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有鱼》吃草的老猫

16、第 16 章

　　听到了某人的一句“我信你”，晚上在家的时候，秦鱼兴奋地在床上打滚。

　　这时候有电话进来，秦鱼看了一眼，接起——

　　“喂～”

　　“……宝贝儿，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有屁就放！”

　　杰克逊委屈：“你离开那么久我都想你了，明天来个久违的群视频啊约上小小她们一起……”

　　“不行，明天我有事。”

　　男人竖起狗鼻子敏锐地问：“什么事？明天是周日，有约会？”

　　秦鱼哼着小调一边挫脚趾甲一边懒洋洋地说：“我挂了啊——”

　　“嘤嘤嘤不要了啦～～”

　　“……停停停！你这招真是百试不爽……不是约会，元旦的时候我们这边有祭海活动，我答应了村长帮他们的龙王庙做墙绘，大学之后就没做过了，而且风格差太多，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什么？！元旦你不回家吗？”

　　“不回，路途遥远，懒得动，而且我想看他们祭海，没看过，有趣。”

　　“……好吧。”杰克逊叹了口气，“那我要自己去找乐子了。”

　　“去找凯琳吧，你也该回英国了，老呆在北京吸雾霾人会变傻，就这样——”

　　“宝贝儿——”

　　“嘟嘟——”

　　杰克逊：“……”他留在北京说到底是为了谁啊，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周日秦鱼起了个大早，换好衣服之后就徒步去了龙王庙。
　　经过村民们几天的休整，龙王庙看起来比秦鱼第一次来的时候要干净许多，墙面剥落的地方都被刮掉了，还统一刷上了红漆，看上去十分平整。
　　秦鱼左右张望，很快就看到了地上堆放着的已经削好一半的木梁。

　　秦鱼在龙王像底下一个角落里翻出来颜料和画具，然后搬过梯子，开始用白色扇形笔勾勒出自己想了几天的形状。

　　秦鱼一旦投入到一件事中去的时候是很专注的，过程中有早起的渔民过来做事，叫了她一声她都没听见，大家见她这么认真，也就没有打扰她。

　　陆鸣北早晨去了趟渔船那边检查，八点半的时候踏进龙王庙，一进庙里，就碰见过好几个人跟他打招呼。

　　他边应着，边循着嗅到的颜料味道望过去，只见外面三面墙壁上都多了崭新的白色的痕迹，他目光一转，最后落在后面的墙壁上。

　　秦鱼高高地挂在梯子上，手里的扇形刷正在画最后一面墙。在陆鸣北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她半边小巧的耳朵，还有那只正在画画的手，白皙的手背因为用力握笔而显出青筋，下一秒一笔漂亮的弧形被留在墙壁上。

　　这是最后几笔，秦鱼收笔后用手背给自己擦了擦汗，刚想爬下梯子，底下就出现一个人影。

　　“谢啦！”秦鱼边说边把手里的油漆桶和笔递给陆鸣北，见他用一只手接过，另一只手扶住木梯，秦鱼身手利索地爬下来。

　　画了一个小时起了个形，秦鱼对自己的速度还挺满意。她退后看了一眼，随即若有其事地点点头：“我果然宝刀未老。”

　　“……”陆鸣北无语地把东西还给她，这时候村长也来了，叫了陆鸣北一声。

　　陆鸣北刚转身想走，就听村长朝秦鱼问：“弄好了？弄好了就休息一下！你个小姑娘早饭都没吃就干活儿了，到时候饿晕了怎么办哟。”

　　“我忘了！”

　　陆鸣北回头看秦鱼，后者还在和村长说话，并且回绝了村长说要出去给她带一份早饭的好意：“您不是要去码头那边吗？不用管我，饿了我自己会去吃的。”

　　村长拿秦鱼没办法，念叨了几句顺便把事情交待给陆鸣北之后就去码头那边了。

　　等秦鱼再转身，发现陆鸣北已经不见了，屋里的其他人也在干着自己的活儿，尚热且干燥的天，每个人的衣襟都被汗浸湿了，有些壮年气旺的，因为看着秦鱼一个姑娘家再，甚至把衣服都撩起来半截，搬着东西到外面干活了。

　　秦鱼觉得这个村子的男性都有和陆鸣北相似的品质，轻挑眉头，笑着转身开始动手处理西面墙。

　　秦鱼用颜料调出靛蓝、正红和黄灰色，蓝足足占了一个油漆桶，用刷子搅匀之后秦鱼听见身后传来陆鸣北的声音：“拿着。”

　　她一手拿刷一手抱桶，回过头来，鼻梁差点撞上还发着热气的塑料袋。

　　秦鱼用鼻尖嗅嗅，随即眼睛往下看，汤包贴着塑料袋包装地有些随便，但发出的香气却弥补了它相貌的不足。

　　秦鱼有点好笑地看着他，没有伸手接过。

　　陆鸣北见她不接，皱了皱眉，说：“顺路买的，我也没吃早饭。”

　　秦鱼“哦”了一声，随即抬了抬自己的两只手，说：“可我没手啊，要不你喂我？”

　　她“啊”地张开嘴巴，陆鸣北看着，嘴角微抿，直接把汤包搁在梯子上，转身走了。

　　一分钟后秦鱼随便拍了拍手，用手抓着塑料袋，一口一个把汤包塞嘴里，还不忘念念有词道：“这傲娇毛病是改不了了啊……”

