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祝安好》汪汪椿黛

19、回归

　　鹰司带着潋年到他的办公室，最高楼的顶楼。其余人退出房间在隔壁等着。不过潋年一直觉得像是日式木结构的房屋，回避其他人谈话，就隔了一个房间跟在现场根本没有区别。一扇纸门你想能挡多少声音。

　　除非设置了隔音的术式。

　　“我这里很少会有人来。”鹰司请潋年坐下，亲手泡制了一壶绿茶，“您是为数不多的一个。还拐骗了我的一个得力手下。”如果不是潋年猝不及防地突然出手，将黑鹤从自己身边推离。说不定过几天，就算是潋年全盘托出她骗了他的事实，黑鹤也会乖乖地跟着她走。

　　“您不觉得，未免有些‘焚琴煮鹤’了吗？那可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刀。”

　　“如此，您现在能继续使用这把鹤丸不是更好。”潋年倒是不是很在乎这里的鹤丸，她那边也有呢。再多来几只鹤，她的刀神殿还要不要啦。
　　“而且，被我辜负的人——多了去了。”故作洒脱的一笑，潋年依旧无法遏制的回想起了一些人。

　　潋年的眼前仿佛已经错乱，注视着鹰司脸上为难惋惜的神色，又联想到黑色的鹤。大脑里同时分屏播放着：漫天的红叶下同样鲜艳的血色；断裂的鬼角……谁又在张狂地大笑，却透着悲凉……视角接着旋转上升飞到遥远的天际，向下俯视着，纯黑的棺木……

　　再一眨眼，潋年切回正常视角，脑海中宛若精神分裂的分屏视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差点忘记了，想的东西太多果然是会疯的。按住想要逃跑的腿，现在她是以正坐的姿势，跪坐在团蒲上。

　　在灵体的状态下潋年最多会回想起自己死亡的那一段记忆，就像是不断重复着死去这一过程罢了。但是重新拥有身体之后，一些陈年旧事又想起来了。

　　现在又不是入定的好时机。潋年垂眸。

　　“不过就这样造成骚|乱来引起注意，也太乱来了吧。”鹰司想起来他看见的，潋年一刀劈过去，大半个房间都要被她拦腰砍断了。那间屋子完全不能用了。

　　“啊，这个原因，教我的人说对距离自己最近的人下手，会更方便一些。所以拿了黑鹤的刀。”免去了找其他人的麻烦。潋年对这个找最近的人下手的方针，向来实行的很好。大前提是她在敌方。

　　擒贼先擒王，也是如此。

　　本来是想给他来一刀的，但是已经骗了他，潋年不好意思再砍他了——在略微察觉到他似乎不是自己的敌人以后。所以，潋年才在挥刀朝黑鹤的时候又改道，反手向后劈去。但是，试图去阻止潋年的黑鹤没有来得及停下，原本要挡下她的挥刀动作的手。

　　情绪激动的他没有控制好力度，手便直接穿过了潋年的腹部。

　　啊，那把刀已经还给黑鹤了。

　　“是吗，那您能否和我商谈一下关于赔偿的事。”鹰司是囹圄的负责人，收监犯下严重罪责的审神者，但是这部分的人很少。

　　因为虐|待刀剑，各种意义上的虐|待，或者是强制寝当番，造成了黑暗本丸的诞生以后。黑暗本丸里还能动的刀基本上都会弑主，能活下来的审神者很少。

　　所以这里还是刀比人多。

　　而刀嘛，都是各处收过来的暗堕刀，虽然不能保证他们对时之政府的忠诚，但是签下一分新的合约，让他们以现有的姿态独立存世。还是有不少刀男选择留下来。

　　——不想再认谁为主了。
　　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

　　鹰司不会给刀剑提供灵力，他们都是自己去找那些品行不端的审神者。这也算是一场筛选，就算是时之政府需要大量的审神者来对抗时间溯行军。然而瑕疵品太多了，是会造成管理上的不便的。

　　时之政府会保护优秀的审神者，那些人才是时之政府的重点栽培对象。时政没有处死那些失德者的权利，毕竟他们签的是工作合约。所以下手的都是噬主的暗堕刀。

　　“去找来接我的人谈吧。”潋年十指相扣搭成塔尖，“我不是很懂现在的物价规律呢。”她说完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脸。

　　“而且，现在都有我的刀神殿了，囹圄好像没有什么存在的理由，提前拆迁也没有关系了吧。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让暗堕的刀保持理智的。”假的，潋年知道，她曾经看到过一个类似的方法，但是有些麻烦，所以潋年不对过去清理的那些黑暗本丸里的暗堕刀这么做。

　　潋年莞尔一笑，现在不当巫女也挺好的呀，她说谎也没有人看着了。
　　“但是，明显我的净化方法更好。”

　　“说的是啊。不过你我都知道。”鹰司亦是笑了起来，“刀，这种武器多的是。”
　　“只要有您的帮助，就可以产生足够多的分灵。时政不必像从前那样每一把刀都要尽可能的回收，追求刀剑利用率的最大化，紧巴巴地过日子。”

