这是由于Xanxus先前并没有受过什么好的教育，所以一切都要重头再来。
但不得不说，Xanxus是个学习能力非常恐怖的家伙，他的文化课刚开始还比不上费德里科，没几周后却能开始学更高级的课程了。
至于实践课，那就更不用说了，短手短脚的费德里科还只处于枪械拼装和基本的体能训练上，而Xanxus已经能和教官学习实战了。
Xanxus对费德里科的感觉非常复杂。
毫无疑问，对于一个刚刚找到父亲的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来说，费德里科这个深得九代喜爱学生的身份让他非常不喜。
可是费德里科除此之外没有做过任何让他不快的事情，对他的态度也一直都很好，就好像他真的有个弟弟一样。
费德里科总有种能让人亲近他的亲和力，这或许是由于他年龄小，又或许是彭格列血脉带给他的。
敏锐的费德里科察觉到了Xanxus偶尔警惕的目光，略一思索便能明白Xanxus在想什么。
费德里科可从没打算站在Xanxus的对立面，他立刻出手，让Xanxus“偶然”之下得知“他只是被作为门外顾问培养的”这一事实。
已经了解彭格列的Xanxus当然知道门外顾问是怎样的存在，相比起另外两个家伙，一向友好的小费德里科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人选。
费德里科松了口气，继续维护着他和Xanxus之间脆弱的和平共处关系。九代不能总是陪他们，如此一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个一起学习一起长大的孩子倒是真的关系好了一些。
两年后。
一次，九代从摩纳哥回来之后，面色复杂地看着训练室中正和教官对打、并处于上风的Xanxus。
Xanxus的性情还有待打磨，但天赋和能力却是没的说，这两年来他飞速成长的，已经在很多方面都压了恩利科一头，完全担得起十代继承人的名号。
可惜……
九代握紧了手中的权杖，这两年来他在暗地里用了各种方法查找Xanxus与彭格列的关系，试图找到Xanxus是彭格列血脉的证明。
然而，不是。
Xanxus不具有彭格列血脉，他的愤怒之炎和超直感完全是无法解释的奇迹。
其实早在半年多前九代就已经得到了差不多的结论，只是他一直不放弃，改为追查这Xanxus父母祖上的情况。
直至今天，一无所获的他不得不承认，Xanxus真的没有彭格列的血脉。
九代低下头，摸索着手上的大空指环。
彭格列一直是血脉相传，他不知道没有血脉的能不能通过继承，想来……应当是希望渺茫吧？
也许有什么查到的消息呢？
九代每每看到Xanxus的神情总是会这么想，他不敢将这件事告诉Xanxus。
此时，Xanxus手上那明艳的愤怒之炎使出了漂亮的一击，将教官打败的Xanxus站在那里享受着众人赞许与崇拜的目光。
这样的情形让九代更加不敢说出事实，因为他很清楚一直以来Xanxus都以彭格列为荣，也一直在为了彭格列而努力。如果他说出了一切，那这个骄傲的孩子一定会被他说出的事实摧毁。
九代用另一只手盖住大空戒指，悲伤的神情消失了，他恢复和蔼慈祥的表情看着向他走来的Xanxus和费德里科。
“你们两个都很优秀，我非常高兴。”九代像个真正的父亲一样抱了下Xanxus。
当他感触到Xanxus的体温时，刚才的悲哀又不禁涌上心头。
——Xanxus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最亲爱的儿子。
Xanxus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他的经历和性格让他难以做出同样亲密的举动，比起像费德里科那样撒娇，他更想向父亲展示自己的力量。
九代也了解他的性格，他从不在意Xanxus的疏离。
简单过问了几句，九代看向一旁乖巧的费德里科，笑呵呵地说道：“快到费德里科的生日了吧？”
“嗯哒！”费德里科有些期待地点头，他知道九代既然这么说肯定是给他准备了什么礼物。
九代寻思了一下，“我记得你枪械拼装已经学完了，那正好，你不喜欢用枪，不如早点挑选你喜欢的武器。”
费德里科没想到九代这么早就允许他不学枪了，顿时喜不自胜，“好啊好啊，谢谢九代爷爷！”他一下子扑过去，正好抱住九代的大腿。
Xanxus目前对武器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还在开发愤怒之炎，在他看来他的火焰就是最好的武器，因此也就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
九代带着费德里科来到了彭格列的一间兵器收藏室里。
普通的兵器显然是不够格被收藏的，所以，这间收藏室里都是彭格列历代首领、守护者乃至门外顾问用过的武器，威力和质量不必说，光是其蕴含的意义就足以让每一个彭格列人激动了。
