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痨人生——杨戬[宝莲灯同人/戬烈]》童童st

3、关于爱情

　　某童：“司法天神真正应该做的事”，我记得这是嫦娥仙子和你说过的话吧？

　　杨戬：是。

　　某童（贼笑）：而且你一直铭记在心。看来嫦娥对你确实很特殊。

　　（台下不怀好意笑）

　　（打字幕：有关爱情——怜香与勾引）

　　杨戬（笑）

　　某童：说实话其实你根本算不上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向台下）是不是？

　　（哄笑）

　　某童：而且你拐带的连啸天犬都和你一起不怜香惜玉。

　　杨戬：关于这点我承认我确实不如猪八戒和牛魔王。

　　某童（向台下）：你们看，他这什么态度。（向杨戬）我非得把你这点事抖落抖落不可。

　　杨戬（含笑）

　　某童（拿资料）：你还记得六合仙子邓婵玉吗？

　　（台下群不怀好意“哦”。）

　　某童（看杨戬偷笑）：封神之战，你初会她时便“祭起哮天犬，把邓婵玉颈子上一口，连皮带肉咬去了一块。婵玉负痛难忍，几乎落马。”

　　（钢琴：表惊恐状小三合旋一声。）

　　杨戬（笑、发丝晃）：你怎么不讲她用五光石打我们的事情呢。

　　某童：那你也忒狠了，那美人白灼灼、软嫩嫩一段玉颈，你就忍心让啸天犬去咬？

　　（邓婵玉笑翻、啸天犬不好意思）

　　某童：而且这一招啸天犬立刻就学会了，以后见着小姑娘就往脖子上咬。

　　杨戬（看啸天犬）：是吗？

　　某童：你问他干嘛，你应该问问丁香，落没落疤？

　　（“落疤了，落疤了！”台下丁香指着自己的脖子说。众笑。啸天犬更加不好意思。）

　　杨戬（无奈笑）

　　某童：后面还有更过分的，你一枪就刺死了四公主，还有丁香，连眼都没眨一下。这可是在场很多人都亲眼目睹的，你想赖也赖不掉。

　　杨戬（含蓄笑）：我没想赖。

　　某童：那也是两个美人啊，“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你居然就舍得一□□进那软绵绵的身子。

　　杨戬（无奈摇头）：时局所迫。

　　某童：所以事实证明了一点，你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杨戬（笑）

　　某童：我在这里郑重提醒广大女同胞们，你们千万别看他长得俊，就觉得和他做敌人也不错，千万不要幻想着到时候来个刀枪相交、含情脉脉、擦出火花，否则最后是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哄笑、架子鼓）

　　某童（玩笑状）：题外话，据说就是受你的影响，啸天犬连大婚之夜都没进洞房是吗？

　　杨戬（无辜、睁大眼）：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再哄笑、音乐：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某童（正色）：但是即使你不会怜香惜玉，还是会有一群一群的女仙、女人甚至女妖往你身上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杨戬（提防状）：为什么？

　　某童（贼笑）：因为你实在是太擅长勾引人了。还不是一般的勾引，是赤裸裸的□□，无论对男人还是对女人。

　　（爆笑、热烈鼓掌、口哨）

　　杨戬（更加无辜笑）：你说的是我吗？

　　某童：还不承认！（指大屏幕）这一次我们可是有视频记录的。

　　杨戬（无奈状）

　　某童（向台下、坏笑）：大家想不想看？

　　（台下众：想！！！）

　　某童（继续坏笑、伸手）：请看大屏幕。

　　（大屏幕亮，显示“□□丁香”）

　　（丁香失心疯状捻着辫子在竹林里瞎跑，忽而出现一团浓雾，逐渐从雾中显现出一个人来。）

　　丁香：你是谁啊？

　　杨戬（束冠银甲、耳侧垂绳微晃、颇有深意的春风笑、理所应当状）：我是沉香啊。

　　丁香（突然警醒）：二郎神，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戬（明知故问状）：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丁香（想状）：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杨戬（笑哼、双目几欲滴出水来）：你看得很清楚，丁香，你没有疯。（走进丁香）你是想以另外一种状态来逃避眼前的痛苦，（停在离丁香只有一根筷子远的地方）这样你就可以解脱出来。如果想让沉香永远不离开你。（贴着丁香转、眼神邪魅）只有一个办法。

