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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成交 ...

  •   “腰要断了……你快起来……”阮折大咧咧躺在地毯上,何瓴生骑在他身上正努力地准备爬起来。

      阮折突然感觉不对,何瓴生现在这个姿势……

      阮折坐起身,伸手把人按回自己身上,何瓴生冷不丁被一股大力往下一拉,重新跌坐在阮折身上。

      “你!”

      阮折没理他,专心地把脸埋在何瓴生肩窝里兀自兴奋。

      像何瓴生这种连肢体接触都极少的人,要让他一时半刻就接受和别人发生点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简直是……天方……夜谭……“别咬了……”何瓴生这个姿势根本使不上力也挣脱不了,只能抱着阮折的卷毛脑袋往外推。

      阮折才不管,咬了几下锁骨,把何瓴生恶心了一会儿,才放开他,有点可怜巴巴的没吃饱,“何瓴生,迟做早做都是做,你要不先付钱再验货?我绝对不会骗你的……相信我……”

      何瓴生趁着阮折松手松嘴赶紧站起身,“……没见到合同绝对不行。”

      能拖一天是一天……何瓴生对这种事情心里还是有些犯怵的。

      但阮折的那个条件,何瓴生太想要也太需要了。

      “死板……”阮折吐槽。顺势往床上一躺,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何瓴生过去。

      何瓴生往后退了一步,“我……今晚的药还没吃……”

      阮折才记起来,赶紧坐起身,“我给你买了!在桌上,那个白瓶子!”

      何瓴生哪知道什么是“白”瓶子,但是他吃的药,那个药瓶的大小他还是知道的。

      阮折赶紧光着脚下床去小茶几边倒水,何瓴生听见倒水声愣了愣,这金主这是……照顾他?

      ……总不过是看上他的脸了。娱乐圈里看上他这张脸的人不说数不清,却也是大有人在。目的都一样肮脏罢了。这个人,只不过是时机太对,条件也太……

      何瓴生握起拳头……

      拧开药瓶,把药摸索着倒在手心,往阮折那边走过去。

      地上到处散落的衬衫扣子,何瓴生刚踩到一颗硌了脚,下一脚就被扯破的体恤衫结结实实绊了一跤。

      阮折还没扔下杯子就伸手去捞要抱,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但一个大男人突然倒过来就算是阮大少爷也招架不住,“咣”一声闷响,阮折的脑袋也磕在小茶几上……

      “嘶啊……”阮折捂住脑袋爬不起来,何瓴生还压在他身上也是摔懵了。

      “诶诶流血了!我我……”阮折突然摸到一把液体在那里哀嚎,“……疼啊……”

      何瓴生也是吓了一跳,伸手一摸果然湿湿的……但是为什么鼻子下面也是湿的……?

      “……你还流鼻血了?”何瓴生无语。

      阮折还在叫疼,“我流鼻血?”伸手一摸果然,又不好意思地笑,“可能是刚才……”一想到不能让何瓴生知道自己是个“新手”,一见美色就干出流鼻血这种丢人事,还是赶紧住了嘴,“撞到了鼻子……不过你放心,不会撞歪的,还跟之前一样帅……”

      何瓴生沉默着。

      “……怎么了?吃药啊?”阮折看他突然不说话也不动作,伸手去拉何瓴生的胳膊找他攥在手心里的药。

      “……我又看不见你长得怎么样。”何瓴生突然说。

      “……那……你……”阮折还拉着着何瓴生攥起的拳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我是个瞎子……你到底图什么!”何瓴生把茶杯夺过来一把摔出去,“稀里哗啦”摔得稀碎。

      阮折吓了一跳,不知道何瓴生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何瓴生坐在他腿上,灯光微微照亮他的一半侧脸,阮折看见何瓴生刚刚已经凝固的伤口又流了一线血。“……你也流血了……”阮折试探着伸手去擦何瓴生脸上的一线血,却先摸到了一手冰凉的眼泪。

      “……我没嫌你不好啊……”阮折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何瓴生这种人,阮折着实被梗住了。

      阮折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刚刚哭是因为情绪突然失控的生理眼泪,可现在又怎么了……何瓴生一把打开阮折摸脸的手。

      “我才疼的想哭,你别哭了……”阮折无脑回复。

      何瓴生听了上手就打,阮折脸上结结实实中了一拳,还不是那种“媳妇”撒娇的拳……

      这下阮折两边脸都疼炸了。

      “……嗷……”阮折把脸埋进何瓴生肩窝,疼的眼泪都要出来,打拳击的大少爷,弱点真的是……怕疼。

      但这是阮折丢脸的小秘密……之一……

      他当初学拳击就是为了逃课而已,而且艺术课阮折一概不想选,就剩下拳击课了。打拳击的话,小心点,再加上阮折天赋领悟力好,也不是经常受伤。

      但这会儿又是外伤又是内伤,还哗哗的流鼻血……

      阮大少爷埋在何瓴生肩窝疼的要哭……

      “……你能不能放过我……我已经够惨了……你还想怎样……”何瓴生没动作,声音轻的像是和空气对话。

      感觉阮折趴在自己肩窝里呜呜着无意识习惯性伪撒娇。

      “我……我为什么要免费送合同给你?我不该收取一点想要的报酬吗?我就是喜欢你,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你……”

      阮折趴在肩窝,狠狠咬一口锁骨。顺便自以为悄悄擦了擦疼出来的沾在眼眶的眼泪。

      “你……你这样的人,你爸妈一定很宠你吧。你不会明白的。”

