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卡塔尼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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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卡塔尼亚
次日，费德里科的帕拉迪索公司和迪诺的加百罗涅商务谈判重启。
费德里科一进来就给了迪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让迪诺忽然冷汗直流。
不对，我干嘛要紧张，昨天是我被鸽了，又不是我鸽了他。
迪诺在心中这么想，一下子又理直气壮起来。
等等，该不会是费迪发现了Reborn的计划吧？他有超直感呢……
刚挺直背脊的迪诺又焉了。
幸好有罗马里奥提醒，迪诺才想起来眼下是要签合同的重要时刻。
别看迪诺平时人很废柴，其实他在金融方面很有才能，加百罗涅如今能有五千人的规模，能稳坐意大利第二大黑手党的位置，这些都是迪诺继位后办到的。
听着对面费德里科的选出的代表人复述合同，迪诺忽然皱起眉，看向自己的发小，“费迪，这好像和我们原先说好的数量不太一样。”
并不是说这份新合同他们加百罗涅吃了亏，事实上本质还是和原来一样的双赢没有变，只是迪诺必须要知道改变的原因。
“是的，我昨晚让他们修改了企划，”费德里科解释道，“我决定把重心转移到意大利的市场，这个数量我想你们加百罗涅的港口应该能吃得下。”
迪诺来了兴致，他记得费德里科是在假死身份暴露之后才逐渐进入意大利市场的，可那和转移重心差距太远了。
费德里科当初是借由与瑞士手表工匠合作，打出了名气，才在珠宝界站稳了跟脚。
当然，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费德里科能成功完全是因为他过去在彭格列的时候知道了上层社会的一些情报。
他知道有钱人喜欢的手表工匠是谁、住在什么地方，他也知道那些个亿万富翁喜欢什么宝石、什么审美喜好，他甚至知道富豪们艺术顾问的联系方式……
这些做任务时候收集的无用情报都是他起家的助力，他比平常人知道的更多，他更能打入那个层面，他能与那些刁钻的顾客毫无障碍地交流。
而眼下，靠与瑞士手表合作起家的费德里科却选择了离开瑞士，将重心转移到意大利，一个弄不好这可会在意大利栽个大跟头。
迪诺相信费德里科的能力，他好奇的只是费德里科什么忽然改变了注意，要知道费德里科从不是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人。
费德里科却并不打算回复他，只是挂着普通的微笑回道：“意大利可是奢侈品王国。事实上我的员工们也一直建议我正式驻入意大利，而我觉得眼下就是个不错的时候，仅此而已。”
他这样说迪诺更加好奇发生了什么，他觉得这一定和费德里科昨天鸽他有关。
昨天师弟他们好像也在罗马？
迪诺决定回去就打个电话问问Reborn。
与此同时，他的师弟已经站在了彭格列总部的城堡门口。
这次修学旅行一共一周，其中他们花了两天时间简单地游览了一下意大利最出名的几个城市和景点，剩下五天据说都要在西西里岛。
眼下，已经抵达卡塔尼亚的他们正被彭格列城堡的历史气息和独特的Mafia家族氛围所震撼。
“欢迎你们来到西西里。”九代亲自在城堡大厅接待他们，并向纲吉问好，“意大利感觉怎么样？”
“很美！”纲吉毫不犹豫地说道，尽管他们只是并没有在那些城市停留太久，但依然感受到了这个国家的魅力。
九代轻笑着，“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会因为被偷了东西影响心情呢。”显然那件足以载入史册的笑话早已被Reborn分享给他。
纲吉一下子羞赧起来，说不出话来。
九代又道：“接下来几天你们都将住在这里，不用再奔波了，我先让人带你们好好熟悉一下这城堡吧。”
大概是之前九代和他的守护者商量过了，很快九代守护者就按照属性对应带着纲吉的同伴离去了，只剩下纲吉留在九代面前，就连Reborn不知为何也离开了。
“爷爷……”在九代的示意下，纲吉走到了他身边。
意大利的冬天还是比较冷的，不过今天的阳光非常好，也没下雪或者下雨，风虽然冷，阳光照在身上还是暖洋洋的。
九代穿上风衣，带着纲吉从总部一楼外围连接着庭院的走廊开始看起。他有时候会提一下这一块地方具有什么历史，但更多的还是和纲吉聊一些家常，就像个真正的爷爷一样。
“那里，”九代停下脚步，用手中的权杖指着对面的一扇窗户，“那里是费德里科的房间。”
纲吉抬眼望去，那和边上一样是个凸出的半圆形露台，露台上似乎还有一套圆形白色桌椅，玻璃窗紧紧关着，厚重的深棕色窗帘也拉着。
