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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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一叶和夏目贵志被打包带走是在春假开始的第三天。作业一点没做，并且丝毫不着急。
在好不容易熬过学校的时间后，任何不是学习的活动都可以让学生喜极而泣。
“夏目，你的监护人倒是意外的好说话哎。”泽田一叶将脑袋放在旁边夏目硌人的肩膀上，看着夏目对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嘛....毕竟只是监护人...我..你也知道，不太讨人喜欢。”
“别这么说夏目，你超好的。到时候跟我悄悄溜走，我之前问过一个小妖怪，东京有名的的场一门可是专业的除妖师。”后面半句话是凑到夏目耳边悄悄说的，虽然一叶并不觉得能瞒过坐在自个儿右边的兄长。
一转头看见对着他笑的泽田纲吉后，泽田一叶觉得自己真机智。
“哥哥，你对我保护过度了。”没有转移视线，泽田一叶就这么看着自家兄长的眼睛说道。“你也不可能一直跟在我身边。”
“......”
年轻的彭格列十代目有些无奈，在谈判桌上历练了许久的口才现在却派不上任何用场。“东京比你认为的复杂许多，各种势力在那里盘踞，不仅是我们将要拜访的那里的妖怪总大将和你刚才说的除妖师这么简单的势力划分，阿叶。”
“我也并没有想参合进东京势力的准备！我也不想拜访你所说的妖怪总大将！我只是想用自己的脚！自己的眼睛！好好看看.......”话语戛然而止。
泽田一叶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表露出的攻击性，愤怒席卷了他的脑海。他能感到体内的火焰差点便要咆哮而出，那绝不是属于彭格列血脉的大空火焰，或者说那已经不能被称作大空火焰。
被小看了。而且是来自兄长的善意的提醒。
只是这样的一个理由就让他愤怒的不能自己。
泽田一叶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骄傲，好像傲骨天成，不容置疑。
“我....夏目！”泽田一叶突的扭头看着刚才被他们兄弟俩吵架弄的窝在车角的友人，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但是映入眼帘的是友人有些局促却如初的微笑，“一叶，不要吵架啊，家人是最重要的存在了。”绝口不提他刚才狰狞的表现。
泽田一叶这才深刻的感受到，他的友人，夏目贵志，真的是个极其温柔的人啊。
“不好意思，夏目同学，能请你先跟山本，啊，就是后面那辆车的黑头发的大哥哥一辆车吗，我想跟阿叶单独谈谈。”一直看着自家弟弟暴走的泽田纲吉出声打断了泽田一叶看着夏目贵志的快要落泪的目光。
“哦！好的。”
待夏目小少年下车后，随着汽车的缓缓发动，泽田纲吉抱住了身边沉默不语的弟弟。
“阿叶......”
“我很抱歉！”埋在兄长怀里，泽田一叶闷闷的开口。“我控制不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我不应该这么生气的。”
“没事，别想太多阿叶，不想去拜访妖怪的总大将就不去，想要自己去参观东京那就去吧，剩下的交给我好了，我是哥哥啊。”泽田纲吉拨弄着自回来后不久就被泽田一叶强烈要求剪短到齐肩的棕发，松松垮垮的在脑后扎起的一个小尾巴。内心倒是平静了不少。
泽田纲吉的头发是继承自父亲或者说是祖先的坚硬和支棱，泽田一叶的则是随了母亲，柔软顺滑，偶尔有些调皮的发丝翘出也只是多了些凌乱。
啊对，就连名字也是由母亲取得，格外柔软的名字，不像他和父亲还有往上的祖辈，庄重的过头了。
“我不是不想去拜访你口中的总大将，我只是有些害怕，日本上上下下800万神明，但大部分的神明与妖怪无异，我....”
