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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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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识秋的状况的确糟糕,匆匆回到山下之后,大长老花护法等人很快便在屋中忙碌起来,扎针喂药几乎来来回回的跑,林芜心中担忧,也要跟着帮忙,却被大长老给阻止了下来。
他们要林芜帮忙的事情很简单,就是什么也不做,好好呆在这里。
林芜顿感无奈,坐在床边紧紧握着纪识秋的手不放。
纪识秋见林芜的样子,竟是自细密缠绵的疼痛中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声音虚弱却牵动着笑意:“他们的意思是,你在这陪着我就好了。”
林芜抬眸看向床上的纪识秋,他如今的模样实在不是该笑得出来的样子,他面上全是冷汗,几许碎发被汗沾湿黏在颊边,衬得面容更无血色,林芜从未见过纪识秋虚弱诚这般模样,只觉得一颗心被揉成了团自乱石间滚过,疼得都不知该如何安放。
她甚至不敢用力去碰那人,只能小心翼翼地牵着他的手,无奈低声道:“我陪着你,你就能不疼了吗?”
纪识秋因疼痛气息微有些散乱,却依然调笑道:“好像是有用的。”
林芜看他的模样又担心又着急,也不管有没有用,放轻了声音道:“休息一会儿吧。”
纪识秋摇头,没有说话。
若是换了旁人,忍着这般疼痛此时怕是早已经昏死过去,但让众人欣慰却又担忧的是,纪识秋始终清醒着,纵然已虚弱成这般模样,他依然没有丝毫要昏迷的意思,只是一只手小心护在腹间,偶尔与林芜说上几句话,却连声音都是虚弱得几不可闻的。
这般也不知过去多久,直到窗外天色都有了朦胧的微光,花英燕端着刚熬好的药进了屋子。
林芜小心将人扶坐起来,小口地替纪识秋喂药,花英燕在旁静坐片刻,小心探着纪识秋脉象,良久才终于舒缓了眉眼,松了一口气道:“教主放心,孩子算是没事了。”说完这话,他收拾着屋内桌上零零碎碎的药瓶药罐,起身又道:“不过这次伤了元气,须得好好休养,若再有下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也是今夜林芜才知道花英燕除了是苍玄教护法,还是教中医术最好的大夫,听了他的叮嘱,林芜连忙应下,看着花英燕离开房间合上房门,这才终于暂且放下了心中担忧,回头低声道:“花护法说没事了。”
“嗯。”纪识秋轻轻应着,笑意里多了一抹释然。
让人心惊的一夜总算是过去了,晨光遍布窗外天际,林芜怕那光亮扰了纪识秋休息,起身将窗户合上,待再回到床边,才见那人已经闭目沉沉睡了过去。
他太累了,纵然是睡梦间依然轻蹙着眉,眼下的倦色怎么都遮掩不住,林芜坐回纪识秋床畔,垂眸看着他的睡颜,心疼得想要紧紧拥着他,却又怕任何动作都会打断他难得的安眠。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纪识秋是怕孩子出事,所以纵然虚弱至此也要强撑着不肯昏睡过去,直至此时听花英燕说孩子已经平安无事,才终于能卸下满身疲惫。
这个孩子为他带去过许多辛苦,但他却从未对自己提及过半分,纵然连到了这个时候,也是他在安抚着她的情绪。
林芜心中百般复杂,她轻轻俯下身,吻过纪识秋苍白唇瓣,指尖所触,全是他皮肤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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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此次一事,苍玄教内潜藏的祸患也终于浮出水面,大长老与四大护法一刻也没有闲着,与教中叛徒对抗,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里,便已经处理好了一切。
这两天里纪识秋始终未曾醒来,林芜守在他的房中,纵然听他们说起纪识秋已并无大碍,却依然没能够当真放心下来。
“教主夫人放心,教中现在已无大事,教主多休息是好事。”花英燕这次例行替纪识秋探完脉,却没有立即离去,见林芜欲言又止的模样,终于开口解释道,“教主的功法异于常人,他如今身体太过虚弱,便会主动陷入昏迷调整内息,等他能够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大抵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林芜也不知是否相信了这话,她回眸看着犹在昏睡中的纪识秋,颔首对花英燕轻声道:“多谢,还有教内的事情……”
苍玄教如今发生这种大事,身为教主的纪识秋却昏迷不醒,若非有大长老花英燕等人顶在前面,纪识秋此时怕是也已经凶多吉少。
花英燕以扇掩唇,眨眼笑到:“夫人怕是不知,我们如今所做的事情,都是教主提前所计划安排好的。”
这话的确是林芜所没有料到的,花英燕见她神情,便又道:“若非有教主提前计划,我们哪能做这些决定哪,他在丰长老出手之前就已经将要做的事情吩咐下来了,我们不过是依言而行,若真要说,还是教主神机妙算。”
林芜听着这话,不禁也摇头笑了起来。
她早该想到的,纪识秋身为苍玄教主,能够在苍玄教最乱的时候接过手来,能够稳稳走到今日这一步,总不会当真是全靠旁人相助。只是他从当初游历世间的单纯少年,变成如今的苍玄教主,其中究竟经历了多少,也只他自己能够知晓。
这两天以来林芜始终未曾好好休息过,花英燕等人也劝过林芜休息,林芜却不肯离开纪识秋半步,有时候实在倦了,也只是趴在床边睡上片刻。这日夜里林芜如往常一边在床边小憩,却不知为何睡得尤其的沉,等醒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大亮了。
林芜揉着眼睛坐起来,第一件事便是抬眸去看床上的纪识秋,然而一眼之下,见到的却是纪识秋披着衣裳靠坐在床头百无聊赖翻着书页的景象。
她看得霎时怔住,竟有些没反应过来是真实还是梦境。
纪识秋见了林芜的模样,眉眼弯成了漂亮的弧度,笑容竟比那透过窗沿洒落的阳光还要干净,“醒了?”
“……”林芜被抢了该说的话,一时没想出用什么话代替,干脆便不说话了,撑着身子拖着在床边坐得有些发麻的腿起身便自旁边找来了厚重的外衫替纪识秋披上,这才道,“花护法说这段日子要小心调养,不能着凉了。”
纪识秋没得反驳,被裹得严严实实,只得从衣袍下面探出手,没花什么力气就拉着林芜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林芜盯着的却是他手中的书册,有些替这个不肯好好休息的病人着急:“你醒了多久了?怎么不好好休息?看什么书?”
纪识秋随口道:“醒了好一会儿了,不过没怎么看书。”他顿了一瞬,说出了真相道,“本想看书,结果却变成看你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被盯了多久,林芜微微有些脸红,纪识秋却毫不遮掩说了实话道:“我昏睡的时候你看我的时间肯定更长。”
林芜还没来得及分辨,纪识秋便“唔”了一声道:“也许还偷亲了。”
“……”两天内偷亲了对方十二次被一语道破的林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