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十四】女士，请问现在几点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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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这是阿黎第一次见到闻时哭。
虽然闻时没有出声，但是阿黎从他抽动的肩膀以及自己湿濡的肩颈可以感觉得到……闻时在哭。
“阿黎……我好怕……”闻时紧紧地抱着阿黎，一遍又一边地叫着她的名字，带着失而复得的难以置信和后怕，“阿黎……阿黎……”
“好啦……好啦……”虚弱的阿黎轻拍着闻时的后背，轻声地抚慰他，“我这不是好好的了么……这一关捱过去了……以后就都好起来了……”
阿黎这句话说完，闻时的身躯又是一颤，他紊乱的气息才慢慢地回复了平静。
良久，闻时才缓缓地松开了拥抱着阿黎的手，抬头，看向她：“阿黎……你以后……不会再离开我了，是吗？”
看到闻时那双因为哭泣而浸得通红的眼睛，阿黎感觉心里一痛，然后有一块地方毫无预警地塌了下去。
抬起手，替闻时理了理他凌乱而又湿漉漉的头发，阿黎回答：“嗯，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
阿黎从鬼门关挺过来之后，在普吉岛的最后两天闻时就粘着她不放松了。
就跟八爪鱼扒上了一样。
阿黎去哪儿闻时都跟着，就连她洗漱上洗手间，闻时都要求她把洗手间的门开个缝，他就在门口盯梢。
对于闻时这番举动阿黎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没说什么。
她被救回来的那天晚上，她问过闻时，前几世黎沐阳遭遇不测，闻时有没有哭。
闻时只简单地回答了一句“没有”，阿黎就明白了所有。
这一世的闻时离幸福太近了，远比前几世要近得多。
这样的他，承受不了阿黎离开的沉重。
庆幸……庆幸她回来了。
————
大概普吉岛那一次潜水就是阿黎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劫数了。
她接下来的人生，顺风顺水。
她的病情控制住了，并且慢慢开始好转。
次年，阿黎和闻时举办了盛大的婚礼，将自己的幸福昭告天下。
结婚的第三年，阿黎诞下了她和闻时的第一个宝宝。
是个男孩。
时隔四年，阿黎又生了一个女孩。
儿女双全。
阿黎和闻时接下来的人生，就和世界上每一对幸福的夫妻一样，平淡而又美满。
时间日复一日地往前走。
慢慢地，孩子们长大了；慢慢地，阿黎和闻时白了头；慢慢地，孩子们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慢慢的，孩子们又生了孩子，阿黎和闻时抱上了孙子……
阿黎和闻时一天天地老了，但是面对时间的流逝，他们都很坦然。
因为，他们拥有彼此。
终于，时间走到了尽头。
八十岁的时候，阿黎那沉寂已久的病突然复发，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阿黎也没有受病情的折磨很久，入院的第二个星期，她就离开了人世。
在临终时候，阿黎抓着闻时的手，对他说：“闻时……认识你……嫁给你……我这辈子已经没有遗憾了，所以也没什么想要回头的事情了……”
多年的夫妻，同阿黎深有默契的闻时一听她这话，就明白了。
忍住眼底的泪，闻时伸出手，温柔地抚摸阿黎的额头，一如这一生他做过的无数次一般：“阿黎，我懂你的意思……你安心地去吧，我不会做傻事的……”
得了闻时这句话，阿黎知道他这是承诺了不会在她死后动用时间回溯的超能力，顿时放了心。
感觉到死亡的临近，阿黎贪婪地看着眼前这位陪伴了自己一生一世的男人，最后一次，向他告白：“闻时，我爱你……”
阿黎话音方落，病床边的心电监护仪突然滴滴两声，然后，变成了直线。
守在阿黎身边的儿女孙儿们一看这状况，顿时慌成了一团，按呼叫铃的冲出门去叫医生的，把安静的病房闹得哄哄吵。
而坐在爱妻床边的闻时对身边的一切恍如未闻。
他湿润的眼中，只有阿黎一个人。
低下头，在阿黎苍白的唇边烙下一吻，闻时回应道：“阿黎，我也爱你，”
“如果有来生，我还要继续和你在一起。”
————
阿黎去世后的第二天晚上，闻时也在睡梦中悄然无声地离开了人世。
孩子们在收捡老人的遗物时，发现了闻时写给爱妻的一句话。
——“若无你在，我独活于世又有何意义？”
笔迹新鲜，当是阿黎去世后所作。
面对两位老人这深挚的爱情，儿女们唏嘘不已。
至于父亲闻时离世的真正原因，大家也不都不想追究了。