      何瓴生扶住茶几站起来,胡乱把药干咽下去,草草抹了脸。

      躺在床上。

      “你想要报酬,就给你好了。”

      阮折被说懵了,“……你……你怎么了?别这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知道怎么解释。不是那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阮折自己也不知道想说什么了。

      “……”

      阮折爬上床,侧躺在何瓴生旁边,何瓴生闭着眼仿佛安睡。

      只是睫毛颤抖着,泄漏出内心情绪。

      阮折突然叹口气,把何瓴生抱在怀里,腿架到何瓴生的身上。

      何瓴生开始微微颤抖,阮折的手盖住他还有些湿润的脸。

      “今天累的慌,睡觉。”

      阮折把胳膊收紧。

      何瓴生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不是还刺激的流鼻血……怎么……?

      但药物作用起的很快,没几分钟何瓴生就昏昏欲睡了。半梦半醒之间,听见有人嘟囔着,“别再咬胳膊……”然后又有一只手把何瓴生的胳膊搂的更紧……

      梦无止境循环。

      小女孩死去的尸体躺在脏兮兮的水泥地上,和破碎的酒瓶子以及散发着恶臭的搜掉的饭盆放在一起。苍蝇嗡嗡的飞来飞去,小小的尸体像是被丢掉的破垃圾。

      她半边脸都染着血。眼神恐慌而绝望。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疯狂的尖叫,却一点也喊不出声。

      然后突然陷入黑暗。

      何瓴生猛的坐起来呼吸困难了好一会儿才喘匀了气。又梦见她了……

      阮折已经把被子卷走了,把自己卷成了蚕蛹。

      熟睡状态下的阮大少爷是没有任何理智的。

      何瓴生摸不到被子,缓了好久才想起来睡前自己答应的荒唐交易。

      赶紧伸手在四周小心翼翼的摸索着,突然手一顿,摸到一团温热。

      阮折熟睡的脸。

      何瓴生不由自主的慢慢移动着手指。

      他的头发自来卷,很软,像是一种犬类……何瓴生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

      睫毛却是硬戳戳的跟他这个人一样。鼻子很挺,能感觉到确实长得不错。

      何瓴生收回手,叹了一口气。

      无论美丑,自己答应了这种条件,已经活成了最脏的样子。

      还在意什么呢。

      阮折哼唧一声把何瓴生摸自己脸的手打开,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何瓴生无奈。

      是该庆幸这个金主是个二货太子爷吗……要是圈内大佬,何瓴生现在不但被吃干抹净了,还要搭进去许多条件。

      何瓴生不是傻的,这种条件一旦答应,有了不该有的关系,许多事情就由不得自己了。

      但好在这个人应该不会那么做吧……

      他说……喜欢?

      什么就是喜欢……

      自己又是个没什么用的瞎子,这样戏弄自己又有什么意思……或许就是自己现在这样,戏弄起来才有意思吧……

      何瓴生舌根泛起苦来。

      何瓴生摸下床,转了一圈摸到了阮折的烟盒和打火机。

      何瓴生不知道天亮了没有,也不想去想今天还要去拍戏。

      只是坐在地上靠着床,“嚓”一声点了一根烟。

      阮折醒了,清醒了一下眯着眼发现有人坐在黑暗中抽烟,先是吓了一跳,才想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单身狗了……

      “怎么?你到底怎么了?我说让你先治病再拍戏,你不管,现在又难受……抽烟不好,掐了。”阮折把被子给何瓴生盖身上,坐在他旁边。

      “……你自己也抽。”何瓴生又吐一口烟气。

      阮折不说话直接把烟拿下来,掐灭了。何瓴生也没反抗。

      “最近没少抽吧?在我这儿,不准再抽。再这么下去,你合同还没到期,人就先到了鬼门关。”阮折把被子揭开一边,自己挤进去搂住何瓴生,“何瓴生,你要治好眼睛,还要治好心病,要不然,就算是签了合同也是白搭。听见没有。”

      何瓴生沉默。

      “别抽烟,也不准咬胳膊,你恢复好了,我再收报酬……”阮折不知怎么的,心里隐隐发疼,或许是同情或许是觉得可惜。

      何瓴生……

      这下听着阮折低声却还是耍流氓口气的温柔话,何瓴生一时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真……真的?”

      阮折胳膊一勒他,威胁道,“别想着不治好算了……要不然我现在就办了你!”

      何瓴生不说话。

      但心里打翻了许多东西,阮折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那些东西混着搅和到一起,这会儿却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了。

      或许是太长时间没人对自己说过这种话了吧。

      上一次,还是在他还不知道失明是什么的时候,走路踉踉跄跄的小姑娘糯糯地叫他“哥哥”,跟他说,“要多吃饭,不准偷偷省着!小心我打你了!”

      可是那个模糊的小影子却永远流着半边脸的血,躺在苍蝇嗡嗡的地方,在自己梦里,永远也打不着自己。

      “……好啊……”何瓴生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声,答应了戒烟。

      气息一软,就栽倒下去。

  • 作者有话要说:  生生:金主总是撒娇?被一拳打哭的金主到底是什么鬼?
    阮折:我哭了吗?!我哭了吗?!啊?!再敢胡说!
    生生:……(不敢惹不敢惹,谁让你头发那么像一种打桩机犬类)内心还是有些害怕的.jpg
    么么哒^3^爱你们呀~
    有没有和我一样挂科要补课的2333
    绝望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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