　　丁香（被看得颤抖、轻声）：什么办法？

　　杨戬（继续邪魅看丁香、握拳）：帮我抓住小狐狸。我来帮你控制她，让她既不能再见沉香，而且，也不能来找沉香报仇。

　　丁香（喘粗气）：你控制了宝莲灯，会放过沉香吗？

　　杨戬（轻拍丁香肩、柔声）：那就是我和沉香的事了。（丁香机灵、将手抖落、见状继续持邪魅眼神围丁香转）但至少小狐狸不会出来跟你抢沉香了。

　　丁香（经受不住诱惑抬起眼来）

　　杨戬（与之四目相对、眼神犀利、柔声）：怎么样，你可想好了？

　　丁香（犹豫不决的垂目）

　　杨戬（魅惑的）：刚才他们在一起，说不定现在还在一起。（丁香捂头、见状语气渐强）背着你的时候，甚至当着你的面他们都会在一起！

　　丁香（忍不住、捂头叫）：不，不！沉香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让他和别人在一起！（忽而失心疯状）小狐狸，小狐狸是谁？

　　杨戬（得逞笑）：只要你愿意帮我，你就能永远和沉香在一起，如果不接受，哼，（狡诈、危言耸听状）你可能真的会疯掉。到时候有一天，要是沉香真的和你在一起了，你也感觉不到了。

　　丁香（脱力、木讷状）：我怎么帮你……

　　（大屏幕黑，复而又亮，显示“□□土行孙”）

　　（土行孙提刀在手，上了一张床，揭起帐幔，一刀割下武王的头，往床下一掷。又只见王妃脸似桃花，异香扑鼻，立刻成心旌摇曳状。）

　　土行孙（将其摇醒）：你是什么人，兀自熟睡？

　　王妃（醒来、看见土行孙、满目含惊、裹紧纱被、怯问）：你又是什么人，夤夜至此？

　　土行孙（见王妃没有声张的意思、放松下来、得意）：我不是别人，正是成汤营中先行官土行孙是也。武王已经被我杀了。（色迷迷凑过去）你是想活，还是想死啊？

　　王妃（紧紧肩头纱被、满目含泪）：我只是一介女流，你杀了我也没有用。你要是能饶我一命，便是恩同再造了。（见土行孙一双眼睛不老实的在自己身上打量、低头、委曲求全状）您若是不嫌弃我不中看，将我收做婢妾，侍奉将军左右，小女子必铭德五内，不敢有忘。

　　土行孙（喜上眉梢、迫不及待状）：也罢，若是你今夜心甘情愿的与我行了鱼水之欢，我就放了你。

　　王妃（惊、抬头）：今晚？

　　土行孙（志在必得状）：就是今晚。

　　王妃（再低头、委曲、满目含悲、苦笑却挤出一行泪、轻声）：好吧……

　　土行孙（几欲欢呼、宽衣解带、神魂飘荡状、伸手去抱王妃）

　　王妃（眼神乍变，将被子往土行孙身上一蒙，一道金箍立现，将土行孙连同被子一起箍住。）

　　土行孙（在被子中闷声）：美人，太紧了！略松着些！”

　　王妃（眼神凌厉、男声）：好个地老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忽而三军呐喊，锣鼓齐鸣，一队卫兵冲进营帐，姜子牙、哪吒等也跟着进入。王妃周身银光一闪，显出一个身着鹅黄的青年，额生天目。）

　　土行孙（闷声）：美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兵上前拨开蒙着土行孙的被子）

　　土行孙（露出头来、眨眨眼、惊）：杨戬！

　　（播放完毕转为蓝屏）

　　（场内爆笑、掌声雷动、口哨不断）

　　某童（笑弯腰）：你扮的还真像啊……（笑得说不下去）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让人看了都心软，我实在难以想象那幅像受了惊的小绵羊似的表情在你本尊脸上出现会是什么效果。