因闻时和阿黎有死后同穴的遗愿，孩子们将两人葬在了一处。
时间慢走，闻时和阿黎两人的音容笑貌在孩子们的脑中渐渐地模糊了。
他们看似平凡的爱情，也终将被人们忘记。
可是，时间记得。
————
这是阿黎第三次来到这片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了前两次的仿徨和难过，更多的是坦然和释怀。
就在阿黎享受这一刻内心的宁静和平和之时，黑暗中响起了一道声音：【爱人和被爱的感觉如何？】
这个声音有些陌生，阿黎辨认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系……系统君？】
感觉到阿黎的诧异，系统君轻咳了一声，应了：【嗯，是我。】
阿黎更不可思议了：【你是个男的？！】
【……我也没说过我是个女的啊！】
系统君委屈了。
阿黎想了想，回答：【也是。】
顿了顿，阿黎又补充：【但是之前你的声音完全听不出男女……呃，也不是，就是你之前的声音，完全没让我有性别上的认知。】
而现在，多少有一点男人的感觉了。
系统君沉默片刻，选择岔开这个话题：【阿黎，你这次任务完成得很好，恭喜你。】
提到这茬，阿黎想起了正事：【既然我完成任务了，你是不是要给我我的记忆了？】
【不是你的全部记忆，只是你的记忆碎片。】
系统君纠正了阿黎的口误。
阿黎：【随便了，不管是整块的还是碎片，你都给我吧。】
这句话才说完，阿黎就看到有一道光撕开了眼前这片浓重的黑暗，直直地朝着自己射来！
来不及闪避，阿黎直接让那道光给击中了！
在那一刹那，阿黎感觉到自己有片刻的心悸，然后……就没什么了！
阿黎懵了好久，才记得去问系统君：【……怎么回事？！刚刚那道光是我的记忆碎片吗？！】
系统君回答：【是，那就是你的记忆碎片。】
阿黎怒了：【那我怎么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唔……你得收集了所有的记忆碎片，才会回想起自己的所有事情……】
系统君说。
系统君话音一落，阿黎想也没想就抬起手照着眼前的黑暗猛抽一巴掌。
【啪——！】
巴掌落到了实处。
系统君痛呼一声，万分委屈地为自己辩白：【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阿黎你为什么要打我啊！】
阿黎冷笑一声，回答：【因为我现在就只能打得到你。】
系统君噎了一噎，嘟哝：【好嘛……】
关于这个未知的自己，阿黎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该从何追溯去，愤怒过后也只能妥协。
轻叹一声，阿黎对系统君说：【行了行了，我以后也不打你了。你就给我个准话——我得收集多少记忆碎片，才能回想起我全部的过去？】
系统君沉默十秒，回答：【这个……我也不知道……】
阿黎一气之下，又抬起了手。
系统君吓得忙出声：【你刚刚说了以后不打我了的！】
虽然身处这一片漆黑的境地，但是阿黎还是脑补出了一个胆怯后退、抬手护住脑门的小男孩的模样。
不由一笑。
【罢了罢了，欺负你这个小喽啰也没什么意思。】阿黎说，【说吧，我下一个任务是什么？我好赶紧把事情都做完了想起自己。】
听出阿黎没有在生气了，系统君这才松了一口气。
【下一个任务……你要去攻略一个……】
在系统君的声音中，阿黎眼前的黑暗逐渐拉长……拉长……最后炸开，炸出了一道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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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阿黎就发现自己躺坐在一把真皮贵妃沙发上，眼前的宽屏电视正在放着新闻——
【影视巨星黎馥失踪案已经进入第三天，上万粉丝围聚警局门口抗议示威，要求警局马上破案。】
屏幕上，是乌压压的人头，还有各色的抗议标语以及该女明星的立牌。
第二次穿越，阿黎对于接收宿主记忆一事也算是有些经验了。
看着新闻瘫着身体，没一会儿她就将宿主的记忆全部载入了。
记忆载入完毕，再看这条不知道当归入娱乐频道还是法治频道的新闻，阿黎惊地从沙发上一下子弹了起来！
——这个女明星黎馥……不就是她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十四】女士，请问现在几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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