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露露西亚王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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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屋的空气都突然间安静下来。
“现在呢？”拉菲特轻声问。
“……预言的次数有限，今天不行。”
“我觉得‘伟大的’瑟西女巫还有其他办法。”
瑟西抽搐了嘴角，指着地上的坩埚碎片，“你打碎了最重要的工具。”
拉菲特：“……”
瑟西又补充了一句，“没有它完成不了。”
拉菲特：“……我去给你换新的锅。”
毕竟是有‘求’于人，拉菲特手杖在地上时不时敲了敲，黑色的眸中倒映着身材高挑的黑卷发少女的身影。
瑟西双手环胸，后腰抵在桌子上，闲暇的看着他，心底暗暗打着算盘。
刚刚说的话不是谎言，她的确只能每天预言一次，且是正确的预言，还从来没有人威胁过她预言第二次，所以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她是女巫没错，只不过幸运的有了那千分之一的血统罢了，但血统归血统，最重要的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能有现在的能力完全依靠老祖宗不完全留下的巫书以及她各地搜刮的不正道书籍。
即使预言出来不对也完全可以推卸到他身上，谁让他毁坏了坩埚。
一阵微风拂过，瑟西瞪着大眼睛看着抵在鬓间的手杖，耳边的刘海被平整的切成公主切，拉菲特微笑着收回了手杖。
“我去找锅，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到最后希望你言而有信。”
“……锅不要没有使用过的，但它一定要新的。”
“还有，坩埚的尺寸控制在可以容纳两个七岁小孩的空间。”
拉菲特怀疑瑟西在玩弄他。
不要使用过的，又要全新的。
还拿小孩子比容量，接下来是不是让他抓几个小鬼头。
最后，拉菲特也没有出声，皮笑肉不笑地转身，准备去找符合瑟西要求的坩埚。
如果不是他的船长要留她一条命，拉菲特肯定，他会像切西瓜一样非常柔畅的将瑟西切成一片一片的。
就在拉菲特前脚刚走后，瑟西想等的人终于姗姗来迟。
“你就是那个瑟西？”来人是一对夫妻，带着帽子遮住面容，从服饰上看是从富人区出来的。
但此刻的瑟西也没了心情去迎接客人，只是掀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如果是想做生意，抱歉今天不营业了。”
恢复了原本的容貌，让那对将信将疑的夫妻终于确定了她的身份。
“你怎么，是个女孩子模样，她们说瑟西是一个戴着大帽兜佝着腰的老太太。”
瑟西冷笑，“要不我怎么是个女巫，你猜猜哪个是我本来的面貌？”
“你们来找我做什么？”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后，女人问道，“我家安达的头发一夜之间就没有了，是不是因为有人来你这里诅咒了她？”
瑟西没有回答，而女人哭哭啼啼了起来，“到底是谁这么狠心诅咒了安达，她还是个小孩子，没有了头发她该多么自卑。”
“没有人诅咒她，”瑟西沙哑的说，“来到这里的人都是为了实现自己心中的欲望，诅咒太过廉价了，反噬的不过是自己。”
女人停止哭泣，看着眼前年轻少女渐渐勾起一个古怪的笑容，“许多的女孩子拜托我让她们变得更漂亮，眼睛更大点，皮肤更白点，头发更浓密点。”
“而她们是怎么过来的就怎么回去，一个贝利都不用花费，过不了多久你发现她们好像真的有了很大的变化。”
“你猜她们付出了什么代价？”
……
送走了失魂落魄的夫妻，瑟西丝毫没有同情的转身，鞋子直接碾过地上的碎片，踩过烧焦的木柴，地上的积水冷冰冰的倒映着她面无表情的脸。
——
“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但是蒂奇船长，瑟西这个女人说的话您真的相信吗？”
“嗯？为什么这么问？”
拉菲特提着手杖穿过浓密的树丛，因为需要去买坩埚，所以他必须往城镇方向走去，一只手上捧着电话虫，电话虫的形象是按照通话本人定制的，于是可以看到一口仅剩几颗大牙，触须上戴着顶船长帽的电话虫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话。
听到蒂奇的询问，拉菲特将刚刚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然后只听到爽朗的笑声从电话虫传来。
“贼哈哈哈，别在意，她说什么你照着做就好，最后她说了什么，不管是真预言还是假预言，拉菲特。”
“是？”
“好好的送她一程。”
“了解。”穿过了树丛，拉菲特从笔直的小山路一路向前走着，这是他来时寻找瑟西的路。脚下踩着细碎的沙石，隐约听见了牛的哞叫声，拉菲特用手杖拨开树叶望过去，这一望，让他瞬间露出讶异的神色。
在眼前的是一个宽阔的牧场，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而旁边站着两个女孩，年龄稍小的正扬起脑袋对身边的黑发女孩说着话，酒窝在嘴角浮现，而聆听的黑发女孩非常耐心的听着，偶尔视线会扫视周围。