“我听Reborn说你和费德里科关系很不错？”九代问道。
纲吉其实也不太确定，“是费德里科帮了我很多。”
九代点点头，“那就是了，如非必要，那孩子对不感兴趣的人可不会怎么搭理。”
纲吉又看了眼那个紧闭的露台，忍不住问道；“费德里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呢？”
九代好似回忆起什么一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那孩子很喜欢撒娇，有时候连Xanxus都拿他没辙。”
“撒娇？！”纲吉惊呼出声。他完全无法想象到那个温柔帅气的费德里科朝Xanxus撒娇的模样。
但是想想，也许那样才是一个正常孩子该有的表现，而不是昼警夕惕，面对无数的暗杀。
“当初的Xanxus和现在一样不爱理人，脾气也有些大，也就费德里科愿意陪着他玩，他们还一起上课呢。有时候Xanxus生气了比恩热都不敢靠近，也就费德里科敢上前，还能让Xanxus消气。”
听着九代的话，纲吉不禁想起了白兰那时候说的话，只是那些话语在他脑海里过一瞬就消失了。
无论开始的原因是什么，他都相信费德里科和Xanxus之间的友谊是真的。
并不全是因为他相信费德里科是个好人，更是因为他希望一直孤立无援的费德里科能获得真正的友情。
“很难想象呢……”纲吉这么回九代，他隐约记得继承式那次费德里科好像去找Xanxus挨揍了。
“我有照片哦，要不要看？”九代兴冲冲道。
“可以吗？”纲吉也很期待，于是两个人一起来到了九代办公室，他看着九代拿出一本薄薄的相册。
九代带着他坐在多人沙发上，把相册摊开，指着第一张照片说道：“Xanxus不太喜欢拍照，这是少有的正常照片。”
于是剩下的都是偷拍的吗？
纲吉在内心吐槽了句。
他收了收心神看去，却在第一眼就愣住了。
刚才他还能难理解九代说费德里科小时候喜欢撒娇的情景，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费德里科一直都很沉着冷静，哪怕是小时候也应当像是彩虹之子那样透露着成熟，而不是蓝波那样爱撒娇。
可是现在他明白了。
年幼的费德里科长得非常可爱，柔顺的黑发，带着婴儿肥的白嫩脸颊，充满了灵气的茶色双眼，连扬起的嘴角都是那么得灵动，透露着他的古灵精怪，如同只有电视上才会出现的闪闪发光的童星，或者是中世纪油画中出现的小天使。
纲吉甚至能想象到这样一个宛如小天使的孩子在庭院中嬉戏的场景，沐浴在阳光之下的他就是活脱脱的宝石。
照片中一共三人——慈祥的九代、不耐烦的Xanxus和活泼搞怪的费德里科，相比前两位的气势和气场来说，费德里科绝对是差远了，然而纲吉一眼注意到的依旧是他。
他仿佛生来就应该这样快乐，他本应该在这个年纪向父母肆无忌惮地撒娇，他的眼中不该出现任何绝望的神采。
“怎么样，小时候的Xanxus是不是感觉更外向一点？”九代在一旁问道。
“啊，”纲吉回过神，连连应道：“是啊。”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完全反应过来，目光看向照片另一侧的Xanxus，在他看来Xanxus和现在差别并不是很大，都是扑面而来的凶残感。
九代满目怀念，抬起手翻过一页，纲吉也颇为期待。
只是这一页还没翻过去，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九代重新放下手，朝门口看去。
“首领，那位少爷到了。”
九代合起相册，“比我想象的快一些。”
纲吉遗憾地看了眼相册，没出声，因为他觉得自己没资格出声，他觉得自己和这种充满了古典气息，或许连脚下地毯都是古董的地方格格不入，那些穿着高档黑西装向他行大礼的人更是让他万分变扭。
九代答复了那位属下之后，转过来对纲吉说道：“和我一起去见见吧。”
纲吉不好意思拒绝，只好跟在九代身后，他其实对一些所谓的交际完全不感兴趣。
两人来到了九代先前接引他们的大堂，远远地，纲吉就看到一个同样穿着黑西装的黑发青年站在那里，他背对着他们的方向，似乎在端详大堂里的挂画和雕刻。
“费德里科。”步入大堂的九代如此唤道。
费德里科？
纲吉睁大了眼，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费德里科，或者说，他是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费德里科。
黑发青年转过身，恭敬又不失亲近地朝九代行了个礼，也朝纲吉颔首一下，“好久没来这里，多亏了老师邀请我来。又见面了，纲吉。”说道后来，他忍不住浅浅地笑了一下。