　　在刀剑供应宽松下来的同时，流落在外的刀剑分灵地位就尴尬起来了，其中也包括没有暗堕只是游荡在战场上的刀剑男士。

　　“您难道要成为第二个时之政府吗，鹰司先生？”潋年轻笑着捧起眼前的一盏清茶，时政手底下的审神者数量两千万，这已经是他们动员各平行世界的力量，找来的能担任审神者的人了。还有据说八亿的时间溯行军的敌方兵力。

　　正如审神者的数量会变化——总会有人出生或者死去，时间溯行军也会产？刀……随便怎么讲啦，就是那个意思啦，不要抠字眼。潋年想，这战争就单靠审神者们打起来简直是没完没了。

　　“啊啦，没有这个可能啦。”鹰司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

　　潋年也不去说什么，脸上浮现出一抹安静的微笑，继续安静地喝茶。

　　“到头来也只是一场误会罢了，对于少君造成的损失，时之政府会下放补贴请注意及时查收。”来接潋年的是A子，在潋年发出要回去的信号之后，上面的人就派A子来了，她和潋年的接触最多。

　　“呀呀，那里的话，原本是我们这里的失误将少君误认为无家可归的审神者，所以把少君带回来了。是我们该说抱歉才是。”鹰司也是在一边打着官话。

　　潋年只要在一边微笑就好，啊，这里的樱花好漂亮。

　　等到潋年和A子打开时空通道消失不见以后，一直不见踪影的黑鹤终于出现在鹰司的身边，被潋年打击之后他就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一出现他就问了鹰司一个问题：“如果我被刀体解放，那么‘我’会到哪里？”
　　“这个问题么——”鹰司笑而不语，以前的话他不好说，现在每一把刀碎掉或者是被解放，刀中的灵性就会先回归到刀神殿的“本体”里，被潋年统一净化。

　　这也是时之政府对刀剑叛逃、暗堕现象越来越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有潋年在，刀剑分灵终究是会回归到他们手中。

　　鹰司想，还真是可怕的女人，对于灵魂的掌控到达了无人可及的地步，连神明的灵魂也可以在手中把玩。保持个面子情，也不要和她为敌。

　　潋年暂时不知道刚刚才见到的监狱长鹰司对她标了一个不可妄动的标签，只是他并不知道，潋年的大部分资料并没有公布，就连她是一抹亡魂也就只有和她接触过的人知道。

　　对于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往生忘记前世因缘的幽灵来说，现在的一切都是构筑在脆弱缥缈的泡沫之上的空中阁楼。

　　只要她往生了，那么她就不再是任何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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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潋年先回到刀神殿，才跨过门槛，檐下的铃铛便轻响起来。
　　“大将您回来了啊。”在殿中清扫的药研毫不意外地对进门而来的潋年点点头，对于外表突变的潋年没有任何异议——义体和潋年的灵魂长的不一样。

　　药研看上去接受良好的样子。
　　——因为灵力没有变化……或者说，变得有生气了，原先夹杂着死气的灵力仿佛被一股生机净化，变得生机勃□□来。

　　“你是哪一把药研？”潋年记得她带回来不少药研，但是，肯留下来的没有一个，除了一个一直待在刀架上的不肯化形。那是她最先带回来的一把药研了吧？

　　药研不语只是视线转移到已经药研刀下空无一物的神台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的潋年知晓了他是谁。

　　“是你啊，我记得你的眼神很漂亮。”怨毒的眼神在黑暗之中闪闪发着光。

　　药研微微欠身表示，“过去让您见笑了。”刀剑是忠心护主的，同样也是追随强者的。被潋年净化去身上的秽气，暗堕的气息完全褪去之后，药研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在看出了自己已经可以走了的潋年却没有赶走自己。
　　——“迷茫不知前路的话，可以试着静下来一个人思考一会儿。我想，你不差这么一点时间。”

　　有着意外宽容的一面的潋年。

　　潋年歪头，有点奇怪，怎么刀神殿里面除了“本体”之外没有一把刀了，刀架全都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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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众刀剑：终于等到审神者定下来了，走走走，赶紧去本丸，不要让其他刀强占了先机
潋年：好像有什么超出了掌控
还有，千叶不要想了，这篇文的男主不是刀剑。所以不要买鹤股了
小天使们，你们觉得晴明，博雅，小鹿男，一目连等等怎么样？【暗搓搓期待，给你们一个聊天的话题，陪我聊聊天呗】
平安京小剧场
潋年苦大仇深地看着孙子兵法，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定要学会里面的所有计谋？她不是只要会测吉凶就可以拿到钱吃饭了么。
晴明摇摇蝙蝠扇：阿潋你实在看不进去的话，以后干脆遇见敌人朝最近的人下手好了。
潋年（偏过头看去）：在取得信任后，也是这样？
晴明笑着点头：反正都是要被你打败的敌人，先后顺序可以不用这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