“我知道的阿叶。”
最终泽田一叶也没有踏进据说是叫奴良组的大门，他坐在车里向在他强烈要求下和兄长一起进去的夏目招了招手，将视线投向了渐渐关上的厚重的木质大门。
时间就这么坚定又缓慢的向前走着，一叶的脑袋持续放空，今天的失控让他始料未及，对于丢失的记忆他不敢再向之前那样持有无所谓的态度。他仔细的过滤了下自己的记忆，在那无边的黑暗里好像真给他扒出了些什么东西。
他好像坐在别人的臂弯处，又好像跪坐在和式风格的房间里，两个不同的感觉交相在脑中出现。
他看着跪坐在他面前的绮丽的男子，发上的流苏璀璨的让他坐立不安，强烈的害怕让他低下头错开了对面的眼神。
“真是幼小的孩子呢。”他看到对面的人弯起了有着新月的眸子，里面的情绪他无法辨认。
“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了。”
拖长了的语调在他的耳边划过，孩子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象征泽田一叶的字符从心口飞起落入面前人的手中，新的名字在眼前如墨水般重新缔结，泪水从眼角滑落。
但在泪水滴落到地上时，泽田一叶莫名清楚的知道，他已不知道为何落泪。
“真希望能看见你笑着的样子，愿你内心强大，愿你凿破苦痛，愿你魂兮归来，既如此，愿你如玉般璀璨，便称呼你为——”
抬起头，就能看见那人含笑的嘴角，君子如风，温文尔雅。
再回过神来时，便是狂风大作，耳边怪物痛苦的嘶吼和诅咒，一切负面情绪疯狂滋生，地狱的场景莫过如是。
“咚！”
振聋发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啊……”泽田一叶回过神，看着外面轻轻敲着车窗的夏目，不觉露出笑容，落后的兄长在跟身后宅子的主人寒暄着什么。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身上的结缘线，竟比与夏目之间的还要稳固。伸着头奋力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的，是黑色长发的青年，侧着的身影不知为何没有生气。在他身旁站着的应该是继承人之类的存在吧，棕色头发，倒是有些亲切的颜色。泽田一叶这么想着，觉得兄长的努力倒是没有白费，看来自己和这些关东妖怪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看到兄长朝他这边指了指，泽田一叶又有些慌忙的将刚刚爬进车的夏目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
“帮我挡挡嘛，被兄长逮到的话，”泽田一叶歪着脑袋看着一脸疑惑地友人，“会很麻烦的吧。”会超麻烦。
随着汽车的发动，奴良组的建筑在视线里逐渐缩小，一叶挑着脑袋后的小辫子说道，“夏目，怎么样？”
“嘛…人家给我推荐了你之前跟我说过的的场一门，还给了我推荐信！妖怪竟然跟除妖师的关系这么好倒是让我有些震惊...”夏目的眼睛晶晶亮，他觉得自从认识了一叶后，自己的世界观每天都在革新，但他对此乐见其成，并抱有感激。他终于不是孤单一人在这世界上了。
“除妖师可不敢对付拥有代纹的妖怪....”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泽田一叶在看到身边兄长扫过来的视线后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拥有代纹的妖怪在里侧世界意味着交由阴阳师或者妖怪自身来管理。”泽田纲吉接过了身边怂成一团的弟弟的话茬，“这代表着你又要分清楚除妖师和阴阳师的区别。这两者之间也是有些阶级性的。”
泽田纲吉看着眼前这个眼神透亮的少年，温和的笑着。“我之前也接触过神道方面，记得好像是除妖师处理最普遍的妖怪或精怪作祟的问题，接着便是阴阳师，巫女以及僧侣。阴阳师保证妖怪于人类之间的和平；巫女侍奉神明，为神降的载体，灵力也是格外的强大；僧侣居于庙堂，超度净化邪魅。三者算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然后呢？有没有更厉害一点的！”这个时候的夏目倒完全是个孩子模样，充满好奇和求知欲。
“没有了哦。”
“哎？”
泽田一叶睁大了眼睛，那我呢！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
我是不应该存在的吗！
又是这来路不明的愤怒。
【你是审判神明，聆听其话语，听其启示的人。】眉间轻点的手指一触及离。
泽田一叶不觉恍惚，瞳孔扩散了一阵后他便又强迫自己集中了精神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出。
“哎？”夏目也拖长了语调，语气里有着憧憬，
“阿叶。”泽田纲吉将视线转回了自家弟弟，刚刚那突如其来的焦躁好像只是错觉，“明天，就你和夏目同学拿着邀请信拜访的场一门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哥哥相信你。”
“好。”
看着泽田一叶扯出的笑脸，彭格列十代目叹了口气，摸了把幼弟的脑袋，跟着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