　　杨戬（不好意思、好气好笑状、捻手指）：你们是怎么找到这段视频的？

　　某童（好不容易忍住笑）：这个啊，已经公开发行了，发行量是一千万。

　　（台下再笑）

　　某童：不过你□□土行孙的时候我觉得还是有破绽啊。

　　杨戬：什么破绽？

　　某童：比如王妃醒时看见土行孙，一般女人都会立刻大喊，怎么会像你那样的不做声呢？

　　杨戬：我是故意没有叫的。

　　某童（好奇）：为什么？你就不怕他看出来吗？

　　杨戬（嫌恶的皱眉）：相比之下我更害怕他那双在地里遁来遁去不知道摸过什么看起来黑乎乎又脏兮兮的手。

　　（沉寂三秒）

　　（台下爆笑）

　　某童（再次笑得眼泪横飞）：你是怕……他用那双手去捂……你的嘴吗？（笑得说话不能连贯）

　　杨戬（点头）

　　某童（用手拭泪、强忍住笑）：大概是你那派贵不可言的冷傲气势太深入人心了，深到大家都忘了你原来还有如此温和、搞怪的时候。

　　杨戬：不得不承认，封神之战的时候是我人生中最轻松的一段岁月。

　　某童：怎么轻松？

　　杨戬：那个时候我身边有朋友，有兄弟，高兴了可以一起喝酒，不高兴了就去敌营痛痛快快的杀一阵。没有负担，甚至可以忘了我娘被晒化在眼前的痛苦。

　　某童（转话题）：那个时候你已经和西海三公主成亲了吗？

　　杨戬（摇头）：还没呢，和她成亲是在治水之后。

　　（打字幕：有关爱情——三个女人）

　　某童：你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

　　杨戬：我也不知道，有可能是在西海龙宫，有可能是在灌江口，也有可能是在我见她第一面时就爱上她了。

　　某童（坏笑）：就是“西海美人怀”事件？

　　杨戬（笑）：是。

　　某童（拿资料）：对于你们的邂逅官方纪录是这样的，那日你担山逐日，连压九乌，追至西海龙宫已是强弩之末，见了三公主便华华丽丽的晕倒在了她的怀里。是这样的吗？

　　杨戬（点头）：我永远也忘不了我在她怀里晕过去的那一瞬。

　　某童：为什么？

　　杨戬（回忆状）：因为我觉得安全与解脱，好像一切都结束了。

　　某童：能具体形容一下吗？

　　杨戬（感叹状）：那是一瞬间冲过七经八脉的温暖，（垂目回忆）让我觉得连自己的身体都瓦解了，裂成一块一块的，却被盛进一个柔软的、梦幻的盘子，被一只小手轻轻的按摩，就如同小时候我娘温柔的注视着我，轻轻的拍我入眠。

　　（钢琴：大海故乡）

　　某童：你眷恋这个怀？

　　杨戬（点头）：非常眷恋。

　　（敖凌泪花）

　　某童：虽然那时候的感情是诚挚的，但是我们都知道你们这段爱情一路行来并不容易，最终还是散了。是因为你即使和她在一起，心中念的却也还是嫦娥吗？

　　杨戬（看敖凌）：是的。

　　某童（故意曲解状）：那么既然你不爱她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

　　杨戬：我没有不爱她，只是没有那么爱。

　　某童：对于这种“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的行径，是没有妻子可以忍受的。

　　（台下敖凌：他没有“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众惊）

　　某童（惊）：啊？（向杨戬）你看，有人替你说话呢。（向工作人员）给她一只话筒。

　　（工作人员递给敖凌话筒）

　　敖凌（起立）：我们成亲后，二郎是想一心一意地爱我的。是我放不下，总不能容忍她心里有嫦娥这件事。

　　某童：和一个人在一起，心里又装着另一个人，怎么能说一心一意呢？

　　敖凌：二郎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是想忘了嫦娥的。相反是因为我的忌恨，才屡屡提醒他对嫦娥的倾心。

　　某童：你是怎么提醒的？

　　杨戬（打断状）：凌儿……

　　敖凌（坚定）：让我说完。

　　某童（做请的手势）

　　敖凌：成亲后，我把他看作我个人的所属品。所以我要他完完全全的属于我，时时刻刻都想着我，什么事都依着我。他一旦表现得没有把我摆在第一位，我便不能容忍了。

　　某童：你猜忌他？

　　（钢琴起：秋天的叶子）

　　敖凌：不是，我把他对我的好当作是理所应当的东西，对我好是他应尽的本分。他做的稍有不足，我便出言讥讽，就像是讽刺大师傅炒煳了饭。

　　某童：什么时候会让你觉得他做得不好呢？

　　敖凌（眼圈红）：他总是默默承担的时候。什么都不跟我说，就跑去拼命，他应该是和我分担的。在连他想什么我都不知道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妻子。