“上次事情多，没能好好叙个旧，这回正好听Reborn说你在意大利，今天留下吃个晚餐吧，正好纲吉君和他的同伴也在，今晚大概会很热闹吧？”
费德里科从善如流道：“那幸好我没有答应迪诺。”
他和加百罗涅商务谈判的事情九代同样也知道，“如果迪诺那孩子有空，一起来也无妨。”
“那倒不必了，我刚给他找了点事做，他最近大概都没空。”费德里科眨眨眼道。
九代轻笑着，“你们的关系还是一样好。”说完，他低头看向纲吉，对费德里科说道：“纲吉君一下飞机就来总部了，恐怕都没看到西西里是什么样，费德里科，你能代替我领纲吉君看看卡塔尼亚吗？你也好久没回来了吧。”
还没坐下来喝口水的费德里科也有些诧异，却没有拒绝九代，而是看向纲吉，“可以吗？”
“当然可以。”纲吉脱口而出。
“那请和我来吧，”费德里科做了个牵引地姿势，“唔，我应该叫你纲吉表弟吗？”
“表弟？”纲吉茫然地看着他。
费德里科念出口之后也觉得不太合适，纲吉是初代后代，而他和九代等人都是二代的后代，这个关系要追溯起来就太久远了，“不，还是算了，我就叫你纲吉吧。”
纲吉点点头，跟着费德里科离开。
二人走后，Reborn从二楼的走廊轻巧地跳到九代边上。
“看起来他们的关系是还不错，但Reborn你的计划是不是有些快了？”九代问道。
Reborn翘起嘴角，“不，是阿纲的表现比我计划得更好。”
另外，Reborn又道：“刚接到情报，有人要朝费德里科下手。”
九代眉心微皱，“这里是卡塔尼亚。”是彭格列的大本营，到底是哪个敢家族如此大胆。
“几个俄国小杀手而已，因为费德里科临时改了行程，他们也是匆匆跟过来的，并不知道费德里科的身份。”Reborn轻蔑地说道。这起暗杀针对的并非是彭格列血脉觉醒者，而是珠宝公司的董事长。买凶之人是费德里科的敌对公司，怕费德里科与意大利本土家族合作后扩大规模，这才想趁早除掉费德里科。
“朝着费德里科去的么……”九代轻叹一声，似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为了以防万一，我再派几个人跟着吧。”
那厢，费德里科和纲吉完全没有察觉这件事，毕竟就算有超直感，也能隔这么远感应，除非敌人就在附近——比如现在。
在超直感给予预示的前一刻，多年的经验就已经提醒了费德里科，他早已暗自警惕起来，细细寻找着敌人的位置。
纲吉的反应要慢一点了，他并不像费德里科那样经验丰富或者熟练运用超直感。
在他感到危险提醒费德里科的下一秒，一颗子弹打在了费德里科原来的位置上，至于费德里科本人早就躲开了。
纲吉顿时松了口气，心却还是提着，他看着瞬间进入战斗状态的费德里科，还有那颗从远处飞来的子弹，头一回真切地意识到“费德里科遭受了无穷无尽的暗杀”这件事。
前一秒费德里科还在给他介绍附近有趣的老店铺，下一秒他们就差点成了尸体。
纲吉低着头，攥起拳头，他脑中刚刚冒出了年幼的费德里科前一刻还在像照片上那样笑，下一刻却被这颗子弹击穿的幻觉。
“狙/击么……”费德里科扫了眼地上的子弹，结合刚才的情况判断出了狙/击手的位置。
对面大概也没一个有钱人居然反应这么敏捷，用手机和同伴沟通了几句，第二发子弹也就来得稍微晚了一点。
只是当他打算射//出第三发子弹的时候，瞄准镜里却一个人都没了。
“沉睡吧。”
狙/击手立刻回头，却只看到了一抹明亮的火焰，接着就被一击手刀打晕了。
普通的打击是无法打晕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只是下手的人用了很重的力道，又是在人体的薄弱区，这位狙/击手先生恐怕真的要睡上好一段时间了。
超死气状态的纲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倒下，并从地上捡起他和同伴通讯用的手机，打算带回去让Reborn追踪一下其他人。
而在看到紧随其后的费德里科时，纲吉坚定地说道：“你遭受的暗杀已经够了，接下来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费德里科说要保护他，连当初的彭格列都不敢做下完全的承诺。
微愣之后，费德里科回过神。
说他不感动是不可能，但老实说除此之外他还有些不爽。
对于常年经历暗杀的他来说，解决眼下的情况轻而易举，纲吉的举动反倒是让他有一种不被信任感。
纲吉一直看着他，因此似乎也通过超直感察觉出来他在想什么，“你说过的，Mafia是要保护民众。”
他沉声道：“这里是卡塔尼亚。”
彭格列的卡塔尼亚。
在这一刻，费德里科感觉纲吉的神情与历代首领画像上的表情重合了。
还有那位十年后的大空首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卡塔尼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