拉菲特放下树叶挡住了自己的身体。
“说起来船长，我记得在您的临时办公桌上总会出现的几张相片。”
“你说那个啊，有什么事情吗？”
“我好像看到了，雪女薇尔莉特，白胡子的船员，船长曾经的同伴。”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电话虫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从那边传来了翻阅的声音，“拉菲特，除了她之后还有谁在？”
“一个小女孩。”
“黑卷发雀斑的男人，有没有看到？”
“您是指相片上的另外一个人——火拳艾斯吗？完全没看到。”在两人的周围，只有一群正在吃草的奶牛，一只鸟儿的啼叫都没有，倒是在屋顶上有一只栖息的乌鸦，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们。
“我的前同伴，漂亮温柔的薇尔莉特，她在的话，艾斯队长就一定也在附近。
拉菲特，再给你一个任务，盯紧她，如果能知道她的目的就更好了。
哦对了，她对于人的情绪捕捉非常敏感，小心点别泄露了你的杀气。”
“我知道了，船长。”拉菲特收起电话虫，没有再往前走着，蒂奇船长这么提醒，他也只能绕道了。
——
“嗯？薇尔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薇尔莉特摇头，她刚刚感觉到了有一道气息十分陌生，偷窥感让她不禁警惕起来，没等她认真探查时，这道气息就已经消失了，仿佛只是她的一个错觉。
正当她打算开口时，那股被窥视的感觉又出现了，这次的气息很弱，弱到不仔细感受的话是不会知道的，薇尔莉特问莫妲有没有镜子，所以不明白她的用意，但莫妲还是很快的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圆镜。
“谢谢你，莫妲。”薇尔莉特拿着莫妲递过来的小圆镜，摆弄着视角，不动声色地移动了位置，将小圆镜包裹在手心里，手心朝着身体的方向向上移动。
大门，屋檐，屋顶，烟囱旁的乌鸦，红色的眼睛正盯紧她们所在的位置。
看着镜子中出现的乌鸦，薇尔莉特直觉就是它在窥视她们。于是她收起了小圆镜，大方的转过身，乌鸦不见了。
跟刚刚再一次的感觉又出现了，不是错觉，至少有两拨人在注意这里。
“莫妲，你家附近出入的人多吗？”
“这附近只有我家在住，很少人过来，除非是以前有人专门过来找我们订购牛奶。薇尔姐姐你发现了什么吗？”莫妲将小圆镜收好，看着薇尔莉特正背对着她抬头看着屋顶烟囱的方向。
薇尔莉特摇头，一手搭在她的脑袋，不确定的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引起恐慌了。
她准备等艾斯回来后跟他商量。
不清楚要在这里待多久，还是订阅每天的报纸好知晓最近发生了什么。
天色渐渐暗下去，而艾斯依旧还没回来，手心的生命卡依然在某个地方缓缓前进。
她让莫妲回去洗澡，自己则借用了莫妲家的厨房，打算做晚饭。
顶着湿漉漉的长发下来的莫妲停在厨房门口，毛巾攥紧，一双大眼睛正楞楞的看着厨房穿着围裙的身影，往常妈妈做饭的身影跟眼前的重叠，让她不自觉眼眶湿润。
“莫妲，要把头发擦干才可以。”
一模一样的话。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我就做了简单的大杂烩，你想吃什么后面再加进去煮就可以了。”
赶紧擦擦湿润的眼睛，莫妲将毛巾放在脑袋上用力的擦，然后噔噔噔的跑回房间拿起梳子梳好后又光着脚丫噔噔噔跑到厨房。
“我也来帮忙！”莫妲开心的举起手表示也要帮忙，于是薇尔莉特就让她拿好餐具去桌子上摆好，锅里的食物差不多也熟了，两人坐在长方形的桌子上，莫妲将椅子放在她的身边，想要跟她挤在一起吃饭，薇尔莉特没有拒绝，帮着她将碗筷都拿了过来。
这是时隔了很久后做的第一顿简单的晚饭，没有大鱼大肉，只有一锅番茄色的汤底跟菌类，几个小鸡腿还有时令蔬菜。
“薇尔姐姐你做的饭真好吃。”莫妲很捧场，两只脚丫垂落在椅子轻轻晃动。
“我有一个同伴，他做的可比我好吃多了。”薇尔莉特夹着肉往莫妲碗里放，“好吃的话多吃一点。”
一旦打开了话匣，接下来的对话就顺理成章了。
“你的同伴，是怎么样的人？是不是薇尔姐姐的朋友们都跟你一样平易近人好相处？”莫妲对于从别人口中总是听到的海贼形象，在见到艾斯他们后有了改观。
“怎么说呢，因为我们都生活过一段时间了，彼此都认识所以觉得大家都很好说话，但是每个人的第一印象感受都是各不相同的。在我眼里，大家都是一群非常好，非常可爱的人。”
“诶，真想认识认识。”莫妲有点向往，不知道是对于海贼，还是薇尔莉特所描述同伴间感情的向往。
这个年龄对外界的一切都非常好奇，也很容易被人带坏，薇尔莉特放下筷子正打算跟她好好解释时，大门被推开了，来的是白天去富人区调查的艾斯。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露露西亚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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