　　某童：可是那就是他的性格，不是吗？

　　敖凌：所以我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他却无动于衷。

　　某童：因爱生恨，你的言辞就越来越激烈了是吗？

　　敖凌：因为我觉得如果我说的不能一次比一次刺激，那么他便会一次又一次的遗忘我是他妻子的事实，而听我的和对我好是他的本分。

　　某童：说到激烈之处就难免会用到激将法是吗？

　　敖凌（点头）：所以我一次又一次的提到嫦娥，揭开二郎心上的疤。我想让他疼，我以为只有那样才能让他明白。

　　某童：结果反而让他把眼前的你和心中的嫦娥一遍遍的对比，最终放弃了你们的感情。

　　敖凌：他没有放弃，是我逼他放弃的。我要离开他。

　　某童：为什么呢？

　　敖凌（坚定的）：因为我爱他。

　　（掌声起）

　　敖凌：我知道在他的心中我已一日不如一日，这种焦躁就更让我恼火，对他的态度也更加的恶劣。但是我也看到二郎越发的痛苦，因为我的态度，也因为对嫦娥的思慕而产生的自责。他在我身边再也没有快乐，只是单纯的责任——对我和对西海的责任。

　　某童：所以你决定放了他？

　　敖凌：是的，我爱她，他痛苦我就更痛苦，所以我想通了。他对我好不是他的本分，也不是我应得的。我再也不能让我们这么痛苦下去了。

　　某童：那么是你提出的分手喽？

　　敖凌（点头）：二郎到最后还是不忍心放弃我的，但是我必须放手，爱不是束缚。

　　（掌声。音乐：我依然爱你）

　　某童（向敖凌）：三公主，我要由衷地说一句，你真的很勇敢，谢谢。

　　（敖凌在掌声中落座）

　　某童（向杨戬）：其实能遇见三公主，你挺幸运的。

　　杨戬（若有所思状）

　　某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告白，不好意思了吧？

　　杨戬：当初我爱上她就是因为她敢爱敢恨、爱憎分明。

　　某童：我觉得和她比起来，你不懂什么叫作“爱是分担”。

　　杨戬（点头）：这一点我确实不懂。

　　某童：不过你的情况后来也确实有所好转，无论是是三公主对你的影响，还是小白龙给你的触动，在宝莲灯事件中你确实开始找人分担你的背负了。

　　（台下零星不怀好意笑）

　　某童：你曾说过每一次的考验都会比上一次的难，每一次都会越发的逼近你的能力极限，所以说不准哪一次就会超出你的能力范围之外，让你摔个永无翻身之日。对你来说沉香救母这件事是不是就险些成了这个超出你能力范围、让你摔个永无翻身之日的考验？

　　杨戬：是的。

　　某童：说起来你和龙族还真是渊源不浅。（笑）四公主在你的密室中住了多久？

　　杨戬（笑）：其实也就两天多。

　　某童：按人间的理解就是两年多了？朝夕相处啊。（向工作人员）给四公主一只麦。

　　（敖红接过话筒，不好意思状笑。）

　　某童（笑）：这就是所谓独话痨不如众话痨。（向杨戬）你还是不准说话。

　　杨戬（无奈笑）

　　某童（向敖红）：四公主，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杨戬在那个密室里的样子，他说过他想让你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然后陪着他一起流泪，我们很难想象这样需要别人来慰籍的司法天神，你能给我们形容一下吗？

　　熬红（温婉、不好意思状）：我从没想过他会那么自责。

　　某童：自责？

　　熬红（轻点头）：他每次回来都会对我说他都做了什么，面对刁难他是从来都不会害怕的，可是每每提到又不得不伤害了什么人，他就会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自责得不得了。我知道他一定再也不想做这种事了，但是又不得不去做。

　　某童：所以你就要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他没有做错是吗？

　　熬红（点头）：我也很难想象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是怎么过的，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他只能自己告诉自己“我没有错”，但是一个人的意志能有多坚强呢？

　　某童（笑）：四公主，我怎么觉得你拿他当小孩子看？

　　熬红（温柔笑）：每个人都有小孩子的一面，（瞟杨戬）他也不例外。当你看着他一身伤的回来，那么孤独，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去抚慰他，为他上药，让他在你的肩头睡着。

　　某童：他在你肩头睡着过吗？

　　熬红（脸红）：没有，那时我只是一个魂魄。但是我可以看着他熟睡，虽然他睡熟的机会不多。

　　某童：他睡着时是什么样的？

　　熬红（轻叹）：他呀，每每睡着都如同再历了一遍发生的事。听着他在梦中叫“三妹快跑”，我真想揉开那皱紧的额。醒来后他告诉我，他梦见自己看见三圣母被别人欺负，跑过去才看清欺负他的人竟是自己。