　　李望春他娘做的汤□□韧略厚，牙齿咬下去，浓厚的汤汁弥补舌头，猪肉温热地在嘴里滚了一圈，没有在店里吃滚烫的爽快，但因为是某人带来的，秦鱼还是一口气吃完了，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买豆浆，这个点儿该出新的一锅现熬豆浆了，秦鱼喝了一口水，惋惜地摇头。

　　吃饱喝足，就开始干活儿，秦鱼拿起沾满了蓝色的油漆刷，一鼓作气地往墙上的底部刷了起来。

　　大片的蓝色被铺上去，引来不少人的注目，大家边干活边饶有兴趣地看，秦鱼旁若无人，等刷好了墙壁四分之一的部分才停下，揉揉手腕开始拿白色和黑色调出更浅的湖蓝和更深的藏蓝来。

　　“噢噢——”

　　等秦鱼刷出渐变的大海的颜色，大家发出赞叹的低呼声。

　　秦鱼用白色利落地描绘出古代水纹，愈到底下颜色愈被晕开，等大海的部分完成后秦鱼又换上了大刷子，用最后调出来的最白的蓝色大刀阔斧地铺满了墙壁剩下的地方。

　　然后她挑起调好的灰棕色，用扇形笔最细的一头横着画，很快就画出五个人物的形状。

　　最上面张牙舞抓的是龙王，左侧有一牛头人物，为侍者，右侧是一个老翁，隐约可察慈眉善目，长袖微展；再下方是雷公电母，各据一方协助布雨，整体构图十分有气势。

　　只可惜已经到中午，大家肚子都饿了，这时候村长带饭过来，众人很快散去，只是走的时候还在讨论“这教美术的老师就是厉害”、“比以前的好看多了”、“吃完再回来看”……

　　陆鸣北帮村长一起分盒饭，等过了好久都不见某人的影子，他静了静，然后在还剩三个盒饭的时候拿起两盒，跟村长说了一声，进了庙里。

　　屋内比屋外阴凉一些，可陆鸣北注意到秦鱼也是出了一身汗，轻薄的短袖被汗沾湿黏在了背后，把内衣的形状都轻轻勾勒了出来。陆鸣北走过去一手扶住梯子，出声叫她：“下来吃饭。”

　　秦鱼果然被吓了一跳，但她动了，梯子却纹丝不动，往下一看，在看见他的前一秒是闻到饭香，秦鱼吞了吞口水，开始往下爬。

　　“明明早饭吃撑着了，现在居然就饿了。”

　　秦鱼念叨着，然后和陆鸣北一样随手坐到一块木板上，陆鸣北拿出一盒盒饭递给她，闻言瞅了她一眼，想起早上那一小袋汤包，说：“你是小鸡吗？吃那么少。”

　　秦鱼闻言对陆鸣北摆摆手，忽然正色道：“不能说女人像鸡的你知道吗？”

　　陆鸣北想明白之后噎了下，脸黑了下来：“你……”

　　“哈哈哈哈哈你怎么那么没有幽默细胞啊！”

　　“……”

　　秦鱼调戏他多次已经大概摸清楚他的点，所以在陆鸣北发作之前，她快速接过陆鸣北手里的盒饭，打开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哇好香啊！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狮子头——”

　　“……”陆鸣北紧了紧牙关，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夹起整个狮子头塞住她嘴的冲动，“住嘴！”

　　陆鸣北吃饭不算大口，但吃的很快，而且过程中不爱说话，秦鱼发现在这时的他倒不像平日里那么糙，她莫名想象起他在大学时候的样子，说不定也是个学霸型男神，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不苟言笑，被女生追的时候佯装冷漠，但其实是不擅长应付。

　　那天村长买完木材回来接他们，还曾笑着说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比陆鸣北大三岁，她开玩笑说那是因为自己看上去年轻，逗得一车人低笑不止。

　　可其实秦鱼自己还是能感觉到这三岁的距离的，而且相反的，让她这么清晰地感觉到这一点不是因为她自己，而是因为陆鸣北骨子里透着的纯洁无暇，和他那份真诚坦率，与一腔热枕。
　　他早熟、坚韧，内敛，让他看上去和她缩短了年龄差，甚至在体格上说他比她年长估计都有人信，但秦鱼自认心思剔透，旁人品不出来的他的稚子之心，她却能很清楚地感觉出来，这个男人分明是未见过真正黑暗的黎明，代表初升，眼底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所以她才那么喜欢逗他，看他咬牙切齿，看他拿她没办法。

　　毕竟再怎么调皮捣蛋，秦鱼也已经二十七了，她看得足够多，也经历了许多，在工作上她凭着热爱有多认真，在感情上她就能多放肆，人总要找到一个平衡点才不至于坠落到哪里，所以秦鱼借着自己感情经验丰富对他为所欲为，只因她觉得这男人着实有吸引人的地方，并且那处净地十分罕有，由此显得可贵。

　　那种感觉让秦鱼难得心生领地意识，这种感觉也从未有过。
　　所以她跃跃欲试，现在但凡有一个熟人在，都能看出来秦鱼前所未有的蠢蠢欲动。
　　秦鱼舔舔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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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额，过几天入v？反正哪天入v哪天更一万字。。。（emmm让我先哭一会儿）但还是希望大家要是喜欢请追文加支持正版，看一本书真的不贵，而且评论我基本都掉落红包，有仙女说看我一章只需要10点但我每次都能发十七八九点红包（x）委屈唧唧，谁叫jj没有十点的红包但我又想发（x）
最近手冷，打字贼慢，评论回复都懒了，你们原谅在南方过冬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