“去挑你喜欢的吧。”九代在八代首领的画像前停下，示意费德里科去自己喜欢的武器。这里的武器都能承受住死气之炎，这也是九代为什么会带费德里科来这里的缘故。
费德里科点点头，漫步在这间堪称是圣地的收藏室里。
他从八代画像前摆放的弩箭开始，一直走到了三代画像前的罗马式短剑。
二代没有武器，初代后来去了日本，因此这里收藏的历代首领的武器最早就是三代的。
他盯着那把罗马式短剑看了看，有些意动，回头征询了一下九代的意见，便从架子上将短剑取下，挥了挥。
六十厘米长的短剑对年仅八岁的他来说和长剑也没多大区别，而且手柄位置较宽，对他来说不太友好。
遗憾地将其放了回去，费德里科又看起守护者们的武器来。相较于四代的餐叉和五代的两股叉，守护者的武器虽然奇怪，但也还在接受范围之内。
可惜费德里仍然没有看中的武器。
最后一轮，他走到门外顾问区域，从最开始往下看，最终站到了八代门外顾问的武器前。
“没有心仪的武器吗？”九代看他站在最后，以为是费德里科看完了还没看到喜欢的。
“不，”费德里科摇摇头，双手取下八代门外顾问的一把德国短剑，“这个就很好。”
总长五十厘米，弧形护手，柳叶形剑身，锋利的双刃，金黑双色双材质剑鞘，护手与把柄的连接处还印着彭格列的纹章。费德里科看了一眼武器介绍，这是八代门外顾问救人时的战利品，后来做了改装，成了可以配合死气之炎使用的武器。
“你既然喜欢，那就拿这个吧。”九代也看了眼武器介绍和对八代门外顾问的介绍，“你们血脉相近，其他地方也挺像的。”
费德里科是八代的外孙，他的黑发茶眸就完全是遗传自八代，而八代的门外顾问正是八代的亲弟弟，确实算是比较近了。
费德里科看了眼八代门外顾问的生平介绍，目光落在那句“英年早逝”上，轻轻点头。
***
随着年龄渐长，坐稳了九代门生位置的费德里科也开始跟着九代和Xanxus出席一些重要的宴会。
“如果不是知道你也会来，我真的一点都不想来。”他的小伙伴，比他大两岁的迪诺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抱怨着。迪诺并不想成为一个Mafia，因此他一直不想过多的接触Mafia的世界。
刚刚被加百罗涅首领派过来保护迪诺的罗马里欧寸步不离的跟着迪诺，顺便朝费德里科颔首示意。
“即使你不来我也打算这几天去找你。”费德里科撩了撩衣摆，“你看，这是我的武器。”被彭格列技术部改造和养护过的黑金色剑鞘被他别在腰间，配着一身白色小西装，看着就像个骑士一样闪闪发光。
“还不错。”金发的迪诺皱了皱眉，“……至少比枪械好点。”说完，迪诺又疑惑了，“宴会不是不让带武器进来么？你这是……”
“只带了剑鞘而已。”费德里科示意了一下，鞘里的短剑被放在了宴会厅外，“我可是特地带过来给你看的。”
迪诺顿时眉开眼笑，他一直很高兴能有个理解他的小伙伴，“对了，我刚才看到一个卖相不错的蛋糕，我去帮你拿来。”
他说完就不待费德里科和罗马里欧回应，转身就朝着长条桌小跑过去。
“诶，等等，迪诺……”想到迪诺体质的费德里科刚开口，就看到几步外的迪诺左脚绊右脚摔了一跤，趴在了草地上。
“还好是草地。”费德里科叹了口气，习以为常地走过去，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和创口贴。他本来不会随身带这些，但自从认识了迪诺，这些就成了必需品。
迪诺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刚才好像被石头绊了下。”
——不，你是自己把自己绊倒了。
还没等费德里科的手帕递过去，一只手就拿着浅绿色绣着小雏菊的帕子递到了迪诺面前。
“你没事吧？对不起，都是我没监督好，让地上出现了石头。”少女满怀着歉意道歉。
迪诺一脸懵逼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你是……基里奥内罗今天继位的BOSS？”即使他先前没怎么注意，但宴会主人的模样他还是记住了。
费德里科也诧异道：“基里奥内罗小姐？”
今年十四岁的艾丽娅温柔地笑着，“你们好，我是艾丽娅。”
墨绿色头发的少女像一束阳光一样温暖地笑着，费德里科甚至能隐隐嗅到她身上的清淡花香。
“我是费德里科。”费德里科近乎失礼地盯着艾丽娅，双脚也向前迈了一小步。
艾丽娅愣了一下，传自母亲露切的特殊感应能力让她察觉到了费德里科的想法。
——像妈妈一样的笑容。
花季少女艾丽娅并没有因为费德里科内心对她的形容而感到生气，正相反，她脸上的笑容更加柔和了，“费德里科，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的继承仪式。”
费德里科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点头，依旧盯着艾丽娅看。他的眼神同样温柔，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他的至亲。