　　某童：在梦里他没哭吗？

　　熬红（摇头）：有时候我真是巴不得他大哭一场，看着他硬挺着比看见他哭更让人难受。

　　某童：你可以替他哭。

　　熬红（红眼圈）：是啊，哭多了，对他的感受就如同切肤之痛。再也不想让他受委屈，再也不想让他有话往肚里咽，再也不想让他一个人这样孤孤零零的下去了。以后若没有我在他身边，也希望能有人可以安慰他，与他一起分担心中的苦。让他再也不要说什么“我整天像一个幽灵一样在三界游荡，既不能像一个凡人那样享受天伦之乐，也不能像一个妖魔那样肆意妄为，更没有幻想过要凌驾于什么人之上。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存在于天地之间，我之所以活着的唯一理由，那就是每到夜晚便会有一道美丽的月光洒落在我身上。”

　　某童：他将脆弱完完全全的展现给你了是吗？

　　熬红（摇头）：他从来不会轻易脆弱，也不会完完全全的在谁面前脆弱。只是每每我都可以从他逆光的脸上察觉到那颗早已碎得拾不起来的心，而他（唏嘘）还要继续跺上几脚，让那心碎到不能再碎。

　　某童：所以你早就察觉了他想要了断的心情吗？

　　熬红：是的。

　　某童：你恨沉香吗？毕竟是他太不懂事才逼着杨戬一步一步走上绝路。

　　熬红（拭泪）：我曾经埋怨过沉香，但是却不可能恨他，其实不是沉香把杨戬逼上绝路，而是杨戬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他不爱自己，从来没有人可以这样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若是再没人来爱他，他恐怕……（泪）

　　某童：所以你希望有人来爱他是吗？

　　熬红（点头）：我希望有人来爱他，让他不再是一个人，不再受半点委屈，不再只有在月光中才能微笑。

　　某童：四公主，如果他愿意，你希望那个人就是你吗？

　　熬红：是的，我愿意。

　　（掌声，音乐：我愿意。）

　　某童：谢谢四公主。（向杨戬）龙族的公主都是很坦诚的。

　　杨戬（捻手指、看敖红）：四公主是我的知己。

　　某童：知己，这么急着划清界限啊。

　　（众笑）

　　杨戬（笑）

　　某童（向杨戬）：你之所以活着的唯一理由，不会真的就是为了那道美丽的月光吧？（突然八卦状）你不会每天晚上都在晒月亮吧？

　　（台下玉鼎真人：这是那小子在玉泉山上最喜欢干的事。哄笑。）

　　杨戬（难为情状）

　　某童：你看嫦娥仙子一句话都快成了你的座右铭了，她掉个耳坠你像得了个大宝贝似的私藏起来，还说出“反下天去、竖旗为妖”的话。你暗恋了她上千年，夜夜空樽对月。可是她连正眼都不愿意瞧你一眼。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受不了了。

　　杨戬（笑）：所以我小时候炼成的忍耐力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

　　（哄笑）

　　某童（向台下）：这回轮到嫦娥仙子了。

　　（嫦娥笑着接过话筒）

　　某童：嫦娥仙子，当你知道他暗恋你的时候，你是什么反应？

　　嫦娥（端庄状）：当三妹妹告诉我他喜欢我甚至肯为我反下天去的时候，我实在是很惊讶。因为不只是我，恐怕全三界的人都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心思。

　　某童：他平时藏得太深了吗？

　　嫦娥：就像你说的他那派贵不可言的冷傲气势太深入人心了，在我心里他原来就是一樽寒冷的雕像，怎么会想到在这樽雕像的心里正有一口锅在烧。

　　某童：正么说你的第一反应是惊讶？

　　嫦娥：其实还有不敢相信。

　　某童：那你什么时候相信的？

　　杨戬（垂目）：看见他毁了玉树的时候。我从没见过那么惊慌失措的二郎神。那时候我就想，原来他真的不是一樽雕像。

　　某童：你不可能爱上一樽雕像是吗？

　　嫦娥（点头）：是的。

　　某童：但是你还是没有伤害他。

　　嫦娥（单手抚玉兔）：在华山的时候我就说过“你可以不喜欢一个人，但当你知道那个人在喜欢你的时候，你还是会觉得欠他些什么，不到万不得已，你还是不能去伤害喜欢你的那个人。”

　　某童（贼笑、看杨戬）：那个时候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的三圣母是他变的？

　　嫦娥（圣母笑）：当时不知道，后来知道华山出事了才想起来。

　　某童：我记得当时你还和假的三圣母说刘彦昌走了也好，就算你能和他在一起最多也不过五六十年的时光。其实你也不是很认同他们这段婚姻吧。

　　嫦娥（看三圣母和刘彦昌）：是的。但是三妹妹觉得好那便是好了，我尊重她的选择。

　　（音乐：我的地盘我做主）

　　某童：其实这个时候你还是有些认同杨戬的，因为你说他也没有错，毕竟他是司法天神，他有他的苦衷。当时你就没发现三圣母感动得有些不正常吗？

　　嫦娥（圣母笑、点头）：但是我没有太注意。

　　某童（坏笑）：你有没有想过，当你听说刘彦昌走了的时候杨戬完全可以对你说他这个人是多么的负心、胆小怕事，在你心底将他的形象抹煞个干干净净，他甚至可以借此在你怀里哭诉，但是他没有，对于刘彦昌的离去他也解释说是怕三圣母受到责难。当你注意到他的真实身份时你就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吗？

　　嫦娥：没有。我是不太认同三圣母与刘彦昌的爱情，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心疼沉香。所以当二郎神一步步把自己的外甥逼上死路，甚至亲手刺死四公主时，我便更加的看不到他的好了。

　　某童（笑）：没想到嫦娥仙子也这么坦诚。

　　嫦娥：既然大家都已经开诚布公了，我又何须隐瞒。

　　某童：那么我们继续开诚布公。后来我们看到，虽然你嘴上说不想伤害杨戬，但是对他的话却越来越重。这不就是等于伤害他了吗？

　　嫦娥：坦白的说在沉香这件事发生之前，我对于二郎神的执法严格是十分佩服的。在知道了他喜欢我之后，我对他又有了一分歉疚。但是在沉香这件事发生之后，我看到的二郎神仿佛一下子变了许多。

　　某童：他冷漠的外壳让你看不清他的本真，所以你就认定这样是非不分的他其实才是他的本来面目是吗？

　　嫦娥（蹙眉、抚玉兔）：是的。在我心里，我相信喜欢我的人都应该是善良的，所以起初我也相信他也应该不例外，尤其是经过在真君神殿外的那次深谈之后。所以我很了解三公主的心情，我对他说狠话是想打醒他。可是后来他越做越错……

　　某童：你就放弃了对他的信任是吗？

　　嫦娥（柔柔点头）：是的。

　　某童：当时你是不是觉得喜欢你的人都应该是像后羿这样的大英雄，像他这样的龌龊小人是没有资格喜欢你的？

　　嫦娥（看杨戬、不忍心、咬唇）：当时我的确那么想过。

　　某童：后来你公开的和他作对，用白眼和鼻孔看他。那么你又如何敢肯定你一次一次的针对他，而他却一定不会针对你呢？

　　嫦娥（低头不语）

　　某童：因为你知道他喜欢你？

　　嫦娥：是的。

　　某童：那么当最后你知道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沉香和三圣母，你是什么感受？

　　嫦娥（抬头、看杨戬、平静）：我觉得我错怪他了，他在我心里一下子就高大了起来。

　　某童：所以你愧疚，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可以恣意的往他身上捅刀子，而他却只能站着任你捅的人。

　　嫦娥：对此我非常的愧疚。

　　某童：你公然违抗王母的命令去找他也是因为愧疚吧？

　　嫦娥：是的，我要亲口向他道歉。

　　某童：那其中有没有“爱”的成分？

　　嫦娥（脸红、摇头）：我也说不好……

　　某童（贼笑、八卦）：其实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华山开、天条出的那个晚上你和他在竹林里都干了些什么，你能讲给我们听听吗？