他并非真的因为艾丽娅带给他的熟悉的感觉愣神到现在，只是忍不住多看看，想记住这个笑容，想借此重新回忆起自己的母亲。
他的母亲，彭格列八代的女儿，和艾丽娅一样是个真正澄澈包容的大空女子。
藏在脑海深处的有些褪色的回忆，在艾丽娅的笑容下，如同被阳光照射到似的，渐渐变得明亮清晰，温暖的感觉也不断涌上心头。
坐在地上满身草屑的迪诺：……
兄弟，你不是要给我创口贴的吗QAQ
被无视的迪诺心疼地抱住自己。
不过……迪诺打量着艾丽娅，基里奥内罗的BOSS和他理解的Mafia很不一样，看起来是个性格很好的少女，为什么也会成为Mafia呢？
对Mafia避之唯恐不及的迪诺百思不得其解，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艾丽娅已经走了，罗马里欧也给他贴好了创口贴。
迪诺看着有些出神的费德里科，这名思想成熟的欧洲男孩忽然惊呼，“费迪（昵称），你不会是喜欢上基里奥内罗的BOSS了吧？”
费德里科斜了一眼他，“你瞎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她很像我妈妈而已。”
“伯母？”迪诺其实并没有见过费德里科的母亲，因为费德里科是父母双亡后才被带到彭格列的，而他也是那之后才认识费德里科的。
但从费德里科偶尔几次对他母亲的描述来看，迪诺知道那是个非常温柔的女人。
说起来，彭格列九代也很温柔，费德里科也是个很好的小伙伴，难道有彭格列血脉的人性格都很好吗？
正当迪诺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余光看到了不远处路过的Xanxus，废柴迪诺顿时被那有些凶恶的面孔吓了一跳，缩到了小伙伴身后。
白西装被蹭了一身草的费德里科：……
“费迪，你辛苦了！”想想自家小伙伴居然天天都和那么凶的Xanxus生活在一起，迪诺就万分同情他，同时，更加坚定了Mafia都很危险的想法。
虽然基里奥内罗的新BOSS看起来很温柔，但彭格列的下任BOSS看着很可怕啊，他绝对绝对不要继承加百罗涅十代的位置然后和那种人打交道。
费德里科抬起头，看着一旁的罗马里欧，认真地思考一个问题。
——他的小伙伴从小到大摔了那么多次，没把脑袋摔坏吧？
罗马里欧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沉默不语。
费德里科帮着笨手笨脚的迪诺拍掉了草屑，不远处的说话声微微嘈杂了一些，他随意望去，看到是艾丽娅正被其他家族首领簇拥着。即便基里奥内罗家族这些年来越发低调没落，但毕竟也是曾经能和彭格列相提并论的古老大家族。
迪诺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以为他又想到了母亲，便又冒出一个疑惑，“费迪，总听你提伯母，伯父呢？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费德里科的动作顿住了，他抿了抿唇，很快又松开来恢复常态，像是在思考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回道：“他很爱我妈妈，很爱……很爱。”
听起来是很好的一对父母啊。
迪诺差点脱口而出，却下意识打住了。他并没有注意到费德里科的异样，不过他的直觉也挺准，他感觉到自己不该说出口。
“我去拿你刚说的那个蛋糕，你在这好好呆着，别又给摔了。”把两人身上的草屑都拍干净后，费德里科借口走开。
他面对迪诺那柔和的神情也一瞬间敛了起来。
父亲、父亲……
费德里科刚才并没有说谎，他的父亲确实很爱他的母亲，甚至已经不是用爱能形容的了。
——那是一种执念，一种可怕的执念。
费德里科知道自己其实一直没有什么目标，他任由剧情发展，除了获取保护自己的能力活下去，他并没有做什么额外的事情，没有破坏谁的人生。
和意图成为Mafia教父穿越者,以及想要过普通人生活的穿越者相比，他完全是在随波逐流，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可他不后悔，他也不想要朝着一个目标坚定的、不顾一切的前进。
他担心那会成为执念，他害怕会成为像他父亲一样的人。
——只要这样就好。
他小心翼翼地把握着一切事情的度，把自己举动乃至情感都划在一个看不见的界限内。
费德里科安静地朝着蛋糕桌走去，有一道挥之不去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响起。
——你是他的儿子。
——你真的不会有执念吗？
没有回应。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身世之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