　　嫦娥（掩口笑）：其实也没干什么，就是等着人来救，我陪着他，不至于让他那么孤单。

　　某童：互诉衷肠了吗？

　　嫦娥：刚才跟你说的，那天晚上十有八九我也都对他说了。

　　某童（笑）：那看来也没什么神秘的。

　　嫦娥：本来就没有什么，我和他说了会儿话，让他靠在我肩上休息了一下，啸天犬他们就赶来了。

　　某童：所以那个时候你其实并没有爱上他是吗？

　　嫦娥：那个时候对他最多的还是愧疚。

　　某童：那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呢？

　　嫦娥（脸红、抓玉兔毛）

　　某童：还是说你到现在都没爱上他？可是我们分明看到你们眉目传情，还知道你们拍拖了一阵子。
　　嫦娥（低头、羞涩笑）：其实我爱上他可能和四公主的原因有些相似。

　　某童：怎么讲？

　　嫦娥：先是被他的大义感动，后来变成敬佩，再后来每每想起那日他受伤的样子就让我心疼不已，说心疼吧，又有那么一丝丝的喜悦，毕竟能看见司法天神那般落魄的人只有我一人。

　　某童：他是那么一个不可一世的人，却在你怀里脆弱得像一只受伤的小猫。所有的这些都激起了你女人的本性是吗？

　　嫦娥（点头）

　　（音乐：烛光里的妈妈）

　　某童：可是我不得不问你一个残忍的问题，在这个时候，后羿在你心里是什么一个分量？

　　嫦娥（沉思状）：羿在我心里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某童：但你还是接受了杨戬的感情。

　　嫦娥：是的。对弈的感情是我心中一份永世的珍藏，它之于我来说已经变成了每日朝拜的神明。对杨戬的感情却更像是每日饮的甘露。他们两者之间是不能比较的。

　　某童：我明白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你对杨戬的感情已经到了每日必饮的地步了？

　　嫦娥（羞涩笑、点头）

　　某童：谢谢嫦娥仙子。（带头鼓掌）

　　（掌声）

　　某童（向杨戬、色迷迷）：哎呀，现在三个女人都说了爱你。

　　杨戬（笑）：你想怎样？

　　（打字幕：有关爱情——三种爱）

　　某童（笑）：我想问你，你爱他们中间的那一个？

　　（台下聚精会神）

　　杨戬（不好意思状）：都爱。

　　（台下不怀好意笑）

　　某童（贼笑）：你太不诚恳了，难道你不知道爱是自私的吗？都爱就是都不爱。

　　杨戬：我对他们三个是不同的爱。

　　某童：怎么不同？

　　杨戬（看敖凌）：凌儿之于我来说就像是亲人，自家姐妹的那种亲人。她了解我，我也了解她，我什么也瞒不住她。

　　某童：你的意思是，你对她的感情已经是手足之情了？

　　杨戬（点头）

　　（台下敖凌满意笑）

　　某童：那么对四公主呢？

　　杨戬（对敖红）：我说过了，四公主是我的红颜知己。我很感激她对我的温柔。

　　（台下敖红温馨笑）

　　某童（窃笑）：最后，对嫦娥？

　　杨戬（眼神一瞬复杂）：对嫦娥的感情是我心中一份永世的珍藏，它之于我来说就如同每日朝拜的神明。

　　（掌声音乐：我们的爱）

　　（嫦娥圣母笑）

　　某童（愣三秒、向台下挥手）：等一下，先别鼓掌呢，（向杨戬、瞪大眼）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对她不是男女之情？

　　（钢琴表惊叹小三合旋一声）

　　杨戬（笑、摇头）：我本来也以为是。

　　某童（不平状）：你为了她思苦千年，终于误解尽释，你再也不用在虚迷幻经里和她亲热，也不用在梦里才能和她成亲，我们似乎昨天还在看你们眉来眼去，今天你就告诉我你对她的感情只是奉若神明？别人暂且不论，你对得起自己这近千年的思苦吗？

　　（台下聚精会神）

　　杨戬（摆手）：这里面没有谁对不起谁，这全是我自己的问题。

　　某童：什么问题？

　　杨戬（若有所思、捻手指、发丝微晃）：小时候，我独自带着三妹流浪，那个时候我很孤独。每到夜晚，三妹睡熟之后，我经常走出茅屋。听着风吹着树叶簌簌的响，我就像全身泡在冰水里，孤独无依、随波逐流，仿佛自己早已被天厌地弃。

　　（沉默）

　　某童（提醒）：然后呢？

　　杨戬（叹息）：我不排斥这种感觉，因为它可以让我恨，让我不忘了爹娘的仇。可是每当月亮从云中露出来，那月光就像是一只含笑的眼，温柔的注视、抚慰着我，让我心里升腾起一种温暖。

　　某童：这种温暖让你感到不再孤独是吗？

　　杨戬（点头）：是的。那月光每夜洒在我身上，让我觉得在这世间只有它不会抛弃我，也找回了继续活着的勇气。

　　（台下众女眷泪）

　　杨戬（深呼吸、舒气）：当我知道在那月宫里住着一位美丽的仙子时，我便觉得那月光就是她每夜注视着我、陪着我、给我温暖。

　　某童：所以你就爱上她了是吗？

　　杨戬（点头）：对，我爱她，每日在心里勾勒着她的一颦一笑。当我终于有机会见到她时，她居然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的端庄、美丽、高贵。

　　某童：所以嫦娥给了你想象中的月宫仙子——那个你爱上的人一个鲜活的形象是吗？

　　杨戬：是的。所以当我再坐在月下，眼前冲我微笑的人便成了嫦娥。看那月儿阴晴圆缺，就仿佛是嫦娥陪在我身边，对我嬉笑怒骂。

　　某童：所以其实你爱上的并不是嫦娥，而是你心中的一个影子——一个披着嫦娥外衣的月宫仙子的影子。

　　杨戬（点头）：后来我做了司法天神，终于可以站在她的身旁，可是她的冷、她对后羿的情、她的神圣不可侵犯，让所有人对她不敢亵玩焉，连我也不例外。

　　某童：你远远的看着她，一方面维持着心里那个影子，一方面又觉得她不再是遥不可及，所以你便越发的不能自拔是吗？

　　杨戬：是，我每看她一眼，那个影子就在我心里嵌深一寸。

　　某童：但是又偏偏只能看着，不能深入的了解。所以她在你心中才是完美的，所以你才能思慕她千年。

　　杨戬：我一直一厢情愿的以为嫦娥就是我心中的那个月宫仙子。其实呢，却是我为难了嫦娥……（苦笑、摇头）

　　某童：你以为嫦娥和你的月宫仙子是一个人，其实却不然。所以你甘愿为她反下天去、日日相守的人也不是嫦娥，而是你心中的月宫仙子。

　　杨戬（点头）

　　某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们其实是两个人的？

　　杨戬（皱眉）：现在想起来，那夜在她借肩膀给我休息时，我便应该已经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到底为何了，只可惜那时我还执迷不悟。

　　某童：你说的是沉香劈山那夜，你们在竹林里的时候？

　　杨戬（点头）：是的。

　　某童：嫦娥刚刚说你们只是说了会儿话，等着有人来救。难道还发生了什么吗？

　　杨戬（怅然若失状）：准确地说应该是没发生什么。

　　某童：什么意思？

　　杨戬：那夜，看着她向我奔来，我心中是狂喜的。我以为我会像当年晕倒在凌儿怀里那样同样晕倒在她怀里，再次体味那种安全与解脱……（叹气、闭目）

　　某童：结果呢？

　　杨戬（摇头）：结果我居然一直清醒着，还与她说了许多话。

　　（嫦娥微惊状）

　　某童：看来你潜意识里是十分清楚自己的感情的，只可惜你自己一遍遍的给自己催眠，竟然曲解了自己的真心。

　　杨戬（轻声）：是的。

　　某童：恐怕后来又有太多的“本以为”和“却没有”。

　　杨戬：是的，这个问题，在我与她交往的时候越来越明朗，其实它一直都那样明明白白的摆在我眼前，而我却宁可视而不见。

　　某童：随着你对她越发的了解，你发现她和你心中的影子其实是有差别的是吗？所以你终是发现了她们其实是两个人。

　　杨戬（点头）

　　某童（怀疑状）：真的与她用白眼和鼻孔看你无关吗？

　　杨戬（笑、摆手）：无关，相反我还要感谢那些白眼和鼻孔。

　　（台下零星笑）

　　某童（好奇）：为什么要感谢？

　　杨戬：因为她对我的态度，让我反省了自己对刘彦昌的态度。我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我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后来再看到刘彦昌对沉香的鼓励，我便对他改观了。毕竟他是我妹妹相中的人，为了三妹我也不能恨他。

　　（掌声起）

　　某童：你和嫦娥现在已经停止交往了？

　　杨戬：我们现在是正常的人际交往。

　　某童：你选择抽身而退，是想让嫦娥做回你心中那个完美的仙子吗？这样你就不会对她失望，没有了那些“本以为”和“却没有”，你们也不会彼此伤害了是吗？

　　杨戬（看嫦娥）：无关乎失望，无论如何我对她的思慕——这种感情都是美好的，我们谁都没有必要去效仿对方在心目中为自己描摹的影子。

　　某童：确实，你对她的思慕一直都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嫦娥就应该是她自己的样子，不是谁心中影子的画皮。

　　杨戬：所以我把她本来的样子还给她，然后在心里记住那段美丽的感情，不忘记。

　　（掌声）

　　（嫦娥依然圣母笑、眼波流动、似有泪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